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罩着
袁锦阳晚上吃完饭有散步的习惯,想起今天白天的事情,她不后悔自己装病的行为,更不后悔出卖王蓝田,只要能减少马文才受的委屈,把王蓝田卖了都行,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哎!哎哎——”
她正在路上走着,突然被人揪住了后领子,拽的她只能踉跄着用前脚掌走路,跌跌撞撞往旁边的胡同里走去。
“谁啊!救命——”
她被这突发状况吓到,疾呼救命,却被那人大力捂住了嘴巴。
“闭嘴!”
等她被捂着嘴巴抵到墙上,这才看清挟持她的人是谁,王蓝田!
待她安静下来,不再支吾挣扎,王蓝田松开紧捂着她的嘴巴。
她气急败坏擦着自己的嘴巴,低声吼道,“王蓝田,你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挟持我!”
王蓝田不屑的哼道,“神气什么你神气,不就仗着身后有马文才撑腰嘛。行啊你小子,今天的嘴够快的,山长还没说什么呢就这么着急的把我供出去了,你可真是马文才可养的只好狗啊!”
袁锦阳听王蓝田的话,知道他应该是为白日里她为马文才解释而出卖他的事情来的,她镇静下来,整理着被揪乱的衣领,“王蓝田,这事你来找我就没意思了,谁在跟你对着干你心里清楚的很,就算我不说,别人也会说。”
王蓝田狠狠哼了一声道,“梁山伯与祝英台他们逃不掉,这笔账我给他们记上了!”他把视线转移到袁锦阳身上,揪着她的领子威胁道,“你巴结马文才我不管,但是胆敢再出卖我,你也别想有好果子吃!学院里可不只有马文才是不好惹的!”
袁锦阳从没被人这么粗鲁的对待,心中气极,可又没有这个力气跟王蓝田硬钢,少不了忍气吞声,只心中把这笔帐记下。
王蓝田见袁锦阳没有违抗他,他满意的点点头,松开她的衣领,走之前又加了一句,“这件事情不准给马文才说!”
袁锦阳看着王蓝田趾高气昂离开的背影,又怒又气,这个王蓝田真不是个东西,无耻小人,等着吧,他不让她跟马文才说,她偏要说,反正王蓝田就是条养不熟的狗,能收拾一顿是一顿,还真指望他对马文才交付衷心吗?
她红着眼睛回到宿舍,见到马文才身着雪白里衣,正在灯下读书,熟悉英俊的面孔和宽阔的胸膛都让她觉得有归宿感和安全感,委屈一股恼的涌上来,变成眼睛中的泪水,“文才兄——”
马文才一抬头便看见袁锦阳红红的眼眶,他愣住,诧异的看着她,“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欺负了?”
她委屈的抿着嘴巴,重重的点头,眼睛中蓄起的泪滴落,“嗯!”
他皱着眉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谁欺负你你还回去就是,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没有一点男人的样子!”
她没有得到安慰,反而被数落一番,眼泪流的更汹涌。
马文才不耐的把书摔到桌子上,站起身穿上衣服,“走!带我去看看,尼山书院是谁这么大胆,敢欺负我马文才手下的人!”
袁锦阳不是愿意吃哑巴亏的人,一股脑的把王蓝田做的事情说出来,“是王蓝田。他觉得我今天在山长面前维护文才兄,出卖了他,心里不服气,就来报复我,还威胁我不让我跟文才兄说这件事,要不然他就不给我好果子吃。”
马文才走到门口,听了她的话,凤眸变得凌厉,自言道,”好你个王蓝田,狗胆子够大的。”
他走到门口顿住脚步,冷着脸对着她道,“愣着干嘛,跟上来!”
袁锦阳眼睛一亮,知道马文才要给她去出气,她两手一抹脸上的泪,泪也不流了,心中也不委屈了,巴巴的跟了上去。
马文才在前边脚步生风,袁锦阳后边一路小跑,前后几百米远的距离,没走一会儿便到。
马文才走到王蓝田的宿舍前,抿着唇,撩起衣袍,直接把紧闭的门扉一脚踹开,大步迈了进去。
袁锦阳走到门口的时候,被踹开的门板还在吱吱呀呀颤抖着,她不禁咽了口唾沫,这也太大力了,不知道文才兄的脚踹得疼不疼。
王蓝田正在屋子里脱衣服,乍一听到巨响,他差点被吓得跳起来,提着已经脱了一半的裤子走出来,怒气冲冲的道,“谁啊,没长脑子啊,不知道现在是休息时间——”
当看到在屋内一副大爷姿态坐着的马文才时,王蓝田顿时噤声,看着跟在他身后的袁锦阳,心中顿时泛起虚来,全然不见威胁袁锦阳的神气,笑得像只讨好主人的小狗,“文,文才兄,怎的深夜到小弟这里来?”
跟王蓝田同房的秦京生从里边揉着眼睛出来,本来还因为被吵醒有些恼的慌,出来一看到马文才,他的恼意顿时烟消云散,陪着笑问道,“文才兄?文才兄这么晚了来做什么?”
马文才不理他们的话,对着王蓝田勾了勾手指,口中命令道,“过来。”
王蓝田哆嗦着不敢过去,“文才兄有话在那里说就行,我,我在这里听的见,听得见。”
马文才不悦的皱眉,声音加大了些,“我让你滚过来!”
王蓝田被喝得腿一软,连滚带爬的来到袁锦阳身边,抱着她的大腿哭丧着求饶道,“锦阳兄,锦阳兄你帮我说句好话……”
袁锦阳见王蓝田抱着自己的大腿,气急败坏的往外推着他。
马文才不耐烦,长腿一伸,一下子把王蓝田踹出两米远,还带着袁锦阳跟着踉跄了一下。
被踹趴的王蓝田赶紧爬起来,哭丧着脸跪着求饶,“小的错了,小的错了,文才兄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小的一马。”
马文才冷哼,“错在哪了?”
王蓝田视线转移到袁锦阳身上,接着立马收回来,“小的不该,不该欺负锦阳兄,还请锦阳兄不要放在心上,原谅我这一回。”
袁锦阳见王蓝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颇为可怜,她也不是狠心肠的人,见到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心生同情。
但是她还记得是王蓝田先找的她的麻烦,她并没有胡乱原谅他,清了清嗓子,故作不好惹的道,“王蓝田我告诉你,别说今天文才兄在这儿,就算没有文才兄替我撑腰,我的身份你也是惹不起的!”
王蓝田连忙点头,“是是是,是是是。”
袁锦阳整理了下被他扯乱的衣服,“我也不是那小气的人,看在我们平日里相处甚好的份上,今天便饶你一回,若是再有下次,你就等着躺床上养伤吧!“
她放完狠话依旧拿着架子,“文才兄,我们走!”
马文才扫了她一眼。
见他不给自己面子,她顿时变得气虚,语气缓了几分,笑着道,“文才兄,我们走吧。”马文才看着袁锦阳,不满道,“这样就够了?”
袁锦阳笑着摆摆手,“够了够了,王蓝田那臭小子已经尝到了苦头,谅他也不敢有下次了。”
王蓝田一听,连忙点头应和,“是是是,是是是,肯定不会有下次!”
马文才哼了一声,起身离开,
袁锦阳颠颠的跟上去,脸上全然不复来时的委屈,变成得意满满。
秦京生在一旁吓得大气不敢喘,见马文才的背影彻底走远,他这才敢动,连忙跑过去扶起被踢的差点吐血的王蓝田,叹了口气道,“我说蓝田兄啊,你没事惹那个瘟神做什么?”
王蓝田捂着胸口,面色痛苦的从地上站起来,“谁惹他了!我惹的是袁锦阳那小子。”
他狠狠的骂咧道,“娘的!看走了眼,没想到袁锦阳那个臭小子这么狡诈。说了不让他告诉马文才,没想到他转头就去告了状。不光狡诈,还没有骨气,不守信用!比我王蓝田都卑鄙无耻!”
秦京生听得直笑,“能在马文才眼皮子底下混的如鱼得水,你还要他有什么骨气?”
王蓝田摇头叹气,“真是小瞧了他,小人中的小人,竟令我都敬佩,以后可要躲着点了。”
秦京生咂舌,“蓝田兄,‘敬佩’这词,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
王蓝田瞪了一眼过去,“管它呢。哎呦,疼死我了,快给我上药。“
……
“文才兄,文才兄。”袁锦阳在后边有些气喘的叫着,“文才兄你腿太长了,步子能不能迈小点,我要跟不上了。”
马文才依旧大步往前走着,“跟不上就不跟,哪来这么多废话。”
袁锦阳对他不友好的态度早就习惯,她笑着道谢,“谢谢文才兄帮我,这件事情我记下了,以后肯定报答!”
马文才哼了一声,没有理她。
就在两人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马文才突然停下步子,回头皱眉看着袁锦阳,“作为我马文才的手下,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动不动就哭鼻子,说出去我都替你嫌丢人!”
袁锦阳干笑着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文才兄,我把你当最亲近的兄长看待,这才什么都不隐瞒的。你看别人,谁能看到我哭鼻子的样子?”
马文才看着袁锦阳,最后又是从鼻子中发出一声轻哼,迈腿走进了屋子里,莫名其妙的心情好。
袁锦阳见他轻轻扬眉的样子,偷笑着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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