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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科特斯经常违抗枢机院的命令，只为了履行和杰西斯的约定。
他时常穿梭在那条长长的、光暗交错的走廊。
走廊里，落地的窗户有序的排列，随着他的身影穿行，窗户外的景色不断变换。
春天，鲜花盛放，嫩绿的树叶在风中摇曳。
夏天，阳光炽热，走廊上的地砖反射强烈的阳光。
秋天，金黄色的树叶洒落一地。
冬天，雪花飘落，整个景色覆盖一层银白。
不经意间，科特斯从一个稚气未脱的孩童，成长成一个高傲的少年。
科特斯在镜子前整理装束，镜子里，他的一旁飘着许静。
无论过了多久，科特斯依然不明白:“为什么镜子能照出你的像，却没人能看见你的存在？”
许静笑笑，没有回答。飘到科特斯前面，指着自己的领口。
科特斯挥挥手:“挡镜子了。”
等许静识趣地离开，他对着镜子整理好歪了的领带。
打开门，雷蒙德等候在门口，他的样貌没有过多的改变。
雷蒙德:“阿尔法次家族发来邀请，下午需去阿尔法次领地。”
科特斯:“安德烈将军今天在领地？”
雷蒙德:“第一军团今天有重大军事演练活动，他不在领地。”
科特斯:“安排其他行程。”
他一点都不想浪费时间在没有安德烈的阿尔法次领地。
雷蒙德:“奥维西德需要和第一军团保持良好的关系，文特森是一个很好的桥梁，你近期已经拒绝了几次，这次必须去，这是枢机院的意思。”
科特斯看了看雷蒙德，意外配合地说:“也行。”
和科特斯相处已经很长时间的雷蒙德警告:“不要越界。你应该知道，奥维西德一直致力于和三大军团建立联系，这也是枢机院一直包容你的许多过分行为的原因。”
科特斯跨步越过雷蒙德，径直前行:“我不想听这些废话，下午才去阿尔法次领地，现在呢？”
雷蒙德:“从今天开始，会增加奥维西德历史课程，接下来学习此课程。”
科特斯:“授课教师是谁？”
雷蒙德:“我。”
科特斯停下脚步，转身，不太确定地提高音量问:“你？”
雷蒙德:“是我。”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奥维西德的历史。”
课室里，雷蒙德的语速缓慢，每一个字都像经过深思熟虑后才缓缓吐出，声音了无生气。
“最开始，派特勒星位于小霍格星系，是一颗适宜生命生存进化的星球，在派特勒星上智慧生物科技刚发展出航天技术时，小霍格星系与大霍格星系相遇并碰撞，派特勒星虽然逃过与其他天体碰撞毁灭的危机，但两个星系的融合改变了派特勒星在星系中有利的位置，派特勒星因此无法获取生命生存需要的恒星的能源，生命体大批量死亡，面临生物大灭绝危机。”
“危难之际，奥维西德首代先祖带来先进科技技术，通过在碰撞后新形成的霍格星系中心天体上建造戴森球，将恒星能源输送至派特勒星，才解决星球物种灭绝危机。由此，拉开了奥维西德统治时代的序幕。”
科特斯不屑:“故事编得有点离谱。”
雷蒙德:“依你认为，掌握绝对科技技术的首代派特勒人入侵后为什么要留下奥维西德这个曾经的统治皇族？联邦政府又因为什么至今仍留给奥维西德一定权利？”
科特斯很早之前就知道奥维西德蛮横的资本:“派特勒星上生命赖以生存的能源由戴森球输送至人造太阳，再由人造太阳输送至派特勒星，这个装置的控制权在奥维西德手里。”
雷蒙德:“这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原因是，任何人都无法从奥维西德手里抢夺这个装置的控制权，这同时也是你在奥维西德的价值。”
“人造太阳每3年会停止运转，仅有奥维西德的人有资格进入重启装置内。每一代都会诞生一对双子，双子中只有一人拥有进入装置的资格。到了你这一代，诞生的双子是你和杰西斯，获得进入资格的是你。”
到目前为止，科特斯都能听明白。他知道每隔三年，当天空的烈日突然失去光亮时，联邦政府高层的飞行车总会出现在奥维西德领地。每当此时，联邦政府高层官员尤为尊重兰斯。
科特斯:“所以，目前能进入重启装置的是我和父亲？”
雷蒙德点头：“通过对历史数据的研究，同一时期，只会同时出现2对双子。意味着，只有当兰斯大人死亡，你的后代当中才会再次诞生双子。”
科特斯:“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限制杰西斯的自由？”
雷蒙德:“因为他是‘备用钥匙’，当你这个现阶段的‘钥匙’死亡，杰西斯作为备用钥匙的身份就会被激活，他会替代你充当钥匙的角色，获得进入的资格。联邦政府不允许奥维西德拥有独立军队，但却允许奥维西德成立一定规模以下的警卫队，原因是存在不少激进的非法组织，用尽各种手段刺杀人造太阳的‘钥匙’，企图让派特勒星陷入失去赖以生存能源的恐慌和混乱中。限制杰西斯的自由，是为了保护备用钥匙的安全，确保在你意外死亡时，他能替代你成为另一条钥匙。”
科特斯：“启动人造太阳的装置在哪里？”
雷蒙德：“等你获得枢机院认可时，自然就会知道它的位置。”
科特斯略带不满：“我作为下任继承人还不能知道装置的位置？”
雷蒙德：“奥维西德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家族，哪怕是现在，它也不是兰斯.奥维西德大人的东西。”
兰斯.奥维西德是科特斯的父亲。
科特斯：“你就不怕我把你这句话告诉父亲。”
竟敢口出狂言，如果一个家族不属于他的家主，那会属于谁？
雷蒙德：“无妨。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存在很多激进组织试图杀死钥匙致使派特勒星陷入混乱，历史上曾出现同一时期4把钥匙都被杀死的情况，当人造太阳出现三年一次的停摆期，无法再次重启时，恐慌造成混乱，秩序被颠覆，派特星的格局经历了一场颠覆性的革命，也是那一时期，奠定了如今派特勒星一中央政权三军团的格局。”
“如今派特勒星的格局时刻都在让一些不法势力看到希望，他们也想操盘一次历史，让混乱再一次出现，从而再次改变世界的格局。”
科特斯：“既然历史上曾经出现4把钥匙同时死亡，为什么现在还有钥匙。”
雷蒙德有着浓重黑眼圈的黑眸盯着科特斯：“奥维西德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家族。当同一时期所有钥匙都死亡时，从奥维西德的血脉中会随机再诞生一把钥匙，他会成为新的家主。”
科特斯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奥维西德内所有人的子嗣都会被严格管理在家族内，他们的行为踪迹均被严格控制，为的就是确保当钥匙全部死亡时，新的钥匙诞生在家族内，把家族繁荣唯一的资本牢牢把握在家族内部。
兰斯、他和杰西斯是这一时期的3把钥匙，还有1把呢？
科特斯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真相，雷蒙德所说的真相却让他脑袋一直发懵，以至于没能认真听接下来的课程。
下午的行程是拜访阿尔法次领地。
科特斯对今日的行程不太感兴趣，因为安德烈今天不在领地。文特森又是一个资质平庸的派特勒人，他们之间并没有共同的话题。令科特斯费解的是，文特森对他表现出了超乎异常的热情。
文特森：“科特斯，你还不来派特勒星皇家学院学习吗？”
按照联邦政府的法律规定，年满6周岁的派特勒人必须就读附近的联邦学校，到了10岁则可以根据自身情况自由选择学校。派特勒星皇家学院是派特人还未殖民时就存在的高等学府，校名虽然延续至今，但内部教学体系早就被联邦政府收编调整。
奥维西德家族有法律豁免权，他们不需要按照法律规定在6周岁时入读联邦学校。
科特斯：“这不是我能选择的，得看枢机院的意思。但按照其他奥维西德子嗣的情况看，大概也会在这一两年就安排入读。”
没有比学校更能拓展人脉的地方，更何况派特勒皇家学院作为联邦政府权贵学校，就读的都是新贵和老牌家族的子嗣。
文特森亮出天真灿烂的笑容：“真希望能快点在学校和你见面，我的同学一定会很震惊。”
这可不是。科特斯嗤笑一声。
奥维西德作为曾经星球的掌权者，掌握派特勒星存活的命脉，时至今日社会上仍然拥有不知数量的意图复兴旧时代世界格局的组织，秘密结社，暗中策划。联邦政府一方面要保奥维西德钥匙的安全，一方面又忌惮奥维西德密谋复兴至高无上的权利。
和联邦政府达成政治协议的三大军团都避免和奥维西德走得太近，从前的安德烈也遵守这不成文的规定，但为了文特森，不惜顶着压力频繁邀请他来阿尔法次领地。
这个被保护得很好的阿尔法次的少爷，不仅没弄清局势，还天真得很。
科特斯正和文特森闲逛在阿尔法次领地内。科特斯每次来阿尔法次领地都会命令文特森带路四处闲逛。科特斯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能有机会在阿尔法次领地偶遇安德烈。虽然今天安德烈不在领地，但这成为了他来阿尔法次的例牌活动。
多次拜访，在文特森的带领下，科特斯几乎踏足阿尔法次领地所有地方，但有一个地方无论科特斯怎么要求，文特森都拒绝。
科特斯指着经过的一栋三层带独立庭院的房子问道：“今天也不能去那里看看？”
文特森笑笑摇头：“不行，那是我妈妈以前住的地方，哪怕是我也要经过经过爸爸的同意才能进去。”
妈妈？
科特斯对这个称呼嗤之以鼻，在派特星，人类只是一个生育的工具，但在阿尔法次，这个生下文特森的人类却有着极高的身份。安德烈甚至因为这个人类没有再接受其他人类，哪怕他唯一的子嗣是一个资质平庸的派特勒人。
科特斯越走越觉得无聊，他突然想起了今天无意间偷听到的一段聊天。
“你今天又去了新开的勒根地下角斗场了？”
“嗯，新开的鲍贝尔甜品店距离这里近，那里是其中一个传送点。”
“这次赢了多少钱？”
“很少，但是很刺激，新开业，玩得很开，引进了很多猛兽。”
科特斯突然把嘴巴挨到文特森耳边：“你有没有属于自己的飞行车？”
文特森有点受宠若惊，这还是科特斯第一次挨自己这么近：“有一辆小型飞行车，最高承载量2人，在我的花园里，是爸爸送我的10岁生日礼物，我平时会在管家的陪同下开着去中央图书馆借书。”
科特斯：“平时是你开还是管家开？”
文特森：“我开，管家会在旁边看着。”
科特斯：“你会独立开是吧？”
文特森点头：“驾驶飞行车是学校的必修课程之一，大部分学生都需要在11岁前通过驾驶课程。”
这也是安德烈在10岁时候送他飞行车的原因，让他能提前实操。
“难道科特斯你不会吗？”
科特斯一愣：“我有专属的司机，他24小时待命。”
为了控制科特斯的出行自由，枢机院并没有教授科特斯驾驶飞行车的课程。
文特森点点头。那就是不会了。
科特斯：“我们今天下午去一个地方，就你和我两个。”
科特斯的意思是要悄悄离开。文特森颇为为难，管家曾经叮嘱，科特斯比较特殊，奥尔西德过去有提出，科特斯被邀请来领地后希望只限制在阿尔法次领地活动。
科特斯当然明白文特森的顾虑，他循循诱导：“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就是鲍贝尔甜品店。”
文特森：“如果你想吃甜品，我可以让管家买回来。”
科特斯果断拒绝：“我就只想现场吃，难道这点小要求你也答应不了？我和你两个去吃个甜品，这不是朋友之间常有的事情？难道你和我不是朋友？”
文特森有些惊喜又有些为难，这还是科特斯第一次承认他们是朋友。犹豫再三，文特森还是答应了：“我需要跟管家说一声。”
科特斯打断文特森准备唤起光脑的手：“就半个小时，不需要打招呼。”
文特森:“但是飞车内有定位装置，一出去，管家就会知道。”
科特斯:“拆掉不就好了。”
最终定位装置被拆除。
通过飞行车的导航，科特斯和文特森很轻松就找到了鲍贝尔甜品店。店面非常小，位置也偏僻，店内简单的放置3张桌子。
一进来，文特森就敏锐地察觉出不妥当。但不等他质疑，科特斯就走到台面后唯一的店员面前：“带我们去勒根地下决斗场。”
店员上下打量科特斯，拒绝道：“我们不接待小孩。”
科特斯弹出光脑的个人账户，里面显示他的账户余额是209.8万派特了币。
店员一看，态度立刻360度转变：“是我眼拙了，没发现是贵客，请原谅我。”
科特斯：“废话少说，立刻带我去，我的时间很少。”
文特森这一刻也终于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他拉住科特斯的衣服：“科特斯，别去，那地方很危险。”
科特斯头也不回地甩开文特森的手:“你不敢去就留在这里吃点甜品，我玩半个小时就回来。”
不放心的文特森还是跟了过去。
店员提供给科特斯两人各一套斗篷:“很少接待你们这个年龄段的贵客，只能勉强两位先用这身。”
隐蔽的房间隐藏着传送入口，穿过传送入口，诺大的地下角斗场呈现眼前。
科特斯饶有兴致地四处张望，现场热闹非凡，观众时不时想起一阵惊呼。
对比科特斯的兴奋，文特森显得非常局促。因为是非法地下角斗场，为了隐藏身份，在场的所有人都适当隐藏了外貌。这种不露面貌的场合，越发能激发人内心的犯罪冲动。
科特斯账户余额让店员直接将他定性为尊贵的客人，特意为科特斯2人安排了最临近角斗场的位置，还细心的解释了角斗场各种押注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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