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我哥的Flag到底怎么拔

　　第一次走进纽约的豪华酒店房间，史摩基整个人都有些瑟缩。看看来往的客人、仆从，任凭谁都穿戴得光鲜靓丽，而他……在背街小巷里蹭上的泥灰还没刮干净，破旧的皮鞋踩在地毯上一脚一印。

　　“乔瑟夫……”史摩基咽了咽口水，捏紧了手里的帽子，“真的没关系嘛？”

　　走在他前面的大个子已经在总统套房门前停下，一把揽过史摩基，对他小声说：“艾琳娜奶奶不是那种势利眼，她一定会喜欢我的朋友。而且，拜托你多陪她说会话，让她没时间胡思乱想，我得出去一趟。”

　　“奶奶，向您介绍，这是我认识的新朋友——史摩基！”说着，乔瑟夫已经一把推开了门，带着他走进房间。

　　“夫人您好！我是史摩基，很高兴认识您和乔瑟夫！”史摩基紧张得看也不敢看，只大声地向房间里的人致意。

　　一阵和蔼的笑声响起，史摩基悄悄睁开眼，正好对上艾琳娜奶奶慈祥的笑脸。她放下手上的小说，招呼道：“孩子，别拘束，我很想知道你和乔乔是怎么认识的呢？”

　　“啊！”提到这点，史摩基就忍不住激动起来，自觉坐在艾琳娜奶奶附近的椅子上，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我正被条……啊！”“奶奶，史摩基，你们要不要喝点什么？天气这么热，对不对？”乔瑟夫按在史摩基肩上的手用了一分力道。

　　……对，自己是个小偷，乔瑟夫还为自己殴打警察了，这确实不能让艾琳娜奶奶知道。

　　“你们先聊着，”乔瑟夫拍拍史摩基，对奶奶笑笑，“我去请人准备些茶水。史摩基可以慢——慢——陪您聊天的！”

　　啊——史摩基甚至来不及转头给乔瑟夫一个谴责的目光，就听见房间门关上的声音！

　　乔瑟夫在茶水间找到了女佣，这是位三十多岁、圆圆脸的女性。

　　“麻烦帮忙泡一杯红茶，一杯咖啡……还有，她的地址。”

　　女佣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支铅筒，递给乔瑟夫，转而麻利地烧水、泡茶，只轻声说了句：“您有四十五分钟进出研究所。”

　　那就足够了。

　　想到报纸上轻描淡写地提到中央公园煤气管道爆炸、两名警官不幸殉职的消息，乔瑟夫就烦躁不已。那天之后，他们陆续换了三家酒店，每次都会跟着换一批打扮成用人、司机、领班的工作人员，跟踪保护他们的人也越来越多。

　　利奥妮一直没有联系他。乔瑟夫情急之下，用领针信物逼着一位工作人员说出了实情：有非人类的强大生物入侵纽约，与利奥妮在中央公园搏斗了一番，尽管可能也受了伤，但还有余力杀死两名警官，逃之夭夭。利奥妮受了重伤，正在史比特瓦根名下的医学研究所接受秘密治疗。醒来后，她的第一件指示就是加强对乔斯达一家的保护。

　　“可她为什么不打个电话，不直接托个口信？”乔瑟夫有些气愤。

　　工作人员犹豫片刻，还是告诉乔瑟夫，利奥妮那时的声带还未彻底恢复，而她有不得不亲口对乔瑟夫一人说出的重要信息——

　　摩托车停在大学门口。

　　在等候的工作人员带领下，他穿过了学院的重重建筑，进入了深入地下的无名实验基地。乔瑟夫的余光瞥见，有些研究者的白大褂上绣着希波克拉底的蛇杖，有些则是纳粹的标志……“当时她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目前我们的研究达不到短期恢复的效果……只能和他们合作了。”工作人员之前对乔瑟夫这么解释。

　　越往研究所深处前进，灯光反而更加明亮，密闭的房间越来越多。从房间里传来的声响也越来越闷，听起来隔音效果更好。但那些声音……野兽的嘶吼，枪械的扫射，折断骨骼的脆响，越来越令人不安。

　　“这里是最高级别的实验室，没有观察室和监听设备。按照进出耗费时间，您还有……”工作人员抬起腕表，对乔瑟夫说，“五分钟谈话时间。”

　　厚重的铅板门缓缓打开，乔瑟夫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乔瑟夫。”

　　沙哑的声音在房间深处响起。那里摆着一张椅子，前面是一道铅帘，完全看不见背后的人影。

　　“我们没有时间了，请你先听我说完。”是利奥妮的声音，但奇妙地多了些机械感。

　　听到这话，乔瑟夫暂时按下对利奥妮的关心，而是全神贯注地听她接下来的话。

　　“史比特瓦根在墨西哥被害了，凶手是曾经的波纹战士史特雷。他已经用石鬼面转化成了吸血鬼，来到纽约的目的是杀害你和乔斯达夫人。”

　　“史比特瓦根死了？”乔瑟夫惊呼。

　　“还没有找到尸骨，但史特雷亲口对我说，是他杀的。墨西哥那里找到了考古队的其他成员的尸体。同时，德国人在那里的特殊研究部队突然频繁出动。如果他有生还可能，我认为只可能在德军基地。”帘子后的人稍微动了动，传来一阵机械的摩擦声。

　　乔瑟夫点点头，“不说这个，史特雷到底怎么回事？我是说，他有多强？”

　　“……他很强。乔瑟夫，一定要占据先手，不要轻敌。”干涩的嗓音摩擦着空气，“他是我师傅的师傅，非常熟悉波纹的使用方法，服饰也是能分散波纹能量的特制品。最强大的招式，是害死你爷爷乔纳森的那招，从眼眶里突然射出的两道超高速高压水刃，能劈开几乎所有物质。这是最需要防范的。我用波纹击穿了他的右眼，争取了一点逃跑时间，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咳——”她剧烈地咳起来，似乎还吐出了什么东西，不等乔瑟夫打断，继续说道：

　　“他后续对我用了这招，穿过树干还能直接击穿人体。不过，刚重生的那只右眼射出的力量明显小了不少，我推测波纹还是对他有效的，只是必须攻击到要害部位。”

　　“我记住了，利奥妮——”

　　“乔瑟夫，他被我炸烂了身体，还能在十五分钟里恢复机能……只要一天找不到他，整个纽约市就是他的疗养院。我们正在密切关注纽约市的非正常死亡事件，争取早点判断出他的活动范围。请你到我跟前来，乔瑟夫……没有为你争取到更多，我很抱歉。”

　　“不要说‘对不起’，莉奥！”乔瑟夫猛地扯开帘子，“我会为史比特瓦根，为你，为他想伤害艾琳娜奶奶这件事报仇的！”

　　凭着波纹加强的夜视，乔瑟夫终于在一片黑暗中看见了利奥妮现在的模样。

　　她坐在轮椅上，双眼双耳还被纱布紧紧包缠着，套着刚刚遮住胸部的黑色无袖背心，下身是战术短裤。可是裸露在外的是什么啊——整条左臂是暗沉银灰的金属，原本柔软的腹部也变成了无数零件的集合，胸口伸出无数电线连接着许多仪器。两条腿还是原装货，只不过不仅满是伤疤，还靠强力的钢条固定着。

　　“乔瑟夫，抱歉现在不能回到你们身边，”她朝乔瑟夫伸出了左手，抵住他的胸膛，止住这个即将到来的拥抱，“如你所见，还在接受治疗。波纹使不会死的这么容易……拜托了，好好活下去，杀了那个混蛋。”

　　“我保证！”

　　乔瑟夫只来得及用双手捂一捂这只冰冷的义肢，就感到从上面传来一阵又一阵强烈的波纹，直直顺着手心和胸口冲进他的身体，一瞬间竟冲破了他的衣袖！金色的光芒自她的左臂源源不断地传来，冲刷着乔纳森的筋肉血脉，包裹着他的身体，将整个房间瞬间照得透亮。

　　利奥妮嘴角沁出一股股血沫，璀璨的金发自发尾一点点褪为与义肢同色的黯淡银灰，但她却笑着嘶喊道：“这是传递波纹和生命力的‘深仙脉疾走’！乔乔，祖父把所有波纹能量送给了乔纳森……我……只能自私地送你这些了！”

　　“唔嗯！莉奥，我一定会把那家伙揍成飞灰的——”这是此刻，乔瑟夫流着泪水，唯一能对她作出的承诺！

　　史摩基已经喝了三杯咖啡，绞尽脑汁地把自己知道的纽约故事讲了个遍。艾琳娜奶奶那温柔专注的眼神，不断提出的新问题，还有一盘接一盘好吃的茶点心，都让他没法拒绝乔瑟夫的委托。

　　乔乔，你快点回来吧——他心中正发出这样的哀鸣，就听见乔瑟夫的声音，“久等了，奶奶，史摩基，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诶，他怎么换了身衣服？史摩基看着乔瑟夫，心里直嘀咕，他知道乔瑟夫有多宝贝艾琳娜奶奶送他的衣服。不过，好像变化更大的，是乔瑟夫本人。他看起来更健壮、更强大了，脸上偶尔的不安也被某种迫切的决意所取代。

　　“那请你先带着史摩基先生下楼吧，我也要换上外出的衣服了。”艾琳娜奶奶收起家族相册，按了按呼叫铃。

　　走进电梯，史摩基忍不住问乔瑟夫：“你刚才去哪了？”

　　“探病。”乔瑟夫握紧双拳。

　　“你不是第一次来纽约吗？怎么还有认识的人？”看乔瑟夫露出从未见过的严肃深沉，史摩基差点脱口而出一句“节哀”。

　　但他没听见乔瑟夫的解释，反而换来一句：“史摩基，接下来我要讨一笔危险的债，害怕的话，你可以陪陪艾琳娜奶奶。”

　　“怎么会啊，乔乔，你别小看我的胆量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在街头混大的！”史摩基猜，或许这个朋友被什么□□揍了一顿，乔瑟夫才这么生气，反而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背，“而且，你是乔乔啊，一定不会让我出事的！”

　　“没错……”电梯到达了一楼，乔瑟夫大步迈出，史摩基紧随其后，听他继续说道，“我可是乔瑟夫·乔斯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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