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成才中心/袁成]硝烟深处

作者:小熊笨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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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5 章


      时间一天天过去,到了成才出院的日子。

      一大早,成才就收拾好,等着大队来人接他。袁朗那天离开后,再没来过,听后来探望他的队员说,副大队长不在基地,临时去参加一个跨军区的交流活动。成才一直记着袁朗那天临走时说的话,不断地告诉自己很快就会再见到他,时间也就变得容易打发了些。在他吃饭、睡觉甚至与人交谈的时候,那人都会倏地钻进他的脑子,让他猝不及防。每天最难熬的是换药,在痛彻心肺中,他会一边咬紧牙关,一边胡思乱想不打麻药截盲肠的滋味。这个痛苦的过程结束,护士替他擦去额上的汗珠,他会投去感激的一瞥,同时却又郁闷上好半天:护士够好够温柔,可住一回医院就娶回家去,实在是太不像话!这样的日子,教他明白了什么是思念。思念,不是你常常想着一个人,而是你不得不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去想那个人。
      算算日子,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星期,袁朗该回大队了吧?这么想着,成才的心里有点按捺不住的激动,甚至异想天开地指望得到一个惊喜——来接他的人会不会是袁朗?

      接他的人到了,是吴哲和齐桓。回基地的路上,齐桓一路沉默地开车,本来就不爱说话的他比平时话更少。吴哲正相反,插科打诨,口若悬河,嘴上功夫比往常还要出彩。到了基地,齐桓去车库停车,吴哲陪成才回宿舍。
      一进房间,成才便关上门,问:“锄头,队长到底怎么了?你直说吧。” 见吴哲愣在那儿,成才一针见血:“瞧你一路上那话痨样——你心里一有事就话多。”
      吴哲吸了口气,呼出,然后说:“也好,你总要知道的,还是我告诉你比较好。队长,调离了。”
      “调离?!”
      “前些日子某些地区发生了些特殊情况,预计未来会更严重,所以相关军区的力量亟待充实,各军区都有人员抽调过去,几星期前的跨军区交流就是为了考察有关人员。事情很急,上面定了调子,启动了特别程序,所以进行得比军区内调动都快得多。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不过,听说是队长主动请调的,上面本就看上了他,还怕大队和他本人不愿意,这下倒喜出望外。”
      “铁大难道不反对?”
      “这事肯定得铁大同意。队长事先找过铁大,两人谈了大半宿。大伙都没想到,这么大的事,几天之内就全定下了。然后就是火急火燎地办移交,队长交待了工作,又熬了几夜,赶着整理了些东西交给铁大。”
      吴哲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队长走得突然,大伙心里都不是味儿。你伤重,队长怕你难受,再三叮嘱我们别在你出院前告诉你。”

      吴哲说:“成才,心里闷,就跟我说说话。……有句话也许不该问,你和队长究竟怎么回事?我觉得队长喜欢你。”
      成才抬眼看着他,说:“是我喜欢队长。我知道他喜欢我,那是队长喜欢好兵。可我喜欢他,不是士兵喜欢队长,就是我这个人喜欢他那个人。”
      吴哲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你爱他,可他不爱你。”
      “对。”
      “你问过他了?”
      “这还用问?明摆着的。”
      吴哲不明白,问:“怎么明摆着?你倒说说。”
      “我不是队长爱的类型,他谁都可能爱上,除了我。”
      吴哲眨眼想了半天,说:“你是不是想说,唔,打个比方,A大队是水果行,要收水果,我、齐桓、三多、连虎都是合格的苹果、梨子什么的,你呢,开始是一串不合格的葡萄,队长把里面的烂葡萄摘了去,于是你合格了。可是,他喜欢的是苹果,大队再优秀的葡萄,也不会对他个人的胃口。”
      成才点头道:“这例子贴切,是这么回事。”
      吴哲无奈地笑,说:“花花,你这么个聪明人,怎么在自己的事上却傻得透彻呢?你什么时候见过队长按常理出牌,他做出一副爱苹果不爱葡萄的样子,你就信了?再说了,挑选士兵和爱上一个人能一样吗?你就没想过有一种可能,就算他吃水果爱的是苹果,可喝酒却偏偏爱喝葡萄酒?”
      成才呆了半天,说:“锄头,你学历高,思路真奇特。”
      吴哲哭笑不得,恨道:“都怪那烂人,那时候把你削得太狠,都削傻了!”

      吴哲走了。成才坐在窗前,心慢慢平静下来。无论吴哲的话是对是错,都已无关紧要。袁朗已经离开,而他也答应过父亲要从这样的感情中走出来,现在,他再不能放任自己,是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有几个人齐声喊道:“报告!”是他的队员们。成才心里一阵温暖,站起身,快步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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