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真的只想摸鱼

作者:槐花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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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这个师姐不太冷



      本以为会一夜无眠的赵晏如,沾了枕头后立刻昏睡了过去,所幸她向来习惯早起太阳升起的时候,她还是醒了过来。

      没有床铺需要整理,也没地方梳洗,赵晏如不知按照礼节是否该向师父莫余问安行礼,甚至她都不知道莫余住处在何方,只能去了昨天梁冲盈喝茶的树下等着。

      直到太阳爬的老高,她才看到梁冲盈走了过来。

      小师姐今日打扮得又是不同,头上换了精致的莲花镂空铜质对钗,橙红间色长裙,耳垂上缀着鲤鱼造型耳钉,腰间别着把剑。

      “师姐早。”虽说小师姐看起来不过总角,但赵晏如还是恭敬向对方问礼。

      “早。”

      梁师姐冷淡回应了她的问候,简单拉伸一二,开始在院子里烧水泡茶,滚水烫了茶具,冲过茶叶,老神在在喝了五六盅,满意叹了声,把扔地上的剑拾起来,舞了个剑花,自顾自练起了剑,自始至终把站在一旁的赵晏如当空气。

      赵晏如没见过女子舞枪弄棍,就见她家小师姐,剑高高抛向空中,借着后翻掠出两丈远,又转身收腿稳稳落地,接过下坠的剑在手腕转了一圈,指剑向前。

      赵晏如脑里里晃过先人赞美舞剑的诗句,这一刻,她才真的感受到了那些名句并非文学艺术,而是真是心有戚戚。

      大约过了两刻钟,梁冲盈收剑,脑门连丝薄汗都没有。

      “请问师姐,师父他什么时候才会来?”

      “莫余?”梁冲盈个子只到赵晏如腰部,她仰头看向赵晏如,“不知道。”

      “谢过师姐。”

      “你啊……小赵是吧。”梁冲盈喝口剩在石桌上的冷茶,随手放下剑,“你自己怎么入的门你也知道,你年级大了,又没有天赋,就算修行上再怎么努力,也就是到筑基到顶,白白荒废了这一辈子几十年,倒不如想想有什么喜欢做的事,早些下山去吧。”

      被人直白说出的赵晏如面子有些挂不住,她只是回了一礼:“谢师姐教诲。”

      梁冲盈对这个便宜师妹真是有几分恼怒。赵晏如这人看起来端庄有礼,一副任人搓圆揉扁模样,但根本听不进别人说话,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也罢,梁冲盈哼了一声,拎着剑转身就走。

      而赵晏如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才等到她的师父。

      “小赵啊,见着冲盈了?”

      “师姐早先练了一段剑,之后边离开了,徒儿也不知师姐现在何处。”

      “不重要。”莫余摇摇头,坐到树下那个小石凳,“你也坐。”

      “弟子——”

      “坐下!”

      听师父忽然语气变恼火,赵晏如只得坐下。

      看赵晏如的表情,莫余又有点不好意思,就一小姑娘自己这么凶人家耍什么威风?

      “咳,我今天给你讲讲,关于你修行的事情。”

      “望师父不吝赐教。”

      “首先,徒弟弟,咱们这边不兴尊师礼节,那些麻烦的礼仪都给我丢掉。”

      “师父。”赵晏如回答,“礼不可废。”

      “那么问题来了。”莫余从一旁灌了杯水,“让我们讨论下礼到底可不可废,下面有请反方辩手。”

      “师父,何为反方辩手?”

      “反方辩手就是你。”

      “但反方辩手是什么意思?”

      莫余两眼一抹黑:“总之,我是你师父不?”

      “是。”赵晏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问题,还是点头。

      “我是你师父,算你半个爹不?”

      虽然有把师长当父亲孝敬的传统,但这个父亲是不是看起来太过年轻,而且哪有拜师第二天就主动说自己是别人半个爹的?

      话糙理不糙,赵晏如就为难点了点头:“算吧。”

      “听不听你爹的!”

      师父不是先前还说讨论下礼可不可废,怎么忽然拿辈分压人了?赵晏如跟不太上节奏。

      “以后不许说名人名言,不能对我和冲盈和周周行礼,不能拿我当长辈。”莫余提出一连串要求,“能做到不?”

      见赵晏如迟疑片刻,莫余追问道,你还敢不服?

      赵晏如不想在拜师的第二天,就和师父起正面冲突,但道理总是越辩越明的,她没多犹豫,点了点头:“我不服气。若是礼可废,还请师父解惑。”

      莫余想哭。

      他一个理工男,为什么要收文科的徒弟。

      “……因为,可以节约时间?因为尊敬师长是从心底里尊敬的而不是从繁文缛节?因为我喜欢平等自由民主的师生关系?你看我和冲盈和周周都是朋友,要是对你像地主对待长工,你不感觉被排挤了?”

      赵晏如闻言觉得也道理,听了就习惯性向莫余行礼致谢。

      “谢师父教——”赵晏如还没说完,就看对面莫余对着她行了个更夸张的弯腰大礼。

      赵晏如一慌直接跪下。

      莫余一看,也跟着对着赵晏如跪了下去,

      “师父你——”

      “我家乡不行这一套,大家都不行跪拜礼,我家乡无论辈分年级,统统都是握手礼,你要是再跪我,我就跪你十次。”

      这下赵晏如真的慌了:“这如何使得?”

      “你还跪不跪?”

      “不,不跪了,师父你快起来。”

      这下莫余高兴极了,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尘,小声嘀咕我还治不了你嘛小样怕了吧,而赵晏如真是害怕极了。

      解决了这个礼节问题,莫余开始为赵晏如讲课。

      修行基本的等级划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和化神。修炼本质是萃取这天地间的四逸的灵气,容纳淬炼己身,在反复提纯躯壳后,这经过凝结提纯的灵气,又可以作为驱动力来达到攻击和移动的目的。

      每个人的天赋不同,兴趣所长也全然不同,是而每个人凭何入道又各有不同。

      “像是你梁师姐,她是梁老道的亲闺女,她便是以道法入道。”

      莫余的话里有诸多赵晏如不懂的地方,这位师父讲话看似平白朴实,但却有诸多难以理解的词汇。

      “我嘛,以炼丹入道,你大师兄以锻造入道,人和人选择的道路大不相同,任明明那个莽汉,就是靠耍剑来修行。”莫余看起来确实不太经常教人,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至于等级的划分……练气是个什么玩意儿呢,就是你开始和环境周围的灵气进行沟通,当你们之间熟到一定份儿上,你就可以筑基了。筑基又是啥呢,就是你可以用这灵气加固你的身体,用灵气来给身体更新换代——至于金丹,金丹又是新的领域,你体内的金丹就好比一个有巨大压差的泵,可以源源不断加速抽取灵气,而到了元婴,就好比一个智能AI帮你调控这一切……”

      赵晏如自以为并不算愚钝,但今日听了师父的讲解全然茫然,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蹦?纸能诶哎?那都是什么??

      看赵晏如的神色,莫余也知道小徒弟啥也没听懂,他不由摆摆手,心想我真的不是当教师的料放过我吧赶鸭子上架真是要不得。

      “这都不是重点。”他一口灌下凉茶,“到金丹之前,随便瞎练练就成,但是这期间你得想明白什么是你的道路,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你不如想想喜欢什么?”

      我喜欢什么?赵晏如自小饱读经典,只知自己该做什么,却不太清楚自己什么。

      “这个人啊,一个是看他追求什么,如何才能得到快乐;一个是看他擅长什么,再加上运气,就几乎决定了人的一辈子。”

      看徒弟迷茫的小眼神,莫余笑了:“本门基本的入门口诀都差不多,去昨天选拔的北大门广场领,我看你先练着吧,金丹之前,都可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口诀的话你自己去领一份就成。”

      “谢过师父。”

      “还有什么问题吗?”

      莫余学着上辈子大学教授的模样问道,顺便喝了口茶想自己肯定贼像个世外高人。

      “师父,梁师姐说我资质平庸,难成金丹。”

      “是啊。”莫余点头,“你确实资质一般,但是伟人说过,所谓的天才,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努力,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咳。”

      “哎,徒弟弟,是这样滴。”莫余终于不再信口胡咧咧,说了几句实话,“你资质是不太行,但是你心志坚定,本性纯良,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师父我是个炼丹的啊,咱修炼效率低可以嗑丹药来辅助嘛,不用担心。”

      正说着,赵晏如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

      昨晚她吃的不少,但现在已过正午,赵晏如自然腹中空空,要这是别人,莫余自然要取笑对方一番,但看小徒弟脸通红快急哭了,他也就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哎哎,为师的错。以前无尾峰就我,冲盈,和周周,我们仨都辟谷了,吃饭都是每周开组会之后,或者像昨天那样有庆祝活动,一时忘了徒儿你还得吃饭。”

      赵晏如脸通红,不知道怎么才好。

      “谁不需要吃饭?你瞅你周周师兄昨天抢肘子那叫一个猛,别在意别在意,你快去吃饭吧,顺便领一下基础的修行心法,不懂的再来找我。”

      “谢师父。”赵晏如这次不再推辞,下山去了。

      “诶等等。”莫余招呼赵晏如。“好久不炼这些基础的丹药了,昨晚才赶工出来的,喏,练气辅助丹,你拿着当糖豆吃就行。”

      赵晏如谢过了师父,面色平平,而她心里却翻来覆去,对莫余也是心情复杂。

      这个师父一点都不像话本里的修仙人,倒看起来像个俗世里打滚,会在街上为了便宜几个铜板和老板磨上大半天的那种人。

      但她能感觉到这个师父的善意与体贴。

      而消化了下莫余的话,大概意思就是赵晏如现下修行,主要是基础的弟子入门,在锤炼基础的过程中,找到自己的道路。

      自己的道路。

      赵晏如摇头。她的人生忽遭变数,就算当时对选择牺牲她的乡亲一时愤恨,现在也就慢慢只是厌恶和悲哀,如果当初不是遇到王二丫,她现在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沿着山路走到五岳门的主广场,有不少像她一般没有修行基础的人在领门派的心法。

      “无尾峰,赵晏如。”

      报上名字后,负责分发和等待的弟子纷纷多打量了她几眼。

      赵晏如领过心法,匆匆就想离开,却听到一个中气十足声音。

      “赵姐姐!”

      竟是王二丫,换了件更合身没破洞衣服的王二丫兴冲冲跑过来,手里同样拿着玉竹简心法,亲热拉住了赵晏如。

      遇到故人赵晏如也同样露出了笑容,两人结伴去为低阶未能辟谷的弟子开设的食堂吃饭。

      “赵姐姐,离家出走真是我这辈子最棒的决定!”

      王二丫在肉包上咬出一个近乎圆形的缺口,跟赵晏如闲聊她们暂别后发生的一切。

      在门派的招新弟子的过程中,王二丫表现亮眼,辈分又仅低于任明明,周围人自然对她友善又热心,她进了无意峰那真是处处新鲜有趣又自在。

      赵晏如哑然失笑,想起王二丫一柄砍刀大败凤凰,想来她确实也是适合这条路。

      “光顾着说我自己了,赵姐姐你呢?”王二丫开始专心嚼鸡腿,吸溜吸溜喝羊汤。

      “我入了无尾峰,拜于莫峰主门下。师父长于炼丹,但师父说——选择什么还是看我自己。”

      王二丫眨巴眨巴眼,赵姐姐听起来好厉害,但她确实不懂,她看任明明的剑法觉得厉害,也就没那么心思学什么别的,更不觉得这种事情自己选要怎么选。

      “赵姐姐,我这辈子吃的肉都没有来了五岳门之后多,我好幸福。”

      王二丫脸吃得鼓鼓囊囊,赵晏如早就不再叮嘱她食不语,只是贴心掏了手绢给她擦脸。

      而就在这时,旁边人阴阳怪气的话传了过来——

      “我说怎么有些年纪大根骨差的也能进来,原来是会挑人巴结。”

      赵晏如的动作一顿,她当然不齿趋炎附势,更没想到有人这样恶意中伤。

      “赵姐姐,师父说我除了练练心法再练练剑,别的时间都可以随便自由支配,我到时候去找你玩。”王二丫虽说心眼少,但在村里也不是没见过邻里吵架,扭头就冲人骂了过去:“你这种长舌妇进来了不起吗!”

      惹得起赵晏如,可惹不起王二丫。

      虽说王二丫刚入门修为平平,和凡人所差无几,但众所周知,没有任何修士会愿意惹同级的剑修,尤其是任明明这种热爱以战养战的剑修。

      得罪了任明明的小徒弟,可是会被飞剑削成一根又一根绣花针的。

      对方也就被噎了回去,不再多说什么了。

      但周围的目光就包围了过来,赵晏如不愿再被目光打量,索性告辞了吃得正开心的王二丫,再三保证会与王二丫见面才离开。

      知行合一真是艰难,赵晏如想,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可真难为人。

      而刚想回无尾峰,又有了一大群围观赵晏如。

      “咱们梁师叔就是太心软了,不管是多么窝囊废,见了可怜,就收进来了。”

      “可不是,就算是为了给门下弟子长信心,选个废物也没什么意义啊!”

      “别赖梁师叔,是她在入罡风时使诈,偷奸耍滑才进来的。”

      赵晏如转身看去,有些陌生的面孔,也有与她一同入门的新弟子,而那个大小姐苏洛也在其中,正幸灾乐祸。

      “诸位同门。”赵晏如朗声向众人道,“我自知资质平庸,入修行又晚,但耻笑同门比自己弱就是正道?

      听赵晏如的话,周围看笑话的人私语声更大。

      “若是强弱没分别,大家修炼为了什么?”有人反驳道。

      “若是你我一战,我将你打到在泥土里,莫不是赵大小姐还比我高贵些许?”

      “若是存了恃强凌弱之心,怕是修行也是入了歧途。”赵晏如不卑不亢,直视着对方,“不知这位师兄可听过寒山问舍得?”

      见无人应答,赵晏如心里默念着寒山与拾得的对话。

      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说完,赵晏如就要离开,就听背后的好事者在底下喊着来不如来打一架看看高低,看看是不是修行弱些的更高贵。

      看热闹的嬉闹了几句,倒真推出了一个女修,对赵晏如行了个礼:“在下吕思答,请赐教。”

      赵晏如刚领到手的入门心法口诀还没看一眼,怎么知道如何对抗,也看不出对方的深浅,正要离开,就听对方说,无尾峰真是五岳门之耻,莫峰主师门不幸。

      本不愿惹事的赵晏如咽不下这口气了,输又怎么了,她自然要践行自己所相信的道理。

      只见赵晏如回了一里礼,做了门外汉的防守姿势,引得一阵哄堂大笑。

      赵晏如回忆着王二丫如何一路上逮了山鸡野兔,双目紧紧锁住吕思答,只待对方动作。

      而吕思答行云流水踏了个步法,手上虚空一摆一推,赵晏如便飞了出去,直直撞在树上,再坠落在地,整张脸埋进了土里。

      赵晏如费劲力泥里爬出,扶树站起。

      “服气了吧?”

      赵晏如擦擦脸上尘土:“我技不如人,但我坚持我的道理,我行得正坐得端,即便当下弱于你们,我也无愧于心;反倒是你们,令人不齿。”

      “看来是得再吃点泥清醒清醒。”

      赵晏如不理解为何有人针对于她,她只是缓缓摇头:“哪怕我今日死在这里,我也不认。”

      “行啊,那就给我——”

      赵晏如直视对方,挑唆吕思答来与自己对战,不断辱骂自己的,似乎都是那个固定几个人的小圈子,而苏洛正站在她们身后。

      “当我们无尾峰人都死了?”

      正当赵晏如以为今天躲不了皮肉之苦,一声清脆童声传来。

      她刁钻毒舌的梁师姐走了过来,虽说个子矮小,周围的弟子纷纷躲避洪水一样为她留出一条宽阔大道。

      “谁动手的?”梁冲盈扫视一周,“挑对手不选个和自己一个水准的,让我看看是谁座下的弟子这般下作,真会给师门抹黑!”

      弟子们相互看看对方,大多数人一溜烟走了。

      热闹好看,也没有命重要。

      梁冲盈是梁道长的爱女,自小捧在心尖尖上,在各位峰主眼皮底下长大,再加之天赋过人,六岁筑基,十四岁金丹,是百年难寻的天才人物。

      这也是为何她还是孩童模样,就是入道太早的副作用。

      看人走光了,梁冲盈翻了个白眼,走近赵晏如。

      “是不是傻啊你,先跑回峰,找我或者找周周帮你出头都行啊。”

      “谢师姐搭救。”

      “你真他妈要气死我。”

      梁冲盈更没好气了,骂了粗口,拎起赵晏如,腾空跃起,不顾赵晏如的惊叫,把人提溜回了无尾峰。

      “我去跟老莫商量商量你的事,把他给你的糖豆多吃点,别出去惹祸!”

      梁冲盈把她丢回去,自己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晏如还是不习惯这些修道之人动不动就拎人走路,头晕目眩了片刻,但是偷偷笑了起来。

      师父说得不错,这位师姐,果然是面冷心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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