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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鸟实验员
方蓝对于自己被蒋院长借调到科学院当实验员两年这件事上,还有点懵。硕士一共就三年,现在已经半年过去了,再去那边两年,还剩什么了。她来N大可是跟全国著名的生物学专家蒋卫康院长学习的,不是被借调去什么科学院当。。。当什么实验员。看到其他几个也被借调的师兄弟姐妹们笑得合不拢的嘴,真是匪夷所思,这事有什么开心的,实验员啊,就是无任何技术含量的实验员,天天从上万颗种子里挑出坏种子的那个实验员啊。
方蓝找到蒋院长:“蒋老师,我不想去当实验员,能不能留在N大继续学习啊。”
“方蓝啊,平时你一向精明的,这事却糊涂了?国家生物技术科学院可不是谁都能去的,那是全国顶尖的生物学研究院啊,多少人梦寐以求,你倒犯傻了,要知道做实验就是研究,我们学生物的哪有只背书的?实验才是关键啊。”
方蓝拖着行李箱,不情愿的来到科学院宿舍,另一位同住的师姐兴奋不已“方蓝,这地方太棒了,看看有空调、微波炉、两张双人床,居然还带洗浴呢。比咱们学校环境强太多了,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不花钱,太幸福啦。”“师姐,咱能不能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师姐拉着方蓝在科学院内转了一整天,比逛街还兴奋,方蓝想着反正已经来了,说不定也不是件坏事,这样的地方确实是能更好的学习与研究,见了世面也涨姿势不是,暂且安了心。
隔天,还在睡梦中的方蓝被师姐的大喊大叫吵醒,“着火了”方蓝揉了揉眼睛。“方蓝啊,快起床啦,车要开了。快起来,起来。”“什么车?”“上车了再告诉你,快走。”方蓝空着脑袋,随便套了件毛衣和牛仔裤,冲进卫生间洗脸刷牙一系列后被师姐拽下了楼。头发没扎,脸也没擦,拿着手机,嘴角还有牙膏沫穿着UGG就冲上了大巴车。还没等坐稳,车就启动了。刚要问师姐怎么回事,不是被卖了吧?!此时前面就出现了那个冰脸男陈睿麟拿着麦克在那里聒噪“现在是六点过五分,因为有些人的行为导致我们迟到五分钟,这五分钟可能错过一个好点子,也可能是一个避过下雨抢收的好时候。一个马虎忘记时间的人,毫无自律的人居然能够加入别人望尘莫及的硕士队伍,我真为中国学术界惋惜。”全车炯炯有神的小眼睛们射向自己,方蓝小声嘟囔“看我干吗,没人通知今天早上六点集合啊。”心里想着怎么又是他?这两年不是都要在他手底下干活吧。师姐忙擦去方蓝嘴角的牙膏沫“都怪我,昨天高兴的昏了头,忘了看门上的通知,早上去厕所才迷迷糊糊看到。”“师姐,不怪你,我也没看到,而且他让人贴门上也不告诉一声,谁知道门上贴的什么啊。不就五分钟嘛,迟到五分钟可以避过地震、海啸、空难呢好不好。”可恶,起的这么早,什么也没吃,捂着肚子,方蓝四处张望着谁带吃的了,很显然,大家都是吃过早饭才上的车。
过了三个小时,车才停下来,此时方蓝和师姐被刹车晃醒,看看周围人都不见了,急忙下了车。放眼望去看不到尽头的一大片温室试验田啊,陈睿麟给大家划配了分担区,让大家把每一个植物的状态都记录下来。这工作量可不小,这几个人一天都干不完吧。方蓝饿的前胸贴后背,还要一直蹲下又起来的端详植物状态,毛衣里又都是汗,不舒服极了。
方蓝坚持着走到陈睿麟面前“老师,我不行了,又饿又热,马上就站不住了。现在都十一点半了,去吃饭行不行啊。”
陈睿麟看着方蓝苍白的脸和脸颊流下的汗突然想起那年雪雯和他在瑞士的雪山上,雪雯坐索道怕的很,脸吓的苍白紧紧的拉着他的肩膀问“我要是掉下去了,你会救我吗?”他皱起眉头忙用食指遮住她的嘴唇,“别瞎说,有我在,你永远都不会掉下去。”这样的承诺他并没有兑现,雪雯掉下去了,可他却无能为力。
“老师……” 陈睿麟晃过神来,看见方蓝用手掌在自己眼前挥来挥去,下意识皱了眉头。
“报告给我!”
方蓝递过本子给他,方蓝的字是俊朗型的,一看就会以为是男孩子的字,但字写的绝对可以用好看来形容,她自信的等着冰脸男说‘很好,方同学你可以去吃饭了,写的很好,检查的也很仔细。’
结果陈睿麟撕下本子上记录好的纸,扔回给方蓝,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说“回去重记。”方蓝拿着本子和撕下的纸,看着走开的陈睿麟喊“哪错了?”
陈睿麟丝毫没有反应,继而喊其他人出去吃饭了,师姐用同情的眼神对她默哀,留下方蓝自己还待在原地。方
蓝气不过,拿起电话拨给了周琳宁“我之前认为这个世界太美好简直是太天真了,这个没有职业道德修养的人渣,公报私仇,精神病晚期!!” 周琳宁将电话拿远了点,差点没被她震聋。
“怎么了?亲爱的”
“我告诉你,我早上六点就被师姐从床上抓起来坐了三个小时车到了这个鸟不拉屎龟不上岸的破温室,现在早饭还没吃,好不容易花了一上午时间记好了记录,还让他撕了叫我重写。所有人都去吃饭,就我自己在这还要重新写!!”
“他也太过分了,你也去吃饭吧,自己花钱在别的地方吃点。吃完赶紧回来,他又发现不了。”
“小宁,我发现你太有才啦。”方蓝挂了电话,扔下本子跑了出去。
当方蓝坐在路边的馄饨摊上的时候才发现早上走的太急,除了电话,一分钱也没带啊!兜了一圈,悻悻地又回了温室,接着弄报告。“你个王八蛋,精神病,脑袋让僵尸吃了的家伙。”方蓝仰天长啸。
过了好一会儿师姐回来了,后面就跟着陈睿麟。接过师姐递过来的菜团子一口一个,含糊着“饿死我了。”“你慢点吃,我顺出来好几个呢,我去给你接点水,陈老师也真是严苛,至于吗?”
上一个还没吃完,下一个菜团子又塞进了鼓鼓的嘴里,看见陈睿麟向这边走来,方蓝顿时噎住。
“报告。”方蓝打着嗝,递过报告。
陈睿麟挑眉,看向方蓝,方蓝忙用双手堵住嘴,两个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还真挺灵,这让他一吓就给吓回去了。
“植物的生长适宜温度是多少?”
“20-30摄氏度”这可难不倒方蓝,理论界翘楚,生物界大拿,好吧,这都不是形容她的。
“番杏呢?”
“萌发温度是25-28摄氏度,苗期生长适宜温度是20-25摄氏度。”
“建议强光照?”
“对呀,番杏强光照生长才会良好。”
将报告扔给方蓝,丢下一句“重写”。
“倒告诉我哪错了呀?有你这样当老师的吗?”方蓝小声嘟囔,陈睿麟转身步步逼近,方蓝屏住呼吸。
蓦地冒出一句“你怎么考上来的?”
凭本事考上来的啊,我倒想你是怎么留在科学院的呢,拽什么拽,是根本没本事挑出来错误吧,方蓝腹诽。
“番杏,在中强光下长势最强,不知道吗?”方蓝愣愣地看着他,还真是自己读的书少了。
阴寒的丢下一句“不知道就不要写”
满温室的同学们望着方蓝,顿觉凉风阵阵。
师姐拿着水杯,急冲冲进来递给方蓝“怎么了?”
“师姐,番杏什么光照条件”
“强光啊”
“记住,中强光!”方蓝白了一眼出口,咕咚咕咚滚进一大口热水,热…..水!随后一连串的惨叫声在温室内响起。
趁着学生们观察的空隙,陈睿麟在温室外找了个没人的空地,拿出烟盒,点了一支。他原本是不吸的,第一次吸是在得知雪雯发烧的时候,正在B市参加国际会议的他,等待着火车票的消息,B市与A市之间不通飞机,他只能搭乘火车,拿起桌上酒店的烟,自然而然地吞吐起云雾,烟从来都是悲伤与焦虑的寄托,这一刻他学会了吸烟。当雪雯父母告知他的时候,雪雯已经昏迷,在他赶回的那天凌晨,纪雪雯病逝了。
方蓝偷偷摸摸走出温室,呼了一口气,“呼,热死我了。”踢走脚边的石子,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树枝,声响引起陈睿麟的注意,望向这边。方蓝在地上不停的画着圆圈“我画个圈圈诅咒你。让你嚣张,抢别人出租车还有理啦?拿错手机有理啦?又不是故意弄掉你项链的,呸!”画完在圈圈中跺了跺脚,左右看看无人扔了树枝又进了温室。
陈睿麟凝望着地上那个三扁四不圆的圈,将还剩下三分之二的烟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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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更新啦,抱歉~因为这两年生活彻底发生了变化,嘿嘿嘿。总之是好的变化啦,希望大家喜欢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