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岁月

　　40岁月
　　（2）签约
　　清晨，卢思红来到张露的住室，张露正在起草文本，小王不在张露说早就开车走了。说着拿给协议文本给他看“这个是我能力做的最后样式了”“很好，只要把我昨天说的加上就好了，能把协议签了什么都好，一会儿你把协议送给李局长，什么也不要说，他要说什么你告诉我，一会儿我出去一趟打手机联系吧！”
　　卢思红回到房间提起养着鲫鱼的塑料桶往外走，打开车门放好鱼桶一路向西沿着公路开去，路的两旁一望无际的玉米地和白色塑料大棚交织在一起生机勃勃。在大河堤下卢思红把轿车拐入土路很快到了一个养鱼场一个60多岁的老人迎接他“老叔，我说的池子清好了吗？”老叔说“你说的事刚做好池子里放了清水，我带你看看！”
　　那是有一亩多水面的养鱼坑，里面有凌角花开很清澈。卢思红从车里提来塑料桶“老叔你看这个鲫鱼怎么样？”老叔仔细看了看说“你从哪里找到的？咱们这里绝户好多年这样的鲫鱼了！”老叔脸上浮出笑容“这个鲫鱼做菜就是不一样啊！小时候我捞到这种鲫鱼都舍不得给你吃到城里换钱，前几年还有城里人找金鳞鲫鱼可以给好价钱，你从哪里找的？”卢思红把鲫鱼放到水里“老叔你只管养，不要对外人说，等育苗多了我帮你把这片鱼塘都包过来，咱爷俩发个小财！”老叔堆满皱纹的脸上笑开了花“我就知道你能整，叔跟你沾光呢！回家吃饭吧！”卢思红掏出两沓钱塞到老叔手里“我还有事得回去，这个事千万保密！”他向老叔告别开车回转。
　　回到县城湖边宾馆，张露也刚刚回来“卢总，李局说一会儿就来话！”“小张，你把李文杰找来我有话和他说”“好的。”张露打开手机“李技术员吗？我们卢总要见你，好，快一点到208房间！卢总他马上到！”“好！”卢思红说到，他点燃香烟狠狠吸了一口“小张啊！我回去后想和董事长商量成立新市场开发公司，你说行吗？”“按照卢总你的思路我们集团走技工贸，市场开发是保证啊，我赞成！”“那就好，张露你们年轻接受新事物，开拓新市场能力强，一定做好担重担的准备。”“谢谢卢总，你的意思我不做董事长秘书了？”“你说是虚职好还是实职好？”卢思红问到，张露马上马上答到“当然实职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啊！”“好！咱们董事长放权经营，所以你应该尽快到一线工作啊！”
　　说话间门铃响了，张露急忙开门。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来人叫李文杰是个农大的毕业生在科技园做技术员，挺干练的小伙子。“坐，文杰，你的报告我看了，挺好就是缺乏关键部分打造品牌的基础！”卢思红坐到沙发上拿出烟让小李吸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做品牌有大品牌有小品牌，有高端品牌有低端品牌，小李你愿意做什么品牌？”“我当然愿意做大品牌和高端品牌”小李回答。
　　“所以说，大家都愿意做大好的，问题是大和好是有基础的，昨天你帮我从一堆鲍菇里挑了我认为好的才几个，怎么做大做强？”卢思红问到。
　　“所以需要投资改善生产环境和基料配比，这个我能做到最好。”小李答到。
　　“好！我强调一下，我们的商品一定具备好的外形和舒适的口感，这个一定下功夫，做到他人不具备的条件。关于技术和人才的使用你当家，资金我来给。到京城农贸市场考察看看增加好的品种，这个是我京城朋友的名片他认识好几个名厨你拜会他们听听人家意见。”卢思红抽了一口烟“技术厂长就是你的了好好干吧！”小李睁大眼睛“卢总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真的，给你再配个后勤厂长，有事多商量，以你为主，出差的钱和张露哪里拿，多带点！”“是，我听卢总的！”李文杰笑开了花走了出去。
　　张露开门进来“李局长来电话了，说县府已经同意协议书，说是要举行一个仪式，问咱们董事长什么时间有空？他们好准备。”“当然越快越好好这个你和他联系。”“还有，县委书记想今天中午和你单独就餐！”张露说“就你一个人！”
　　“行啊！人家是地主，我是客随主便！”卢总红说“书记请我的事你先不要说！”“好，我记住了。”张露答到……
　　中午，在一家农家餐馆卢思红见到了县委书记张志坚，四十多岁黑衬衣黑裤子干练挺拔。见到卢总红和他打扮差不多就笑了“卢总，看样子我们有共同语言啊！”“哪里，我怎么敢和书记比啊！就是喜欢黑色，浸染啊！”卢思红握住对方的手！
　　“请坐吧，请你吃我们这里的水煮牛肉，简单一点，不过这个风味只有我们这里有啊！”张书记边让座边倒酒“说实话，我本意不想把科技园给你们太便宜了，李局长老说你们好话盘活资产，我也就担这个责任了！来干一杯，好，吃吃吃！”
　　“张书记你是不知道我们做企业的苦啊，成功了什么都好说，未知的风险谁也不敢预料。”卢思红夹了一口牛肉放到嘴里“好吃，真好吃，哎呀这个可以走出去做连锁了！”卢思红赞叹到！
　　“说到这，卢总想问一个问题，你说农民发展最怕什么？”张志坚问到。“一怕赔钱二怕政策变！您是做农村工作的应该比我知道，这个问题简单，但解决这个问题可不简单了！”卢思红举起酒杯“张书记您有话直说吧！”
　　“好！如果你是书记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张志坚问到。
　　“这要看做一个怎样的书记了，比如开大会下指标是一个方式，事实求是的做是一个方式。前一个方式出成绩快升职也快挨骂也快，再上升就难了。后一个出成绩慢但会受到上下欢迎，将来可承担大任，不知道张书记想做那个？”卢思红反问到。
　　“听李局长说过去卢总也做过农业工作？”
　　“是啊，为了转干到镇里联社，那个时候年轻包村领导心疼我给了我一个最小的村29户也最穷，没指望我干出啥？村里的地不好种什么庄稼产量也不高，我找市里农研所检验适合种姜，跑到山东学习，和上级要钱要资料动员农民种姜嘴皮子都磨破了，农民同意了得打井得通电，找电管站找给通电没钱不给通，书记打电话给局长等有了钱再给也不行，气的我带村里人把电管站大门口给挖了，不让他们出来？”卢思红的脸有点红了。
　　“你胆子真大啊！后来呢？”张志坚很惊讶。
　　“节气不等人啊！人家报警，公安的来了，一看是两个官家的事也不好管。他们局长到县委告状，书记说你就发扬一点风格支持一下农民兄弟吧！不要把事闹大。”卢思红使劲的干了一杯酒“结果，电线，电杆，变压器一天到位，你说你们书记权利多大？”
　　“那后来呢？”张志坚很关切递给卢思红一只烟。
　　“后来，我几乎泡在村里看着哪几十亩地，恐怕出啥事，也是老天爷有眼，哪年山东姜正生长时候天天下雨泡了，全国没姜吃啊！京城菜贩子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河北省凤凰城市董各庄有姜，跑来了出价10块钱一斤，大队书记以为是骗子，还要捻人家走。”卢思红大笑“正常价格2元，10元啊！一亩地六七万元收入边挖边过称边给，晚上镇上书记也过来在大队书记家喝酒，全喝趴了！不说了，不说了恍惚就是昨天！”卢思红眼睛红了。
　　“过去这个事情，我也听说过，原来盛县的姜产业你是始作俑者啊！哪后来你怎么到企业工作了？”张志坚问到。
　　“所以说，你们在上的干部要体会下面的苦啊，我做成这样的事也不过得了一朵鲜花，所以为了孩子有机会到好学校有好前程交流到市里了！来张书记咱干一杯！”
　　两个人默默吃菜，好长时间不说话。还是卢思红打破沉默“说起来这么多年我也研究经济，关键是服务意识的改变，就是上级服务下级，下级服务基层，找准方向坚持做下去最关键啊！最重要的是让这些做事的人有盼头啊！”
　　“卢总，你说的对，让做事的人有发展机会事业才有持续发展啊！说起来你是可惜了！”
　　“也不是啊，人不能和命运争，这不我又有机会做一点过去梦啊！”卢思红眨了眨眼。
　　“说到这，我到是想以你们为龙头带动农民种植业的发展！”张志坚说。
　　“暂时不行啊！我们的项目太高端了，农民投资不起，短期市场也没有那么大，我们是做引导市场看长期和农民的对接，你们可以上快的，比如大棚蔬菜只要形成规模离京城这么近还有东北的大通道，你还发愁起不来？”
　　“关键是怎么让农民接受新事物，农民看不到效益不会投资啊！”张志坚说。
　　“所以，你这个父母官就要做真的父母官，让农民很你走你得舍得投入啊！”卢思红看着对方期盼的眼睛说“你先做一个乡镇，大棚的钱你出，技术管控一条龙保证蔬菜品质，最重要的你们成立农工商综合体有最低保护价让农民放心，在你们高速路设立大形象牌，我们科技园的技术员有十几个都可以做支援的！”卢思红说到。
　　“你说的挺好，关键是前期资金的筹集啊！”张志坚说。
　　“这个就不用我多说了，你到市里，省里，京城哭去啊！再说你这么年轻到县里来想干一番事业肯定有支持你的！我相信过两年你们全县不用你动员农民自己会干，到时候成为全国知名蔬菜大县和山东永年有一比。你看邻居几个县工业发达但污染严重，等全球治理环境哪个时候不是那个省长部长可以说算的！”卢思红诡异的笑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张志坚站起来“谢谢你，我和县长打个招呼一定请你做顾问，不要推辞啊！”……
　　下午一觉醒来来已是四点，卢思红到卫生间洗了一下脸，看到茶几上有一杯清茶喝到嘴里清凉可口。他点上一支烟吸上一口，张露敲门进来说“董事长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打给我了，说是后天来参加签字仪式！我已经通知李局长长了！”
　　“好！想起以前的事喝的有一点多，张露你说是不是老了？”卢思红问。“卢总你真逗，人家说四十男人一朵花！离老还远哪！”“岁月匆匆啊！”
　　说话间门铃响了，张露开门，李局长带进两个男人进来一个五十岁左右，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我介绍一下，这个是我们王县长，这个是县长长子王晓光！”“欢迎，欢迎！”卢思红急忙和王县长握手“请坐请坐，县长大人有何指教啊？”卢思红递过烟，王县长摆摆手“我把烟给禁了，喝茶吧！”王县长说！
　　“佩服王县长啊有毅力！”卢思挑起大拇指。
　　“这两天听李局长介绍你我挺喜欢你的，是做事的企业家啊！”王县长夸赞到“特别下午张书记谈起你的建议有目标有战略有方法有可行，我们县的经济顾问非你莫属啊！”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本大红证书“看看，我都准备好了，签约的时候发给你！”
　　“王县长首先说我不是企业家，我是职业经理人，我们海董事长才是企业家，家大业大。”卢思红摇着头“这个顾问我可以当，不要在签约场合发了，现在我就收起，谢谢政府信任，我将尽微薄之力！还有王县长有指示吧？”卢思红看了看王英杰。
　　“卢总是爽快人啊！两件事，一个是私事一个是公事，你说我先说哪个？”王县长问到。
　　“先说私，这样公私分明！”
　　“好！还是卢总痛快，我这个儿子是经贸大学毕业，本想让他考公务员，孩子自己有主见非要在公司工作，这不那个企业倒了在家闲起来，想让卢总安排一下，我这个儿子到是肯吃苦也还聪明吧，杰儿起来叫卢叔叔！”王县长示意儿子起来。
　　“卢叔叔好！”王英杰站起来向卢思红鞠了个躬。
　　“小王坐下，年轻人到企业做事是长见识的不错，这样吧科技园里缺后勤保障副总先让小王做，以后集团有合适位置再调动，王县长你看可以吗？”卢思红问到。
　　“这个太不好意思了，卢总这么信任犬子，快谢谢卢叔叔！”王县长满意的笑了！
　　“卢总咱们说公事吧！我们县准备改善一下部分干部的住房条件在月儿湖旁划出一块地盖楼不知你们集团有兴趣吗？”说着拿出一份地图“你看这里。”
　　卢思红仔细看了看“我们集团有地产项目，做这个不难，难的是你们这个项目肯定不让盈利，董事长估计过不了关。”卢思红看着王县长“要是把这块地放大一点就好办了！”
　　“卢总真是有心人啊！这个好办可以商量，再和你说一件事，市里立项在东部开发凤凰新区，以后机关，医院，学校，科研南移10月开始修路市里给开发商开会参加土地拍卖准备参加的太少了，短视啊！”王县长边摇头边注视卢思红。
　　卢思红心里一震“您要是和市长说话方便，我想拜访一下！”“这个没问题，他是我的老领导了，你听我话儿！”……
　　盛大的签约仪式在盛县政府大礼堂举行，京城启新集团董事长海之孝亲临参加在一片隆重气氛中致辞“尊敬的张书记王县长，各位来宾，京城启新集团有幸参与农业科技园改革并达成协议显示了贵县与时俱进的改革精神，我们集团一定不辜负县委县政府的希望，不辜负全体职工的骥许，也不辜负农民兄弟对我们的希望！我们会加大对科技园的技术，设备，资金渠道的支持，把科技园打造成这个集产业,观光,创新的综合园区也希望得到你们的大力支持，互惠共赢！……”
　　“真是累啊！这个仪式算是给我们面子了”下午，在宾馆的房间里海之孝大声说到“他们的讲究真多，卢总啊！这个事情你办的好，刚才你说的一大堆事我自己也不好做主，等你回京城见见集团大股东韩总，我们一起商量一下！我得休息去了晚上去市里，回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了！张露剩下的工作你多帮帮卢总，什么时候回去听卢总的，我带来的人让卢总安排就是了！”海之孝说着走出卢思红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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