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成才中心/袁成]硝烟深处

作者:小熊笨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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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 章


      成才独自坐在黄昏的375峰顶,眼前的景色深深地吸引着他。天边,夕阳正慢慢地坠落,染得天空一片火红通透。这最后一刻却又是最美的瞬间,悲壮而绚丽,如同战士的生命。

      身边传来脚步声,是副大队长。
      袁朗伸手放在成才肩上,按住正要起身的他,自己就势坐在他身旁。“夕阳的美,总是引人感慨,”袁朗也望着远方的落日,眼中淡淡的平和融在夕照的温热里,“它的消逝使人不舍,可是换得了未来的光明,所以又让人心生敬意。”

      “你来这儿有一阵了,前一段忙演习,顾不上其他的,也没和你好好聊聊。对演习怎么看?”袁朗问。
      “演习的胜利,在意料之中。”成才说,“我们投入的兵力规模虽然不如红军,但实战经验和作战手段都丰富得多,而且惯于尖兵作战,所以取胜并不是难事。不过,红军作为常规部队,这几年的作战意识和实战能力也提高得很快,与前些年相比,与他们作战的难度大大增加。这次演习成功的关键是大队采用了明智的作战策略,以有效打击为目的,而不是强调战损比,我个人认为,这是这次演习最接近实战的地方,也是最有意义的部分。”
      袁朗点头,“现代战争的理念,要能被广泛地理解和接受,需要时间和过程,好在近年来进展比较快。”接着话锋一转:“这次与信息组的配合,其他中队都不积极,你却自告奋勇,是怎么考虑的?”
      “没什么好考虑的,这事总得有人干。再说,我不出头,你会放过我?”说到最后,成才笑起来。
      袁朗也笑, “心眼真多,成天鬼精鬼精的,也不怕用坏脑子?”
      成才接着说:“不过,万一出岔子,全队脸上都不好看,我又刚当队长,不知队员们会怎么想,感觉压力挺大。所以,接到大队会议通知和下发的会议议程后,我先召集几个小队长开了个会,把我的想法说了一说,他们都同意。大家都是明理的人,何况锄头是从中队出去的,我们不支持谁支持?”
      袁朗说:“嗯,挺有领导艺术,还实行民主集中制。另外,在X6的那一仗也打得不错,你觉得呢?”
      成才一脸怀疑地看着袁朗:“你真觉得不错?”
      袁朗无奈,“没A你,我真觉得不错。你看你,什么表情,我的话就那么不可信?”
      成才说:“那一仗,结果虽然还好,但打得勉强。按理说,我是中队长,应该留下负责最重要的‘斩首’,可是打X6的兵力不够,我自己不得不顶上去做狙击手。指挥员兼作狙击手,也是无奈之举,这一点,我已经写在报告里了。”
      袁朗却不完全同意:“作战讲究的是随机应变,灵活机动,你当时的处理是正确的。我说不错,是基于战场条件而言。如果说要有什么改进,也应该从平时的人员配备和训练要求上作针对性的调整,尽可能满足各种特殊战情的需要。”
      成才认真地想了想,点头,“这就是演习的收获,发现不足,及时调整,为实战服务。”

      袁朗又问:“到三中队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
      成才说:“比预料的好,我来之前做好准备队员们有抵触情绪的。”
      两人同时想起了成才以前在A大队的时候。
      沉默了一会儿,袁朗说:“其实并不奇怪,他们都敬重强者。”

      “你第二次受训后,没有留下,知道是为什么吗?”袁朗突然问。
      成才望着远方,“铁大找我谈话,说飞鹰更需要我。可我觉得,不全是这样。”
      “飞鹰的确需要顶尖的狙击手,但是如果铁大要留你,谁能挖得走?”袁朗说,成才沉默地听着。“他找你之前,先找了我,他要我对你放手,虽然你是我们需要的人。铁大对我说:‘我们必须考虑,留下,对成才意味着什么。他已经向你证明了他自己,接下来还要再向队友慢慢证明吗?怎么证明,在战场上执行最危险的任务?当一个人需要向其他人证明什么的时候,他就不可能是他们中平等的一员。我们需要雄鹰,但不是为了在它的翅膀上添加额外的重负。所以,对成才公平一点,让他到一个全新的天地去展翅。’”
      “这是我削南瓜以来,铁大第一次反对我的决定,我后来发现,早在我选择你进silence小组的时候,他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袁朗说到这里,转过头问成才:“你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吗,明知道你不会是老A的人,却仍然看着我把唯一的名额给了你?”
      成才回答:“我想,他不是为了A大队,是为了我,或者说,是为了一名士兵。”
      “这件事促使我思考很多问题。以前,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给大队挑选合格的士兵,这当然没什么不对,这之后,我开始思考有没有可能做得更好,开始从另一个角度看待个体与整体的关系,开始关注怎样让我们的战士拥有更多的尊严和快乐,即使他有着这样或那样的缺点,因为,这也是一种军人的人道。经过这样的思考,我真正理解了铁大的深意。作为军队的管理者,我们有责任为军队建设磨砺士兵,也同样有责任让战士以他们拥有的生活为荣,这种光荣,不仅缘于站在巅峰的骄傲,更因为那是他们真正热爱的生活。”
      “成才,你现在清楚了吧,对我来说,你是多么特殊的南瓜——砸不烂,打不垮,最后还得不到。”袁朗看着成才,略带调侃地说。
      “可你是最好的教官,虽然砸得狠,打得痛。”成才微笑,眼睛里的真诚,光芒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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