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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钱财交易
陈格马不停蹄地上到盘龙山洞府，远远就看到洞口守着不少妖怪。
他把手上的小妖往前一扔，那妖怪三跑两跑，躲到白婵后面，一下子有了底气：“我们大王可厉害了！你识相点，乖乖受死吧！”
陈格看清领头妖怪，心说刚刚那小妖怪还真没吹牛，它们大王长得的确好看。
不过再好看也是妖怪变化出来的假象，陈格不多在意，他一拱手，“贫道陈格，前来只有要事与大王相商！多有冒犯，还请大王海涵！”
白婵平时虽然对妖怪们凶凶巴巴，但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自家小弟被人欺负了，白婵肯定要出面讨个公道，“你打伤我盘龙山妖怪的事就这么算了？”
“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大王替咋们出口气！”
妖怪们感动得不行，都躲在白婵背后叫嚣。
李合绪带着汤泽躲在隐蔽处看热闹，毕竟他俩都是凡胎□□，别待会这些神仙妖怪打架误伤了自己。
只听陈格说：“贫道只为防身，不小心下手重了些，没有伤害到妖怪们的性命，不信大王可以派人前去查看，贫道此言非虚。”
被陈格拎上来的小妖怪表示他说的是真的，兄弟们虽然晕过去了，但没有妖被打死。
白婵还是不服气，自己的妖怪就算没死，怎么能让你给打晕过去？
想到这一茬，白婵一声不吭就上前与陈格打起来。
陈格本是来寻求那一线生机的，哪能真和人家大王动手？只能出手格挡。
这一接，陈格心里暗自惊讶，盘龙山竟有实力如此高强的妖怪！不过正因如此，可能她就是那一线生机！
陈格挨了两下就支撑不太住，转身想要撤退，白婵哪肯放过他？立马追上去。
李合绪在后面探出头：哇，现场版斗法！
要不是手机没电了，他还能掏出来录个视频。
陈格没能跑掉，白婵把他打趴下后就提着他后领回到洞前。
“大王！杀了他为兄弟们出口恶气吧！”
看热闹归看热闹，李合绪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人被杀了呢？
稍加思索，在白婵下手前李合绪阻止道：“大王，手下留人！”
白婵顿住，其他妖怪气愤地看向李合绪：好啊，你这家伙又出来捣乱！
李合绪从山洞里走出来：“大王，您看杀了他只能报一时之恨，对弟兄们没任何实质性补偿，不如让他赔钱！受到精神上的折磨。”
“……赔钱？”
山里的妖怪们从来都是自力更生，贸易手段最多停留在以物易物的层面，未曾有过“钱”的概念。
“大王你看啊。”李合绪掰掰手指头数起来，“来到盘龙山，是您的地盘，该给过路费；打伤妖怪，不管他对不对，治疗妖怪，要赔医药费，妖怪被吓到了，心灵受伤了，以后不敢打架了，要赔精神损失费；还有你看我们兴师动众在这等他，又是劳务费……”
李合绪啪嗒啪嗒数落了好多陈格的“过失”，妖怪们听得目瞪口袋。
以前只知道这个李合绪花言巧语，会诓骗大王，没想到他原来这么牙尖嘴利，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那赔钱有什么用呢？”白婵问道。
“这个钱啊，用处就大了！”
李合绪随便举几个例子，吃穿住行，什么都离不开钱。
用句话来说：有钱就是好，有钱就能买到快乐！
妖怪们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钱竟然是这么个好东西！
“让他赔钱！”
“赔钱！赔钱！”
妖怪们马上倒戈，也不说要打杀陈格的事了，吆喝起让他赔钱。
依旧躲着的汤泽：李兄真是鬼才，三言两语就阻止了一场流血事件。
白婵也觉得赔钱更划算，冲着陈格凶巴巴地说：“你！赔钱听到没有！”
陈格受了内伤，艰难地问：“可以，赔……赔多少？”
“赔多少？”妖怪们问李合绪。
李合绪又不知道古代的物价水平，他把汤泽扯出来，“汤泽你觉得赔多少合适？”
汤泽想了想，说少了不行，说多了也不行，他怯生生地伸出两个手指头，“要不，赔个二十两吧？”
大概够买十多石（一千多斤）米了。
李合绪没古货币概念，帮忙加了个价：“那就二十五两吧！”
妖怪们不知道二十两是多少，但一听又多了些钱，一下子有了“赚到”的感觉，也纷纷说好，让陈格拿钱来。
陈格满脸为难，他低着头小声念叨了几句。
“没吃饭呢？大声点！”白婵提起他的领子，凑近听他念叨的话。
陈格：“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没带什么钱，得去太原找我朋友借……”
白婵：“哼，穷鬼。”
李合绪：“大王您看，他这不就感到痛苦了吗？所以赔钱比打杀了他还要折磨人！”
妖怪们纷纷称是，唯独汤泽别有心思。
太原！他家就在太原！
白婵问：“太原是哪里？”
汤泽赶紧接话：“就在盘龙山北边，大概四五天的脚程。”
白婵听了，顿时觉得好麻烦。
瞧她的神色变幻，陈格赶紧说到：“其实我此番前来，正是想带您去太原……”
陈格就把外面群妖涌现的事说了一番，他由实力断定白婵就是杨观主算到的一线生机，想求她去拯救苍生。
妖怪们一听，跟这个道士去见另一群道士？怎么听都是陷阱！
“大王！您不能去啊！”
“大王他们肯定是想把您骗去，到时候道士们围攻您，多危险啊！”
陈格听了，立即起誓，证明自己绝无假话！
凡人发誓是可以说谎的，但对于这些修炼者来说，起誓就是天道的枷锁，起誓后还说谎，无异于断了前途。
妖怪们意见声音小了，但还是不同意大王跟他去太原。
陈格补充：“如果大王能施以援手，道观观主们一定会重金酬谢的！”
重金酬谢！
一听这个词，妖怪们顿时闭住了嘴，沉默一阵，转头就开始怂恿白婵。
“大王我觉得这人都发誓了，没问题的！”
“更何况大王那么厉害，就是他们想埋伏大王，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自己的实力！”
“是啊，大王，去吧去吧！”
李合绪啧啧叹道：你们简直和卖大王一样！
白婵琢磨琢磨，也有点心动，“那我就和你走一趟吧，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好！什么条件？”陈格听她答应了，喜出望外。
白婵扯扯李合绪的袖子，“他专门服侍我的，得跟我一起去。”
这有何难？陈格爽快答应：“没问题！”
一旁的汤泽咽了咽口水，“大王，我也想跟着去。”
见众人和妖怪齐齐望向了他，汤泽弱弱地表示自己想回家为父亲立上牌位。
白婵打量打量他：“你别是想逃跑吧？”
汤泽连忙否认：“不敢不敢！我上有二叔，下有堂弟，家业能由他们继承，我就是想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还有……”
汤泽搓搓手：“我在太原还有点私房钱，也可以取出来献给大王……”
听到这个，白婵眼睛一亮：“可以！那你就跟我们一起去！”
李合绪：……我是不是把这群妖怪都教坏了？
事不宜迟，陈格觉得最好明日就走，汤泽听了也是赞同，众人便歇息下。第二日一早，收拾了些东西，四人北上太原去了。
陈格传讯给朋友，通知太原那边派人半路来接，约摸着走上一天半，就能把他们接上马车。
李合绪生活的时代，几乎处处都被人类的足迹占领，这日行走半天，青山过后还是青山，完全见不着人的踪迹，李合绪好奇：“我以为出了盘龙山就能见着人影呢！”
陈格解释道，这盘龙山与周遭境内无一人居住，要论缘由，那要追溯到上古时代。
自巫妖大战后，人族大兴，妖怪表面上消失于洪荒，实际上只能活在像盘龙山这种深山老林里，靠天地灵气休养生息，堪堪活在温饱线上。
作为天地孕育出来的灵物，妖怪难以被铲除，修炼之人深谙此道，作为人间的平衡力量，保护世人不被妖邪侵掠，以此换取功德修炼。
另一头，凡人统治者为了不让平民百姓误入妖怪领地，也在不断加强地域管理，凡是有妖怪的地头，方圆几里内都禁止百姓居住和靠近。
像是长蛇崖古道，虽然地势险峻了些，但却是开封到太原最近的一条路。
由于盘龙山此处孕育出妖怪，官府就特地新修了新官道，虽然远些，但比长蛇崖更安全。
李合绪了然，难怪山洞中的东西都像是存放已久，想必是长蛇崖古道还没废弃时，妖怪们拾荒回来的。
说起这个，李合绪突然困惑，“既然这边不是官道，那汤泽你为什么从这里过？”
汤泽道：“父亲从太原收到祖父过世的消息，想走近路赶快回去。”
李合绪听罢，心说奇怪，“我记得，你们是被山贼打劫了？”
汤泽点头称是。
“嗯……这一带荒无人烟，又离官道甚远，山贼怎么会选这种几乎没人会走的地方埋伏？”李合绪再皱着眉头问道：“有人知道你们要走这边吗？”
“应该没有，我都没有听说过长蛇崖这边有路，父亲还是用二叔给的……”汤泽还没说完，整个人像受到巨大冲击一般，呆在了原地。
李合绪：“……………………”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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