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奚 流水

作者:皮屁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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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五、


      “莽莽苍苍兮,群山巍峨。日月光照兮,纷纭错落。丝竹共振兮,执节者歌。行云流水兮,用心无多。求大道以弭兵兮,凌万物而超脱。觅知音固难得兮,唯天地与作合。”
      小猴子萧符攀上路边的山核桃树,哼着跑调的歌谣,麻利的摘下一颗颗椭圆果实,丢进弟弟举在树下的竹筐里。小姑娘在草丛里找到了两支谷穗一样的花朵,别到耳边毛嘟嘟的可爱。趁着孩子们玩乐的功夫,萧平旌钻进马车偷吻媳妇,赖在她怀里尽享甜蜜。
      已到了霜降时节,草木虽未染白,晨起的凉露也催得人添衣。大同府事毕,一家人顺势北上,打算让唯一还没见过雪的小妹妹感受一下北国风光。而后再继续之前的旅程。正巧这日途经一座名山,当地百姓唤它红姑娘。因不大的小山包上林木单调,只生长着数百颗枫树。深秋远望火红一片,艳如晚霞。美妙不似凡间之景。围绕红姑娘的诸多山峰倒是十分热闹。松,楸,梓,杨,各色高大竞相参天。低矮的灌木和草藤亦葱茏繁茂。马车绕山缓行,随时都可停下来采上几株奇草。
      “娘亲,你出来看看。”萧筗呼唤。
      过了好一会儿,林奚才羞粉两腮整拢鬓发走出车棚。“怎么了?”
      二小子跑过来拉住她的手。“娘亲瞧瞧,这个小豆子是否就是半夏?”说着已经引她进入山林,指着地上药草向她确认。
      林奚蹲下身捡起一粒。笑道。“是了,此类半夏耐寒耐旱,叶形长而尖,种子分三层,叶心一颗最小,贴地还有一颗,土中的最大。能治痰多咳喘,呕吐反胃的。按季节来说处暑采摘为佳,如今茎叶枯败,只剩了暗褐色的种子,难找的很。”她一边向儿子讲解一边收集了十几颗放到布袋里。
      “是大哥发现的,他眼神好,爬的那么高还一眼就瞧见了。”小筗儿抬头瞅了瞅自家兄长,目光中满是仰慕。“大哥,先下来吧,咱们帮娘亲把这片半夏子全挖出来。”
      “来喽。”萧符应声。蹬着树杈腾空翻了个筋斗,稳稳当当落到地上。先把半篓核桃送回车上,然后拿一把铁铲,准备挖土。他绕到车前,看见父亲双腿搭在车辕上,一半身子遮在车帘后面。就悄悄掀开一点缝,准备吓他一跳。
      “爹爹。”猛然大喊一声,却见老爹躺在软垫上,枕着他的书,头上半蒙着母亲的丝帕,竟是睡着了。小家伙忙捂住嘴巴,懊恼自己莽撞。于是蹑手蹑脚的挪到身边,轻轻蹭蹭脸颊。捞过一件披风给他盖上。
      “我拿铲子来了。”萧符回到林中,帮忙母亲挖掘药材。
      半个时辰过去,已经清理出两丈见方的土地,还顺手在附近挖到了一株天麻,收获不小。萧篟自己玩腻了,蹦跳着跑过来围观母亲兄长干活。“好大一个土坑啊。”小姑娘欢欢喜喜的跳进坑里立正站好。挤眉弄眼洋洋得意。“我是一颗小树,埋上土浇上水就长得高高的啦。”
      林奚摇头失笑。用脏手捏她的小鼻子。“篟篟既喜欢,符儿,咱们就把她种在这儿吧。”
      “对,对,大哥快种,我等着开花呢。”小姑娘玩心大起,拍手催促。
      萧符没理她。只吐出舌头冲她做了个鬼脸。
      “唉!妹~,不要调皮了,新裙子弄脏了多不好啊。”萧筗小大人似的无奈感叹,上前把小可爱抱出来。“你瞧,令令正被大马欺负呢,你快回去助它一臂之力。别在这里捣乱了。”
      林奚忙碌了一阵,站起身直直腰。四下里望了望。山景幽美,心旷神怡,自家的娃娃皆聪明懂事。不禁笑意盈眉,真想让夫君也来欣赏欣赏他家闺女的可爱模样。
      “呦,都已深秋了,居然还有蘑菇。符儿筗儿,你们继续挖。我过去看看是不是可以吃的,采些回来中午加餐。”林奚吩咐一声欲往坡上走去。
      小姑娘本已奔向令令,听见母亲说话,又回身黏上她。“娘亲带我去。”
      “好。”林奚宠溺点头。任由小姑娘跟在身后像头小鹿一般蹦跶跳跃。
      空气清雅宜人,腐沃泥土的芳香闻久了就会上瘾。
      两兄弟蹲在地上认真工作,突然,小姑娘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哥哥……快去叫爹爹,娘亲……”
      “娘亲怎么了?”
      “呼呼……”小姑娘气喘吁吁。“荎麻草……娘亲……摔倒……”
      “啊?”萧筗挠头,萧符倒是听懂了大概。一叠声高喊车里的父亲。“爹爹,爹爹,娘亲碰到荎麻草了。”边喊边丢下铲子奔向山坡。
      萧平旌睡得迷糊,蓦地被吓得一个激灵。翻身从车里蹿出来,使出轻功追随萧符跑去。
      “奚儿,你在哪儿?”
      原来,山坡上蘑菇多,母女俩采的高兴,不觉间就走的远了,小姑娘正是好动的年纪,捏着蘑菇跑跑跳跳不老实,没注意旁边有条深沟。一不留神绊倒在枯树根上滚了下去,林奚飞身救她。伸手抓住条藤蔓停下来。想不到那看上去很粗的藤蔓却不结实。只托住了小娃娃。自己掉落到了一丛带着尖刺的荎麻草中。荎麻有毒,她不敢挣扎。只得让闺女回去求援。
      “爹爹快,娘亲在这里。”
      “奚儿。”萧平旌赶到。见她半个身子已经被尖刺包围。急忙扯脱外袍将她裹住抱了出来。“怎么这么不小心。都伤到了哪里?”萧平旌带她飞快回到马车上,焦急的脱下衣裳检查。
      “不妨,幸好天凉了穿的厚些,只左腿被蜇透了,有点点麻。”
      萧平旌不放心,仍旧仔细确认了一遍。找出外伤药将红肿处敷上包扎。“这可怎么好,荎麻虽毒性不大,但难在没有对应的解毒药品。蜇伤之后酸麻无力,行动不便,很折磨人的。想要痊愈且得忍上十几日才行。”
      “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心疼的想埋怨几句,却舍不得。“怪我,不该睡觉。”
      “都说没事了,怎么变得婆婆妈妈起来。平旌,这下好了,我可以什么都不做,让你服侍我。”酸麻的感觉发作后,的确难受,林奚不想他再担忧,强行换上副轻松表情。
      “你还笑,我又没办法替你受罪。”萧平旌噘嘴生气。转过头不想理她。探身钻出车棚呼喊。“符儿,收拾东西带弟弟妹妹回来吧,咱们该走了。”

      因为一场小意外,萧家一行只得到附近镇上落脚。给林奚养伤。
      小镇不大,就借那座名山的名字命为红姑娘镇。惊喜的是济风堂在这里竟也有分号。林奚稍微介绍了一下,分堂主姓黄,二十多岁,是老堂主的徒孙辈。原本在云州济风堂拜师,因家中父母年事已高,想陪伴尽孝。遂拼命学艺通过了老堂主的考察,回归家乡开起这间分号。
      “其实,济风堂多往小地方开店更能造福乡里百姓。最近两年师傅和杜师兄正在安排这件事呢。”
      “也对。反正咱们都要多多努力,尽早让济风堂在我大梁遍地开花才好。”说着,萧平旌勒住了马,也不管媳妇扭捏羞涩,直接抱着下车。
      黄大夫每晚回家,并不住在店里,堂内房舍只有值夜大夫一间屋子和大量储藏药材的库房,见林奚一家到来,忙现收拾出了东边的一座独院安顿他们。
      住了几日,林奚病体不适下不得床。萧平旌怕她无聊,便让娃娃们多陪着解闷。自己上街搜罗好吃的好玩的给她。
      萧平旌换了衣裳,刚要出门,他家小姑娘跑过来抱大腿求助,“爹爹,二哥坏,把我的布娃娃扔到房顶上去了。”
      “叫你大哥帮你上去拿。”
      “大哥在帮娘亲按摩。不管我。”
      萧平旌无奈,拍拍闺女的小脑瓜。“扔哪了,带我去。”
      小姑娘拉着他的手走向后院。伸手往屋脊上一指。“那儿!哎呀!二哥你怎么上去了。”
      只见萧筗不知何时已经攀着大树上了房顶。正颤颤巍巍的走在屋瓦上。
      小家伙本来就胆战心惊的,被妹妹咋咋呼呼一叫,心里一慌失去平衡往下滚去。
      “啊!二哥小心!”
      千钧之际,萧平旌一跃而起将儿子牢牢抱住。往下跳时却没避过树枝,把衣裳刮了个大口子。
      “两位小祖宗,少作些妖吧,你看。”萧平旌生气的扯起自己的衣襟给他俩展示。“幸而这件衣裳不是你娘做的,要不然我饶不了你们。”
      “对不起爹爹。我们错了。”两小低着头齐声说道。
      “认不认罚!”
      “……认。”越说声音越小。
      “筗儿回去写五百字,天黑前交给我。篟篟……”脑袋里转悠几个惩罚,可到底最疼爱闺女,舍不得说出口。“咳咳,篟篟也回屋闭门思过!晚餐小点心没你俩的份了。哼!”语气貌似咬牙切齿,意思却是轻飘飘的,一点都不吓人。萧平旌一人赏了一个脑勺。翻着白眼离开。
      “爹爹您不再换件衣裳么。”萧筗提醒。
      “太麻烦,不换!”气鼓鼓的依旧不悦。
      “爹爹!”小姑娘也喊他。
      “又怎么了我的萧大小姐。”
      “……我的布娃娃还在房上呢。”
      萧平旌扶额。无奈嗔斥。“这也算惩罚,今天别玩了。
      “那可是娘亲缝的呦!”
      萧平旌气的想笑。“……等你大哥闲了求他给你够去吧。”
      唉!这小丫头,小时候又甜又乖,怎么越长大越比男孩子还要淘气了。
      正逢每月初六,大集。街上更加热闹。萧平旌买了一大堆果脯点心,玉簪花钿提在手里,准备再逛一会儿就回去。忽听身后不远有人大喊。“抓贼啊。”刚欲回头,就被一个粗莽大汗撞得踉跄了一下。那大汉又接连撞倒了两个小孩,也不停下道歉,脚步飞快,径直往前方跑去。
      “他偷了我的钱袋!快!抓住他!”后面有位粉衣少女焦急追赶。一时间孩子哭大人叫,乱作一团。
      萧平旌扶起小孩。愤怒不已。借力旁边摊位踏上一脚,轻功飞起。三两步追上那贼。挡在面前。“哪里跑!”
      贼人硬生生被逼停,恶狠狠的瞪向萧平旌,目露凶光,竟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多管闲事,找死!”猛然挥舞着凶器向他刺来。
      萧平旌冷哼一声,脚步未动,只略侧了侧身就躲过了袭击。他两手提满了给媳妇买的吃食。却不放下,回身用手肘往那人胸口一磕。就震得大汉连退几步,刀随之掉到了地上。萧平旌紧接着又使出燕子反剪,伸腿照下巴踢去,那贼立刻口喷鲜血栽倒在地哀嚎不止。
      “好!”围观群众早已挤得里三层外三层。足有百人之多,此刻都激动的为他击节叫好。
      萧平旌这才放下自己手中的东西,走过去捡起大汉身上掉落的钱袋。失主粉衣少女也赶了过来。见到萧平旌的形貌双眸都发亮了,红着脸上前施礼。“多谢英雄相助,小女子不胜感激。”
      萧平旌点了点头,把钱袋递到她手里。“小事一桩,姑娘以后小心便是。”说罢,潇潇洒洒的走出了人群。
      “哎,请问公子……”少女匆忙追去,已经不见人影。

      城东红叶巷,一座小巧的宅院里住着对老夫妇,主家是烧窑制磁的匠人。妇人善拉红线,是位十里八乡非常有名的冰人。少女叩开院门,跺着脚急哄哄的向妇人倾诉。“姑婆,您不是说若我有了钟意之人只管向您开口,您这位大媒一定能为孙女做主。”
      “呦,芳芳丫头这是看上哪家公子了。快跟姑婆说说。”
      少女芳芳便一五一十的把方才街上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姑婆,我就喜欢他了,您可得帮我找到他。”
      “这却是难为我了,你姑婆又不是神仙,没名没姓叫我上哪找去。”
      “姑婆,您人脉多广啊,一定有办法的。”
      “你这丫头,眼看满十九了,还似孩子一般脾性。不过就是见过一面,帮你一回,怎的就看上了?人家叫什么,多大年纪,何等家世,有无成婚,这都不知道呢。”
      “哎呀,姑婆,人家就是心动了嘛,我跟你说啊,他看上去最多二十四五岁,穿的文文雅雅的,想必来自富贵人家。模样俊俏,武功更好,至于成没成亲,嗯,肯定没有,我看他的衣摆破了个大口子还穿着上街,定是家里没有夫人及时替他缝补……呵呵呵呵呵。”说着说着竟忍不住花痴的憨笑起来。
      “行啦行啦,瞧你那样子,姑婆答应帮你出去打听,行了吧。”
      “多谢姑婆。”

      翌日清晨,济风堂东院里孩子们都起了床,活力满满的叽喳吵闹着。早饭吃毕,萧平旌拿出昨儿街上买的双陆棋摆在小几上,让兄妹三个陪母亲一起游戏。他则去前堂看看有没有可帮忙的事情。堂中只有一位头风病人,黄大夫正在接诊。萧平旌踱了一圈无事可做,打算帮伙计制药。这时,忽然有位衣着艳丽的老妇人走进门来寻找大夫,萧平旌见黄大夫在忙,于是起身上前招呼。
      老妇人说,家里丈夫经年炼烧瓷器,身患热症,需定时以针灸排毒治疗,今天到了日期,来请大夫。萧平旌看看黄大夫的病人有些麻烦,一时抽不出时间,便决定由自己替代前去。于是背起药箱跟随老妇人出了门。
      “大夫,我家住在城东,路有点远,我来时蹭邻居牛车过来的。现下咱们雇辆马车吧。”老妇人正欲去街角找车夫商量价钱,迎面碰上了运柴的赶车匠李二毛。
      “田婆婆,您这是请了大夫回家呀,不必花银钱叫车了,我正巧去城东,捎你们一程,两个时辰后大夫还可以搭我的车再回来。岂不方便。又给您老人家省了钱。”
      “这感情好。明个叫你娘到我家拿点新鲜样式的鞋模子去。做了给你穿。就当谢谢你吧。”
      “新鞋我不稀罕,田婆您想着帮我做次媒,说房媳妇,我就千恩万谢啦。”
      “你这小子,坐你回车就要换来个媳妇,净想好事儿!得,有合适的婆婆一定想着你。”
      精明的老妇人一头和李二毛说着话,一头麻利的收拾出运柴车上一块干净地方,铺上软垫,招呼萧平旌坐下。“大夫请将就些吧,回头我一定多付诊费。”
      “没关系,这车不错啊,我初来此镇,正可好好浏览一下街景。”萧平旌心情舒畅,许久没听到这样家长里短的对话了。感觉十分有趣。

      见到病人,萧平旌诊脉施针。认真的而又严谨。老妇人在旁同他聊天,问些从哪来,学医多久这样平常的话语。
      “大娘,我叫萧……林平,我叫林平,廊州人氏。学医十年了。”萧平旌突然想起这个化名,思虑到昨日在街上打了架,还是应该低调一些才好。
      “姑婆!”院外有吵嚷叫门声。萧平旌抬头瞅了一眼。老妇人道。“大夫请安坐,那是我侄孙女来了。”她起身出去把人接进来。带向偏厅。
      “姑婆。有客人呐。”芳芳问道。
      “给你姑爷爷看病的大夫。你来,又是为昨天的事吧,猴急什么,都答应帮你打听了。”
      “嘿嘿,我这不是以为您已经有消息了么。”少女不好意思的双手绞着手帕。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我看就算这个不成,我也得尽早物色个好人家把你嫁出去喽。”
      “姑婆~~”
      “好啦,你先安静待会儿,我得去看看你姑爷爷去。”
      老妇人端了盘果子给孙女吃,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走向里屋。没想到刚过了一小会儿,就听见窗外少女又在唤她。“姑婆。”
      “又怎么了。”老妇人被拉回偏厅。瞧着孙女神色大变,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兴奋难抑。
      “姑婆,就是他,就是那个大夫。我刚在窗外瞧见了,他就我是昨天遇到的那个英雄。”
      “什么,林大夫!你没看错吧。”
      少女已经激动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颤抖着抓住老妇人的手。“就是他,我该怎么办啊。怎么办!怎么办!”
      还是老妇人稳重,按住她坐下。“别急,我先过去帮你盘问盘问,若他条件合适,看你这高兴的样子,啧啧,就安排你出去和他见个面。就当你要亲口感谢人家帮你捉贼。好不好。”
      老妇人被孙女扯着闹了一阵,起身先清了清嗓子,定了定神,换上一副专业媒婆的面孔。再次走进里屋。
      “林大夫好技艺,医术精湛,年少有为,不知年齿几何?可有二十五岁?成家了没有啊?你说你是廊州人,那家中父母都是做什么的啊?”
      萧平旌一听,差点把刚拔下的针又扎了回去。忍着笑。慌忙收好药箱家什。
      “大娘,我……”萧平旌刚要答话,忽听院外又有人高喊。“田婆,我是李二毛。你家大夫看完病了没有?我来接他回去。”
      “哦!我该走了,大娘,诊费请下次一齐送去给济风堂就好。告辞了。”说罢,背起药箱离开了。
      一路上,想到老妇人的话就不觉好笑。惹得车夫李二毛用诡异的眼神瞄了他好几眼。回到家里,第一时间跑到媳妇的妆台前对着铜镜一顿猛照。
      “平旌,你在干嘛?”林奚今日觉得痛麻感减轻,可以活动了。刚刚由大儿子搀扶着从外面散步回来。
      “奚儿!哈哈哈哈。你瞧着我可有二十五岁呀。哈哈哈哈哈!”
      “又遇到什么事?害你又哪根筋搭错了。”林奚看他笑瘫到榻上的滑稽模样不禁疑惑。
      萧平旌知道那老妇人是个媒婆,当然猜得出她问话的意思,不过,千万不能让他家奚儿知道有人要给自己说媒。否则……
      萧小狗笑着笑着突然打了个冷战。

      这边厢,芳芳坐在屋里哭天抢地,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又叫姑婆给放跑了。
      老妇人无奈,自己也不能强行拉住人家不让走不是。于是连忙哄劝,承诺道。过两天再让李二毛把人接来出诊,一定表说明白。
      果然,五日后,李二毛架着运柴车来到了济风堂。点名要林大夫出诊。
      彼时林奚身体已经好全了,在堂坐诊已有两日,听见指定林大夫却十分困惑,自己初到,怎会有人点名相请。难道是萧平旌的病人?她拐回东院想问问怎么回事,走到窗下向里一望。自家夫君正歪在榻上,恢复了觉包本性睡得昏天黑地呢。三个宝宝也不似她卧床时那般闹腾,被父亲驯服得乖巧安静围在一旁,打着瞌睡习字。
      没来由的喜悦挂上唇角,家人就是她所有幸福的泉源啊。
      林奚不再耽搁,拿起药箱出诊。
      傍晚,萧平旌骑马去城东接回媳妇。隐约觉得她面色不悆。似乎在生气。不愿搭理自己。
      “奚儿!”他小心翼翼的扯扯衣袖。“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在想刚刚有人向我打听济风堂一位二十五岁的林公子,想给他说亲呢。”
      萧小狗浑身一颤,惊觉,冬天好像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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