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国破家亡的是男主

作者:云观出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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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君


      突逢巨变,原本准备好的“劝进”大戏也再唱不下去。祭奠完大祭司后,林诗便遣退了大臣,拉着不情不愿的二皇女一起回了宫中。
      当然,借口早都铺垫好了,就是住在宫里的长安君。二皇女指认当初毒杀林诗的主谋是长安君,两人总得当面对峙。毕竟长安君是长辈,虽然被林诗软禁,但对外并无罪名。若是他端起架子,或是声称有什么先皇的遗诏,都是一件麻烦事。还是早点收拾了比较好。
      回宫的时候林诗坐銮,二皇女也不好骑马招摇,只好也钻进了一顶轿子。这几天颠簸不断,高挂在天空中的日头也温暖和煦。一路上摇摇晃晃,走到一半的时候,两个人便都睡着了,直到行至宫门口,落了轿,两个人才先后被人叫醒,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眨了眨眼睛,整理了下身上的褶皱,端起两张严整肃穆、状若无事的脸来,缓缓下了轿子。
      不过林诗往日里行坐端正,就算是睡着了,身子也挺得笔直,身上并没有留下什么印子来。但二皇女平日里随意惯了,早不知什么时候躺在椅子上了,不光在衣服上留下了不少的褶子,连脸蛋上都留了两道深深的压痕,一眼就能看出被她压在脸下的布料形状。
      “走吧。”林诗在二皇女的脸上扫了一眼,憋住心底升腾的笑意,招呼她往前走。走了两步,又想起一件事来,又与她解释了一句,“舅舅最近身子不好,性子也急躁。我怕他不小心伤了自己,或者跟齐承墨似的,没事儿到处乱窜,无事也要闹出点乱子。就叫巫医给他开了点安神的药,这时候,估计正在午觉呢。”
      “齐承墨?”二皇女愣了一下,这个名字倒好像听过,可一时想不起来。
      “陈国的四皇子。”林诗咳了一声,略微有点不自在。经二皇女这么一提醒,她才觉出往日里称呼的亲密来。虽然她与齐承墨早已有过夫妻之实的,但毕竟还未成亲,齐承墨往日的举动也着实能叫人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拎起来揍上一顿。算起来,这种祸水,本该离得远点才是。
      林诗心里怎么想的,二皇女可没兴趣。她连长安君的处境都没多想,甚至觉得林诗的一如既往的好面子,心慈手软。要是她那晚“兵谏”成了,坐到林诗如今的位置,以前敢反对她的人,无论是亲贵还是能臣,都该杀的杀,该斩的斩,一个不留。
      况且,她对长安君的观感也只是不过如此而已。

      长安君果然在昏睡。被叫起来的时候还半天起不来,最后是活生生被拖下来的。
      他的后背在接触到冰凉石阶的一刻,浑身的汗毛根根竖立,意识才逐渐回笼,慢慢清醒过来。林诗和二皇女,她们两个向来不对付,能一起来,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不会是他当初用二皇女的府邸藏人,被发现了吧?一定是如此。他一直在宫中,根本就没有法子去料理这些后事……都怪林诗,她怎么不杀了二皇女,反而非要和自己过不去。
      长安君猜到内情后便有心推诿,借着换衣服的档口磨磨蹭蹭。外头二皇女等得焦急,一拍桌子,抬脚就要进去把人揪出来。
      “胡闹。把人拦下。”林诗坐在主位,揉了揉眉角。刚才睡了一小会儿,倒是精神了不少,不光是她如此,二皇女也是,睡饱了有力气,这生龙活虎的,看着能把殿都给拆了。
      不过闹腾点也好。林诗勾了勾唇,巫医下的药就算分量再大,有人去叫,怎么也该醒了。这时候还不肯出来,必然是心里有鬼。没个二皇女这样的人闹,他今天都出不来了。自己身份在这儿,做不出踹门的事儿,但若是叫二皇女去吓吓他,倒也很合适。
      因此林诗虽嘴上呵斥,到底偷偷给一旁的卫卿递了个眼色。
      是的,卫卿听说二皇女与林诗在宫外见着了,不放心,扔下手中的事物,特意跟了过来,此时倒是有了用武之地。
      只见他飞身上前,挡住二皇女的去路,一挥手,把外头站着的禁卫也都叫了过来。
      “二殿下请自重。”卫卿特意把动静闹得大了一些,叫里头听见动静,“长安君立时就会出来,请您稍后片刻。”
      “你又不曾进去,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况且你才见过他几面,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从小便跟着他,他的性子我早摸透了。不过是犯了错不敢认,贪生怕死,狡诈成性罢了。”
      卫卿和二皇女的声音都不小,在左近的宫人和巫医都听得一清二楚。里头的长安君脸上也跟着火辣辣的。就算是先帝对他最不好的时候,他也从未受过这般几乎是指着鼻子骂的侮辱。
      大不了一死而已。长安君心火腾地燃起,燎原着冲到了天上去。他拉了拉自己的衣服,面沉如水,不用宫人,自己推开门,隔着卫卿和禁卫,对上门外的二皇女。
      “你刚才说谁呢?”长安君眼睛一眨不眨,端起架子的模样也确实有那么几分的气势。
      不过这些东西在二皇女的眼里不过一层纸,一捅就破。只见她双目一张,腾地抽出腰间的鞭子来,猛地往地上一抽,狠声道,“说的不就是舅舅你么。怎么,敢做不敢认?你毒杀太女的时候、陷害我的时候,怎么就在先帝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装柔弱装无辜呢!”
      “你怎知我没把事情真相尽数告知陛下?”长安君斜着眼睛,瞥了眼坐在后头的林诗,“事情的前因后果,我都尽数告知了先帝。是先帝命我不许说出去,然后将我安置在宫中,派人保护了起来。你还有心思来质问我?你不如去问问先帝,为何如此看不上你?你真以为被人夸上两句,就真是什么战神了?不过是个莽女而已。卫卿,你们不用挡着,我今天就站在这儿,看你敢不敢一鞭子勒死我。”
      “好啊,你就站在这儿,看我怎么弄死你。”二皇女被长安君一激,也顾不得场合了,一抬手便扬起了鞭子,套圈一般越过卫卿等人,缠在了长安君的脖子上。而后双手一紧,往后一拽。长安君便跟着绳子倒在地上,双眼被勒得通红。
      “救、救我。”长安君双目圆睁,只觉得脖子上火辣辣,疼的厉害,平日里的气口也被勒得死劲,一口气儿都喘不上来,眼看着脸越憋越红。
      “长安君虽是长辈,但诽谤先帝,理应治罪。二皇妹,把鞭子松开,叫卫卿把人带到地牢里去。在这里用鞭子,简直是成何体统。”林诗不负众望地走上前,拍了下二皇女的肩膀,劝了一句,“先帝刚走,你为了他再背上一条罪名,不值当。他指使人下毒害孤,又陷害你背锅入狱,最后还诽谤先帝。这样的人,论罪也该死。你一时冲动勒死了他,别人还以为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他说出来要灭口呢。松开吧,等先帝葬礼一过,就当众处斩。”
      “好。”二皇女手上一松,鞭子立时就露出一条缝隙来。鲜嫩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长安君的口鼻,然后因为他吸得太快,又被咳出来不少。

      侧殿里,齐承墨正在床上辗转反侧。因为腿伤的缘故,巫医送来的安神药不再十分有用。刚开始伤口还没长好,一动就疼,等伤口开始结了痂,又总觉得酥酥麻麻,痒得厉害。因此根本睡不着觉。
      不知道林诗现在在干什么?齐承墨默默地盘算着。应该是去白塔了吧?大祭司去世,就算是林诗登基了,也该去看上一眼,况且现在还是太女的身份。不过,大祭司可不像是皇帝,从来都是当天选出巫女继承的,巫女闲安坐上了这个位置,那巫女见山怎么办?难道这就是这辈子巫女闲安的死因?毕竟论灵异,也只有第一代大祭司才能比过巫女闲安。
      这么想来,那大祭司也是个了不得的任务。不过为什么林诗会说,白塔最初是关人的地方?
      “在想什么?”林诗的声音无声无息地从帐幔后冒了出来。齐承墨吓得一个激灵,整个人都缩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了过去。
      “殿下走路怎么没有声音?”齐承墨娇嗔似的抱怨了一句,还伸手拍了拍胸口。
      虽然齐承墨半点好气没有,甚至还翻了半个白眼给她,但林诗还是从他的表情中觉察出一丝的可爱气息,甚至半点没有理会他刚才的抱怨,直接坐到了他的床边。
      这种侵略性的举动叫齐承墨不觉往后缩了缩。他一直有点害怕林诗,也很少与她有过正面冲突,此时见她这般举动,以为是在外头不顺心了,故意要来折磨自己出气。因此举动中总是带了些许怯懦,眼神也有些畏惧之意。
      “你刚才在想什么?”林诗自然看了出来,不过她也没颠婆,继续问了一句。只要多说几句话,转移了注意力,自然就不再怕她了。
      “白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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