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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12)
陆贤虽然还记不起琰烈所说的事,但是至少证明了自己的记忆真的有所恢复了。看到琰烈有些心虚的表情,陆贤也不自觉的开心,逗琰烈道:“我这样善良、大度的人竟然都让你惹生气了,看来你犯的错很大哦?”本来是一句玩笑话,却偏偏戳中了琰烈长久以来的痛处和内疚。
“对不起……”琰烈又把陆贤搂入怀里,诚恳的为自己以前的伤害道歉。“对不起……以后都不会了!”
愣住的反倒是陆贤了,他并没有记起往事,可是看琰烈的表情也猜到了几分,一定是琰烈伤害了自己!过去的琰烈真的有像现在这样爱自己?看重自己吗?
日子就在平淡中渡过,陆贤的身体在慢慢恢复,记忆也逐渐恢复却都是零乱的片段。有时会记起自己和琰烈曾经共骑一匹马肆意驰骋;有时又会记起自己发脾气不让琰烈进府;甚至有一次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竟然是自己举剑指向琰烈……如此纷乱的记忆,让陆贤的头脑有时会混乱不堪,每到这时他就会强迫自己停止回忆,他知道欲速则不达,不然自己的头疼又会发作了。
今年的雨水偏多,南部的水灾时有发生,琰烈因为水灾的朝务已经几天没有过来了。陆贤坐在窗前看着外面连绵的细雨,心里不由得失落起来。他从回了丞相府,就一直也没有出过门,琰烈原本答应自己可以去父亲坟上祭奠的,可终究还是以自己身体弱和最近天气差拒绝了。
陆贤最近总是回忆起小的时候,母亲为自己做的白粥是自己最喜欢吃的,父亲总是板着一张脸,可却在自己练功受伤时脸上也会出现稍纵即逝的担扰。回忆的不断恢复,加深了陆贤对自己父母亲那份丢失了的人子情感。
“唉……”不由的陆贤轻轻叹了口气。
“公子,”药僮看外面的雨一直下,担心陆贤受凉,拿着一件外衣正准备给陆贤披上,刚好听到陆贤叹息。“下雨天,有些凉,公子添件衣服吧。”
陆贤没有回头,任药僮给自己把外衣披上。
“公子别着了凉,小心咳嗽,殿下又要担心了。”药僮又给陆贤端过汤药,“公子该喝药了。”
陆贤就着汤碗把药喝了,苦涩瞬间充斥着满口都是。
药僮急忙递上糖块,“公子,吃糖。”陆贤含了糖,嘴里的苦涩一下子淡了许多。
“我记的小时候生病,母亲说先苦后甜病就会好的快。”
陆贤听到药僮的话悲伤更加,他已经忘记了,也没有想起来过,小的时候是否也生过病,是否母亲也是这样,刚吃完药,就急着就把糖块塞到自己的嘴里。
“你比我幸福……”半晌,陆贤开口说。“我只能想起母亲一个模糊的模样,过往的事更是一点都不记得。不知道她会不会怪我?”陆贤伤心的低下头,“我真是不孝!竟然连自己的母亲都会忘记。”
“公子,您这是意外啊!”药僮看到陆贤这般伤心也连同着难受起来。尽量安慰道:“以后多去丞相夫人坟上祭拜,她老人家一定不会责怪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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