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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考试前的自修和考试的前两天,路原一完美地错开了项缘的时间表。往往是早上项缘起床出门的时候,路原一根本没醒;晚上项缘洗完澡回房间了,路原一要么还在学校里刷刷题,要么在网吧畅游。
按照路总家的财力,配置一台顶级电竞选手用的电脑不是什么难事。但路原一就是这么神奇,就有一个神奇的癖好,做很多事情都喜欢讲求一个氛围,但又不喜欢吵着他耳朵。网吧是个好地方,打游戏的氛围非常nice,老板小黑还是个熟人,专门给他留了个好位子,他揣着不去白不去的心态,在情缘网吧按了个个人聚居地。
等第三天早上考完英语,路原一和离他最近考场的周洋一起走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才在排队的队伍里看见了项缘。
他和他们班体育生走在一块。周洋作为他们班的体育委员,认识全校所有的体育特长生和体委,跟项缘走在一起的叫王同军,是个短跑的,不是H市本地人,普通话讲得一点都不标准,平翘舌音不分,因为这个口音问题,平常也不怎么爱说话,和不熟的人只说两三个字,让人觉得高冷,但和熟人一起讲话那真得只能让人觉得是个憨憨。
路原一在周洋嘴巴里听说过他,也认出他来。
此时项缘和王同军凑得很近,嘀嘀咕咕地在讲话。两个人左肩靠着右肩,摆成一个不等腰的三角形,宛如连体婴儿一般在队伍里挪动前进。
路原一看着他们两个巨大身高差的背影:这难道就是我和项缘走在一起的视觉效果?
王同军身高和路原一差不多。好像是项缘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他正拼命地往下缩,想缩到他手边看清。
“嘿!看什么呢!”路原一一手拍在王同军肩上,一手揽过项缘。
被亲情呼唤的两个人,被吓个一哆嗦。幅度之大,引路原一无耻地笑出声。
“我敲你妈,”王同军控制不了自己,吐出一句国骂。
项缘;“日。”
他们转过头看到路原一和他身后的周洋,脸上一阵扭曲,最后又变成缓缓吐出一口气,平复不淡定的心情。
路原一这时候才看清他们在看什么——手机——重点是手机里的球鞋。
“看鞋啊。你们这么紧张干嘛。”
“我们这是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好吗……”项缘轻轻翻了个白眼,“前几天吃饭的时候王同军手机就这么恰好的被政教处老师收走了。就是这么的猝不及防。你这么一搞,直接吓尿好伐。”
路原一盯着项缘的眼睛,心说这小矮子怎么这么喜欢翻白眼,还挺好看的。
项缘是单眼皮,眼睛不小,眼珠也很大,翻白眼的时候不会露出很多眼白,一点都不恐怖,反而还挺有喜剧效果的。
周洋凑了过来,盯着项缘手机的鞋,“哇塞,你想买这个?最新一季的AJ还是联名鞋,价格不便宜啊。”
“买买买,买什么买。没钱。我就看看,舔舔还不行。”项缘没好气地说。
周洋和项缘今天才刚认识,但有共同的好友和共同的爱好,很快就聊上了。
“我好像有这双鞋。”路原一慢悠悠地说,“但我一般都不关注品牌,也没兴趣认识,有人会拿过来的,我反正穿着舒服就行。”
三道酸溜溜的眼睛迅速看向他,饱含了嫉妒、无语、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路原一厚着脸皮,继续和他们一道向前走去。
打完菜吃饭的时候,四个人正好一桌吃了。
路原一不怀好意的发现了项缘致命的弱点——受不了对答案的过程。
对物理化学,跟项缘无关的科目就没关系;一旦是项缘考过的,比如数学,比如早上的英语,刚说个题目名字,他就要发癫。
就比如:
周洋:“诶诶诶,早上听力也太难了吧,谁录的这个音,讲这么快。”
项缘;“对啊对啊,太难了。”
周洋:“阅读也挺难的,第三篇讲了个啥都不知道,一堆生词。”
项缘;“对啊对啊,太难了。”
路原一;“你复读机啊。”
周洋;“对了,路神在这,答案我有。路神,你说这、阅读C篇最后那道主旨题,选C啊……”
项缘跳了起来,动作之大令边上吃饭的人纷纷投来看沙雕的眼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边喊还边捂住耳朵。
“……还是选……D、啊。”
周洋话都不利索,呆愣愣地问。
桌上三人:瞳孔地震.jpg
“呜呜呜呜呜呜呜,你们能不要在我面前对答案啊,让我这幼小的心灵有一个归处呜呜呜呜呜。”项式假哭。
“都怪你们,我都听到了,我知道我错了一道题了。”
路原一;“还没说哪个是对的呢。”
项缘;“呜呜呜呜呜呜,我选了A。”
“……”
周洋不说试卷的事了,王同军考试根本是凭借着一双5.3的好眼睛到处偷瞄来的答案,根本不记得选什么。
唯独路原一最喜欢搞事情。
“啊,我说这数学最后两道选择题,选……”
项缘扑过来捂住他的嘴巴,“吃你的饭去,就你废话多。”
路原一屡试不爽,周洋和王同军早吃完了,他还在和项缘玩弱智游戏,来来回回连一半都没吃完。
等这两人都吃完了,食堂里也没剩几个人。
早上英语是这次联考的最后一门了,他们也不急着回去,作为食堂吃饭的最后一批人,四人脸不红心不跳地走出去。
在二楼和项缘、王同军分道扬镳后,路原一和周洋继续慢慢吞吞地往5楼走去。
市一中每一个段只有10个班,其中1、2班分别是数物竞赛班和化生竞赛班,班里的同学都是面向全省通过自主招生选拔进来的;而剩下的8个班则是通过参加H市中考考进来的学生。竞赛班一个班就40个人左右,普通班一个班能有50多个人,总得加起来一个段大概有500个人。其中8-10班一直被排在学校2楼,隔壁就有一个老师办公室;三楼4-7班,四楼则是自修室和老师办公室,1-3班外加一个办公室都在5楼,也是学校除天台外,名义上的顶楼。
路过5楼老师办公室的路原一和周洋,不疾不徐地向前走。
要是周洋在初中时候,他肯定在老师办公室门口站一会儿,享受特有的空调凉风。不过自从上了高中以来,每个教室都有装空调,他也就无所谓了。据民间小道消息称,是路原一来了之后才装的空调,很有可能是路总家里投资的。
也确实是路原一他们家资助的。路原一受不了热,出汗厉害,他妈为了他更能愉快地读书,投了一笔钱给学校装空调并帮他们承担了部分电费。这一点他妈就远比他爸来得用心,虽然两个人都各过各的,貌合神离的表面夫妻,但是他妈妈心中还是能挂念起路原一两三分,比他爸那是好多了
“路原一——”
还没走到班里,后面来了个人喊他的名字。
喊话的人声音不大,全靠距离短才使得路原一听见了。他转头一看,是新来的生物老师徐清逸。
徐清逸;“我找你有事,回办公室说。”
路原一点点头,让周洋先回去,自己则是跟着生物老师走回办公室。
市一中每一个老师办公室都有六个位置,前门后窗,左边三个,右边三个。徐清逸的位置在右边最后一个,也就是背后是窗户的位置。他领着路原一走到他的办公桌上。
“你们考试的时候,书和教材都送过来了,一直放在我这里。现在你们考完了,得早点把书发下去。你等下和我一起端到班里去分掉。”
“行。”路原一作势要把那厚的那一叠教材端起来。
“——等下,”徐清逸手压住了教材,“你给我留个电话,之后有什么任务也好方便联系你。”
他抽出一支笔和一张便签,示意路原一写。
他快速地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并附属了名字。路原一的字好看是好看,但因为太过奔放,有时候认起字来也是顶顶麻烦,甚至还要跑去问路原一本人这是什么字。
徐清逸把便签仔仔细细地对折,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衬衣、贴着胸部的口袋里。然后两人分别抱着教材和练习册往班里走去。
等路原一发完书后,整个教室都静悄悄的,这个点很多同学要么是回寝室睡觉,要么是在教室里趴着睡一会儿。
路原一没有午睡的习惯,顾向和也是。他们俩是1班唯二的还清醒的同学。
“路哥,周六去网吧吗?”顾向和用气声说话。他们两个正在教室最里面,轻声说话。
路原一;“不去,明天回家吃饭。”
顾向和惊奇;“你之前不是说周末不回家的,也住情缘那边吗?”
说起这事路原一就烦躁,他抓了抓头发,小声“啧”了一声,“我爸明天叫我回老宅吃饭,我二叔和大姑来了。”
顾向和的家里也是名门望族,虽然不及路原一,但二代圈子里传的和平常路原一说的,也明白了他和他爸那边不和。
“这样啊……”顾向和叹了口气,“那你今天晚上也回家住了?”
路原一;“嗯。放学之后司机来接。”
“您加油,兄弟。”顾向和做了个必胜的手势,又摸回自己的位子去了。
下午也是自习课,没老师来管,且大家都是刚考完试,又临周末,半分钟都在教室里待不下去。整个下午都这边吵一下,那边笑几声,班长金飞白喊了好几句的“安静”,也只管十来分钟,笑闹声很快就复燃了。
等到真的放学了,班里就真的像炸了锅的蚂蚁,收拾东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路原一走出学校后门,司机已经在等了。
“少爷。”司机老刘站了车旁边。他爸那边的车清一色宾利,他妈那边的车全是玛莎拉蒂。两个人选车都是这么符合在社交圈中的人设。
“刘叔,我上楼拿个东西,你在这里等一下。”路原一礼貌地向他颔首。
路原一拿的东西是他的素描本。呆在家里太无聊,画画还能找点乐子。
他三步并两步地往3幢301那边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发现门已经是呈打开状了。
应该是项缘回来了。
“缘缘!你这衣服洗了跟没洗一个样!都带回家去!“路原一在门口就听到了一道洪亮的女声,音色是挺温柔的,但因为音量大的缘故,也染上了几分凶悍的味道。
“妈——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了,内裤天天洗,但这短袖我天天换,根本没时间洗嘛。最近还考试,我复习很忙的……我就周一周二来得及洗衣服,后面几天都累死了。我自己手洗又洗不干净,还不如家里的洗衣机呢。”
项缘猛男撒娇,声音都嗲了几分。路原一听着好笑,项缘性子开朗,平常球王自居,活脱脱一内心猛男。现在向老母撒娇也憨态可掬,虽然不见其人,但他想象这个画面,配合项缘乖巧的脸和纤细的身材,竟也没有丝毫违和感。
不管怎么说,听上去就是家庭和睦。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项缘和他妈就在客厅里,手边还放着一个小型黑色行李箱,估计装的都是项缘的臭衣服。
“项缘。阿姨好。”路原一和他们打招呼。
“这是——”项缘妈妈迟疑地问儿子。
“妈,这我合租室友。路原一,超级大学霸。”项缘笑嘻嘻地和他妈说,还不忘朝路原一挤眉弄眼。
项缘的妈妈很是小巧,身高一米五,体态柔和。面上画了点妆,但还是能看得出人到中年的沧桑。温柔和坚韧在她身上融在一起,气质独到。
“原一啊,我家缘缘没跟你添麻烦吧。你跟阿姨说,回去一定教训他。”项缘妈妈亲和地对路原一道。
“没呢。阿姨,缘缘很好,我们相处得很好。”路原一亲昵地叫着项缘小名,惹来项缘的鬼脸一张,“阿姨,之前我听你们说这洗衣服的事。我房间阳台就有洗衣机,如果不嫌弃的话,用我的洗衣机完全没问题。”
“这……”项缘妈妈面色为难。
路原一;“没事阿姨,我们反正是水电平分的,不用白不用,也不浪费。”
项缘已经兴冲冲地替他妈答应了,“路哥我谢谢您!”
“你这孩子。”项缘妈妈拍了拍项缘的手,微笑地向路原一道谢。
路原一:“阿姨,我去房间拿个东西,一起和你们下去。”
项缘又替他妈答应,推着行李箱往门户走去。
路原一冲回房间把画本拿出来,和项缘他们一起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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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搞其他cp,但不要舞过分了。攻受配不配问题不用您来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