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嚣第一次见梁雪枝是在废弃的公路上。
车里乌烟瘴气，她的侧脸像天山峰顶融化的雪花，所有人都在看她。

司机问他：“上车吗？”
他看着她吸完最后一口烟，丢下一个字：“上。”

窦嚣第二次见她，破烂宾馆里，一个男人大半夜去敲她的门，门打开，对上黑洞洞的枪口。
她看着男人哆嗦的模样，笑了一下：“玩具枪。”

窦嚣扯唇笑起来。
够野，不是雪花，是刺。
扎进肉里就拔不出来。

窦嚣第三次见梁雪枝，是在峰顶。
日照金山，她点着烟，冷眼看他几秒，问：“晚上有空吗？”

一夜荒唐，窦嚣方知，她哪是刺，她是来自深海的精怪，被缠住便会丢了性命。
他回味着昨晚，慢悠悠地点了支烟。
这命丢的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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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LeoMinor乐队的新歌《逃亡》火遍全国。
巡回演唱会全场大合唱时，台上神情乖戾的男人停下来，轻喘着气，告诉所有人：“这首歌，送给一个人……”

话没说完，窦嚣忽然当着全场的粉丝和镜头跳下舞台，在混乱骚动的人群里，精准地扣住一截雪白的手腕。
他不说话，只是这么紧紧攥着她。

梁雪枝转过身，拨过男人汗湿的发，看他隐忍的神情，踮脚轻吻他的下巴，笑问：“晚上有空吗？”

2021.1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