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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
周嘉嘉听到主任跟程时的对话，有些疑惑。
等程时出去的空档，走到王晶身边，悄悄问：“王晶老师，我能问问刚刚主任说的程老师闹得不愉快是什么事啊？”
周嘉嘉在科里很热情，加上人又机灵，科里的人都挺喜欢她的。
而且，她对程时，表现的实在太明显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对程时有意思。
既然她开口问王晶了，王晶也不好意思拒绝。
跟她简洁地说了几句。
“上次有个B市的专家安排来我们医院坐诊，因为程时迟到了，就在酒桌上刁难程时，程时当场就走了。”
周嘉嘉听到这话，心里一沉，程时虽然性子冷淡了些，但到底还是温文尔雅的，该有的礼节都不会少，看来那个专家应该很过分。
见王晶不愿意多说，周嘉嘉笑了笑：“谢谢王晶老师。”
晚上下班，整个科室的人难得一起下班。
傅邵阳热心，问了周嘉嘉一句：“嘉嘉，你自己有车吗？”
周嘉嘉一怔，轻瞥了一眼脱白大褂的程时：“我没有车，没关系，我自己打车去就行。”
程时离她不远，她这话他肯定听到了，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周嘉嘉有些些说不上来的失落。
倒是傅邵阳道：“我们几个都有车，让你自己一个人去打车，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王晶接着道：“那也载我一程，本来我老公说下班过来接我的，我没开车过来，没想到要聚餐。”
傅邵阳还没应声，就听见程时默默说了句：“王晶你坐我车吧。”
几个人都有一瞬间的愣怔，傅邵阳和王晶相互看了一眼，过了一会，王晶才应声到：“啊，好。”
几个往停车场过去，傅邵阳跟王晶走在后面，傅邵阳悄悄地跟王晶嘀咕：“王晶，你有没有觉得，程时好像有点躲着周嘉嘉的意思？”
王晶点点头。
几个人到包间，程时走到一个位置，把椅子拉出来，懒懒地坐下。
周嘉嘉看着，站在门口愣了一会，鼓起勇气，走到程时旁边，拉开椅子。
程时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周嘉嘉，没说话。
菜单拿上来，因为都是一个科室的，所以大家也都没客气。
点自己喜欢的菜。
程时拿着菜单，扫了两眼，对身边的服务员道：“一份炒生菜，一份糖醋小排。”
说完就把菜单递回去。
服务员看着程时，脖颈修长，耳后的皮肤有一点点红，眉眼精致，整个人慵懒地靠在椅子上。
突然有些说不出的紧张，细声细语地问了一句：“先生，就这两样吗？别的还有需要的吗？”
程时顿了顿，面朝桌子，问了一句：“有人点饭了吗？”
王晶回了一句：“我点了。”
接着程时侧头，嘴角勾起一抹礼貌的笑：“不用了，谢谢。”
周嘉嘉想到傍晚程时的举动，原本就没什么心情，把手里的菜单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加了一句：“小姐，需要点什么？”
周嘉嘉笑了笑：“不用了，谢谢。”
严秩就坐在周嘉嘉另外一边，听见周嘉嘉这么说，加了一句：“嘉嘉，这里都是自己科里的人，想吃什么就点，别客气。”
周嘉嘉笑着对严秩道：“主任，我减肥，而且我本来就没什么想吃的。”
严秩：“姑娘家家的，就要苗条，还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
“我知道，谢谢主任。”
这段小插曲过去了之后。
酒水陆陆续续上了。
严秩点了一瓶红葡萄酒。
王晶不喝酒，科里人都知道，所以没人让王晶喝。
倒酒倒到程时的时候，程时伸出一只手，挡了一下空着的杯子。
服务员立即会意，转而给周嘉嘉倒。
他们科聚餐，没有人劝酒，喝不喝，全看个人，所以程时不喝，没人说话。
况且，程时的性子，也没人敢劝酒。
倒是傅邵阳，看着周嘉嘉递酒杯给服务生，笑着调侃了一句：“没想到我们科的实习生妹妹还会喝酒啊！”
周嘉嘉大大方方地应了：“是啊。”
可能是因为心情不好，周嘉嘉在酒桌上就多喝了几杯。
脸蛋红扑扑，眼神都有些迷离。
饭吃的差不多了，大家都准备回去。
王晶有老公来接。
傅邵阳和其他人大多都喝了酒，都要找代驾。
严秩打了个酒嗝，带着些醉意对程时道：“程时，那个嘉嘉，你送她回去吧，你们俩的家反正也顺路，女孩子一个人回去挺危险的。”
程时迟疑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坐在位子上的周嘉嘉，然后道：“周嘉嘉。”
周嘉嘉抬头，朝着程时露出一口小小的白牙，眼睛仿佛带着迷蒙的雾气。
“程老师。”
“我送你回去。”
“好，谢谢程老师。”
周嘉嘉起身，拎起挂在椅边的包，跟在程时身后。
程时坐到驾驶座上，拿出手机，打开手机里的周嘉嘉的文档，仔细看了一眼她的住址。
然后按灭手机，发动车子。
因为周嘉嘉喝醉了，所以程时开车把她送到了楼下。
“到了。”程时叫了一声。
周嘉嘉坐在副驾上，系着安全带，头垂着，额边有几缕头发垂落下来。
“周嘉嘉。”程时以为她睡着了，又叫了一声。
周嘉嘉忽然抬头，红着眼睛看向程时，声音软软糯糯的，还带着一丝委屈的意味：“程老师。”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程时还没应声，周嘉嘉接着道：“程老师，可是……可是我喜欢你啊！”
程时回过头，看向前面，好久。
然后拉开副驾的前面拿出烟盒和打火机，从烟盒里抽出一根。
烟盒的包装，周嘉嘉见过，硬盒红色万宝路。
这是周嘉嘉第一次见程时抽烟。
一般来说医生是不能抽烟的，因为影响不好，但是，在普外很常见，因为压力大。
但他们一般会抽一些味道比较淡的烟，而且只在值班室和休息室抽。
她知道程时在医院抽的是韩国爱喜，几乎没有什么烟味。
但她没想到，程时在外面，抽的烟，味道这么冲。
她从前以为，她很讨厌抽烟的男人，但是现在，她发现，要看人的。
烟很细长，烟头明明暗暗地亮着，拿在程时手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颓.靡。
车里没开灯，外面路灯的光影照射下来，一瞬间，周嘉嘉看的有些愣怔。
她感觉程时现在像是拍电影一样。
帅到让人窒息，却离她很远，两个人的中间像是隔着什么似的。
程时缓缓吐出一口烟：“不好意思，我对你没兴趣。”
周嘉嘉虽然知道结果，但还是不甘心，有些急切道：“程老师，你现在没有女朋友，不试试怎么知道，现在不喜欢，说不定以后就会喜欢？”
程时这时候扭头，看着周嘉嘉。
眼神深邃复杂，满是淡漠。
这大概是第一次，程时直视她的眼睛。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跳了一拍。
耳边就响起程时的声音：“那我今天就跟你说清楚。”
“现在没兴趣，以后也肯定不会有兴趣。”
“因为，我根本不喜欢女的。”
程时的神色异常认真，周嘉嘉听完他说的话，停顿了好久，眼睛红了大半，觉得很委屈。
大概是快要哭了，声音都有些瓮声瓮气的，带着些鼻音：“程老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你不必说这样的话。”
程时叹了一口气，合着周嘉嘉以为他这是为了拒绝她，找的借口。
“你喜不喜欢我，是你的事，而我喜欢你，是我的事。”
周嘉嘉说完这话，伸手解开了安全带。
“程老师，谢谢你送我回来，路上小心。”
程时的烟抽了一半，看着周嘉嘉下车，站在车边，一副像是要等他离开才上楼的样子。
伸手打开了车窗。
外面清新的空气涌进车里，车里浓重的烟味消散了大半。
把手里的烟按灭在车里的烟灰缸里，转了车钥匙，往小区门口开。
刚回到家，手机震动起来。
程时拿起手机瞄了一眼，手机备忘录。
——记得提醒小朋友明天过来换药。
删除了备忘录。
打开微信。
——明天记得来换药，老地方，住院部8楼，医院下午两点半才上班，别来早了。
姜衍正在楼下训练区坐着，无聊地看他们训练。
看见消息，回了一句。
——好。
原本以为就没话了，没想到程时接着发来一句。
——明天来换药的时候，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下意识问了句。
——什么忙？
——我们科，有个实习生今晚跟我表白了，然后，我跟她说，我喜欢男的。
姜衍看着程时这条消息，一时不知道该回什么，心里有种很复杂的感觉。
打了一句。
——所以，你真的喜欢男的吗？
打完之后又很快删了。
程时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了大概三分钟。
——为什么找我？
——因为我认识的人，都是医院里的人，找他们太假。
——好，那你要我怎么帮？
——明天你来了就知道了。
姜衍看完这条消息，感觉自己手心都有汗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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