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悍千金妩媚笑

作者:望舒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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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灯



      巫怜依叫道:“铭纱到底去了哪啊?”这儿人多,免不得会有些坏心眼的人,她担心铭纱会被人拐去了。

      相里青手里摇着把折扇,仿佛没听到她的长吁短叹。

      巫怜依抢过他手中的扇子,央求道:“相里青,我们俩分两路去找铭纱怎么样?”

      相里青白了她一眼,道:“我为什么要找她?”

      巫怜依晃了晃手里的扇子,道:“你看这扇子是谁买的?还有那个泥人……”她在相里青耳旁絮絮叨叨很久,他才终于不耐烦地道:“我怎么辨认谁是铭纱?”

      巫怜依笑了笑,道:“铭纱穿着一件天蓝色的广袖裙子,脸上有个兔子面具,你要是见到她一定能认出来。”

      相里青挥了挥手,不耐地道:“行了,我知道了。”

      “那找到之后我们在刚才放河灯的地方会面。”巫怜依补充道,顺便又将纸扇还给相里青。

      相里青转身便走,纸扇挥了挥,示意他知道了。

      巫怜依向着街西头走,一路上人潮涌动。一直走到了灯火黑暗处,店铺和小贩在这里戛然而止。
      她再回头看来时的路,不禁怔然,来时的路上灯火朦胧,仿佛和现在这个黑暗的世界相隔绝了。

      “不好!”她突然摸了摸身上,发现钱袋和玉佩都不见了,一定是小偷给偷走了。

      巫怜依顿了顿足,心中暗骂了两声。

      她看向旁边的河流,只见河中漂着一盏盏河灯,在黑夜中这些河灯微微闪烁,仿佛天上的星子。巫怜依的目光被吸引到了一盏莲花灯上,她惊喜地道:“那不是我的灯吗?”

      巫怜依看着那河灯在水上晃晃悠悠,向着下游飘去。她有些不舍,便顺着河岸和那河灯一起往下游走去。

      一直走到河岸青草杂生处,也许是这边的风大了,许多河灯都灭了。巫怜依的灯在黑暗中微微闪烁一下,也灭了。她登时醒悟过来,原来这些灯到头来都是要灭的,只是早晚的问题。

      转头看向四周,原来已经远离了刚才的大街,到了下游。不知不觉自己竟然走了这么久。

      正想往回走,突然听到远处隐约传来人声。她心中一惊,连忙停下脚步。

      声音中夹杂着女人和小孩的哭声,听起来人数不少。

      巫怜依本想速速离去,少惹事,但是突然想到,万一铭纱也在那边怎么办?铭纱那丫头和她一样,都喜欢乱跑,说不等现在惹上了什么麻烦。于是壮着胆子朝黑暗中慢慢走去。

      走了一会,发觉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想来离声音的源头不远了。

      她心中有些打鼓,停下步伐,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往前走。

      忽然,一声尖利的哭声传来,正是刚才听到的小孩的哭声,只不过声音陡然升高,在黑夜中听起来甚是凄凉可怖。

      “那边有孩子?”巫怜依心道。

      她又往前走了一会,眼前突然变亮,原来这边竟然点了灯。

      只见前方几个身穿官兵服装的男人正拿着鞭子站在一群人面前。这群人有男人、女人,还有一些小孩,只不过个个都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有的身上还有鞭子打出的血痕。

      巫怜依屏声静气,藏在一棵树后面悄悄观察。

      只听一个官兵粗声粗气地骂道:“你们这群贱奴,竟然想逃跑,胆子不小啊!我看你们是找死!”
      说着用长鞭对着离他最近的孩子猛地一抽,那孩子被抽得身子一瑟缩,全身都抖了起来。

      巫怜依看得心中一跳,心道这人也太过分了,竟然连小孩子都随便打。

      那孩子的母亲抱紧孩子,说道:“你……你也太过分了!”

      那官兵嘴一斜,狞笑道:“哟,你还能耐起来了!逃跑的贱奴有权利说过分两个字吗?”

      孩子的母亲身子气得发颤,却不敢说话。

      另一个官兵说:“别跟这群贱奴废话了,把他们赶紧带走,到了大牢里反正都要杀头的,看这群贱奴还能跑到哪儿去!”

      几个小孩子吓得哇哇大叫,眼泪鼻涕流了满脸。

      巫怜依寻思,这群人定是逃跑的奴隶,如果被抓回去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摇了摇头,叹了声气,正想转身离开,突然听到人群中有人说道:“傅秀,这次是我们连累你了,如果不是我们撺掇你和我们一起逃跑,也不会……唉!”

      巫怜依惊愕地回头,看向人群中的一个女子。傅秀?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傅安的姐姐就叫傅秀。当初说帮他找姐姐和母亲,结果自己回来之后诸事烦心,一直没机会。

      人群中那女子一张白净的瓜子脸,脸上还有泪痕,看起来我见犹怜。巫怜依心中想到,既然这女子叫傅秀,又是奴隶,十有八九便是傅安的姐姐了。只是现在旁边有官差把手,她一时半会没办法救出她,看来只能等回去后求求爹爹或者找子凌去。

      官差们驱赶着一群离开,巫怜依看他们要离开了,准备也离开,回去想个法子救傅秀出来。听那官差的口音是盛京人,这群人肯定要被关到盛京或者周边地区的大牢,应该不难打听。

      这么想着,她拔腿准备离开,突然听到一声暴喝:“谁?”原来那几个官差走了几步又回了头。

      巫怜依一怔,皱眉道:“我只是个过路人。”

      一个官差眼睛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突然心生一计,小声对身边的头儿说:“老大,我们不是少了一个没找到吗?回去之后少不得要被责罚。那个跑掉的女奴和她长得有几分相似,连身材也差不多,这样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咱们不如就用她去顶替。”

      那头儿眯了眯小眼睛,道:“这可行吗?万一被发现……”

      “头儿多虑了,她左右不过是个平民百姓,咱们就是做了又怎样?”

      那头儿眼睛荡出笑纹来,道:“行。”

      巫怜依见他们眼神不怀好意,心中一阵不舒服,道:“若无事我便离开了。”

      “等等!谁准你离开?”那头儿喝道,“大胆贱奴,以为我们不认识你呢!你私自逃跑该当何罪?今日便要将你绳之以法。”

      巫怜依大声道:“你是瞎着眼睛抓人的吗?看清楚我的脸,别像个疯狗一样乱咬人!”

      那头儿笑道:“还敢狡辩,罪加一等!你们几个,去把她抓来!”

      巫怜依往后退了几步,心道:“这时候解释无用,他们摆明了是故意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她身子灵敏,这么一瞬间已经转身跑出去好几丈。后面的官差一愣,叫道:“快追!”他们知道要是被她跑出了这片无人处,那可大大不妙了。

      巫怜依使尽全身力气往前奔,只要跑出这片黑暗,到了那边有人的地方她便算安全了。

      她跑得急,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风声,突然迎面一个高大的男人撞上来,巫怜依来不及停住便和他撞到了一起,跌到了地上。

      那男人身上也穿着官府差役的服装,乍一见到她,愣了愣。只听后面赶来的官差高声呼道:“擒住她!”他连忙抓住倒在地上的巫怜依。

      巫怜依见情势不好,她的玉佩和其他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被小偷偷去了,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那头儿道:“小五,还好你来了,否则她怕是就跑了。”

      那个被称作小五的本名叫辛衡,因为在家中排行老五,别人便唤他小五。他在街上丢了东西,特意回去寻找,没想到刚回来就见到一个狂奔的女子。

      他向地上的巫怜依看去,只见她皮肤娇嫩洁白,一双桃花眼生得极美,倒在地上的腰肢纤细,雪白的脚踝漏了出来。他连忙别开眼睛,对头儿道:“头儿,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

      头儿打断他的话,对旁边的人道:“带走!”

      几个官差押着她,驱赶着一群奴隶往前走,巫怜依的双手被抓在身后,肩膀酸得要命。她恨恨地瞪了一眼走在她旁边的辛衡,哼了一声。

      辛衡摸摸鼻子,不敢看她的眼睛。

      走了一会,前面出现一辆大车,车用两匹马拉着,旁边还有一些骏马。

      几个官差给每个人都绑了手脚,扔进车中,自己则骑上了骏马。

      到了车上,巫怜依一直用牙使尽咬着绳子。这绳子捆得她手腕都红肿了,而且一直发痒,难受得紧。

      旁边的一个少女道:“姑娘,你咬不动的,不要咬了。”

      巫怜依看向那少女,道:“你是傅秀?”

      少女惊道:“姑娘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巫怜依笑了笑,道:“我认识你弟弟,本来答应了你弟弟帮他找你,但是现在自身难保了,唉。“

      傅秀惊喜地说道:“你认识我弟弟?”

      巫怜依道:“对,他在我们家……干活。”她不知道该如何说为好,如果直接说傅安在她家中做仆人的话,傅秀也许会难过,所以换了个说法。

      傅秀道:“我还以为弟弟已经出了事,没想到……”声音中掩饰不住的喜意。

      巫怜依见傅秀身边并无中年妇人模样的女人,心道傅秀的母亲不知去了哪里,只怕又是一桩伤心事。

      她温柔地说道:“傅姑娘,你放心,傅安现在很安全。”

      傅秀感激地看向她,道:“多谢,不知姑娘怎样称呼?”

      巫怜依道:“你叫我怜依就行了。”

      傅秀道:“怜依,你也别喊我什么傅姑娘了,直接称我阿秀便可。”

      巫怜依道:“好啊,那我以后都喊你阿秀了。”
      她又问道:“阿秀,你们是从哪逃出来的?又为何被抓住?”

      傅秀叹了一口气道:“说来话长。我和娘亲分开后,被分配去运河附近给工人们做饭。”

      巫怜依道:“你说的运河是君湘河?”她知道朝廷最近正在修建运河,疏通南北水路。

      傅秀点头,道:“正是。君湘河的民夫人手不够,朝廷便把各州郡的奴隶都赶了去。我去那主要是给他们烧火做饭。本来这活并不是很重,特别是和那些工人相比。我在那过得也还算舒坦,谁知有个什么工长,非要我做他小老婆,我不愿意,他就把我派去给人推车,车上装的都是泥,我力气小,每次都要费好大的劲才能推动。工地上的奴隶早就不满了,他们干的活比那些民夫多,却一文钱都没有,连饭都比那些民夫差一等。工地中每天都有人骂那运河的负责人江焕。”

      说道这,傅秀不禁向自己的双手看去,只见那双小手上布满了伤痕和瘀血。

      巫怜依皱皱眉头,默不作声。这工程她之所以了解是因为那工程的负责人江焕是他爹的好友,经常来相府。江焕对她很是亲切,她一直称他为江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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