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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周洋是真的好奇今天路原一怎么来这么早，震惊之色也毫不作假。
无奈之下，路原一便将事情本末简单叙述给周洋。
结果换来了周洋更大的震惊。
“路哥，你还是我认识的路哥吗！”周洋惊道，“不对，我还是你兄弟吗？”
“……？”
周洋控诉道，“以前我们早上想让你帮帮忙，也没见你舍得牺牲睡眠时间QAQ。”
“……这不一样，”路原一扶额，“缘、项缘现在脚伤了，不方便；你们以前那是什么，那是懒好吗。”
“不对。”周洋灵光一现，“你怎么不给项缘来个拄拐。”
路原一一愣，他昨天确实想过这个方案，但……却极度不愿意。他没细想，只想着合着自己的心意，却没想被周洋戳了个穿。
“这——”路原一干巴巴地说，“就算是用拄拐，也要一周后才可以，现在项缘不宜下地。”
周洋用手假装抹眼泪，他长这么大也没断过腿，将信将疑地看着路原一，最后也没得出个什么结论，只得信了路原一的话，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之后的十来天按部就班地进行。路原一每天早起，和项缘一起去学校；中午、下午都是他点外卖，然后去项缘教室和他一起吃；晚上两个人一起回家。
但这番举动，几乎在学校贴吧里、甚至在好些个学生之间引起轩然大波。
【新帖：扒一扒校园男神和他的cp们】
1楼：这是个投票贴
男神x周yu 9
男神x舒宁yu 5
男神x徐姓老师 5
男神x项yuan 15
2楼：这是……天下已定？
3楼：不！！！！我永远喜欢双学霸设定！路周szd！！！
4楼：？？怎么最近男神cp增加的这么多。不是路周独霸吗。
5楼：上面的你消息不灵通啊。
6楼：双○已定，太gay了。
7楼：双○？
8楼：双圆，路yuan一和项yuan。
……
15楼：真的，我是十班的，最近我都要瞎了。
16楼：求科普！
17楼：求科普！
……
25楼：最近小圆（项yuan）脚扭伤了，不宜走路，大圆（路yuan一）天天背，注意是背！！小圆上下楼。我经过好几次，眼睛瞎掉。不仅这样，大圆天天给小圆送饭，以前我见大圆的机会屈指可数，现在天天在班级里见到他，果然，帅哥见多了……就更帅了！！！我晕了。真的幸福每一天！天天有糖吃！
26楼：我死了。
27楼：+1
28楼：+2
29楼：+10086
……
35楼：呜呜呜呜呜，我真觉得师生很好嗑，年下带感……我不听我不听！！我就要继续嗑！
36楼：小舒也很好啊呜呜呜呜呜，人美心善，之前看他和男神一起看排球比赛的时候，就觉得很有cp感啊。
37楼：楼上怕不是不知道那个排球比赛里有小圆。
……
夏卓关掉贴吧，跑到宋晓晓边上。
“晓晓。大圆，呸，路原一跟项缘到底什么情况啊？”
宋晓晓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温和地说，“这些事情不是你比我更清楚吗。”
“啊呀，不是。”夏卓面露苦恼，“可是我真的很想站师生……”
“噗——”宋晓晓笑出声，“你站就站呗，路神、”她停顿了一下，略微迟疑地说，“路神应该又不会和他们在一起，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呀。”
“你说的也是……”夏卓点点头，好似被说服了。
项缘刚受伤的周五下午，他妈妈过来了。
“妈，我觉得我住这挺好的。”项缘对着娇小的母亲撒娇。
平常温和的模样，现在变得强硬起来，“不行，你腿都这样了，回家还能吃点好的。”
“妈、妈——妈！你不觉得我来来回回才比较伤腿吗？”项缘扯着母亲的手臂。
“这——”项缘妈妈一下就迟疑了，确实，项缘说得有道理。
项缘趁机再下一注猛剂。
“路原一！路哥！”彼时路原一正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手机，耳朵还听着他们的争论，“路哥周末也住这！他会照顾好我的！”
“你这孩子，”项缘妈妈不赞同地说，“人家路原一又不是照顾你留这的，竟给人添麻烦。”
路原一在边上立马补充，“没有的事，阿姨，不麻烦的。”
项缘妈妈纠结地一会儿看看儿子，一会儿又看着路原一，被注目的两人保持着真挚的表情，令项缘妈妈松动了。
“……好吧。”她说，“但必须休息好，药要坚持吃，别老吃外卖……我有空就来看你们。”
项缘上了发条似的点头，然后微微对路原一炸了眨眼，表示搞定。
很快，路原一就觉得让项缘和他一起过周末，是一个脑子被门挤了的主意。
他几乎包揽了所有的活，忙前忙后，跑来跑去，而项缘只需要在餐桌上对着他笑就可以了。
他觉得自己真傻，却又觉得说不上的快乐，比之前过得任何一个周末都快乐。
就这样没心没肺地过了十多天，路原一没忘之前和周洋的话，给项缘配了个拄拐，结束了他背人“生涯”。
而国庆七天假便如期而至。
这次假期很巧，和后面的中秋刚好撞上了。索性就放了整整十天假期，但假前假后都有补课。
假期长是长，可这回，项缘是真的没办法呆在他和路原一的小出租屋。他妈妈强制他十天假期，一定要回去和家里人过。
项缘早在放假前一天晚上，就和路原一提到了这事。
路原一只是抿抿嘴，没说什么。
国庆假前最后一天的校园生活，路原一依旧早起，陪着拄拐的项缘吃了早饭，并送他到班级里去。
等路原一到了班级，他桌上已经堆了不少东西。
李立从边上经过，酸不拉几地说，“怎么什么节日都有人送礼。这种社会风气，应该早日在我们社会主义价值观下的照射下消灭！”
路原一哼笑一声，没理会。
他自顾自地收拾起桌面上的礼物和书信。
以前他还会拆开信纸看看到底是谁，但他显而易见是高估了这些偷偷送礼的人怂的程度，一张张无名氏的信书，能抵什么用？
他现在也没了兴致，书信和礼物一律放在教室后面，留给老罗处理。
第一节下课后，他端着作业本，去了生物老师办公室。
“——原一！”徐清逸叫住了他。
他和往常一样，穿了一件白衬衫和西装裤。在南方九月末十月初的天气还很热，但他依旧把衬衫的扣子严谨地扣在最上面。
他打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了包装精美的礼品袋。
“这个给你，当做生物老师给你的国庆和中秋礼物。”他清冷的声音，对着路原一便温和下来。
“这不用，老师。”路原一果断拒绝。
“就当是老师一点小心意。我看其他老师也用给课代表买礼物的。”徐清逸张口就来，语气非常恳切。
路原一托辞不下，只好收下。
他走出老师办公室，把礼物拿出来——是一只黑色的凌美钢笔，价值不菲，加上墨水起码也要六七百块，给学生当礼物过于贵重了。
但现在礼物收了就不能送回去。路原一只能把它整理起来，妥善保管，等时机到了再还回去。
中午路原一给自己和项缘点了份黄焖鸡。
他拿到外卖，就到了项缘的班里。
一般中午吃饭的时候，项缘班里的人就很少，大部分都去吃饭了，也有一些少数人为了减肥或者是留更多的时间出来学习而呆在教室里。
路原一轻车熟路地走到项缘边上，坐上了他同桌冯子瑜的位置——他之前便征求过冯子瑜的同意了。
“给，你想吃的，黄焖鸡加金针菇。”路原一拿出塑料食盒。
项缘在他来之前一直在写作业，等他一来，心就被胃勾走了。
“哇，你又知道了？我想吃什么你怎么都知道！”项缘喜上眉梢，掰着筷子。
“你天天念来念去，我哪能不知道？我耳朵好得很。”
“路哥，爱死你了！”
“……”路原一掰筷子的手一顿，“嘴巴能不能有点把门，张口爱来爱去，被你吓死了。”
“嘻嘻～”项缘往嘴里夹肉，“说真话还被你嫌弃。怎么了，我就爱死你了，咋了咋了。”
“就你能耐。”路原一拿着项缘的筷子往他嘴里使劲塞肉，“吃饭吧你，话真多。”
路原一和项缘吃完饭，就带着残渣离开回到班级去了。
一班的学生虽然玩爱玩，但对学习也是真的，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来学习，每天中午吃饭就和打战一样，三两下搞定，重新回到教室里。
路原一从十班出来的时候，班里连三分之一的人都没有；回到一班的时候，基本上人都来齐了。
今天中午他写不下题目，总是有意无意的想到项缘。
看到窗帘，就想起项缘。
想起他脚还好的时候，拿着衣服来路原一卧室里的阳台。
他就站在洗衣机前面，看了好半天，才成功使机器运转起来。
然后，他不怀好意地躲在窗帘后面，等路原一从学校或者网吧回来，在他推开卧室门的瞬间，从掀起的窗帘后冲出来，跑过来吓他。
看到窗帘，便想到，这窗帘扬起的，是一个充满活力的男孩。
路原一的视线从窗帘移开，撇过窗户外的一棵树。
一棵樟树。
家里客厅窗户外也站着一棵樟树，但年岁稍小，在三楼就能见到它的枝干。
有鸟在上面停驻。
项缘在周末的时候看见了它。那是个晴天。
他腿脚不便，跳着到窗户边上，面颊贴着玻璃，盯着外面的鸟。
他喊路原一过来陪他一起看，看鸟吃东西。
路原一去了，心里想得却是这鸟吃相活像项缘。
他撑着脑袋，听着班里空调运转的声音和同学们落笔刷刷声，许久未画的手在此刻犹如缪斯在上，有无尽的力气。
抽出素描本，路原一久违地画起画来。
一张项缘。
下午放学，路原一没去接项缘。今天项缘和他妈妈一起回去，所以路原一没兴趣回家，安静地待在教室里写题。
人逐渐走了，剩下没一两个。
周洋他们几个在走之前和路原一说假期里联系，再安排出去玩。
路原一没意见，让他们随便定。
他就安安稳稳地坐在位子上，跟朋友道别。
“路同学——”
路原一从题海中抬起头，看到站在班级后门的舒宁禹，他头微微低垂，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面色绯红。
尤其是见路原一朝他走去后，更是面若桃花。
“有什么事吗？”路原一问。
“这、这个，”舒宁禹伸直手臂，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路原一，“那个，国庆还有中秋快乐。”
路原一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素描本，还是非常眼熟的牌子。
“我一直听说你很喜欢画画……那个，我咨询了一下家里画画的长辈，说这个牌子的素描本纸质都很好，那个，送给你。”舒宁禹低着声音。
“谢谢。”路原一回道，“不过抱歉，我没有准备回礼。”
“没、没关系的！”舒宁禹抬高音量。
此时班里的人只剩路原一了，留在学校自习的同学也去吃晚饭了。
一时间整个5楼静悄悄的，只余晚霞云辉。
“路同学。”舒宁禹抬起头，落阳的光打在他的脸上，闪得惊人。
他的眼神异常坚定，这也是路原一第一次长时间的见到他的眼睛。
他吸了一口气，说，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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