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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宋叙站在茶馆二楼的包间门口,面上写满了焦虑。
他在等一个人,准确的来说,他应该是在等三个人。
包间的窗子打开着,楼下的说书先生洪亮的声音,透过窗子飘进宋叙的耳朵里。然而这娓娓道来的说书声并没有让宋叙觉得有趣,反而听着更加烦躁了,因为宋叙在等的人,就是说书先生口中,那位名满东都洛阳的医者——寒姑娘。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寒姑娘最近在东都可真是出了名的。”说书先生都不用拍惊堂木,各位看官已经是竖起耳朵,听得认真。
“在座的各位应该都知晓,那寒姑娘为柳家嫡长子治疗眼疾的事儿吧,那柳公子的眼疾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怪病,柳老爷贵为朝廷命官十几年间寻边大翌,却不曾有任何一位医者能治,哪怕是宫里头的御医那也是束手无策,可这初出茅庐的寒姑娘,还未及笄,竟然不出一月就让柳公子重见光明。小小年纪,医术如此了得,不得不让人佩服啊。”说书先生的头跟着他的话一晃一晃,手里的折扇虽然有些旧了,但看着颇有些韵味。
“最近这寒姑娘那是时不时便去熙春堂义诊,不管是什么疑难杂症那在她手里都是迎刃而解,更是不收咱们这些平民老百姓一分钱,实在是令人敬佩啊。”突然说书先生的表情一变:“不过最近我听说了坊间的一个传闻。这众人皆知寒姑娘从来未曾在有人之处摘下过她脸上的面纱,无人知晓她那双含笑的丹凤眼下,藏着的究竟是绝世的容颜,还是丑陋不堪的伤疤。而传闻说,这寒姑娘有一胞弟,那双眼睛与寒姑娘那是别无二致,长得那可叫一个貌若潘安啊。”
听到这里,台下的看官不禁开始议论纷纷。那是有多好看?难道比燕王世子还要好看上几分?
台下的一位女娃忍不住了,竟大声的就问起了说书先生:“我们又没见过潘安,没法比,你倒是和我们讲讲,这寒姑娘的胞弟可是比那燕王世子还要好看?”
说书先生“啪”的一下打开折扇,轻轻地晃了起来:“朗朗天上月,偏偏公子叙。这燕王之子宋弃言确实是东都有名的美男子,我虽然是不曾亲自见过寒姑娘的胞弟,但想必此两人皆是风姿卓越的青年。”
“切!肯定是世子殿下好看!”开口的是一位女子,大概是宋叙的某一位不知名女粉丝吧。
“是啊是啊,我们可是亲眼看见过世子殿下骑着高头大马回到东都的。”附和她的,应该是她的几个小姐妹吧,也有可能是宋叙别的小粉丝。
当然也有为寒姑娘那不知名的胞弟说话的,只是宋叙听着有些烦躁,不打算继续听下去了,他走到窗边伸手准备去关窗子。
却在这时看见茶馆门口进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小公子,穿着一袭灰色的素衣,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虽个子不高却身姿挺拔,颇有些江湖人士的气息。他的脸上带着一副玄铁面具,让他本就清冷的小脸上更加了几分寒意。
紧跟着小公子的是一位穿着黑色短打,侍卫模样的男子,他怀里抱着一把剑,鲜红的剑鞘漂亮至极,如同人血一般的颜色却不让人害怕。这个侍卫的手里还拉着两根麻绳。
正是这麻绳绑着的两个人引起了宋叙的注意。
因为这两个人,就是自己派去“请”寒姑娘的内侍。
一旁的云菁走过来:“诶呀,关窗这样的小事世子殿下交给云菁就好了,何必自己跑来。”
宋叙没有答话,虽然心里有些诧异,但也只是整理了一下衣服,在包间门口站定,准备迎接那四位客人了。
今晚二叔叔要从扬州回来了,所以谢府晚上有一场接风洗尘的家宴,虽然,谢寒已经不怎么记得这位二叔叔谢珩了,但是晚上的家宴还是要去参加的。所以她早早的就结束了在熙春堂的义诊,坐上了马车。
因为自己身份的原因,直接从熙春堂回谢府是不可能的,她必须要先去往传说中寒姑娘住着的城郊,并且在一路上甩掉那些跟踪尾随的奇怪人士,才可以换上到谢府的马车回去。
不过今天与以往有些许不同,今天是谢容来接她,做的事大马车,他们要去城郊的药庄子里去拿些东西,顺便去探望一下看门的姚爷爷。
谢寒一坐上马车,就把面纱给扯了下来,吧唧一坐就往香椿的怀里靠过去说道:“哎呀哎呀,闷死了,快,我的红豆山药泥你买了没有?”
谢容看着她那副没有坐相的样子,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把一个白瓷碗递给她说:“漱玉斋的,他们还取了个名字叫——白玉相思。”
谢寒眉毛一挑,拿起勺子尝了一口,接着说道:“甜了,红豆没有煮透,不太行。名字取得好听也没用,还漱玉斋,不行不行,下次换一家。”
谢容点点头,继续拿着手里的书册看起来。其实他之前也吃了一碗,觉得没什么区别,和莫师父做的也就差不多。谢容也不太懂为什么谢寒就一定要找到一家最好吃的,明明东都有名的几家馆子都差不多吃过了,没有一家满意的,却还是要他跑老远去买。不懂。
“白术?白术!你要不要……”谢寒本来想着反正自己也不喜欢这白玉相思,香椿又不爱吃甜的,不如给了白术刚好,却没想带刚一拉开帘子,就飞进来一颗鸡蛋大小的石头。
要不是谢寒躲开得快,估计已经被砸晕过去了。
谢寒皱了一下眉头,因为红豆山药泥在它刚刚的躲闪里,打翻了一些。
但是她强忍住了对这狗贼浪费食物的气愤,抓着不会武功的香椿和忍冬就飞出了马车。
前面正在驾车的红景和白术很快就发现了不对,谢容更是提着扇子就上。
朝她扔石头的人大概是没想到车里还有那么多人,一下子就有些慌乱起来。却没时间想很多只能直接迎战。
谢容一个转手他的白玉扇骨中弹出了一把寒光泠泠的短刀。可是这刀没能派上什么用处。
“不能杀!”谢寒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声音被埋在匆忙带上的面纱里,有些许闷闷的,但是其中的怒气不减。
谢容和白术点点头,三两下收起了锋芒,将两个狗贼给绑了起来。
“为什么不能杀?他们这可是偷袭小姐啊。”红景站在一旁,对谢寒刚刚的命令百思不得其解。
“哎,你看到他们穿的衣服没有?皇家的人。”不知为何,每次遇到红景,谢寒的解释就会变得特别无可奈何,可能是他天生比较笨吧,谢寒决定原谅他。
可是笨笨的红景没觉得自己问的有什么不对:“那现在该怎么办?”
“当然是让他们带路啦。”谢寒边说边给了红景一个白眼。
转过头问到:“我现在是小神医寒姑娘,你们家主子是不是有什么病需要我帮忙的?”
两个被五花大绑嘴还被堵住的内侍只能点头。
“那行吧,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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