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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傍晚时分阳光斜斜的照在县衙的大堂之上，对比以往县衙上稀稀疏疏苦主和被告的亲属这次人要多很多。
甚至要比第一次戚容婉带着那群人还要多，其中不乏衣着富贵的一些乡绅。此时倒也没有顾忌身份之类的只是占的位置稍前了一点。
小县城就是这样各种沾亲带故的，各种打招呼声中县城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也都来的差不多了。
本来早早来到县衙的赵仲虎一行人自信满满的占据一方，刚刚还嘲讽过戚容婉的黑风堂的则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
果然大堂之上本来剩得寥寥无几的状子变得更多了，随着越来越多的证据和证人呈堂上供以后。
戚容婉也在暗暗感叹：“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这种败犬呢，有人愿意带头果然被捏的死死的！”
本来以为只是住一段时间，就会被捞出去的纵马伤人男子终于感觉到了大事不妙，虽然这些事情是自己做的，但是他可不愿意就这样被流放甚至砍头！
他低下头有一些怨恨的瞥了自己的叔父一眼明明可以救他却选择袖手旁观，他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但是姨母远在府衙远水解不了近渴！还是要用上眼前的这个人。大难临头他当然不想束手，一不做二不休开口攀扯起来：
“大人……大人……小人冤枉啊！这一切其实另有主使……”
听到这里堂上的一些人都笑了起来：“怎么还有人把你架上马不成！你之前嚣张的时候可以不是这么说的”
黑风堂大当家听到这里心里一跳，这个混蛋东西应该不会把其他的事情给抖露出来吧！
堂上的有心人听到这句话以后心中也都是“咯噔”一声竖起耳朵看这个人能说出什么惊天大秘密。
县令一拍惊堂木开口道：“桩桩件件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这幸亏是在大堂之上，要在其他地方估计纵马伤人男子此刻就被心中有“鬼”之人给人头落地了。
本来在大堂上被步步紧逼的男人，此时倒也生出几分急智，只是这急智没用对地方分明是一条“借刀杀人”的毒计。
只见他吞吞吐吐地一边看着叔父一边开口道：“小人之道闹市纵马不好，但是这一切都是事出有因的！小人的马被人动过手脚……”
木图兰抱着呆呆的女儿忍不住开口道：“知道马有问题你还骑，你这知法犯法应该罪加一等吧！”
“这件事情小人也有错，我本来是没有想到的也不想相信，昨天晚上我在牢里也在反思，骑到马上那一瞬间我才想到这是闹市我立刻就知道错了，但是为时已晚……”
纵马男子说到这里泪流满面，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模样反而以退为进一副可怜的模样开口道。
但是骗得了其他人骗不了当事人，一些人还是清晰的记得他纵马时那一份狰狞得意的样子。
当下就有人开口嘲讽道：“你口口声声把你自己说的这么委屈，那底是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害你？”
纵马男主突然朝着叔父跪下开口道：“本来我不应该开口的，但是事已至此我不忍心让叔父身边藏着这么一个毒蛇晚年凄凉……”
成为众人关注对象的黑风堂一行人听得云里雾里，而大当家赵仲虎却明白了自己这个便宜大侄子的意思。
这是在威胁自己作出选择，不然很有可能把一切都说出去让大家来个鱼死网破！当下是要稳住他，赵仲虎也做出一副热泪盈眶的模样开口道：
“你这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你我早就情同父子，你又是我亲弟弟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又有什么话不能讲呢？”
虽然这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三当家的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寨子里最大的归规矩就是要讲义气连忙也开口帮腔道：
“是啊到底是哪个人？敢欺负到我黑风z……堂头上来了，你尽管说我们一定会帮你做主的……”察觉自己又说错话了三当家慌忙改口。
只听纵马男子终于开口道： “我虽然不是什么相马行家但是也算马技有所小成，上马以后我就发现颠得特别厉害根本操纵不住。”
说完又像众人深深一拜，虽然内心恨不得千刀万剐了真正让自己陷入眼前境况的戚容婉，但是也只能把诸多怨毒情绪内心深藏一副真心悔改的模样。
“我昨天晚上在狱中一夜睡不着觉不断反思我自己，这才想起了我小厮还有……还有我的二弟这段时间对我的不满和反常行为！”
表面上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其实纵马伤人的男子，此时内心却不免对自己短短的时间便想出这个一石二鸟之计有了几分得意之情！
堂上的众人皆是一震顿时都打起精神来，这富贵人家兄弟阎墙之类的永远是经久不衰的话题！
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肯定会成为众人茶余饭间的谈资，毕竟众口铄金嘛！这弟弟的名声恐怕难好了！
此时黑风堂众人都有一种吞了苍蝇的感觉，刚才附和大当家的人也都安静下来。
他口中的弟弟是大当家的儿子，也是大家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两个人的性格对比下来简直有着天壤之别，一个自作聪明又蠢又毒！一个文武双又懂事。
咬了咬牙赵仲虎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配合道： “我竟不知那小畜生竟然如此猪狗不如连自己的兄长都要陷害，我这就命人先把小厮绑来，再带人去寻这小畜生！”
县令嗤笑一声开口道：“那本县令这边给你们三刻钟的时间，你们两个跟他们去宅院把这小厮带过来！"
黑风堂的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以为是缓兵之计也稀里糊涂的就跟着衙役一起回了宅子里。
大厅里两个跟来的衙役正在吃茶，其他人都去假装去找小厮。
两个当家的和一些心腹则是聚在了偏厅里，把伤痕累累的小厮带了上来后赵仲虎又仔细询问了当时的细节。
看着气氛严肃小厮不敢有一丝隐瞒，从头到尾没有遮掩的把事情倒了个干净。
原来在纵马男子上马前，小厮就已经告诉过主子这匹马不能骑，掉了个马掌还在发情期毕竟暴躁。但是男子没有听进去反而抽了小厮一顿就上马了。
听完以后三当家的越发生气：“这小白脸不仅没有江湖道义，还专门做损人不利己的事专门陷害自己的兄弟，这样的人还救他干什么？”
看着兄长不说话三当家急的团团转开口道：“大哥你还在纠结什么呀？妈的，早知道那个小畜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我就该做了他！”
赵仲虎的心里本来也不好受再加上自己的结义兄弟一直喋喋不休，火气就一下子上来了。
“砰……”只听一声脆响茶杯狠狠的砸到了三当家的头上众人皆是一惊！
“你懂什么！你以为我儿子被牵扯进来我不心疼吗？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牺牲我的儿子，因为这件事情处理不好，我们都要完蛋！”
三当家看着面前红着眼睛像只野兽的男人，不仅头痛内心更是一阵心寒，曾经那个义薄云天的大当家，终究还是被权势迷了眼。
“虎毒尚且不食子”明明一切已经清晰了，他竟然还能想着推儿子顶罪。
这个人真的适合做兄弟吗？或许自己可能从来没有看清过，也许那个曾经一起喝酒吃肉可以交付生命的兄弟早就不在了……
喘着粗气赵仲虎看着有些恐惧的心腹和渐渐疏远的三弟猛的醒悟过来就要跪下：“三弟对不起，对不起是哥哥心急了，你打回来吧！”
说着说着眼泪从眼眶中滑了下来七尺男儿竟然落泪了：
“是我对不住兄弟们啊，要是在以前拍拍屁股走了也没什么，现在好不容易带着兄弟们过上安稳日子，这民不与官斗我们的案底又不干净，让那小子抖露出点东西我们就没有活路了！”
其它人又赶紧去搀扶安慰道：“大哥事情还远远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那小白眼狼不是想拖个垫背的吗？那就给他一个普通人垫背就可以了！”
堂内的气氛又和谐起来，堂内挂着的义字仿佛刻在每个人身上，人人都一副愿为兄弟插刀的模样，至于内心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没有人注意到内房里间有一个人拳头紧紧握在了一起攥出血来了！
去大堂的路上赵仲虎又另外嘱咐小厮道：“我会照顾好你的母亲和弟弟的到了县衙以后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对吧！”
半个时辰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几个人除了三当家去处理伤口了，其它人都又赶了过来。
公堂之上文书根据下方人写的状子开始询问：“下面小厮你主人牵马之前，你可知道马匹有问题……”
小厮慌忙跪在地上开口道：“小人知晓！”
“那你是否隐瞒你的主人，妄图和别人一起谋害你的主人！”
看了一眼堂下笑得一脸和蔼可亲的老爷小厮打了个哆嗦咬牙开口道：“是我故意没有告诉主人马在发情期马蹄掉铁了，还激他上马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
纵马男子语气带着暗示的开口道： “奴背主可是死罪，只要你招出来指使你的人是谁？说不定还可以免你一死！”
小厮唯唯诺诺但是坚定的咬死自己一人做事一人当。
纵马男子害怕再生变故，咄咄逼人小厮若开口翻案了怎么办，也就只好放弃。
其人看向他的眼睛不由得带上一丝鄙夷，黑云堂的众人狠狠地瞪着这个又狠又毒男人。
而纵马男人三番四次的想陷害自己的亲堂弟也是有原因的。
自己这次被关禁闭心情烦闷也是因为自己求而不得牡丹花竟然看上了自己堂弟，自己强上不成反被打。
还差点破坏了叔父的大计，当然这肯定不能怪自己，要不是自己堂弟出现就凭一个山里丫头自己还不是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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