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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昨天夜里虽然闹腾,可没有影响竹翕辰心情,也可能心里装着事情,睡眠就少了。
暮羽起身,他也醒来了。
“师尊,吵醒你了。”
“该走了吗?”竹翕辰下床,还穿这那被撕成五分的亵裤。暮羽发现,师尊特爱晚上不出门的时候穿着这裤子在屋里。
“嗯,明天就是祭祀大典,今天需要去开道,走一遍过场。师尊要是无聊就随处逛逛,今天我早点回来。”
“我也去帮忙。”
暮羽正在整理被褥,放置在一旁,听到后心花怒放的笑着。“真的吗?师尊真的愿意去?”还没说完,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师尊,开道很无聊的,而且很累,师尊身体不适,还是......”
“闭嘴,我去帮忙。”竹翕辰直接打断了他话,知道这人嘴里又开始念叨身体不适这件事,有些恼怒。
暮羽的话被打断,只觉得好感动,师尊为了自己苦点累点也要跟着去。
“好,那师尊乏了一定要跟我说。”
“嗯!”见不念叨自己身体这件事,竹翕辰也就缓和下来了。
暮羽特意带了斗笠,斗笠四周被柔软的白纱包裹,正好能遮住里面的人儿,太阳出来后带上遮阳,不会暴露在阳光之下。师尊那样嫩白的陶瓷人儿,被晒了可就不好了。还挂了一壶装了冰块的梅汁,能解渴消暑。
准备就绪,两个人一起来到镇中心的祭台旁和众人集合。
王镇长看见两人,便走过来打招呼,竹翕辰颔首施礼。
“今天我师尊也来帮忙,王镇长随意就好。”暮羽
“劳烦仙人和暮小仙君了。”
王镇长引着两人到树下,树下站着两三名力壮的中年人和四五个年轻人,还有几名女子,昨天给暮羽擦汗的那女子也在,今天换了件花色布衫暗红罗裙。
竹翕辰这才看清这张脸,清瘦的脸庞,浓眉大眼,樱桃小嘴,典型的小家碧玉形象。
大家围在一起讨论,见两人走过来,忙打招呼。
“这位是仙君的师傅吧,这么好看的人儿!”说话是位四十多岁的大姐,皮肤晒得黝黑,一双手皱纹遍布,手里还拿着一把扫帚。
“暮羽哥哥来了。”是那位女子,说话间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身后的竹翕辰。
暮羽轻轻的点头回应“嗯”,转身向大家道,“这是我师尊,今天也来帮忙”
“暮小仙君,你师尊看着细胳膊细腿的,干不了活呀!”大姐。
“仙人来也帮忙,你那妇人嘴巴管着点,别乱吵吵。”
王镇长赶忙打住了这对话,避免那妇人又说出什么不着调的话。
“仙人见谅,这都是些乡间村妇,没见过什么世面,说话嘴上不注意。”
“无碍。”竹翕辰道,一一和村民点头示意,算是打招呼。
看向那花布衫女子的时候,总感觉这女子的眼神透着挑衅和敌意,让他的很是纳闷。虽然这女子长像清秀,但是距离他心目中的徒媳还有点差距,怎么也得名门正派,貌若天仙之姿,德才兼备之女,才能配得上我徒暮羽呀。
今儿个来,就是为了给暮羽把把关,别一颗好白菜让猪给拱了,女子看到后应该知难而退。但若是真爱,这门户之见也并非是阻碍,自己也不会干预。看这情况,又不像是,难道会错意了?
王镇长道“明叔,什么时候开始。”
“差不多都商定好了,现在就开始吧。”
明叔说话中肯,是个老实忠厚的中年人,站在祭台前空地上,手里拿着铜锣重重一敲“咣!”
锣响,王镇长手持着香捻,振振有词,“桃源镇天地祭祀大典在即,今日巳时开道,各路神鬼避让。”
向四方拜祭,将香捻插进炉鼎之中。拜祭完后又一声锣响“咣!”
明叔高喊“开道~~!”声音洪亮,响彻云霄。
一群人出发,沿着祭祀需要经过的路,边走边清理,需要沿着整个小镇走一圈,这叫开道。开道期间和祭祀大典时,必须要有仙人镇压四方,以防出现什么奇怪诡异现象。
“师尊,这太阳太烈了,把斗笠带上吧。”拿出斗笠,帮师尊带到头上,整理好头发。
竹翕辰今天特意绑了个高马尾,把所有的头发都束了起来,这样戴斗笠很方便,也不闷热。长发飘逸潇洒,越发让这谪仙的人儿英俊神朗。
两人走在最后,实际上并不需他们真的动手做什么,走个过场而已。
村民对每一年的丰收祭天地颇为重视,早早的就已经整理好自家门前的路,避免祭祀时有冲撞。祭祀成功与否,对来年粮食能否大丰收,人们生活是否富足,关系重大,这是村名的一种信仰。
走在前面打头阵的明叔手里拿着铜锣,一边喊一边敲“仙人开道,神鬼避让!”
几名青年背着背篓,背篓里放着一些红纸和熬的浆糊。
红纸被剪成了四小正方形,厚厚的好几沓,浆糊是用来贴红纸的。每当走过两三米,他们便分别在路两边涂抹浆糊,贴上红纸。红纸之意是告诫路过的鬼神,此路已经是仙人开道的路,避免多停留。这些红纸贴在桥头,用作指路。若是贴在石狮之类的动物眼睛上,便为遮眼,都是为了开道做准备。
随着时间流逝,日头越来越盛,大家都找树荫下休息。
现在休息的地方是桃源镇镇南村子的边上,这里有座巨大的湖,湖水是从天山仙境以及周边的山上汇流到这里的,村民们的吃水都是这湖里的。
天气很热,走了这么久,有些渴。竹翕辰伸手去解暮羽腰间的水袋,拉扯了几下,解不开,干脆两只手去拽。暮羽一边咯咯的笑一边左摇右晃的躲闪,让他愣是拽了半天没解下来。
“师尊,你别挠了,好痒。”
暮羽笑的前仰八叉,干脆弯着腰,抓着他的手臂,把那双手作乱的手都压在肚子下面。
“谁挠你了,起开,我解水袋。”手用力的抽了一下,没抽出来。
“这样是解不下来的。”暮羽一把握住他的手,避免在作闹。这双手纤细手长,柔柔软软的,摸上去光光滑滑的很舒服。
挣开暮羽,“你解,赶紧的,我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一旁的暮羽低头解水袋,用眼角余光窥着师尊的反应。
把水袋递过去,手指无意又触碰到了那双手,手温并不似暮羽的那么烫,反而清清凉凉的。
竹翕辰被这日头晒的细汗密布,脸色微红,拿起水袋仰头直接喝起来,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一上一下,性感十足,诱惑无比。冰冰凉凉的入口,沁透心脾,超级凉爽。
“你要喝吗?”他把水袋递给暮羽,打坐休息。
暮羽浅浅的抿了一口,甘甜可口,就像那柔软无骨的手,冰凉舒爽又宜人。暮羽凝望着师尊那姣好的脸庞,眼中只剩下那双娇唇红润。
“暮羽哥哥,看怎么呢?”是昨日给暮羽喂水的那名女子。
偷看被抓了个正着,暮羽脸色通红,好在这正值艳阳高照,脸红些别人没不曾会看出什么来。
“香巧,怎么没去休息?”
“来给暮羽哥哥送水来。”香巧递了递手中的水袋,暮羽没有收。
“今天带了,留着你喝吧。”
“我特意带了两个,喝不完,要不给仙人吧。”
“不用,我这就够了。”暮羽拍了拍身边的水袋。
“两个人喝一个,够吗?”
这话听着十分别扭,师尊没在意的事情被她这么轻而易举的说穿了。有些恼怒,话里话外的在赶人。“我师尊在休息,你去别去问问吧。”
香巧听他的语气起了变化,便不再问了,转身去别处。
竹翕辰打坐休息入境很快,完全没注意到这俩人已经有过了一个插曲。
不多时,大家休息好,准备动身上路。
锣声响,开仙道。
刚走没几步,头顶上的叶子沙沙作响,声音越来越大,树木都大幅度的摇晃起来,渐渐变成狂风,从这群人身边呼啸而过。
“聚起来,别散开。”竹翕辰高喊。
一群人肩并着肩围在一起。师徒两人一前一后的护着这些人。
狂风卷起了漫天的落叶,飘飘洒洒的在空中,遮挡住眼前的视线。空气中的温度骤降,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竹翕辰白衣飘飘,轻纱飞至天际,漫天起舞,妙曼动人。
怪风来的快去的也快,几个呼吸间已经消失不见踪影,只剩下无形的温度,还在告诉人们,刚刚真的发生过。
“师尊,追吗?”
“莫追,已经走了,无意伤人。”
“仙人,这该怎么办是好?”明叔还未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声音都有些飘飘忽忽的,哆哆嗦嗦的,拿着铜锣的手也不利索。
“明叔,你莫怕。有我师尊在,还有什么好怕的。”暮羽趾高气扬的道,一提到师尊,不自知的笑面如花。
竹翕辰阔步走在前面,“明叔,带路。”
“就是,有暮羽哥哥在,明叔你该敲锣还继续敲锣。”香巧朝着暮羽微微一笑,神情深邃。
所有的人对刚刚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剩下的路程没有休息,着急忙慌的把道开完,又回到祭祀广场,明叔敬了三炷香,开道才算圆满结束。
村名们千恩万谢的要请两人吃饭,被婉拒。明日祭祀大典正式开始,还需要许多准备,不能耽误他们时间。
待回到翠屏楼,都已经夕阳漫天。暮羽二人老远就看见王镇长等在门口。
“暮小仙君,你们可算回来了。”
看了眼前的两人在交谈,竹翕辰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真的是身心力乏了。颔首示意后直接回屋,一回去便倒在了床上,别说吃饭了,衣袍都没褪去,直接睡着了。
王镇长询问开道时候发生的怪事儿,暮羽给他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过路风,无意伤人。两人又交谈了一下明天的事项,便回了。
暮羽回来的时候打了水,轻轻的帮师尊擦了擦脸和手,站在床边又不敢动了,师尊没有脱衣服,要帮他脱吗?
犹豫了半天,刚伸手触碰到腰带。竹翕辰的手动了一下,吓得他赶忙收回。
这一来一去,暮羽呼吸急促,脸颊微红,手指都在颤抖,像被抓包现行的偷窥者。
望着床上了已经熟睡的师尊,暮羽心里五味杂陈,甜蜜和心疼交织,不知不觉的凝视变成了含情脉脉的注视。
腰带最终还是被解了下来,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一只手环抱着师尊在怀里,另一手为他脱了衣袍了。
熟睡中的师尊柔软的不成样子,恬静柔美,懦懦的依偎在怀里,不似往日那般拒人以千里之外。
“师尊~” 这简直让暮羽欲罢不能,舍不得放手。
即便是这样,竹翕辰也没有醒来,看来真的是累极了。
夜寂静,梦不安。
“他会害死你的!不要在护着他了!”
耳边传来呜咽声,带着哭腔,声声直击心灵深处。那声音粗重沙哑,像许久都不曾开口有突然说话。脑海中出现那一袭粉色长袍的身影,左耳上带着一颗滴血红色宝石。他蹲在地上,蜷缩着抱着双腿,低着头,墨色长发将人掩埋,孤独、寂寥、无助的一人。
缓缓地抬起头,妖邪明艳的脸上闪着寒光,双眸冷艳如霜,不含人间一丝烟火,没有半点人情趣味,芊芊细手一指,直冲面部而来。“竹翕辰,你已经为他死过一次了,死过一次了!!”
“呼~~~~!!!”竹翕辰猛地坐起身来,又被惊醒了。
一连做了三个梦,每个梦都是在预警。
“死过一次了!”这句话萦绕在脑海中,久久不肯散去。竹翕辰死了?他怎么知道的?是谁杀死了竹翕辰?是、是暮羽吗?就是说,最后的结局没有改变,最后还是死了?
想到这里,越发睡不着了,暮羽还在熟睡,蹑手蹑脚的下了床,他需要别的事情舒缓一下现在的情绪。
客栈一应俱全,文房四宝都有在房间里准备。摊开宣纸,执笔落下,不断的游走、勾画。也不知道这画持续了多长时间,直到天际泛起了白肚皮,最后困乏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暮羽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情景。
师尊怎么在桌子上睡着了?
起身,想要抱他回床上去,俯身看到师尊压着一张画,露着半张脸,是个非常漂亮的男子。
“这人是谁?”暮羽喃喃自语,一时气郁,手上的动作有些粗鲁,把他吵醒了。“师尊,怎么睡到这儿?”
“夜里醒来睡不着,就起了。”竹翕辰淡淡道。
暮羽更气了,昨夜睡不着还知道叫醒我说话,今儿却、却画别的男人。
“这人是谁?” “不知。”
“为什么画他?” “不知。”
“画他干什么?” “不知。”
一问一答,三个不知,暮羽心中擂鼓震天响,警铃大作,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师尊为何会无缘无故的画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
“师尊,你可见过他?”
竹翕辰沉默。
暮羽又换了个问题“师尊什么时候见过他?”
看了看暮羽,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说,对于这几天做的三个梦,不知要面临什么样的事情,还是不要说的好,竹翕辰缄口不言。
“暮羽,把这幅画传给掌门,寻此人。”说完把画卷了起来。“今天的祭祀大典我就不去了,身体有些乏。你自己去忙吧,不用管我。”
“师尊~”暮羽有些难过,一脸的愁云惨淡。“师尊,不信我!”
正往床边走的竹翕辰停了下来,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怎么说,即便说出来也在徒增烦恼,更何况,我是师尊你是徒弟,有这样质问师尊的吗?
“真的无事,莫要胡思乱想,有事我会与你讲。”说完就去睡觉了,昨晚没有休息好,精神有点不济,头疼。
望着躺下的人,渐渐地呼吸平稳,暮羽怒气丛生,却也没有办法,转身离开去帮王镇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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