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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把子吗?
原修然想跟郑星河各自安好,然而,狗比系统不同意。
——剧情隐藏任务:与郑星河结成刎颈之交。任务完成奖励生命值50,任务失败扣除生命值50。
——刎他颈更容易。
——友情警示宿主,戕害剧情人物将扣除50至100点生命值。
——嗤!有不扣生命值的吗?
——行善积德。
狗系统还是他狗系统!
原修然抬眼看着郑星河有些闹心,这莽夫对他的心思瞒不过他的眼睛。显然,比起刎颈之交,跟他结成断袖之交更容易些。
哦,也不对,还有个万俟仁虎视眈眈呢!
跟原公子议亲的姑娘可是已经暴毙了两个了,想来不论男女,没有嫌命长的人。
看着比划着要用树枝固定自己右腿的郑星河,原修然有一搭没一搭地理着原公子的烂桃花,倒是越理心里越敞亮——造反成功之前,有万俟仁在没人敢来叨扰他;造反成功以后,看谁敢来叨扰他,也许可以看颜色酌情封个答应。
原修然脑补了一番郑星河女装大佬的模样,忍不住一乐——郑答应姿色尚可,就是太过壮实了点。
郑星河闷头试了几次,都没办法把两截树枝固定到小腿上,抬眼便见他的小恩人在笑他,无奈道:“过来搭把手。”
原修然想了三秒钟,便端着病恹恹的姿态挪到郑星河旁边,蹲在他腿边帮他扶住了两截树枝:“郑公子,拜把子吗?”义结金兰和刎颈之交词义相近,理应可以如此投机取巧。
郑星河往腿上缠布条的手一顿,心中好气又好笑——就这么想斩了他的旖旎心思?
仔仔细细地缠好了腿,打了个结实的死结,郑星河抬眼看着原修然,不容置疑地说:“要做就做契兄弟,别的免谈。”
嚯!郑答应还挺有胆魄和脾气。
原修然看着郑星河似笑非笑:“行啊,只要你敢。”
他的小恩人笃定他不敢,反将了他一军。
清冷昳丽的面孔染着浅淡的笑意,连带着眼尾那颗泪痣仿佛都多了几分光彩,哪里还有甚么病恹恹的姿态,简直神采飞扬。
这样的原修然让郑星河有些移不开眼,又爱又恨。
郑星河定定地看了原修然一瞬,闷头捡了一截树枝当拐杖,杵着立起来试着走了两步,回头俯视着蹲着没动的原修然,一下子披上了冷峻战甲:“燕子低飞,蚂蚁上树,大雨将至之兆。原公子,你若是没有雨中漫步听雨声的雅性,不如随我找个地方避雨。”
原修然抬眼看了一眼天边的云,西北方向已是黑压压的一片,云朵似□□,正往这边儿飘。
老话儿讲“□□过河,大雨滂沱”,原修然再不敢耽搁,起身疾走两步走到了郑星河身边。
离的近了,原修然才发现,郑星河竟是比他高出了足足有一头。
原修然默默往旁边走了两步,离郑星河远了一些,只是一不留神踩着一块石头,脚下一滑,便朝着郑星河扑了过去。
郑星河人生得俊美无俦,又是镇北将军府上的二公子,素日里当真是见多了各种假摔扭脚腕子。
刚才又被原修然气得脑袋有点懵,因此,在原修然朝着他摔过来的时候,他便本能地身形一晃,挪开了两步。
“嘭!”
原修然直直地摔到了郑星河脚边的地上,腐叶埋了一脸,听声音就疼。
这一下摔得着实有点狠,一块尖锐的石块正好硌在了胯上,原修然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腐叶草屑沾了一身,原修然简单拍了拍,用帕子抹了把脸,扶着胯一瘸一拐地朝着旁边的林子走了过去。
郑星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修然生气了。
“我操!”昨天淋雨,他脑袋里绝对进了水了!这干的是什么事儿!
郑星河拖着折了的右腿,忍着疼紧走了两步,跟在原修然身后,用手指戳戳原修然肩头,“哎,别瞎瘠薄跑,跑丢了我可不去找你。”
原修然面无表情地瞥了郑星河一眼,闷头继续往前走。
先前他给郑星河找树枝的时候曾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山洞,原修然就是奔着那个山洞去的。
“哎,不是……”郑星河一瘸一拐地追上同样一瘸一拐的原修然,“要不咱们结拜?”又他娘的出了一个昏招儿!
原修然脚步一顿,斜睨郑星河:“郑公子,你确定?”
郑星河抿唇:“天地为证,日月为鉴,你知我知,如何?”
原修然一掸衣袖,笑得和颜悦色:“大可不必。”
郑星河长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跟在了原修然身后。
他确实不敢将自己的心思公之于众,即便对他思之如狂,有为他甘愿与天下人为敌的心,他也不敢。
因为他首先是镇北大将军的儿子,是郑家留在京师的唯一男丁,他不能为了一己私情便置全家老小的性命不顾。
山洞离得并不远,两个小瘸子一瘸一拐地走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地头。
这山洞洞口颇为偏僻,被半人高的杂草和长满了倒钩刺的拉拉秧遮着,不细看还真难以发现。
原修然左右看了看,没找着趁手的家伙什划拉杂草,回头笑吟吟地看着郑星河,掌心朝上伸出了手。
郑星河被那嫩白掌心上的小口子晃了眼,本能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啪!”原修然反掌打在郑星河手背上,往前走了两步,直接将手伸向了郑星河腰间的蹀躞带。
郑星河虽然摔断了腿,可那一身武艺也不是白给的,不见他如何动作,宽厚、覆满了茧子的手掌便不轻不重地捏住了原修然纤瘦苍白的腕子:“原公子,你既然知道我不敢,便高抬贵手罢,我悠哉日子还且没过够呢!”
原修然笑吟吟地看着郑星河:“松手。”
其实在触及原修然肌肤的瞬间,郑星河便后悔了,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那细腻沁凉的触感着实让他有些爱不释手,忍不住就多攥了一会儿。
果不其然便得了原修然的嫌弃。
郑星河抿唇,恋恋不舍地松手,却在抬眼看向原修然时,目光瞬间一凝。
松到一半的手复又重新攥了回去,比方才攥得更紧,郑星河无视了原修然眉目间隐现的怒色,轻轻一拽,直接将原修然拽进了怀里。
目光极具侵略性地滑过原修然的脸,郑星河装着漫不经心地样子极为真心的夸了一句:“原公子着实好姿容。”
郑答应胆子愈发大了,让他放手,竟然还抱着他调戏上了。
原修然被画风突变的郑星河闹得一愣,待他回神,想要挣脱时竟是已经被郑星河单臂揽着腰于空中飞掠了。
飒飒春风扑面,吹得脸生疼。
原修然从不是难为自己个儿的人,索性便把脸埋进郑星河怀里,双手环住了郑星河那结实的腰身——以免这厮突然抽风,把他丢下去。
耳边风声渐停,自头顶传来一声闷笑。
原修然抬头,顺着刚毅的下巴往上看,如此死亡角度看去,郑星河这张脸还是金相玉质,百世无双。
原修然提着的气一松,刚欲看在这张脸的情面上饶了他这一遭,便觉郑答应捏了一把他的腰。
郑星河垂眼看着原修然,不紧不慢地说:“檀郎之貌,沈郎之腰,难怪连这山中精怪都禁不住诱惑,自洞穴里钻了出来。”
原修然顺着郑星河的视线回头一看,只见脸盆大的一个蛇头在先前那山洞里探出,正对着他们吐信了。
原修然脸色瞬间煞白,手脚麻利地跳到郑星河身上,手揽脖子脚盘腰:“我、我、我、我、我……”
“我个瘠薄!”郑星河倒吸了一口凉气,五指入木,扣进树桩里稳住了身形,“你……”对上原修然那煞白的脸,到了嘴边的叱责在嘴里打了个转儿,变成了,“你怕蛇?”
原修然点头。
郑星河手放到原修然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我记得你曾捉过蛇果腹。”曾经与他困于崖底的时候。
原修然拒绝回忆原公子曾经的“壮举”,尽量调节着呼吸:“郑公子,你记错了,昔日随你共患难的并不是我。”
郑星河垂眼看着原修然,唇边泛起一丝无奈:“原公子,你看我可傻?”
原修然歪头,与郑星河对视了片刻,轻笑:“傻。”
郑星河一哂,拍拍原修然的背:“你且下来,待我宰了那长虫。”
原修然挂在郑星河身上,并不想下来——既然那山洞里藏着一条蛇祖宗,保不准这附近就藏着几条淬满了毒液的蛇孙子。
然而,郑星河已经拎着后脖领把他从他身上拎下来了。
郑星河说:“别娘们唧唧的,又不是让你去宰。”
原修然上下端量了郑星河一眼,猛地抬脚朝着他没断的那条腿踹了一脚。
“嘶!”郑星河纹丝没动,反倒是原修然抱着脚腕直抽凉气。
郑星河气极而笑,隔空指了指原修然,转身摘下腰间长弓,三箭齐发,正中那巨蛇七寸。
巨蛇在山林间翻腾,垂死挣扎。
郑星河将长弓装回弓囊,足尖点着枝杈,如同展翅雄鹰一般,朝着那大蛇急掠而去,丝毫看不出是断了一条腿的人。
郑星河单手拽着蛇尾,将一丈长的巨蛇,拖到了原修然栖身的树下,十分有闲心地摆了个蛇盘树的造型。
郑星河仰头朝树上的原修然吹了一声口哨:“原公子,下来啊。”
死蛇他也怕!
那仿佛泛着冷光的鳞片让他想起了他刻意忘却的虿盆,对着满池的毒蛇,被冰冷的毒蛇贴着肌肤游走的感觉,即便换了一本书,他也无法真的忘却。
原修然对蛇源于本能的恐惧,恐惧到他不可抑制地腿软手抖,恐惧到他动了要弄死郑星河的念头,被狗比系统惩罚他吐了一口血。
原修然一口血喷出,唬了郑星河一跳,竟是怕成这样!
郑星河熄了报方才那一踹之仇的顽笑心思,纵身跃到树上,揽住摇摇欲坠的病秧子,扶着原修然在枝杈上坐稳了,便扣住原修然的脉门给他搭了个脉:“原修齐说你并无大碍?”
原修然垂着眼,懒怠理这个莽夫。
郑星河指腹抹过原修然唇边,皱着眉捻了捻指腹上黏着的血,又闻了闻,缓声道:“你总是这么吐血也不叫事儿,我识得一位杏林高手,待离了这处,带你去看看。”
原修然拒绝:“不敢劳烦郑公子。”
郑星河面无表情地把指尖的血擦在了原修然袖子上,独断道:“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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