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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风霁月皱眉，小尊主？
他狐疑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隔门，随后便被清芸阑扯下楼，还来不及说些什么。
而隔门后苏阮轻拂着帝寒凌的眸子，她神色认真，仿佛面前的人是毕生至宝一般，此刻的她已经有些分不清刚才的梦境与现实了。
“你现在在做什么？”
半响，帝寒凌缓缓说道，他们之间的呼吸炙热，扑在对方面上一股股热浪，少女垂着眸，看着少年的薄唇不语。
她修长的手指抚上了他的薄唇，描绘着他的轮廓，他们有缘，大概是前世的纠葛未断，所以老天又让他们今世重逢，让她又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师尊，我心怡你。”
她的唇瓣被少年亲的通红，眼底流露着媚色，水光潋滟让帝寒凌心神一动，她不知现在的自己有多诱人。
少女的声音轻飘飘的传入少年耳中，他垂下了漆黑的眸子，掩下了内心的冲动，他还没有惩罚她私自下凡，他找了她那么久，怎么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就让她逃了去？
帝寒凌心下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他揉着少女柔软的腰肢，就如前世的那一晚一般，流连之处带着阵阵惊颤。
苏阮见少年久久不回应，大着胆子勾起他的下巴，她的素手停留在男子的喉结上，不管前世如何，不管来世埋藏许久的情愫在那一刻倾泻而出，如大雨滂沱，炙热浓烈。
“你知，你在说什么吗？”
帝寒凌的嗓子喑哑，这只小狐狸勾着他的喉咙痒痒的，他抬走抓住那只顽皮的爪子，眸中深邃一眼便让人沦陷。
旁边的香檀烟云袅袅，苏阮鼻尖缠绕着香气，她脸颊有些微红，神情呆滞，一阵清风拂面吹来，吹醒了有些醉人的少女。
苏阮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师尊，大脑一片空白，天啊，她刚刚说了什么，这不就是明目张胆的去调戏了师尊吗？！
而此时她那修长手指勾着的下巴仿佛是烫手的山芋，退也不得，进也不得。
少女嘴角挂起一抹笑，周身的气场瞬间低了下来，她扶着旁边的案台，想要离开帝寒凌的怀抱。
但是还没有等这边的人儿退下，少年的大掌便紧了紧怀中少女的腰肢，使得刚刚退后的身子又向前倾了过去，他嘴角挂起一抹邪笑，凑到她的耳旁轻轻吐气：“刚才还不是理直气壮的很吗？”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笑意，与往日的师尊有些不一样。
苏阮不敢去瞧师尊的眸子，以至于忽略了他清冷面庞上带着的藏不住的情愫。
她的身子现在有些颤抖，整个人也害怕的很，她可怜兮兮的垂下了脑袋，半响闷闷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苏阮懊恼，怎么刚才就把心里想说的和想做的就做出来了呢？仿佛被人下了蛊一般，自己也是冲动，再怎么说都要慢慢来，出口便是“师尊我心怡你”，若是让师尊误会了自己是轻浮的女子该怎么办...
见怀中少女低垂下脑袋，帝寒凌也慢慢的松了手，腰间的禁锢没了之后苏阮离开了少年的身子，鬼使神差的跪在了师尊的一旁。
少女的动作流畅，让旁边的帝寒凌皱眉，冷声问道：“你跪下做什么？”
少年的话不掺杂一丝感情，让苏阮一愣，她的手臂垂落在膝盖上，雪亮的眸子眼巴巴的看着座上的师尊，声音软软糯糯：“我做错了事，所以要跪下。”
“做错了何事？”
帝寒凌瞥了一眼少女，抬手拿起了案台上的书册，捻着页纸翻了起来。
少女抬头看了一眼师尊手上翻着的书册，心里涌上了一种不安的感觉，她抿了抿唇，揪着自己的衣袋缓缓说道：“不该在沐书时睡觉，醒来对师尊做出不道德的事情。”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没了音。
苏阮跪坐在地上，尽量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她抖了抖身子，低垂着脑袋仿佛伤心难过的不行。
少年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嘴角有几分无奈，干净的手指落在了书册的最后一页，他的眸子黑漆漆的让人看不出喜怒，只能通过他的动作来猜测心底的想法。
苏阮皱眉，暗想师尊手里的书册怎么那么眼熟，越看越像睡前她扔出去的那本图册…
若真的是那本图册，师尊的表情也不该是如此平静，想到这里少女便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大抵是自己刚刚睡懵了，出现了错觉。
帝寒凌怎能不知她此刻的想法，故意露出一页角让少女看到，上面的人儿半裸白纱，俨然和刚才他们发生的情形有些相似。
苏阮垂下眸子，手掌已经冒出了些许的汗珠，她完了，面前的少年显然看过这些画册，那么她努力塑造的清纯可人的形象塌了，再加上之前她偷偷看过师尊沐浴的情景，她已经想到帝寒凌心里对她的印象了。
大概一会师尊便会让她收拾铺盖走人吧…
少女收敛神色，眼眶顿时变得通红，她还没有为母亲寻到药花，她还没有修炼法术参加考核，就因为偷偷的看了几眼小黄册便被赶出师门，大概天底下没有人比她更没脸面吧。
苏阮深吸一口气，过了半响都不见师尊开口，她此时的内心已经恢复了平静，便悄悄地抬头看向座上的帝寒凌。
鼓起勇气说道：“师尊想罚我便罚吧，只求不要赶我走，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她自知理亏，说话时的语气就弱了下来，再配合上她水盈盈的眸子，娇弱的仿佛一朵白莲花。
“哦？”帝寒凌挑眉，将书册放到一旁，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苏阮见到他终于放下手中的图册，立刻挺直腰身将案台上的书籍藏入怀中，她脸颊通红，带着几分扭捏。
“师尊今日发生的事情就忘了吧，弟子发誓以后再也不看这种污秽的东西了。”
也不再受这东西的蛊惑，轻薄了师尊。
苏阮没有把后半句说出口，因为害怕火上浇油，只是攥了攥手中的图册，神情紧张。
“污秽的东西？”
帝寒凌淡淡的看向苏阮，手中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他的小狐狸是真的怂，当初在青丘时被他救下便一直不敢去见青丘的族长，每日都找理由不肯回去，最后是族长亲自带着人把她捉回去的。
明明胆子大的敢去战场与魔族的人对抗，却不敢去面对族长的训斥，眼巴巴的求着他让她留在他身边。
少年嘴角勾起，视线落在了珠帘后的香檀上，里面已无香叶，他的小狐狸太怂，需要有东西给她壮胆。
见少年不说话，苏阮偷偷的翻开了怀中的书籍，提着的内心在此刻松懈了下来，幸好不是扔出去的那本。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苏阮依旧跪在地上不曾起身，虽然地板上面铺着厚厚的地毯，但是跪的久了小腿还是麻了。
“师尊？”
少女揉了揉发酸的膝盖，看着座上假寐的少年出声，心中也是疑惑，明明睡前师尊还好端端的在外面，怎么睡醒便到了里侧，自己还是在他怀中…
虽然心中有些不解，但苏阮还是没有问出口，帝寒凌周身的气场太强大，就算此刻慵懒的躺在摇椅上假寐，但整个人还是犹如谪仙般不可让人靠近。
“东海有一鲛人，以捕食海边渔夫为生，但她却爱上了其中的一个渔夫，其龙王大怒，该如何？”
半响，少年说道，他闭着眸子，没有什么神色。
苏阮皱眉，这是要考她？
她摸了摸鼻，有些不懂少年的意味，只能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道来，吐出二字：“杀了。”
帝寒凌皱眉：“为何？”
苏阮回答：“一是爱上了自己的食物注定为错，倒不如杀了等来世，没准可以成就一段姻缘，二是龙王大怒，鲛人估计也活不长。”
既然活不长，不如吧希望寄托在下一世…
况且，哪有人会忍住不吃自己的食物，还好好的对待他，这题本就是荒谬。
苏阮不敢把这些话说出，她怕让本就不愉的师尊更加恼怒…
“你不问那渔夫是否爱她？便轻易的决定了他的生死？”帝寒凌睁开眸子，黑漆漆的眼珠看着苏阮有些害怕，少女咬了咬唇，回答道，
“鲛人吃渔夫本就是常态，怎么会是决定了他的生死呢？”苏阮的眸子带着坦然，她自顾自的起身走到师尊旁边，小腿因为麻了所以走的格外的慢，“况且，谁能肯定来世的渔夫不会爱上鲛人？”
今世错了便求来世，总会有一世得偿所愿。
“那来世鲛人丢失记忆，如何与渔夫长相厮守？”
帝寒凌的视线落在了别处，故意不看旁边的少女，平静的脸上没有神色，仿佛周围的一切与他都没有关系。
苏阮凑到少年身边，神色认真的看着他，“若是真的很爱渔夫，我相信来世的鲛人依旧爱他。”
是吗？
帝寒凌漫不经心的瞧了一眼旁边的少女，不知道心底在想什么，他拂了拂衣袖，站起身子掀开珠帘，“这次本尊便饶了你，希望不会有下次。”
他语气轻松，似乎是苏阮的回答合了他的心意，随后又道：“从明日开始随芸澜学习法术，夜晚本尊会亲自检查你的进度。”
帝寒凌回头，苏阮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这是要正式学习了吗？
随后少女点点头，眸中闪过一丝窃喜，幸好不是去大师兄那里学习，一想到风霁月那冷冰冰的脸便头疼。
少年转身，嘴角多了几分笑，她的回答和司命当初告诉他的无二。
自私又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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