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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亚丝拿起空酒杯向酒水桌走去,深觉花园内暗徒数量众多的阿亚纳米沉默迈步,迪莱拉提起裙边小跑追上。
斟满酒,亚丝后悔没能跟他在最后跳上支舞。甩甩头发,耳边嘤嘤,那曲探戈挥之不去。
阿亚纳米停下脚步,星河皎洁,夜凉如水,耳畔的探戈回旋不散,他想邀她跳支舞,真正跳支完整的舞。
“阿亚,你。。。你很喜欢亚丝吗?”
眼睛不会撒谎,心灵会被蒙蔽,探戈曲下视线的交缠,是迪莱拉一读便懂的暧昧,是阿亚纳米不愿外露的情感。
“。。。嗯。。。”
踌躇的承认,模糊的鼻音,阿亚纳米不清楚这次算不算敷衍,单恋自己多年的女孩,腻烦之感由来已久,反是亚丝来得生动有趣。
“我,我想说,阿亚,我,我不会介意的,只。。。只要你。。。只要阿亚纳米大人您愿意娶我!”
清冷的紫眸波澜不惊,“我没考虑过。”彻底的拒绝,连虚伪的“抱歉”也不缀上。
大厅内的音乐欢乐轻扬,泪水顺着迪莱拉的脸庞流下,阿亚纳米挑眉,若是那个女人,哪怕被最恶劣地拒绝,也会高傲地微笑吧。阿亚纳米抽身要走,迪莱拉做出了此生以来最大胆的举动——伸手紧紧拉住了他,她自己也无法相信自己的举动,只是怔怔望着阿亚纳米。
骨瘦如柴的手指抓着阿亚纳米的手,修剪的长指甲隔着手套陷进肉里,阿亚纳米顿生厌恶,甩掉迪莱拉的手,白色的手套上渗出三道淡红,“回大厅去。”
阿亚纳米走向花园深处,踏进黑魔法的阵中,细细观察,这个魔法阵由两层叠成——上层是浅显的迷阵,下层是蛰满暗徒的引阵——中心的阵眼不知去向!轻易破解了小儿科的迷阵,阿亚纳米惊觉上当,下层的引阵和上层的迷阵间有缕轻微的联系,手法相当古怪,不属于黑魔法的范畴。下层引阵由于感触到上层迷阵被破,自动混合残余的迷阵启动了自我保护的幻阵。阿亚纳米眼前的景物飞速改变,时而白昼时而黑夜,他在疾速的幻化中找到了阵法的后门,透着一条缝隙,他瞥见宝蓝色礼服的亚丝跟着凯尔出了花园的小门。
“艾达,艾达,你在这儿啊!害我好担心!”
跟着阿亚纳米走进花园深处的迪莱拉被坐在喷泉旁的艾达拖住,“回去,别管我!”
“怎么了,艾达,我还想抱着你好好哭一场呢!你刚才应该听见我和阿亚纳米大人说的话了吧?”
“快走!”艾达出手推开迪莱拉,瘦小的迪莱拉飞到了一丈开外。
“艾。。。达。。。”
“不要说话,不要让阿亚纳米听见。。。求你了迪莱拉,快回大厅!”
“原来如此。”冰冷的男音凭空升起,红色的咒文划破黑夜。
“迪莱拉,过来!”艾达扑向迪莱拉把她和自己抱在一起,“阿亚纳米,不要乱动,你知道,她也会死的!”
迪莱拉瑟缩着贴紧浑身颤抖的艾达,“我怎么看不见阿亚纳米大人?”
“废话,当然看不见,他在魔法阵里!”
“艾达,你会黑魔法?!”
“如果我会,早就逃走了!”
“什么意思?艾达,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我真服了你,死到临头还那么笨!你有什么用!你什么都不会!”
“艾达!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滚开!你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被扔出的迪莱拉眼里浸满了红色——红色的咒文、红色的血,还有红色的艾达!
从漆黑中出现的阿亚纳米摆手驱散暗徒的残渣,“多谢你让她开口说话,否则我还不知道阵眼在哪儿。”嘲讽的声音,嘲讽的眼神,冷笑的紫眸仿佛就在告诉她:“是你杀了她。”
“我要去告诉大家,你杀了艾达!是你杀了艾达!”
“嗯,请便。”阿亚纳米第一次对迪莱拉勾起唇角,冷魅的笑容不寒而栗,“我先告辞了,欧克元帅。”
循着暗徒相似的气息,阿亚纳米追索着亚丝和凯尔的行踪,他们走过之处遍布暗徒丛生的黑魔法。
“欧克大人!”
“我看见了,迪莱拉。”
“那。。。那为什么不救艾达呀——!”
“是你杀了艾达哦,迪莱拉。”
“啊!怎么是我?是阿亚纳米!”
“呵呵,时间差不多了,你就代替艾达吧。”
迪莱拉被暗徒迅速吞噬着,秋水盈盈的双眼凹陷干枯,匍匐爬上艾达的尸体,撕裂其胸腹,啃咬内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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