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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来的
秋天的太阳光很暖和,她向窗外看去,对面的某先生还在自大的朝视频摆POSE。她翻了翻眼皮,起身拉了窗帘。那家的女主人一定又不在家。
“一头沙猪。”
陈述句,也是肯定句。
一分钟后电话声响,她接起来,对方的声音很低沉,很像他们相遇那天的天气,沉沉的,闷闷的。
“中午一起吃饭。”
还是陈述句,她恩了一声,挂掉电话。
时间是女人一生中最大的敌人,当眼角爬出细小的纹的时候,她就该找一个安定点的肩膀和他肩并肩的度过一生。可是这个某先生,他的肩膀已经给了另一个人,被吧嗒得紧紧的,偶尔才向她伸出手——那五根手指是留给她的。
一份辣子鸡套餐,一杯名典咖啡。她的午饭一直很简单。
“陪我喝酒。”命令的口气。
她不理会,自顾自的看名典杂志。一切还是老样子,名典没有新修,一直以来靠窗的座位都是秋千式,那里可以看到窗外穿行的人群,她说她不是小孩子,不需要矫情,所以从来不坐秋千,沙发才适合她。桌上的玻璃下压着可可豆,一颗,两颗,三颗。。。
餐点上来之后,她把青菜挑出来,放入某先生的餐盘里。
“陪我喝酒。”
“又不是晚上,喝什么酒。”
“晚上去我那里,我有事情跟你说。”
“老样子,五星级饭店,你自己看着办。”
“是正经事。”
。。。。。。她抬眼看了他一眼,继续对付餐盘里的鸡块。眼睛瞟到杂志上的酒渍看得她有点心烦。
“先吃饭吧。”
“彩姐今天下午的飞机,你要是希望她大闹一场,我不介意晚上去你那里。”
“她不是明天才会回来吗?”
当一个男人开始不知道自己老婆的行踪的时候,他和她注定会有一场或大或小的较量。关键是,她现在不想踏进去。
她是传说中的小三,是那些正妻深恶痛绝的第三者。人们总说,一个男人外遇,最后发现的永远是他的正妻。她当时就笑了,陷进去的女人还真是蠢,永远学不会怎么保护自己。
故事里的女子,总会爱上不该爱的人,总会因为那个时代的动荡,那个社会的恶习,最后伤心惆怅。可是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会有那些卖身葬父的故事吗?
饭间很沉闷,谁都没有多说一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像两只闷葫芦。可是有一天,她在货架的另一边看到了他们,那个时候他正在逗他的结发妻,那个人笑的很开心,在公司里那种女强人的形象轰然粉碎。
她偶尔很喜欢这样闷闷的,很安静,各自想各自的事情,晒晒太阳,偷得一点闲暇贪欢。
吃完饭,她满意的拍拍肚子。
“说吧。”她抬起头,用手支着下巴,等他开口。
“我想和她离婚。”
他的话一直很短,或者说只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所有的言辞,都是简短的。她开始观察他,而他一直没有抬头。
离婚这件事情,好象和她没什么关系吧。等了很久,他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她拿起包包,说:服务员,买单。
女人要对自己好点,即使你是传说中被人唾弃的小三。
她不比那些二十岁的小丫头年轻,快要迈进三零的女人,最后总要找到一个肩膀来靠靠。小三,也不是能做一辈子的。
她喜欢秋天午后的阳光,对皮肤的刺激没那么大,温和无害。她想到某先生经常说她很温和一脸无害样。又笑了笑。
她和某先生的认识,很戏剧。任彩结婚那天天气不是很好,闷沉沉的。她当时就那么狼狈的出现在饭店门口,出现在某先生面前。妆是浓艳的妆,衣服是胡乱套上的。整体的搭配,造成视觉的混乱。某先生后来说,她当时看起来就像一只花山鸡。她不做回答,永远没有人会知道那天她为什么穿成那样。
下午四点,她和某先生接到了回京的任彩。她整个人神采奕奕,过来和她拥抱,最后在某先生的怀抱里一同回了他们的家。
当天晚上,她睡的很不好,一直觉得很闷。起身打开窗帘,对面的人早已暖玉在怀,她突然就觉得寂寞,很寂寞很寂寞。
夜晚是属于城市的,他们暧昧的说着不夜城的来由。她看着灯光,回想着和万家灯火有关的每一个故事。可惜的是,所有的故事,都和爱情无关。她靠在窗边,眼泪成灾。
几天之后某先生再给她电话,那个号码已经被注销了。她离开得很干净。
没有妻子在身边的男人,总会寂寞。那个时候,她也寂寞。然后两个人理所当然走到了一起。她很喜欢那种躲起来偷着乐的感觉,她觉得所有的愉悦来自偷的感觉。所以,她不排斥和某先生之间那份偷偷的感情。也许一直与爱情无关,只是他们都寂寞了。
离开之前,她自己一个人去了名典,这次她是坐在秋千那边,椅子一晃一晃的,像回到小时侯。那个时候的她总是偷偷的离开课堂,跑到小公园去荡秋千。既害怕被老师抓到,又怕老师注意不到她逃跑了,她很矛盾,却矛盾得快乐。秋千带着她向高处荡去,她看到了围墙的外面,那里还是那个很熟悉的城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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