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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慕容
这位金舵主身份已是明白无误,他就是那知情人,亦是那叛帮恶徒!
在场高手众多,凶手先是虚晃一招骗得大家注意,而后趁机偷袭,侥幸一击即成。
他便不再耽搁,转身就跑。
几个人追着出去。
余下诸人自都焦急等待薛神医救治金舵主,此人虽然可恶,但他毕竟还握着重要信息。
只可恨被那凶手抢先一步!
不过片刻,追击的高手折返,却没带回人来。
那凶手武功本就胜过他们,又占了先机,追不上也是正常,倒没人责备。
此时都将希冀的目光放在了薛神医身上。
而林蓝分明听见凶手还躲在附近,没有走远。
她轻轻推了把段正淳,叫他搂得松些,故意嘲道:“这人下手倒快,可惜了金舵主,与虎谋皮,能有什么好下场?不过他杀金舵主也是白杀,在场之中,知他身份的是只有这金舵主,但不在场的,却还有一个呢。”
众人疑惑催促,她却不急,不肯一次抖落干净。
外边躲着的凶手暗暗嗤了一声,除开方金二人,还有人知晓他身份,他怎么不知?这女子虚张声势,倒是唬人。
林蓝嫣然笑道:“少林寺早前便抓着一个偷儿,巧的是,那偷儿头一次到少林藏经阁窃书时,恰与凶手打过照面,那偷儿倒是长了副菩萨相,几经审问,终于开口,他说——”
那凶手呼吸一轻,鸠摩智?他怎么被抓了?谁抓的他?不不不,他又不知是自己故意引他往少林去,要陷害于他,应不知情才对,且听这女子如何说来。
林蓝听着他动静,接着道:“那偷儿说自己没偷少林的秘籍,但他却会拈花指的功夫,诸位可知他从何学来?”
原来是拈花指暴露了,凶手眯了眯眼。
拈花指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除去真偷儿拿去的秘籍,还有哪里学得到?
一人猜道:“难道是那偷儿说谎,他其实就是那窃书贼?”
林蓝摇头:“不对,他没说谎,只是这天底下除了少林寺,还有一处藏有拈花指秘籍。”
那人问道:“是何处?”
林蓝凭空望向凶手方位:“那处便是——姑苏城,慕容庄。”
这几个字一出,那凶手呼吸一滞,鸠摩智虽然不知他是真凶,但只要去了姑苏慕容庄,又哪里还瞒得住?鸠摩智!坏他大事!
此处是不能待了,家也不能回,还能再去哪里……
他筹谋许久,眼看算计将成,却是功亏一篑,一时竟感茫然。
不行!他还没输,这么多年都忍了,还怕再几年功夫?
他狠下心来,转身往另一个方向离开。
林蓝嘴角勾起笑意,看来这回没有找错了,这人“帮”她不少忙,他的命,姑且再叫他留几天吧。
杜氏老大确认道:“可是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姑苏慕容?”
林蓝微挑了眉:“哦?‘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我倒没听过。”
这么说着,她心里却想到那凶手,他算计旁人,却也在旁人算计之中,岂不也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她初次在中原武林人面前现身,便是副聪明柔弱的形象,很是博人好感。
此时还有人主动出声解释:“那慕容家有一门独特功夫,叫作‘斗转星移’,能够借力打力,故而得此称号。”
林蓝点头谢过:“原来如此。”
那边薛慕华已将人救醒,金舵主睁开眼死死扣着他,不住道:“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救我!”
他人虽醒了,神志却似还有些癫狂。
汪剑通蹲下身去按住他:“是不是你叫人陷害马副帮主?”
金舵主忽而冷静下来,伸手又抓住他:“帮主、帮主,我错了,饶我一命,我都招,你一定要救我!”
汪剑通是想他说出真相,但此人实乃罪大恶极、罪无可赦,这话万万不敢应承。
薛慕华也道:“这毒很厉害,现在救下来,你也活不了多久,不必再为难汪帮主。”
凭他的本事,尚且这样认定,换作其他大夫,则更没办法。
金舵主闻言手上脱力,虚空抓握几下,终于缓缓垂下,面如死灰,哀声道:”帮主,我都说了、你能不能,替我杀了慕容博!”
果然是慕容博!
汪剑通手下不禁多用了几分力,金舵主却似无所觉。
他点头:“慕容博既然策划这一切,他就是我们丐帮的敌人,你不说,大伙也要杀他!”
金舵主费力扭过头来,神情似哭似笑,向他坦白:“那日,他不知如何找到我,说要同我联手……”
他两人从算计汪剑通之死开始,狼狈为奸,一个狼子野心,另一个也别有目的。
金舵主早便有异心,是以当“汪剑通”,实则是奚长老死讯传来时,他立即就动了手,一番谋划叫徐长老接管了总舵势力,而后为保慕容博也是保住自己,又意图算计杀害林蓝四人,等四人处理完,他应慕容博之邀前往云州帮忙善后,也顺势替徐长老扬扬声名。
徐长老此人,虚荣且贪心,智谋虽有,却目光短视,极好控制。
待他说完,徐长老已是脸色铁青。
汪剑通亦狠狠锤了下地:“慕容博也算英雄人物,做什么要干这些龌龊事?”
他已不想再管这位金舵主,此人心思歹毒,无药可救。
杜氏老大提议:“什么原因,咱们去慕容府一探便知!”
他两个兄弟先附和,而后其余人也赞同。
林蓝这才道:“我等赶来云州前,玄慈大师已经去了苏州,如无意外,咱们在路上就能收到他消息。”
这下大伙再无疑虑,纷纷开口要赶去慕容博老窝探查究竟。
众人齐整行装,休息一夜。
次日集结一起,由汪剑通带领前往苏州。
而玄难大师等人却留在云州,照看重伤的鹤云等人。
此一去江南,千百里路遥。
到得苏州城外,浩浩荡荡百十人,俱是人疲马困。
只因玄慈大师此去已有一月,却没任何消息传回。
是以他们走到半途时就加快速度赶路,匆匆忙忙到了苏州。
苏州城倚着太湖水。
慕容家的府宅也正在这姑苏城外,碧波水上。
名为参合庄。
众人赶到时,岸边已停了数十艘小船,各配了两名熟识水性的船夫。
林蓝随汪剑通等人一道登了船。
船夫立即撑杆开拔。
这处湖面广阔,远处矮山间岚雾缭绕,树影葱茏。
只是时近年关,日光照在身上也不觉暖,伸手探水亦是一片冰凉。
林蓝靠坐在船头,将手缩回擦了擦。
段正淳就在她身侧,见了好笑:“江南风光虽好,冬日也是湿冷难捱,你别见阳光晴好就迷了神。”
林蓝抬眼看他:“这湖光山色,凉些又有何妨?”
段正淳挑眉:“大理洱海风光也是极美,寻一处临水楼阁住下,也不逊于此处水乡,而且大理气候和暖,四时过去,都是佳期。”
林蓝微微一笑:“是嘛,那有机会定要去看看了。”
段正淳亦是笑道:“定然有机会的。”
他两个言笑自若,意态风流。
十余艘船并行,旁边船上都是粗糙汉子,只他们这船头并肩坐一对锦绣衣裳的少年男女,不像来寻事,倒像来湖上泛舟,把臂同游。
水路迢迢,船行许久,才到一处精致小筑。
那小筑四面打了竹帘,因是冬日里,还裹了绒布。
听见船击水声,里边慢慢踱出个人来。
那身僧袍,确是玄慈无误。
汪剑通大为吃惊,当即一蹬船板,凌空跃上了岸。
玄慈亦是惊讶:“剑髯兄,你无事?”
汪剑通托住他两臂,查探了下:“大师,你怎在此?”
他巡视四周,除去他们来时乘的小船,再无其他船只,此处离岸十余里,若无船,定是出不去的。
果然玄慈苦笑道:“贫僧来时只为寻那慕容博询问情况,是以并没太过提防,谁料那行船的正是慕容府的下人,听闻来意,说去禀报他们夫人,叫贫僧在此等候。这一去,便再没回来,只隔两日,有人摇船来送些饭食,若言语相迫,他们便要引颈自戕,粗粗一算,贫僧已在此困了半月有余。”
他颇为无奈,叹了口气。
人困在水上,如何传的了书信。
这时船夫也已靠岸。
林蓝由人扶着下了船,正听见他后半句话,调侃道:“这位慕容夫人也真会看碟下菜,同与我脾性相合,我倒很想见见她了。”
玄慈见她来,自是知晓她已见过了师父灵门方丈。
其余人一一与他见礼,都不像林蓝这般促狭。
此时离慕容府下人送饭还要一日,大家也不在这处逗留,问清他们来处,便起船开拔。
这一下,行至天黑,才到了一处开阔屋舍。
他们不识路,路过一处小楼,捉了楼里下人来,这才找到。
慕容府里大概有什么传信的法子,众人还未登岸时,就见岸上灯火点点,列列阵阵站了一大群人,最前头是位年轻貌美的妇人。
她容貌不算拔尖,但那一身温柔如水的气质,却生生衬得她颜色好了几分。
见到人群中一身僧袍的玄慈,她先行了一礼,满怀歉意道:“大师,数日来多有怠慢,妾身在此赔罪。”
此人正是慕容夫人。
她瞧着柔弱,行事却也大方,且又聪敏机警。
同是枕边人,她对自己丈夫的行为自是了若指掌,待听得玄慈大师找上门来询问,随即知道东窗事发,大事不好,此时这玄慈大师杀不得也放不得,只好将他困住,立即传书给慕容博,叫他早做应对。
她实在是尽了力了,但也想不到玄慈赶来时,林兰等人已在云州揭破了慕容博的面目,她那封信许是刚到,却是迟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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