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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愤
山黎摸不着头脑的挠挠鼻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会撒娇？”
却方慌张，不敢睁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山黎探索的目光和呼吸很近。
“不走。”山黎没好气的接声，“要走带你一起去。去过魔宫吗？”
“没有，只去过他们族内。”却方睁开眼睛，这次眼前的一切都清晰起来，山黎低头拨弄果子，倏而会摸一下耳垂。
“你当初为何杀他？如今又为何救他？”却方实在不明其中缘由，书籍记载将师父描述成正义凛然的仙子，连性格都作假，内容也便不可信了。
山黎睥他一眼，手指准确无误的按在珠子上，笑道:“师父笑纳了。”
说着，双指一弹，珠子飞出却方的衣襟，山黎利落的握在手中，打量三两眼。
却方也不阻止，只等她解释。
“杀他是私愤，别看书上写的冠冕堂皇，坊间传的旖旎。”山黎抛着珠子玩，话语间颇是轻松，“他已娶妻却敢来与我约定海誓山盟，活该！”
却方不可察的皱眉:“你多次念叨过，魔后车雪与他无甚情愫。”
没有察觉到却方语气中所指，山黎笑着收起珠子:“车雪真是一个妙人儿，人像是雪山走来的圣女，心思却诡谲的可怕，可惜法术天赋不高，否则魔界早是她的了。”
“伤差不多了带你去见她。”山黎冲他眨眼，“此人你得小心些，上次伤你之人一定是她的手下。”
“仲合当初如何赢得师父欢心的？”却方低头，不自觉的捂住手臂。
山黎下意识跟着他去查看了伤臂，皮肉须再生，不过会比肉-体凡胎的凡人快上数倍。
“不记得了。”山黎撇嘴，“好多年了，又不是什么要紧事。”
却方从鼻腔中不情愿的嗯了一声。
翌日，却方看师父又像花蝴蝶般在眼前一过又过:“哪换来的钱？”
山黎舒适的摸着衣服:“色相换的。”
“去跳舞了吧。”却方盘腿坐在床间，看起来有些乖，“我没有看到挺可惜的。”
山黎摩挲着布料，意外的抬头看却方，看了一会儿抿嘴一笑，将手里的山竹抛给他。
转眼数日，却方日日煎熬于伤口再生的痒意，面积很大，钻心的感觉比受伤还要令人烦闷。
他即便隐忍过人还是会时不时发出几声难耐的闷哼，往往引得山黎一双无辜的目光射过来，让他又憋又羞涨红了脸。
山黎乐得看他窘态。这小子没大没小的，连师父都敢觊觎。她山大王平日看人放肆还教训几下，这次轮到自家徒弟，真有点没辙。
除了手臂，却方身上其他处伤口已经逐渐好转，做事情已经没有妨碍。
“明天出发吧。”山黎看着忙前忙后的却方，笑，“怎么，还要长住的意思？”
“我在后院种了不少荔枝。”却方环视屋子，“我没什么要整理了。”
山黎眉尖蹙起:“这院子你不会买下来了吧？”
却方没有应答，扭到一旁，观摩了一下自己的断剑。
“风水不好！”山黎叉着腰，“居然离众落海那么近。”
却方嘟囔一声:“抛尸多方便啊。”
“啊？”山黎倒抽一口凉气，却方已经率先走了。
两人奔波林间，步履缓慢，却方不愿御剑，山黎叹息：“你这个样子我们要走到何时？”
“很急？”却方脸上满是纯真之色，转过来凝视山黎时满是无辜。
翠色纱裙被风撩动的与林间绿色混在一起，山黎抱臂，歪头看着眼前这张还算稚嫩的脸，心头有些好笑：“却方呐，你多大了还这么幼稚啊？”
山黎似笑非笑时，妖艳而动人，眸间虽然闪动着柔色，却方仍是有些心虚：“我剑断了……”
正当此时，天边一声尖啸。山黎抬起纤细的手腕，含着盈盈笑意接下了快到出现残影的剑。
蓝玉剑通身散发若隐若现的蓝光，冷冽异常。
“喏？”山黎眼神温婉。
听师父威胁的语气，却方不得不别扭的接住山黎抛来的武器。
山黎对着天空吹出一声响亮的哨，妩媚的盯住却方：“我亲爱的徒儿啊，咱们能快些了吗？”
却方看剑身在光亮下的晶莹剔透，轻笑，抬头凝视师父的背影。
两人很快到达魔宫外，魔宫封锁，山黎只得放烟花为号，与却方留在外面客栈。
魔族天气变幻莫测，两人刚留下不久，天边乌云席卷，俨然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魔族的菜式很新奇。”山黎悄咪咪的冲却方挑眉，“尝试过吗？”
想起以往那些，却方眉毛颤抖：“试过。”简直是什么菜都敢配在一起。
第一道菜是山竹蒸羊羔，虽说有些奇怪但食材还是见过的。却方尝了一口，虽说味道特异但还算清冽，他抬眼看山黎。
山黎表情一点都不像她说的时候那么新奇，在却方投来目光时忙躲避开，这才小心翼翼去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的动作极其慢。
“我以为师父见惯世面了呢。”却方笑着。
毕竟尝试了那么多还是常常被惊吓到，小心为好。
接着是熏鸡，打开来肚子里竟然包的是蝎子。
山黎扁扁嘴：“我不吃，你来。”
外面雨下大了，客栈里的人逐渐多起来，山黎不想在魔族过多展露面目，拉上却方上楼：“我们去屋里吃。”
“掌柜，开两间房。”山黎路过掌柜柜台，顺口一说。
掌柜立刻叫停山黎：“姑娘，只余一间了。”
山黎挑眉也不做停留：“那便这一间了。”
两人走在楼梯之间，脚下突然袭来一根筷子。
“嘣”的一声，插进山黎手边的木头扶手之中。
却方眸光瞬间冰冷。山黎探口气，仿佛逗弄玩具般拨了一下筷子，筷子嗡嗡弹动，又一下，筷子瞬间炸开扶手一块木皮，在空中反弹一圈，直直射向攻击之人。
那是一个四十来岁样貌的男人，他笑嘻嘻的伸手两指夹住筷子，笑容还没敛去，整个人被拖着“轰”的一声砸入墙壁。
“搭讪姑娘不要这么粗鲁。”山黎转身胳膊搭在扶手上，卷着一缕头发玩，精致的五官上散发着魅惑，“我可是一点儿亏都不喜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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