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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
“所以?”
林近易一脸茫然地坐在石凳上,他身边坐着陆明赵河李南他们,就在刚才,这几个人跟他寒暄了几句,就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
竟然是道歉。
陆明:“我本意只是不想被催着烦,没料到会传成今天这样,对不住。”
林近易松了口气,是陆明那边传出来的,总好过不知道是谁传的,他摆摆手道:
“你又不是故意的,没什么道不道歉的。”
“总归听起来不好,我会尽快找人讲清楚的。”讲完停了两秒,追加一句,“放心,这次不叫豆儿办了。”
林近易看着陆明从坐下来就一直一本正紧的说话,眼珠子一转,反常的没立刻接话,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说那个……哎呦!”
赵河瞅准了机会准备开口说也没什么听起来好不好的,林近易自己以前也经常闹些真真假假的话出来,本意是想让这事尽快了了。但两个字还没说全,李南照着他后背就重重来了一下,生生给人打断了。这一下子声音挺响的,赵河疼得一缩,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旁若无事坐在他身旁的李南,很不能理解为什么被打。
林近易少时虽然跟纨绔一词差的远,也确实算得上顽劣,名声说不上坏,但也谈不上好。
陆明依然客气,自己都不知道在客气什么,又讲了一遍会尽快消除影响的事。
对面的林近易仍旧没什么表情,见他看过来了,就眨巴眨巴眼睛,左手提起来撩了一下头发,说:“不用。”
陆明楞了一下,“什么?”
“那其实也不能说是谣言,我确实是断袖,也对殿下有……一些想法,喜欢的那种。”
林近易声音不大,但清清楚楚的,讲完就捧着茶杯,偏头浅浅的露一个笑出来,是很风流的样子。
他风清云淡了,这厢平地惊雷,在座的都楞了,李南对情情爱爱的最敏感,听见有人说喜欢谁谁谁就激动,兴奋地一下子掐住了赵河的大腿肉,不过赵河没感觉到疼,神经都用来惊讶了。
而陆明……陆明脸上看不太出,心里咚咚直跳,但是吧,对于林近易的事,陆明永远感觉有点摸不清路数,一时不知道这是真话还是别的什么。
就干巴巴地蹦来一句,“要是影响到你以后两厢情悦的姑娘,我可以请皇兄给你赐婚。”
林近易没有跟人重复一遍他是断袖,不娶姑娘,只是微微起身用左手给陆明续了点热水,嘴上说着:“说亲找李南。”
这话其实有点没头没尾,含糊其辞。
陆明顺着人倒茶时伸过来的手指往上看,视线一滑,在人右肩那停了一会,感觉自己有点不知道在说什么了,“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啊”林近易像是没料到陆明会说这样一句,一时之间没有想到应答的词,啊了一声,就也没讲话了。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赵河难得没有说类似“哈哈哈,林千官你哑巴了啊。”的话,李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自顾自喝茶。
陆明……至于陆明,陆明莫名地有点烦躁,先前彬彬有礼的样子险些没维持住,几人没在继续谈那个话题,留下来吃了午饭就告辞了。
林清知亲自过来送到了门口。
赵河军中事多,一边翻身上马,一边念林千官还是跟以前一样说话真假参半,顺手把李南给捎走了。
陆明站在马车前站了一会儿,抬手招了最近的一个侍卫过来,低声吩咐:“派人去查一下,林小世子肩膀上的伤哪里来的……”
陆明上了马车,眼睛刚闭上就浮现出林千官右手肩膀那里被血渗透的一块,有些晕,衣服穿的颜色挺深的都映了出来,估计伤口不浅,还有那张明明都泛白了还笑嘻嘻的脸……
“那其实也不能说是谣言,我确实是断袖,也对殿下有……一些想法,喜欢的那种。”
……
肯定有问题。
人走后,武岑欲言又止的靠近林千官,想叫人赶紧去处理伤口,但看着他脸色不好,就只喊了声:“世子……”
“……嗯,那个人呢?”
“大小姐刚准备审他,那人自己服毒了。”
“哦,没事,活着也审不出什么,我知道是谁。”林近易偏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果然渗了一点血迹,陆明刚刚应该是看到了,林近易叹了口气,他此刻心情非常糟糕,一下子摊在了石桌上。
“武岑啊,我跟你说啊,你知道吗,我少时闹了他很久,他才不在我面前端着的,我那天在吴家碰到他,他说话就很客气,我还傻了一样,当成亲密……今天也是……”林千官很委屈的看向武岑,“我都不想他喊我千官了,就喊我林近易,凶一点的那种就好,就跟以前一样。”
武岑不太懂这种相处,只好扯大道理讲:“……世子,从前往往都是回不去的。”
林近易啧了一声,不太乐意。他方才突然说喜欢,一方面确实心里头想法就是那样,另一方面却是不想再听陆明客客气气了,连赵河都能跟他开玩笑,偏他那样,既然从前的关系不可抑制的产生了问题,那就添加新的关系再次相处好了。
“你跟我姐说,我回房间了,说上药,说那病犯了,随便说。”说着起身就要走开。
武岑点点头,反应过来又立刻挡在林近易面前,
“世子去哪,不……不上药吗?”
刚才家中潜进刺客,伤了林近易的肩膀,划了一道不小的口子,外头却又突然叫三殿下来了,林近易不想让陆明知道这件事,匆匆包了一下,回房换了个深色衣服,就立刻过去了,林近易当时是这样跟武岑讲的,
“你不知道,我一听到他来了,就开心的不得了,一刻也不想等,不想他等,自己也不想等,明白吗?”
武岑不明白,只觉得世子这样很傻。
包括现在不立刻去处理伤口也很傻。
“我就是……”
武岑执意不肯让,“世子,听话吧。”
听到听话两个字,林近易身体先于脑袋答应了,“好吧,我听你的。”
答应完给自己翻了个白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某酒楼
庞墨喝酒,林近易饮茶,肩膀上的伤还没好,他自己本来是不忌这个的,但是林清知要是在他身上闻到酒味,能把他劈了。
庞墨:“这天儿马上就热起来了,元涂节也要到了吧。”
“嗯,是啊,”林近易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那是女孩儿的节日,你看上哪家姑娘了?”
“呃……就是这么一说。”庞墨清了清嗓子,“你上次跟我说,那个谣言的事是真的?”
“是啊,”林近易一脸坦然,“你怎么跟赵河一样,他是特地跑到我家去问,你今天约我喝酒也为这个,这有什么的?还是说……你对断袖有……”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你忘了我哥不就娶了个男嫂嫂。”
林近易把筷子放下了,“庞老二,你想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你想问陆明喜不喜欢我对吗?”
庞墨欲言又止了半天,“你既然猜到了,我也就直接问了,他晓得这件事后什么态度?”
林近易有些苦恼的皱眉:“我说是说了,不过看样子他可能不太信,说不定还以为我戏弄他呢?”
“不信?”庞墨一口酒停在唇边,“啧,其实信不信还好说,听到了至少会放在心上,以后自有信的一天,就是……他喜欢你吗?这个才是重点。”
“他就说了他不想娶妻,至于喜不喜欢的问题……”
他猜庞墨是怕到时候结局不尽如人意,他会放不下。
但可能是父母的问题,也可能是性子原因,林近易其实不太关心喜欢的人喜不喜欢自己,也没有很执着一定要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他总觉得爱是极容易变的,就像放置不食的一块食物,怎么保存都有变质的一天,一旦变了质,就要让人生病了。
他曾经跟他姐说过,“如果我知道会得而失去,那我就不要了,我受得了不得,受不起失去。”
他不想去在意可能有一天会失去的感情,他觉得能保持自己,不要叫人伤心就不错了。
庞墨知道点到即可,说多反而不好,“唉,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那个陈毕孝最近……有没有找你麻烦?”
“没有。”林近易回答得很快。
“好像自从陈俞泽告了病,他一直都很老实,不过现在太子掌权,陈俞泽也死了,大家迟早能让他们尝尝恶有恶报的滋味。”
林近易楞了一会,点了点头。他骗了庞墨,那天那个装作小厮伤了他的人,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虽然没有准确提到陈毕孝的名字,但林近易知道是他。
“世子。”武岑突然推门进来,叫了一声。
“怎么?”
“刚刚府上来人,说三殿下派人来找世子,说是赛森姑姑去他那里了。”
“赛森是谁?”
“哦哦,我知道我知道,”庞墨特别激动,“一个特别有名的媒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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