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酒

　　酒吧里刺眼的镭射灯光来回扫荡，播放的音乐声震耳欲聋，节奏伴着鼓点牵着人的情绪跳动。

　　时间差不多到了驻唱乐队上场，酒吧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不一会聚光灯集中照在酒吧小小的舞台上，舞台角落有女生背着吧把吉他插音响。少女一身黑色吊带配着牛仔短裤，在五彩灯光下露出大片白皙削瘦的皮肤。

　　架子鼓手阿肆一身腱子肉，兄弟似的从后面伸手揽住她，大大咧咧道：“染妹，调好没？”

　　秦许染习惯性地用力踹了一脚音响右侧，再一拨弦声音果然清晰了不少，回比了个“OK”的手势。裤带里的手机震动两下，她下意识掏出来看。

　　聊天框里骤然多了一条定位，显示离自己不到五百米的距离。

　　阿肆抬手看表，离上台还有五分钟的时间，便又凑上前拍了拍秦许染的胳膊：“我刚看通知说隔壁商场有个明星开映后见面会，要不去遛遛？”

　　秦许染没注意听，手指戳着键盘发了个问号过去，含糊地回他：“嗯？”

　　阿肆“啧”了一声，伸手扯秦许染的脸蛋，没好气道：“明星见面会，去不去？”

　　秦许染目光盯着屏幕，等了几秒对面发来了两条消息。

　　[穆爷：在附近开见面会。]
　　[穆爷：要不要过来？]

　　秦许染心脏漏了一拍，忍住满腔雀跃点着回了句“好”。
　　接着像才想起什么，把对方话对上了阿肆刚刚的邀请，才回过头冲他笑：“成，一会儿去。”

　　“......”阿肆无语地白了她一眼，重哼一声走上台坐在架子鼓旁坐下。

　　键盘手六歌和贝斯手颜欢勾肩搭背着也过来，和秦许染打了声招呼后抬着设备上台调整好位置。秦许染匆忙把手机放下背好吉他，两步并一步走到主唱的位置。

　　四人把位置站好，疯狗乐队几个字出现在舞台旁的提词器上。三个大老爷们左右站在为首的姑娘两边，少女一身紧致衣服勾勒修长身材，灯光穿透清澈的眸，握住话筒架轻咳一声。

　　嘈杂音乐声停下，取而代之是高亢的尖叫欢呼声，一群人纷纷举起手臂拼命摇晃，拥簇着朝舞台的方向过来。

　　秦许染轻笑一声，两侧虎牙俏皮惹眼，眉眼弯弯眼里像是藏了星辰：“疯狗乐队，秦许染。”

　　尖叫声再次如浪潮般响起，不知谁喊破喉咙撕心裂肺了一声“我爱你”，惹得台上少女又朗声一笑，而后向身后三个男人比了个手势。

　　前奏响起。秦许染抚上吉他，脚尖轻轻随着节奏点地，熟练地切进歌声，开嗓空灵清澈，尾音又带了点撩人沙哑。

　　她几乎像是生来就属于舞台，随着节奏加快带动着观众情绪更加高昂，乐声踩着胸腔产生共鸣震颤，伴着乐点抬起胳膊摇晃跳动，拉扯出一条流畅优美的线条。

　　接近尾声，秦许染转身背对舞台，四人默契奏响最后一个音节，潇洒恣意，完美收场。

　　欢呼声再次被点燃，没有间断的下一首的前奏再次响起。鼓点密集落下，节奏骤然加速，琴键制造出欢快氛围，一首下来几乎人人热血沸腾却又意犹未尽。

　　中场休息。秦许染站在台上，穿的少却也酣畅淋漓，裸露的皮肤涔着点点汗珠，后背湿了大片，拎起一罐啤酒打开往嘴里倒，边又打开了手机，目光略过聊天栏里多出的两个字。

　　[穆爷：抬头。]

　　秦许染瞬间呛到，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边下意识抬头看，就见到酒吧门口男人靠在吧台边往自己这边看。

　　他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眸，她却能从人群中一眼找到他。

　　心跳不住加速，秦许染嘴角无意识地上扬，边敲着屏幕给他发信息。

　　[秦许染：不是开见面会吗？]

　　[穆爷：电影院停电了。]

　　秦许染盯着这几个字看，没忍住笑出声。

　　季穆靠着吧台，看着台上少女盯着手机忽的笑了起来，露出两只惹眼的虎牙，屏幕的光映在水嫩的脸蛋上，眸子里像有星光点点。他眸色深了几分，喉结上下动了动。

　　秦许染没再和他多聊，只想快些结束晚上的演出，拖扯着其他成员上台，又开始新一轮的狂欢。
　　演出收场，阿肆翻着手机看到通知还刚想告诉秦许染见面会取消的事儿，就已经找不到了人影。

　　秦许染把吉他草草往琴箱一放背上身，穿过拥挤人潮小跑向男人身边，眉眼像是天生带着笑的，语气很软地叫了一声：“穆爷。”

　　季穆低低地“嗯”了一句，抬手揉乱她被汗微微浸湿的长发，顺着牵住她的手拉她往外走。

　　秦许染在后边乖乖跟着，看着男人衣领上露出一截冷白的肌肤，手不觉收紧了些：“穆爷，来这怎么没和我说一声。”

　　酒吧里嘈杂，季穆把人带到外边才转头看着她笑了声，一边接过她肩膀上的吉他背到自己身上，漫不经心地问：“这边也是一个人住？”

　　近半年都在为乐队宣传做基础，秦许染几乎几个月就换个地方演出。这回定的城市是南都，自己也刚到不足半月。

　　季穆话里毫不掩饰的意思，眸子倒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秦许染脸热了片刻，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乖乖点了点头。

　　季穆低低笑了笑，继续散漫道：“那走吧。”

　　南都的天多变，刚还万里无云的漆黑，一会儿聚集了淡紫色的云，闷沉着要下雨。
　　秦许染带着人轻车熟路上了楼梯，找了会钥匙把门打开，主动拉着人往里带。
　　季穆把口罩摘下，换好她拿出来的拖鞋，灰色毛绒的，还冒出两个兔子耳朵，怎么看和他的气质不大相符。

　　秦许染盯着好一会，唇角弯得又露出虎牙，边嗓音带笑地问他：“你吃饭没？”

　　季穆眼神略过她的牙尖，稍稍摇头。秦许染转身要去厨房，被他从后边扯进怀里，微微俯身在她耳侧，语气带了一丝痞笑：“不用麻烦了。”

　　秦许染心跳微微加速，侧过脸带着点讨好的意味唇角蹭了蹭他的下巴：“还是吃点，对胃不好。”

　　季穆没有应声，顺着她的动作低头吻上她的唇，舌尖稍稍略过对方一侧的虎牙，像是顾及她的姿势不舒服没有过多缠绵就分开，带着人往客厅沙发上坐。

　　秦许染轻舔嘴角，任由他拉着自己到沙发边，主动往他腿上坐着，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正眼打量着他的五官。

　　也快半个月没见了。

　　男人依旧眉目邃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鼻梁骨突出，一头黑发映衬着皮肤冷白，棱角分明添上几分清冷，眼角一颗泪痣莫名勾人。

　　季穆感受到她的视线，稍稍后仰任由她看，嘴角上提了提，手攀上对方纤细的腰肢。

　　秦许染咬了咬唇，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声调莫名带了点勾人的意味：“你这次在南都待多久？”

　　季穆见她打量完了，又稍稍凑回去，在她鬓角轻吻，声线微沉：“一周左右。刚拍完一部戏，有点空闲时间。”

　　秦许染心思又雀跃几分，主动回应着他的吻，直到对方手顺着吊带衣滑进抚上背时，才想起刚演出完浑身是汗，撑着对方的肩膀稍稍拉开点距离，语气很软：“穆爷，我先洗个澡成吗？”

　　秦许染穿的不多，黑色吊带露出精致凹凸的锁骨，肩膀光洁滑嫩又有线条感，修长的腿跨坐在自己膝上，动作勾勒出紧致身材，说话声跟小猫似的撩人心弦。

　　季穆嘴角勾了勾，再次俯身吻上去：“不成。”

　　秦许染顾及着自己身上有汗，不想蹭到对方身上又不敢动作太大，主动性几乎完全掌握在季穆手上，她只能乖乖伏在男人肩颈处任由他来。

　　外面闷雷一声，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她耳畔伴着几种声音，逐渐有些沉沦，心跳却愈加速，带着点求饶的意味凑上季穆耳侧，讨好道：“穆爷，受不住了。”

　　季穆手轻拍她的臀，好听的嗓音染上几分欲，漫不经心回：“忍着。”

　　秦许染带点委屈地呜咽一声，目光略过季穆开敞着的脖颈处，下颚弧线跟着动作流畅，喉结突出，在她眼里像是明目张胆地勾人。

　　秦许染不舍得移开视线，随着对方的动作愈烈，轻喘着报复似的狠狠在对方冷白的肌肤上咬了一口。

　　季穆顿了半秒，随后就着姿势把人直接抱了起来，在对方的惊呼声中再次吮上对方的唇，嗓音低沉又肆无忌惮。

　　“阿染，这是你自己招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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