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晓

　　第四章
　　九点快半了
　　徐鹤咬着笔听沈初讲题，主要讲的是数学的奇偶函数，因为徐鹤是蹲班生，沈初有一些讲的或多或少都会，还没讲到重难点，徐鹤无聊地快要睡着了
　　“你看，如果你把公式这样用……”，沈初不经意间抬头瞥了一眼徐鹤:“在听吗？”
　　当时徐鹤两眼快闭上了，勉强迷迷糊糊睁开眼
　　“嗯？怎么了”
　　“中午没睡觉吗，才九点半”沈初学起了他们班主任的口头禅，阴阳怪气地训了徐鹤一句
　　徐鹤趴在了桌子上，闭着眼笑了
　　“别打扰我，困。”
　　沈初合上书，用食指点了一下徐鹤的头
　　“起来学习，一会你做题错了试试。”
　　徐鹤无动于衷，拍开了沈初的手指:“你们学霸精神怎么这么好啊，真是学疯了”
　　沈初从书包里翻出几袋咖啡粉，去餐厅给他泡了一杯咖啡
　　“给，醒醒神。”沈初故意让杯子贴着徐鹤的脸:“怕苦吗，我一会给你放点糖？”
　　徐鹤突然觉得特别烫，直起身子摸了摸脸:“餐厅的第二个抽屉里有冰糖，给我放一块就行了。”
　　徐鹤接过杯子，嘴轻轻吹着咖啡上的热气
　　咖啡里放了两块小冰糖，在咖啡里慢慢地化开了，几个小的泡泡冒出来了
　　“我说怎么在超市里看见你了”，徐鹤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呼”
　　“就是怕让我补习的那个学生会困，在我讲题的时候睡着，我可是会生气的”沈初也给自己泡了一杯，苦得让他有点不想和
　　“你就不想让你补习的同学是女生嘛”，徐鹤用手拍着沈初的肩膀:“万一是个特别漂亮的女生呢～”
　　“那又怎么了，反正不到二十岁我是不会谈恋爱的。”
　　“管的怎么这么严啊。”
　　“二十岁以前谈恋爱算早恋的”，沈初悠闲地喝着咖啡：“早恋对象应该大部分也不会成为以后结婚的对象。”
　　“可是我见你经常被女生追啊”，徐鹤慢慢地抿了一小口
　　“我没有回应她们，现在可不是谈恋爱的年纪。”
　　徐鹤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句
　　沈初突然放下杯子：“被你带到别的地方去了，别喝了，快点学习！”
　　徐鹤的奸计得逞，他的眉毛轻轻一弯，噗嗤一下笑了出声
　　“学到十点半你再回家吧，我怕你天晚路痴找不到家。”徐鹤端着咖啡喝了一大口
　　沈初一边看题一边帮徐鹤把书翻开
　　“多谢你挂念了，一会儿有人接我。”
　　咖啡因使两个人暂时没有困的意思，徐鹤乖乖地听着沈初讲题。也许是晚上比较安静吧，沈初心想

　　电话铃响了，沈初的手刚好护住了来电人的备注，徐鹤斜着看了一眼
　　“喂？啊，你来接我啊，就在小区门口等我吧…”沈初自然地接了电话
　　传出来是个女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是谁，徐鹤也发现沈初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态度，尽管不熟、尽管有时候对着干：谈话时心平气和，有时会发脾气。他对谁也是一碗水端平
　　“快十一点了，你早点回去。”徐鹤帮他把书包整理好：“周六晚上别忘了再来给我补习，别把东西落下。”
　　“下次这个题给我讲一遍，看看你懂了吗”，沈初临走还不忘交代徐鹤一嘴

　　徐鹤累得瘫在床上，手机传来消息提醒的声音
　　他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又有啥事啊，一天天地。”
　　显示信息的是徐鹤和他认识的几个朋友的群
　　“鹤，打游戏不”
　　徐鹤拉上被子盖好，摁住发了一个语音
　　“滚，累死了，我要睡觉了。”
　　叮咚
　　屏幕上方又出现一个消息提醒
　　“勿扰”申请添加你为好友
　　徐鹤揉了揉太阳穴，点开看了一下
　　同意了好友申请，顺手把备注改了:
　　死缠烂打
　　然后他定了早上6点的闹钟，设置了消息免打扰模式，抱着一个抱枕翻身睡觉去了

　　初夏的早上太阳升起得比较早，六点的时候已经是阳光灿烂，日光透过窗户照在书本整齐的桌子上，树上的鸟时不时清脆利落地叫几声，楼下有几个早起跑步的脚步声也格外悦耳
　　徐鹤的头发一晚上乱成了鸡毛，翘起来几根调皮的头发
　　熟悉的铃声让徐鹤条件反射地坐起来，阳光使他有点睁不开眼，他站起来穿上衣服，整理好了书，没来得及穿鞋就去洗漱了
　　徐鹤虽然在学校打闹违纪，但是他曾经在初中也是一个安分听话的学生，习惯已经养好了
　　（作者os:所以习惯养成是关键哦）
　　他收拾地很快，锁好门就走路去了学校
　　五班一向是个有自律性的班级，虽然班里没有多少人，但是都在进行早读
　　书桌上放着一本课外题，明显不是他的
　　“十三班的沈初给你的，说让你好好做题”，班里的女班长找到徐鹤，把另外一本也递给他
　　“哦，好嘞。”
　　明天就是开学考，怪不得沈初给他送来这么多的题
　　“草，这么多题我还不累死”，他简单翻了翻那两本书:一本是物理的倍速学习法，一本是语文的刷题。
　　“公报私仇，死缠烂打的臭东西！”徐鹤嘴里嘟囔了几句:“害，我看他是等着我累死的。”
　　他的座位守着后门口，徐鹤顺手就把后门关上了
　　几乎班级所有人同时看向后门，窗户上出现了一张脸
　　“你在无病呻吟什么，和长虫一样扭半天了”，沈初打开了门一点缝隙，无力地靠着门:“昨天晚上剩下的两个题，我现在给你讲吧。”
　　“不要，懒，现在不想听。”
　　沈初往讲台上瞅了一眼，直接从后门进去向前排走过去
　　“啊喂！你干嘛。”徐鹤想要拉住沈初
　　多管闲事的东西竟然跑我们班来了！
　　沈初敲了敲第一排睡觉的那个人的桌子:“早自习睡觉，予以警告。”转头又对女班长“下达指令”:“徐鹤今天早上自习请假，我要给他讲题。”
　　“好的”
　　既然已经说了请假，徐鹤就被沈初带走了
　　“今天周四，你不是周一和周五值勤吗？”徐鹤小声地问沈初
　　“学生会会长什么时候值勤都可以。”
　　他被沈初拉着去问老师问题，如果还有不会的沈初会接着给他讲，早自习一个小时下来，徐鹤快累瘪了
　　“累死我了，这简直就是体力和智商同时消耗啊！”徐鹤骂骂咧咧地在学生会议室做着题:“什么叫特权，TM这个会议室还不如在教室里坐着，连椅子都没有！”
　　“椅子让主任们开会先借走了，要不你在坐在桌子上写？”
　　徐鹤生无可恋地看着他:“要是老子特别累的话，你给我蹲下当凳子。”
　　“早自习快下课了，坚持一会。”沈初尽量不惹徐鹤生气:“下次去的时候给你多带点零食。”

　　周四复习地很急促，周五开学考
　　很凑巧的，分考场的时候，徐鹤和沈初离得不算太远，他在七班，沈初在九班
　　临进考场之前，沈初找到了徐鹤
　　“快要考试了，想考好还是考差点？”
　　“考好点吧，考差了还要叫家长、做工作，麻烦死了，我可懒得做这么多事。”
　　“你考试纯粹是为了省点劲？”徐鹤把沈初逗笑了:“我这么好的条件你想考不好都不行。”
　　“那可不一定，等我考试的时候累了不想写了，考个零分都有可能”，徐鹤手里慢慢地翻着书
　　“好了好了，这次好好考吧，快进考场”，沈初拿过徐鹤的书:“考好了带你玩去。”
　　开学考通常要考大约两天，徐鹤果然没超出沈初的预算
　　一个班五十多个人，徐鹤考到了前三十名，这还不是他的最好水平，有一部分是因为他懒
　　果不其然，第二次沈初给徐鹤买了一大袋零食
　　上学第二天早上，徐鹤从校门口拦截了沈初
　　“诶？大爷，今天在门口等谁呢？”，沈初一眼就看见了他
　　徐鹤外面穿着蓝白校服，没有拉上拉链，里面是一个格子衬衫，今天还带了顶黑色帽子
　　“你大爷的！”，徐鹤扶住沈初的肩膀:“昨天吃辣条吃多了，额头长痘痘了。”然后抬起头阴森地看着沈初:“你故意的吗？！”
　　“哪有，我怎么可能呢”，沈初撩开徐鹤的刘海:“应该是你昨天打游戏打到很晚，作息时间不规律，新陈代谢慢导致的。”
　　徐鹤莫名被训了一顿，心情很不爽:“你信不信我让你断子绝孙。”
　　“我信我信，等过两天休息的时候我带你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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