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夫君他从良了(重生)

作者:再吃一小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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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修)



      顾淮贞站在院中,神色惊诧。

      他今早离开时,只是担忧杜清溪会不悦,胡乱说了句,在外头待了一日也不曾想过杜清溪竟会这样生气。

      望着杜清溪纤弱的背影,银月色蜀锦裙映着月光,比以往更加诱人。

      他抬了抬手,想将人拦住,半晌过后,杜清溪已推开屋门走进,他话抵在喉头,却依旧一个字也未说出,欲抬起的手也不由得在袖中紧握成拳。

      若早些知晓杜清溪会这模样,他今早一定拉着她,将今日之事事无巨细全部告知他。

      可这会儿,那决绝的背影,却让他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

      思及刚才杜清溪气急攻心的模样,他眸子瞥向石桌,捏起绢帕一角,仍是想不明白,她怎么就能这样生气。

      ——

      第二日杜清溪醒来,身旁已没了顾淮贞的影子。

      她抿了抿唇,按着身下床褥坐直了身子。

      不过就是当做身旁多了个会呼吸的活物罢了。

      她脑中浮现她睡去前,顾淮贞那张委屈的脸庞,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绝不能——她绝不可能原谅一个骗子。

      她心中默念着,屋门却被人从外推开,抬眸一望,却是顾淮贞端了个脸盆走入。

      “娘子……”

      顾淮贞闻声喊了句,见人已完全清醒,快步将脸盆放到梳妆台旁的木架子上,又走到衣柜旁,替杜清溪挑了身浅蓝蜀绣对襟长裙,郑重地抱到了床边。

      杜清溪望他这一番动作,双眼微眯。

      “我刚才已遣人去和袁先生说了,让他许我今日一个假。”

      见杜清溪面色如常,顾淮贞继续道:“我今日给娘子赔个不是。”

      “为何要给我赔不是?”

      杜清溪掀开被褥,白皙纤长的手毫不留情地将衣裳从他手中娶了过来。

      这人想要伺候她,她便安心受着。

      “昨日早上我不该骗娘子说自己去袁先生院中读书。”

      顾淮贞收回双手,垂在腿旁,一双秀气的凤眼紧盯着杜清溪,见她只在穿衣裳,才又道:“白兄前年看上个姑娘,去岁才攒够银两将人赎出,他才想着金屋藏娇,凤音楼的人却跑来说他拿错了卖身契。”

      “如今那姑娘被人送去了京城,白兄孤身一人,实在可怜。”

      说到最后,他语气还真添了分心疼

      杜清溪弯腰穿着绣花鞋,听他这话不由冷声一笑,她见过白韶然几回,回回都是风光无限的模样,可担不起顾淮贞口中的一句可怜。

      “若不去那烟花柳巷之地,又怎会发生这种事?”

      她坐在床铺上,仰着脑袋,露出白皙纤长的脖颈,与顾淮贞眸光相对,缓缓道:“即便你那白兄真如此重情,你真要宽慰他,也该想法子替他将那姑娘寻回,你自己陪着他去泛舟算什么?”

      听出杜清溪言语中意味,顾淮贞双颊不由一红,但见她这会儿同自己说这么多话,眸中缓缓露出一丝喜悦,“娘子这会儿是不生我的气了?”

      “我不曾生你的气。”

      杜清溪垂眸冷笑了一声,她气的只是自己。

      世界上虚伪之人千千万,她偏还踩了两次坑。

      上回顾淮贞因她而转变想法,去寻袁文术之时,她还真当顾淮贞多少对她怀着情意。

      这会儿想来,这人从来都是将她当成个炫耀的玩物罢了。

      前世数次前来杜府,恐怕也只是因未得到,内心有所不甘。

      她眸色一狠,垂眸望着地面,语调却分外平淡,“你那些事往后都不必告诉我,同样,我也不必同你说。”

      杜清溪说得决绝。

      自个儿起身洗漱、装扮。

      顾淮贞这脑子定不是自己想出法子来讨好她,想也知晓,是他出了屋门问的翠灵。

      心中不觉有些郁闷。

      翠灵跟了她多年,若非前世刘玉深装得无可奈何,她绝不可能允许他将翠灵卖去别处。

      她抿了唇脂,透过眼前铜镜,还能瞧见顾淮贞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来神来。

      也不知是他自己学聪明了还是如何,没将她当成祁婉那样凑过来继续撒娇,竟是走到了木架旁,抬手便要端起那脸盆。

      “那我今日也得同娘子道歉。”

      “不必。”

      素手搭上脸盆边缘,杜清溪起身盯着顾淮贞低声道,嗓音冷如冰雪,“一会儿出了门也得交给翠灵,你直接喊她进来拿便是。”

      盆中水还未凉,抵在胸前,顾淮贞却觉得胸膛处猛地一凉。

      随口扯了个谎,以往祁婉说他两句也就完了,到了杜清溪这儿,竟连补救的机会也没了。

      他悻悻搁下脸盆,杜清溪却已经走到门边,拉开门,将翠灵唤了进来。

      往日顾淮贞三膳都在袁文术院中用完,按袁文术的说法是让他早些静心。

      顾淮贞虽觉得烦躁,也应下了。

      杜清溪望着如今跟她身后一道来膳房,又凑去祁婉身旁小声说话的顾淮贞,心中轻嗤。

      恐怕他早算好了昨日出门找兄弟玩乐,前两日才能装出副刻苦模样。

      如她所料,刚要坐下,祁婉便对她挥了挥手,莞尔笑道:“清溪今日来我身旁坐下吧。”

      杜清溪抿唇淡笑,微微颔首应下,仿若寻常,乖巧地坐到了祁婉身旁。

      “婆婆。”她抢在祁婉再度开口前柔声道:“昨日清溪夜间受了点寒,准备今日出门寻个郎中瞧瞧,免得落下病根。”

      “怎会受寒?”

      听杜清溪这么说,祁婉脸色担忧,侧过身子,一双柳眉蹙起,连忙握住她那双冰凉的手,“身子不适还是莫要出门了,婆婆认识位神医,去派人将他邀来……”

      话音未落,杜清溪眼见着顾淮贞坐在祁婉另一边,抬手扯了扯她衣袖,不由心中冷笑。

      祁婉立刻话音一转,嘴角微扬,抬起轻轻拍了拍她肩膀,“还是让淮贞带你去寻郎中吧。”

      “先生不是曾说让夫君明年参加科考?时日无多,不必为了清溪浪费半日时光。”

      杜清溪紧握着被祁婉捂热的双手,敛眸温声道。

      听这话,祁婉却不由皱了皱眉,回眸望了眼顾淮贞,才试探道:“不过半日时光。如今淮贞年岁还小,明年就是考不过县试也无妨,清溪可是还在为昨日之事生气?”

      杜清溪缓缓摇了摇头,“清溪只是不想耽误了夫君……”

      她说到此处一顿,眸中光芒忽地暗淡。

      最初她想得便是让顾淮贞纳她为妾,对付完刘玉深,她便能轻松脱身离开。

      刘玉深身份成迷,但必然不是什么善类,顾淮贞对付了他,也该是功劳一桩。

      至于名声什么的,她不在乎。

      只是这会儿,她欺瞒祁婉,却不由得想到以后。

      她双拳缓缓攥紧搭在腿间,柔软的锦缎轻拂过她双手,心中却狠下心来。

      “我并未生夫君的气,只是袁先生性子严厉,昨日夫君出门玩乐整日,先生今日恐怕不会同意。”

      祁婉听她所言,似是真在担忧顾淮贞,那双与顾淮贞同出一辙的凤眼弯起,神情喜悦,“今日不同,你既身子不适,淮贞身为人夫,就该陪着你去医馆寻郎中!先生那儿,婆婆自会去说明白。”

      她说话间,杜清溪望了眼顾淮贞,眉头皱起,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会儿两人既是夫妻,无论如何也划不清界限,待前世遗憾填补完,她定要结束两人这会儿的荒唐事。

      见她点头,顾淮贞眸中终于又添了几分光芒。

      她昨夜在院中的确受了些寒,去找徐宸说此事也无妨。

      只是,身旁带着个顾淮贞,有些问题却无法再问得那样直白。

      一上马车,杜清溪将手抵在窗沿,主动启唇道:“有些事,我今日便同你说清楚。”

      从膳厅到这儿,顾淮贞憋了许久,心中想说的话转了个几个弯,到这会儿一个字也吐不出。

      听杜清溪这样说,他连忙回道:“娘子要说何事?我都听着。”

      杜清溪撇过脑袋看了他一眼,杏眼微眯,自上而下地打量了他一眼。

      觉得那日自己带着恨意而生,太过冲动才会选择这人,不由心口一闷。

      “我那日找你帮忙才有了这婚事,事情结婚,我自会好好报答。”

      她缓声说着,当初想着请来隐在城中的袁文术便是种报答,按顾淮贞如今这模样,还是罢了。

      顾淮贞闻言,正要摆手否决,杜清溪却没给他这机会,顿了顿便继续道:“刘玉深不是什么善茬,狐狸尾巴还未完全露出,他欺瞒我与我爹许久,还欲夺我二人性命,我自当与他周旋下去。”

      她说到最后,嗓音一冷,前世杜寻阖上双眼之时,她坐于轮椅之上,还是刘玉深那温暖的一抱给了她宽慰,再念起,猛地一阵恶心。

      她脸色突变,几欲晕厥,顾淮贞下意识将他搂进怀中,不过一瞬,又被杜清溪抬手推开。

      只是那动作实在无力,顾淮贞等她在软塌上靠稳才收回了手,眸中惊诧未消,“那姓刘的到底对姐姐做了什么?”

      杜清溪缓缓摇了摇头。

      若非前世刘玉琳点头,刘玉深可谓毫无破绽,哪怕她携着前世记忆重生,刘玉深在狱中那从容的模样也令她安不下心来。

      她缓了缓心绪,轻咳了一声才继续道:“我去徐郎中,也是因他能帮我,但此事,已与你无关。”

      “怎会与我无关?”

      听着杜清溪将他撇开,顾淮贞顿时不悦的回道,“那徐宸所住之处不也是我同娘子说的吗?娘子既有事需要人帮忙,找我便是。”

      “那你有何用?”

      杜清溪淡淡问了句,见顾淮贞陷入思索,又道:“徐郎中医术精湛,能识百草,你爹手握权势,易能替人申冤,只是你呢?凭你与花楼中的姑娘交情好吗?”

      说到此处,杜清溪都不觉轻笑。

      顾淮贞这样的公子哥儿,天下间多了去,各人投胎的本事不同,她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这人什么本事也没有,竟还说要帮她。

      前回让他与自己一道设计,她都心有余悸。

      顾淮贞被她堵得心闷,却偏偏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他自幼体弱,找了什么也医治不好,还是他娘送他入了寺庙,静心修行,又跟着师父学了些健身的拳法,身子才好了一些。

      以往他分明不是如此,他原先诵读佛经在庙中也是人人称赞,不知何时,他才对那书上的文字莫名厌恶了起来。

      袁文术说他天资聪颖,可这会儿的他,也的确什么本事也没有,是个十足的草包。

      “日后……总能有本事的……”

      这话他自己说着都底气不足。

      杜清溪果不其然摇了摇头,掀开窗帘,目光投向远处,“那便晚了。”

      如今既有人能帮她,又何必拖到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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