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云间酆都尽月明

　　忙于为中原奔走的俏如来并不知晓新师尊的新朋友正对他怀有微妙的同情心理。他方以神算妙星子之名设局同女暴君周旋一遭，拜了一个新师尊后又匆忙前往巫教遗址查探，得到了线索之后就匆匆赶回正气山庄，然后他又得到了来自燕驼龙带来的一番惊喜——关于九龙天书的情报。

　　燕驼龙和女暴君之间刚好打了一个时间差，在女暴君还在放水大肆张扬地借寻找九龙天书之名与俏如来之时，燕驼龙已在加急赶往正气山庄的路上，而当女暴君回转前往寻找燕驼龙之时，燕驼龙已安全抵达正气山庄好整以暇地等待俏如来的到来了。

　　燕驼龙在正气山庄大厅里来回踱步，一见俏如来回来，便迅速迎了上去，拉着他到室内坐下：“俏如来啊，你来得正好！快，我刚回了魔门世家一趟，查到了关于九龙天书的记载！”

　　闻言俏如来顾不得坐下，拉着燕驼龙的手直问：“啊！不知前辈查到了什么，神色如此惊惶？”

　　“这是我自《妖言搜异录》中撕下来的。”燕驼龙一把从怀中抽出了被保护地很好的书页，递给俏如来，“俏如来啊！你要阻止女暴君，你一定要阻止她取得九龙天书！”

　　“啊，是！”俏如来未解其意，但直觉燕驼龙所说是对的，便沉声应道，稳稳接过书页展开，边看边继续问燕驼龙：“前辈，九龙天书之内究竟记载了什么？”

　　“九龙天书记载，九龙所在之地伏羲深渊的位置，以及开启的方式还有九龙各自代表的地域为何。”燕驼龙皱着眉头，进一步解释道，见俏如来将书页上内容看进眼了，便扶着俏如来的肩膀千叮咛万嘱咐，“要找到九龙只能依靠九龙天书，所以，你一定要、你一定要早苗疆一步，不能让天书落入苗疆啊！”

　　“啊，这……这是！”俏如来紧盯着书页上内容，心神激荡，又闻燕驼龙的叮嘱，脑中闪过万千思绪，当即郑重地对燕驼龙道，“俏如来，知晓！多谢燕驼龙前辈带来这些消息，燕驼龙前辈奔波劳累，便请在此休息罢，俏如来有要事先行离开，告辞！”

　　才回家没多久，又无奈匆匆离开家门的俏如来，途径一方树林，林中静谧幽深，便缓下步伐思考一番，不多时心下已有了计较。

　　【依前辈之言，以及那几页书页记载，苗疆寻找九龙天书的目的，应该是为了进入伏羲深渊，企图干预九龙的运气，让苗疆强盛。

　　五甲为周，看来九龙吐元成珠需要耗时三百年。苗疆最近动作频频，想必是龙珠即将成形之际……书页之中尚提及了三王骨，这个三王骨指的又是什么？魔之甲至今仍下落不明，是否与苗疆行动有关？就算无关，如此强大的护甲，若是落入恶人之手，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炎魔。魔之甲乃东瀛之物，其背景来历，师尊应当清楚。】

　　回忆着燕驼龙之言和书页记载，俏如来沉吟一声，重又加快了步伐：“嗯，就前往与师尊见面，再行请教。”

　　他要去寻宫本总司。

　　与此同时，琉璃树下，谈话仍在继续。酆都月关闭了阴阳眼，离开了阴阳眼的领域，看不见了漫天令人惊悚的怨鬼亡魂，谈话的氛围倒是轻松了不少。

　　默苍离不紧不慢地擦着手中的铜镜，对杏花君的话毫无面部表情表示：“那三个考验只是试探，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挑战。”

　　“原来俏如来是苍离你的徒弟。”酆都月有些好奇，便委婉问道，“不过，你对徒弟……这样做，真的好吗？”

　　“是啦是啦！”冥医点头赞同酆都月的言外之意，带着些微的责怪看着默苍离，“你这么严厉，不怕他被吓走吗？”

　　两个朋友都在统一战线了，默苍离这才抬了抬眼，声调毫无起伏：“他若因此退却，就表示他没那个担当。”

　　“你就不能稍微放松一下吗？都不累。”冥医见默苍离不理他，与酆都月互相对了个无奈的眼神，心累地耸耸肩，“算了，你要是说得通，石头也会开花……”

　　于是冥医又提起另外一件事，想要换个话题：“话说回头，听说现在苗疆四处在找什么九龙天书，你们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啊？”

　　默苍离动也不动，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我应该有什么看法？”

　　倒是酆都月给出了点反应，他有些讶异：“九龙天书？”那不是女暴君一直在找的书？

　　“是哦！女暴君为了找那本九龙天书，屠杀了不知道多少堪舆世家，虽说这个女人手段本来就很残忍，但她既然找得这么着急，可见，这本九龙天书对苗疆十分的重要，才会让她不惜侵犯两国边界。”冥医点了点头，解释一番又看向默苍离，歪了歪头，举手示意他注意自己这边，“苍离啊，你不觉得应该叫俏如来多加注意吗？”

　　“那我替他想方针，替他处理，顺便请他带史艳文退隐山林，从此不问世事，怎么样？”默苍离并不为所动，老神在在地擦着镜子。

　　冥医又摇了摇头，想给俏如来争取点帮助：“我不是那个意思啦，但他既然拜你为师，身为师父，提点他一下也不过分吧！”

　　“这是他的试题。”然而在这一点上默苍离毫不退让，“而且，他已经注意到了。”

　　“啊？怎么会哦？”杏花君有些迷糊，“这才多久啊，而且俏如来身上那么多事情，怎么会放重点在这件事上面啊？”

　　“这就要问月了。”默苍离转而看向酆都月，把话题引到酆都月的身上。

　　“这又关阿月仔什么事哦？”杏花君更迷惑了，绕着两人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不同，“而且时间也对不上啊！”

　　“在月第一次出现在江湖中时，他和女暴君交过手，而且还全身而退。”默苍离又开始用毫无波动的声音掀起了酆都月的底，“他救了当时被女暴君严刑逼问的一个道士，还把他送往了正气山庄，有那个道士提醒燕驼龙，我想，现在，燕驼龙应该已经从魔门世家查完资料回来给俏如来了。”

　　“苍离啊，你这情报网，真是比之还珠楼也不遑多让了。”酆都月苦笑，轻轻点头承认了默苍离的话，“虽然是事实，但你好歹也给我留点面子罢，恐怕女暴君都没你知道的这么详细……”

　　“我的情报网不知道你成为云间月之前的事情。”默苍离眼神示意酆都月，暗示酆都月可以把他之前的情报也告诉默苍离，“你用过还珠楼的情报网？”

　　不妙，一个嘴快就有暴露身份的危险，但是既然是朋友了，暴露身份，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啊，是。”酆都月看懂了默苍离的眼神，有些苦恼地回答，想要再挣扎一下，含糊其辞道，“以前用过几回，所以稍微了解一点……”这就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情报网，他不了解才是奇事……

　　“阿月仔啊，你怎么会和还珠楼扯上关系哦？”杏花君也探究地看向酆都月，“还珠楼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和神蛊温皇扯上关系的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个嘛……”酆都月维持着淡然的神态，温声为杏花君解释道，“还珠楼除了标金买首的业务之外，还开设有其他的业务的，比如说客栈，比如说送信送物，也比如说找人啊之类的……还珠楼的情报网在找人方面还挺好用的。”只要有钱，一切好商量。

　　“这么说，你是要还珠楼给你找人哦？”杏花君挠挠头，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还算是接受了酆都月的说法，“不过你这么了解还珠楼的哦？”

　　“没错，我希望通过还珠楼知晓我女儿的行踪。”酆都月非常肯定地点头，他的确是通过还珠楼的情报知晓乌灵是和忆无心他们在一起的，但没有刻意去找寻，以免引起神蛊温皇的注意。

　　“哦？阿月仔啊，你还有女儿哦？”杏花君有些惊讶地看着酆都月，故作打量地调侃道，“看不出来啊？”

　　“……我单身的气质有这么明显吗？”酆都月迅速意会，而后沉默了一下，无奈道，“是养女啦！”

　　“哦，原来是养女啊！”杏花君恍然，“那就难怪啰！”

　　“除了那个道士之外，你没有遇见任何人。”默苍离又淡淡地问，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想，他可能知道他这位朋友的身份了，“你的女儿和你分散了那么久，至今没有相会，你不着急？”

　　“阿灵有足够的自保能力，我留给阿灵身上的东西也足够保护她安全无虞。”作为妖，金乌片羽爆发出来的实力大概能碾压绝大多数人类高手，酆都月回忆起来以往乌灵撵着云中君炸烟火，幼鸟的太阳真火虽然不怎么伤到大妖，却让云中君烦不胜烦的情形，噙着几分笑意，他垂首摩挲着手上的素天衡玑，“而且，我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和阿灵相聚。”体内的两种剑意冲突总归是一份定时炸弹，岌岌可危。

　　“嗯。”默苍离点点头，看着酆都月陷入了回忆，忽然唤了一声，“酆都月。”

　　“咦？”杏花君疑惑地看着默苍离喊了一个陌生却又不陌生的名字，他当然知道这是还珠楼副楼主的名字，但是在琉璃树这里，难道还有别人吗？他看向酆都月，然后便见到了令他更加震惊的一幕。

　　“嗯？怎么了苍离？”酆都月回神，应了一声，这才发现自己在谈话中走神了，等等，方才苍离喊得是什么？酆都月？酆都月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被抓住了后脖颈的猫，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然后……他放弃挣扎了。

　　左不过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就是用这个身份走出去会惹来些麻烦而已。

　　“……”酆都月看着默苍离那双淡漠眸子里的了然，莫名感觉有些尴尬，低咳了一声，不太自在地轻声问默苍离，“苍离，你……知道了？”

　　“嗯。”默苍离轻轻点头，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手上仍在不急不缓地擦着那面铜镜。

　　“等等等等！”杏花君忽然打断了默苍离和酆都月之间气氛莫名的交流，便是再迟钝也能看出什么来了，“苍离啊，你说阿月仔是酆都月？那个还珠楼的副楼主？”

　　“是，杏花，我的确就是酆都月。”酆都月依然是淡定的神情，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我已经辞职，不再是还珠楼的副楼主了。”

　　“你还真是酆都月？”杏花君惊奇地看着他，注意力又偏移了几分，“嗯，也不像，你这一手易容连我也没看出来，是又加了什么术法的原因吗？”

　　“杏花……”酆都月哭笑不得地现出了本相，一头霜雪长发重又变成了染了月光的乌发，雪色额纹也恢复成了水色灵玉，“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隐瞒你们的……”

　　“我知道，你还是月。”默苍离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惹来酆都月“那你还要扒我身份”的谴责眼神，他权作未曾看见酆都月水润的清澈目光，继续道，“你要辞职离开还珠楼，势必引来神蛊温皇的探究，还珠楼的情报网也必定会反过来用在你的身上，以你的名气，这个身份本身会带来的麻烦就已很多，在想安全退隐的情况下，换一个身份的确是正确的选择。”

　　“我也没怎么在意阿月仔你的身份啦！就是有点没想到你做还珠楼的杀手还要会阴阳咒术……”杏花君歪了歪头，想了想酆都月身份的知名度，又想了想和酆都月相交时所感受到的为人，很大度地表示原谅，而后又好奇地问默苍离，“不过苍离你又怎么知道阿月仔是酆都月啊？之前你也看出来了？”

　　“没有，就在刚刚。”默苍离眯了眯眼，眸光流转，语调一如平常，却让酆都月莫名紧张了起来，“月对还珠楼的业务太过熟悉了，只是借助过还珠楼情报网的普通人是不会去关注、也不会清楚地知道还珠楼的业务到底有多少的，而月你，却恰巧知道。你惊讶我的情报网堪比还珠楼，说明你也熟悉还珠楼的情报网，甚至对其的规模一清二楚，无论是神蛊温皇重掌还珠楼之前还是之后，还珠楼一直都是酆都月在打理，可以说是酆都月一手发展壮大起来的，这不是什么难以得到的情报。还有，即便有足够的金钱，还珠楼真的就能对别人开放情报网了吗？找人并不比杀人。而最熟悉还珠楼的情报网，又能随意调动的人，除了神蛊温皇和凤蝶，不作他想也一目了然。你出现的时候和还珠楼副楼主消失在人前的时间也大致吻合，为了女儿而离开还珠楼也算是合理的举动。不过，离开又未曾第一时间去寻你的女儿，方才你多次看向自己的手，你的身体，是否出了什么问题？”

　　酆都月听的脊背发寒，冷汗悄然沁了出来，被分析得透彻的感觉并不算太好，但朋友之间，他却也并未觉得有多冒犯，毕竟隐瞒在先，是他理亏，便只扶额苦笑着道：“……还真是瞒不过你，现在，我该庆幸我并不是苍离你的敌人吗？”

　　“我倒是没想到，以你还珠楼顶尖杀手的谨慎，居然会这么容易就被我看出身份。”默苍离言语间也带了笑意，他直视酆都月清澈坦诚的双眼，“不，我也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性格，你对朋友太过没有防备。”他更没想到，一个本该满手血腥的杀手，居然依然存留着一颗赤子之心，还成为了他的朋友。

　　“阿月仔啊，你们还珠楼的杀手，都像你这样要会阴阳咒术的吗？”杏花君仍对这点耿耿于怀，不放弃地重又问了一遍，“这也太多才多艺了吧？”

　　“自然不是，你可曾见过还珠楼哪个杀手接了神棍的活计？”心领了杏花君活络气氛的好意，酆都月轻笑着提起素天衡玑示意，“好歹也算我独门秘术，压箱底的本事，现在在你们面前的，仍是风水先生云间月啦。”

　　“是啦是啦，不过你也承认自己现在是神棍哦！”杏花君点头，注意到了默苍离之前的一句话，当即抓住了酆都月的手，把脉探查，而后出离愤怒了，“阿月仔！你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啊？就这破破烂烂的身体，不好好保养你还出来乱走动！亏你还能从女暴君手里逃出来！”

　　“……杏花，我本身会一点医术，对自己身体还算有数的……”面对愤怒的医者，酆都月声气愈渐虚弱了下去，“而且，这不是身体的原因，是我自身剑意出了问题，我已经有在用灵力温养了……”

　　“对自己身体有数你就不会站在这里了。”默苍离跟着柔声补了一刀，让酆都月身体更是僵硬。

　　杏花君强行把酆都月拉着到琉璃树下坐下，听到默苍离的话之后歪了歪头，语气轻松地调侃他：“苍离啊，你有没有发现你今天格外地多话？”

　　“杏花……”默苍离无奈地看向他们，也慢慢踱到琉璃树下坐下，“你问我就不能稍微放松一下吗？现在，我很放松。”

　　他看着不断挣扎着试图推拒杏花君的酆都月，温声问：“月，你真的没事？”

　　“暂时没有什么大事。”酆都月眨了眨眼，淡定着一张面皮回答默苍离。

　　“那就是以后会有事情啰！”涉及到病患，杏花君在这方面异常敏锐，他警惕地盯着酆都月，“我是不懂什么剑意啦，但是我可不想才交了一个朋友，没过多久就要承受丧友之痛了！”

　　“真的没有那么严重……”酆都月是真的没了脾气，他很认真地对身边两个朋友解释道，“我体内有两股互相冲突的剑意，等我将他们相生融合之后，就能解决我身体的问题了……”

　　“真是这样？”杏花君狐疑地望进酆都月清澈的眼神里。

　　“真是这样。”酆都月认真重复，语气中夹杂着无奈和被友人关心的喜悦。

　　默苍离静静地擦着镜子，眸中是细微的笑意，心下暗暗摇头，酆都月在还珠楼时是温文尔雅、长袖善舞的副楼主，酆都月魅，清冷如月如仙，而今相交方知，他对交付了信任的人可算是毫无保留，一颗真心都捧了出来，这样的朋友，交起来让人非常舒适，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放松过了，想来杏花也是如此。

　　“好吧好吧，随便你啰！”杏花君扶了扶额，随即感觉到不对，“苍离啊！我们之前不是在谈俏如来和九龙天书的事情吗？怎么一拐全到阿月仔身上了？”

　　“那是你没有注意。”默苍离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一本正经地忽悠杏花君道，“杏花，是你先把话题拐偏的。”

　　“嗯？是这样吗？”杏花君又犯迷糊了，想了想觉得好像是这样，“不过你也不给俏如来标注一下重点哦？”

　　默苍离语气很是认真：“重点我已经给他了。”

　　“有喔，什么时候啊？”杏花君摸了摸后脑勺，只摸到了长长的发带，更迷惑了。

　　默苍离点了点头，非常肯定：“就在我们的言谈之中。”

　　“……苍离……”酆都月闻言，欲言又止，冥医倒是直来直往，“为什么我感觉俏如来拜这个师跟没拜同样？”

　　默苍离也有自己的理由：“如果师父凡事都替徒弟顾到，那徒弟要如何独当一面，俏如来又要如何担起大局？”

　　杏花君干脆不管这些了，生涩地转移话题：“讲到师父，你们听说俏如来另一个师父的事情吗？”

　　“你说宫本总司？”默苍离非常捧场，声音淡淡，只手上的镜子不紧不慢地擦着。

　　酆都月也歪了歪头，给出了回应：“宫本先生？”

　　“先生……阿月仔你也认识他啊？”杏花君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现在武林中盛传着宫本总司跟任飘渺的决战，任飘渺会接受这个战局我并不意外，但是宫本总司竟然会答应，这倒是超出我的意料。”

　　“算是认识。”酆都月耐不住杏花君八卦的目光，点头承认，“我们切磋过一场，他的剑道修为很是不错。”

　　“杏花。”默苍离心平气和，耐心引导话题，“你很了解宫本总司吗？”

　　“有过几面之缘，他个性谦冲平和，非是逞凶斗狠，争名逐利之辈。”杏花君回忆了一番，随即道，“我想，应该是那个爱算计人的温皇，用了什么手段，才逼得他不得不应战。”

　　“或许，是因为剑无极罢。”酆都月目光飘忽，回神后说出了一个肯定的猜测。

　　默苍离也用肯定的语气说出猜测的话语：“也许，这也是宫本总司的期望吧。”

　　“我看不出来他对这种事情，会有什么期望。”杏花君开口就是吐槽，转念一想，又道，“说起剑无极，你们是不知道，我回来之前，才去医治过剑无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奇遇，虽然宫本总司说是酒啦，他那个疯病好转也太快啰，现在居然都能短暂地保持清醒了……那时我还见过宫本总司一次，也许就是因为他的徒弟才应战也说不定。”

　　听到“酒”时，酆都月不自在地清咳了一声，惹来默苍离探究的注目，然后继续正襟危坐听默苍离剖析宫本总司的心理和动机。

　　“任飘渺将剑无极逼入疯狂，又令人追杀他。为保住剑无极，宫本总司只能答应与任飘渺决战，来转移他的目标。”默苍离继续分析，“而除掉任飘渺，他就无法再涉入世局变化，对俏如来而言将是一大益处，他会这样做，就是为了他的徒弟。”

　　“也不对啊！”杏花君脑中绕来绕去，结果把自己绕的晕晕乎乎的，“那为什么他不要直接将任飘渺做掉就好了，这样不就更加省事？”

　　酆都月思路转了一圈，接上了话头：“因为只有公开的对决，才能阻止还珠楼全体介入，避免更多的伤亡。”

　　“原来还有这么深的用意啊，那个宫本总司心机也很深啊。”杏花君对比了一下宫本总司和默苍离的作风，不由又开始责怪默苍离，替俏如来担忧起来，“同样是做师父的，为什么会差这么多啊！”

　　面对杏花的发难，默苍离没管酆都月调侃的眼神，端庄持镜老神在在，只觉快要习以为常：“你不必为俏如来担忧，他并没你想的那么生嫩。”

　　杏花君难得迟疑了：“那现在……”

　　默苍离双眸微阖，而后抬首看天：“就看俏如来的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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