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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树林里欢笑声越来越近。
骑马行在最前面的一位妙龄少女正是重火宫的少宫主重雪芝“慕远哥此次英雄大会我不仅要向武林澄清重火宫并非杀害南盟主一家的凶手,更要拿回莲神九式,夺回兵器谱排名向他们证明重火并非邪派。”
被她唤作穆远哥的就是重火宫大护法宇文穆远,后面是朱砂、海棠、琉璃、砗磲 。
“这一次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夺回莲神九式,只要我们秉承历代宫主遗训又何须在乎他们。”宇文穆远突然拉住缰绳。
马突然被人勒住在原地踏步,身后的马匹也跟着停了下来,前面重雪芝的马也受了惊。
“宣纸。”重雪芝拍拍马头安抚身下的坐骑,回头“穆远哥,怎么了。”
“砗磲、海棠、琉璃,你们护好少宫主和芙蓉心经,前面不对劲。”宇文穆远最先来到了重雪芝身边。
几个人都看向前是满地的死尸,砗磲几人拔出剑来到重雪芝身旁把她护在圈中。
宇文穆远策马向前探查情况。
重雪芝扬马就要跟上宇文穆远“穆远哥,我和你一起。”
“少宫主不要轻举妄动。”是砗磲把重雪芝拦了下来。
但重雪芝不听砗磲劝告“你放开我,我不能让穆远哥冒险。”
两人拉扯间,宇文穆远已经回来。
“穆远哥前面是什么人?”重雪芝挣开砗磲,迎了上去。
宇文穆远脸色凝重“是银鞭门的人,已经被人全部杀死了。”
“是谁杀了他们?”重雪芝从未涉足江湖,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死人“太残忍了。”
宇文穆远摇头“这才是可怕的地方,死的都是银鞭门的人没有任何其他人的踪迹。”
重雪芝和四大护法握紧身上一模一样的锦盒。
这不仅让宇文穆远想起了江湖上那个可怕的门派,若是他们出手这芙蓉心经…。
重雪芝看着宇文穆远的脸色有异“穆远哥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见过穆远这般模样。
“没有,走吧。”无论如何他也要保护芝儿的安全。
几人扬起马继续前行。
……
夜晚悦来客栈中。
上官透向前倾身摇着折扇身子在想着白日里树林里银鞭门的人的伤痕。
“公子,银鞭门虽比不上峨眉、崆峒这些大门派,但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是谁轻易间杀了十几个高手。”隔在无命两人间的是盘棋局。
上官透观着棋局“江湖上有如此实力的大概只有听雨楼的人了。”落下一子。
那个楼主被江湖人称之为‘公子’的杀手门派。
“公子,林前辈这不是害你吗?”无命手中的黑棋掉落在棋盘上“现在江湖上有几个人不盯着重火宫的,就说这镇上的大大小小客栈里哪个不是冲着这芙蓉心经而来。”
上官透倒是觉得杀银鞭门的人不是因芙蓉心经而来。
“这只是我的推测而已,未必就是听雨楼。”上官透心思不在这棋局上。
“公子江湖传言听雨楼的楼主是位绝世无双的大美人,也有传言是位不输给公子你的公子爷,公子可知他的真面目。”无命看着自家公子,怕是又在想思寒小姐了。
“我没见过。”上官透眉上挑,露出抹笑“不过你可以去问问见过他的人,回来告诉公子我。”
“算了吧,无命还要留着这条命保护公子呢。”因为见过‘公子’的人都去阎王那里报到了。
微风从敞开的窗户拂入,烛火忽明忽,主仆两人丝毫不觉有人在对面的客房中看着他们。
“小姐,泪杀来报玄天鸿灵观的人刚才已经住入了这家客栈。”身后传来一阵女声。
凝神注视着对面的黑衣公子眼眸一动。
“来得挺快,花影你去给重火宫的人送个信儿,给他们提个醒。”男子出口却是女子的声音“他们可千万不能折在这些三教九流的手中。”
“是,花影会办好的。”花影低头不敢看眼前的人。
背着花影的人转过身,声音没有半分感情“办完了,你就和魅影回合,一切按计划行事。”
“小姐,玄天鸿灵观这边…。”花影承受着眼前人身上散出的寒气“花影的职责是保护好您…。”
“怎么你是在怀疑我?你办好我交代的事就好,满非月这边我会盯好。”女子又背过身看着对面的那抹白。
花影知道她动怒了,迟疑一下“属下这就去办。”
女子负手在窗前,没有出声。
花影从女子的身侧看向对面,在心中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听着掩门声,负手立在窗前的女子不知在想什么 ,嘴中一直念着“透哥哥…。”
在女子慌神之际一把折扇袭来,本能的她侧身闪过拿起烛台上的红伞出招挡回了折扇。
该死!若是对方执剑刚才那招早就没命了,想着手中的红伞宛如利剑刺向来人,来人以扇抵挡,治住红伞。
“小寒儿几日不见你就想我。”来人夺过女子手中的伞露出面容。
对突然出现的上官透南思寒着实被他吓了一跳。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他看见了花影了?
放下红伞,上官透以扇掩面玩味“寒儿不会在跟踪我吧。”
南思寒抿嘴走到房门前打开门。
上官透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倚着窗杦抬头看着夜中明月。
“我没有,我…就是想来看看英雄大会。”南思寒找了个拙劣的借口。
窗外久久没有人回应,回头人已经不在,南思寒双手紧握:如果他知道了十年里朝夕相处的人并非是自己心里所期许的模样,他会不会厌弃她。
“在想什么呢?”愣神间上官透已经走了进来。
南思寒低头看着自己的那双手,她自己都厌恶这样的自己。
“没有,没想什么,你是如何发现我的。”出口她就后悔了,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女儿香,寒儿身上特有的香味。”上官透欺近嗅了嗅“不仅是寒儿的,还有一种香味是不属于你的。”就要去握起她的双手。
南思寒大力拂掉上官透伸过来的手退了几步和他保持距离“是药王前辈新为我调配的桃花香。”
“是吗?”上官透再欺近,手拂上她的脸,禁锢住她的腰“寒儿在我面前你是掩不住的。”
南思寒的心咯噔一下,他看见了…,是到摊牌的时候了吗?
“对不起,让你失望…。”南思寒低垂着眸:是时候了让他死心也让自己死心。
上官透瞧着她这幅模样。
“你的脸色那么苍白,是不是又没有睡好,又做恶梦了,你看起来好累。”上官透爱怜的别过她额前的碎发“透哥哥会心疼的。”
南思寒惊愕抬起来头看着他“药王的安眠香很好,不过是连日赶路有点疲倦而已。”
挣开他,南思寒背过身。
“叮当。”铃铛声响。
南思寒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腰间。
“这个铃儿我先替你收着,作为你不乖的抵押。”上官透只当是她的话是真,摇着玲儿“客栈里不太平,像方才那般走神可是很危险的,你想要看可以正大光明的看,不用偷偷摸摸的。”
南思寒双手握成拳,真想给他一拳。
见状上官透折扇击打着手心凑近“其实我没有闻到什么女儿香,寒儿好梦。”适可而止的好。
退后几步上官透打开折扇,一脚迈出房门,斜眸:寒儿你可不要瞒着我。
上官透离开后,南思寒舒了口气。
夜色如水南思寒点上了安神香,只有借住它她才能睡得安稳些。
……
第二日临近中午南思寒和上官透在客栈的雅间中看着玄天鸿灵观的人正启程离开客栈,不想和重火宫碰面,两方起了冲突。
玄天鸿灵观的观主飞出轿撵上手就去抢重雪芝身上的锦盒,结果锦盒内空空如也。
“这位宫主挺聪明的。”上官透摇着折扇笑意淡淡“你说这芙蓉心经在谁身上?”
南思寒却只是静静地观望“没兴趣知道。”睨了他一眼。
上官透观这下面的争斗,可怜,可悲。
“世人都道修炼成重火宫莲翼的便可天下无敌,却不知这背后又付出多惨痛的代价。”在他上官透看来以杀妻灭子换了的天下第一又有何用“上官透此生之需一盏茶一知己足以。”
“人苦不知足,即得陇,复望蜀。”一本秘籍就让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丑恶嘴脸原形毕露。
楼下满非月手中落空,伸手就去抓其他人身上的锦盒,却不敌宇文穆远,为了脱身满非月撒了把毒粉,夺马向小镇南方行去。
玄天鸿灵观以毒冠绝江湖,宇文穆远早有防备及时地把重雪芝和砗磲拉了出来,可剩下的人却没有那般幸运都中力满非月的毒粉。
“穆远哥,我去找满非月算账。”重雪芝便策马追着满非月而去。
众人没来得急拦下重雪芝,宇文穆远怕重雪芝吃亏吩咐了砗磲几句也追了上去。
上官透的折扇敲打了下太阳穴“无命保护寒儿。”这个重雪芝真是个麻烦,显然满非月在前面设伏还往里面跳。
“是。”无命执剑抱拳。
上官透的脚步刚远离,南思寒就出手点住了无命的穴 。
无命无法冲破自身的穴道眼见南思寒从自己身边走过。
果然如上官透所料在离小镇十里的树林里满非月早联合其他门派设了埋伏,重雪芝和宇文穆远背抵背。
“穆远哥,是我连累了你。”重雪芝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宇文穆远看着满非月“说什么连累,看来只能我二人合力杀出去了。”小声对重雪芝道“芝儿,我拖住他们你先走。”
“不行你先走,带着芙蓉心经去东都,不然他们又要说我重火宫不讲信用了。”重雪芝自是不肯丢下宇文穆远一人逃命。
宇文穆远淡笑“芝儿不许任性,听穆远哥的,重火宫需要你。”
“比起我这个宫主,重火宫更需要你这个大护法。”从小到大都是如兄长的穆远哥护她“还有宇文大长老…。”
“呵呵。”满非月仰头大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抢着送死的。”眼一眯“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说着三帮四派的高手蜂涌而上,这些门派都是在江湖上和玄天鸿灵观为伍的歪门邪道。
树林外追来的上官透望着这片密林,沙沙的树叶声,林中鸟儿惊起。
上官透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回头,调转马头挡下来人“寒儿,这件事你不要插手。”
“那你自己又卷进来,你护你的,我护我的,你要报恩,我也要报恩。”南思寒明白上官透的心思,可她早就卷入了是非中。
两个人就注视着对方,谁都不肯退步。
上官透的脸色难得的没了笑容“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那是你的事。”南思寒飞跃而起,足尖在马背上一点借力越过上官透。
重雪芝现在不能死。
上官透调回马头这个撅丫头,夹紧马肚子跟了上去。
树林里刀光剑影,重雪芝中了满非月的毒伤了眼睛,宇文穆远又要护住重雪芝又要抵挡袭来的刀剑,显得十分的吃力,满非月那边却是步步紧逼。
数十个高手一跃而起挥剑刺向两人,宇文穆远避无可避只能把重雪芝扔了出去,自己迎了上去。
“穆远哥…。”重雪芝眼睛睁不开,只能用耳朵辨听周围的声音。
在剑落下的时候,宇文穆远也提起内力打算来个鱼死网破,可刚刚一战他的内力和体力已经耗尽,宇文穆远单手撑地回头看了眼重雪芝,闭上眼…。
碰,碰。
预期的剑没有落下,宇文穆远抬头是位俊俏的公子,再看那些围着自己的高手都被送到了几米意外。
南思寒执剑护住宇文穆远,只能说不愧是重火宫的大护法,而满非月则趁机悄无声息地去抓重雪芝。
有重雪芝在手重火宫还不乖乖交出莲神九式。
重雪芝眼睛看不见,不知危险接近,眼见满非月要抓到重雪芝,一把折扇击中了她的手腕将满非月打退了几步。
白衣扫过腰间的玲儿声让重雪芝起了戒心,拔出手中剑刺向上官透。
上官透接住折扇,打掉重雪芝手上的剑,揽住重雪芝的腰带离原地。
“你放开我。”重雪芝咬上上官透的手臂。
上官透忍住疼痛戏谑道“在下救了姑娘,姑娘却要杀我这是何道理。”
重雪芝愣住了,松开了口“对不起…。”
“嘶。”上官透皱着眉再看向怀里的重雪芝已经不醒人世。
那边南思寒和宇文穆远也靠了过来。
“臭小子,你想多管闲事。”满非月揉着被扇子击中的手腕“找死。”
屈指吹了声口哨,树上暗藏着的高手掷出铁链。
上官透把重雪芝靠在树边“她就交给你了。”把折扇别在腰间。
宇文穆远再也撑不住倒在了重雪芝的身边。
南思寒点头,把手中剑递给了他。
挑出剑,上官透一跃而起,飞扬的衣摆和风相互摩擦发出瑟瑟的声响,白衣墨发,手执剑双眼凝视着聚集而来铁链,地上枯落的黄叶也随着他的气浮了起来。
南思寒注视着半空中的男子,自从离开了灵剑山庄这是他第一次用剑。
剑出鞘一道银光闪过,迎面而来的铁链全数被斩断,隐匿在树中的高手也被剑气震了下来。
形形色色衣装的高手在地上哀嚎了几声狼狈地逃走,满非月看情形不对,早就溜了,确切的说南思寒不想出手。
“寒儿如何,可还拿的出手。”上官透落地嘴角微微一笑把剑扔了过来。
南思寒只是向前微动了半步手一伸“不过尔尔。”剑回鞘
“好有时间一定讨教寒儿的高深剑法。”上官透拿出腰间的折扇,对南思寒的惜字如金习以为常。
南思寒背过他走到树下“在那之前还是找个地方安置他们吧。”
“这个满非月真狡猾把她诱到这深林中。”上官透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天黑前是赶不回客栈了且看着天就要下雨,先找个避雨的地方将就一晚吧。”
南思寒抬头“只能如此了。”密林中方向都很难辨别。
上官透牵过马把重雪芝和宇文穆远放在马背上,牵动马绳,两人并肩而行,静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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