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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张典心只顾着奋力奔跑,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跑进了死胡同里。这深闺里养大的娇小姐平时哪有这么大运动量,即使已经跑的馒头大汗也还是甩不掉不紧不慢追来的小混混们。
骤然,她瞳孔微缩,前面没路了,裙裾飞舞,发丝散乱,可即使是这般狼狈的境地,也无法掩盖她摄人的美貌,眉目藏远山,眼波露风情,清丽的桃花眼里是春日三月半桃花盛开的艳丽。佳人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不轨之徒们,水波似的声音荡得人心头微动:“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这般为难于我?”
“你们若是高抬贵手,今日之事我可以选择既往不咎,大家两相安好,那人了你们多少钱财,我可以出双倍,我们张家这点钱还是可以拿的出来的。”
“若是你们不肯,以后下场如何我可不敢保证,我弟弟张寇那混世魔王的称号想必你们也听过,他可不会让你们好过。”
她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声音里的一丝颤抖还是出卖了她
为首那人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摇头晃脑的说:“你也不必吓唬我们,我们不吃你那一套,你若是老老实实的从了我们还能少受一点皮肉之苦。”说罢,一伙人狞笑着上前欲行不轨之事。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清亮的口哨声,然后一记凌厉的鞭子就甩了过来,然后就见一绰约的丽影走来:“呦呦呦,王麻子,瞧瞧你如今可能耐了啊,你祖宗几天没教训你,你就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做着龌龊事?”
容留踏着嫩紫色的精巧秀鞋,乳白色的袍子下摆上缀着繁密的菱花纹路,一步一旋开,步步生莲华,纤弱的手拖着赤红的长鞭缓步走来,还没等那群人反应过来,手腕一转,又是一个鞭花抡了过来,直直甩在了王麻子的脸上,从眉骨至鼻梁狠狠贯穿一道血痕,“知道吗,今日若是郑岩在这,你能不能全乎的走出这条巷子都是个问题。”
王麻子捂着脸,被一群小弟们拥着,夹着尾巴一溜烟的跑了。
“王哥,那就是一黄毛丫头,咱们哥几个整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等着,小的这就给您报仇去。”那人似乎想出风头,在老大面前表示一下,却被他大哥一个巴掌呼了下来:“你是刚从娘胎里爬出来吗?容留你都敢惹?”王麻子捂着脸恨铁不成钢,嫣红的血糊了一脸,瘆人极了。
“小子,有一句给我记好了。”
“哎!大哥您说。”
王麻子仰头望天,清泪两行:“宁找阎王借路半寸过,不惹容留郑岩看。”那俩活祖宗是真的惹不起。好多年前自己年少轻狂,看那济世堂的何家小子细皮嫩肉的好欺负,本想着逗他玩一玩,没成想让容留跟郑岩撞见了,那俩小屁孩年纪不大,身手却可以,霹雳乓啷的被揍了一顿,从此,见了那俩人都绕道走,谁成想,这俩祖宗还贼记仇,几年之后还总是记挂这事,真是恨得人牙痒痒。
张典心虚扶着墙险些就要站不住了,容留眼疾手快得一把把人捞起:“张小姐,你没事吧。”许多时日之后,张典心仍然能够清楚得记起今天这一场景,烧火红的夕阳下,头上的血玉抹额坠在眉心之间,真真是将倾城色点在了额间,墨黑色的瞳仁泛着柔柔的光,那姑娘整个人都似烈火一般透着赤诚的热烈,她想,这般热烈的红色真是让人倾心。
将那张小姐搀到巷子口就碰到了寻她的小厮和丫鬟,然后张小姐的丫鬟说了一大箩筐的客套话,生生给容留客套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连连摆手让人走了,临走之际,张小姐又向她行了一礼,直行的她手足无措的。转身时,张典心向她看过去,深深的目光里藏着容留看不懂的情绪,直到那丫鬟提点她才猛地反应过来,扶着丫鬟的手慢慢的远去了。
容留看着那道裹在藕荷色广袖衫下的纤弱身影无奈的耸耸肩,怎么说呢,大约世家大小姐都是如此这般吧,冷冷清清的,像是裹在一副雕刻的极好的躯壳里,年少在闺阁,大约就是轻罗小扇扑流萤,纤手翻转秀花萝,读诗,作画,赴宴席,等到年纪一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一个后院跳到另一个后院,一辈子囚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哎,世人皆苦,女子更甚。
“容留!”忽地背后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容留瞬间一个炸毛,战战兢兢扭头看过去,柳清明背着手,悠悠然的看着她,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容刚才去哪了呢,你可让我好找啊。”
柳清明手肘抵在她的头顶,低下头笑眯眯的盯着她,容留从他清亮的褐色瞳仁里看到了自己惊异的表情
她不自在的把他的手从头顶上撇去:“你好重啊,压得我都不长个了。”
“容容,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刚才又去搞什么路见不平的烂俗戏码了。”柳清明掸掸袖子,轻飘飘得睨着她
嗨呦,何止路见不平,我都英雄救美了,容留在心里嘀嘀咕咕,她多想挺起胸脯正大光明得吼回去啊,可是她不敢啊。
记得小时候她跟郑岩拿着根破木棍在路边充大侠,谁知道假大侠碰到了真变态,差点被解决了,好在碰到了柳清明带着小厮们赶来才免了一场祸事,容留至今都忘不了柳清明在巷子里的暗角里阴森森的扣着她的手,也不说话,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她,给旁边郑岩也吓得够呛,生怕他下一秒就把人吃了。
谁知那人后来就只是拧了拧她得脸,走人了。但之后,容留和郑岩就被自己得父亲大人狠狠得教训了一顿。怎么说呢,柳清明这人,如果你惹到了他,他有一千零一种方法治你,换着花样来得那种。
容留抖着小手,哥俩好得拍了拍他得肩膀,昧着良心说:“小柳啊,我觉得你这话说的有失偏颇,这怎么能是烂俗戏码呢,要不是当年我仗义出手,哪来咱俩如今得缘分呢。”这话确实昧良心,容留不止一次得后悔小时候自己得憨批行为惹上了这黑心的狼崽子。柳清明挑挑眉,难得对她的歪理表示赞同。
回家的路上容留全程都在痛心疾首,深刻反思自己当年的憨批行为。
那时约莫是四五岁的年纪,她美人娘带着她去不知道哪一位贵妇人的宴席,跟一众深闺俏妇们聊的不亦乐乎,留她自己一人在孩子窝里面横,她美人娘身娇人懒的,极少参加这种活动,所以她当时除了郑岩京城世家圈里的小娃娃几乎都不熟。正尴尬的扯着小裙子思考着怎么和同志们打成一片时,就看见前面嘈杂一片,似乎有啥大事。
这种凑热闹的事情,容留在娘胎里就很熟了好嘛,当即迈着两条小短腿奔过去看。
嚯,这一看还了得,一个娇滴滴的小可爱被人围着圈的欺负,拽一拽人家的小粉裙,扯一扯人家的小髻子,动手动脚的不安分,看着那小可爱这般被欺负又不敢还手,容留当场炸毛,一把把为首的那个熊孩子踢了个屁股蹲,插着小腰虎着小脸挡在那小姑娘面前,成功把那堆毛孩子们吓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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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明:如果我以后生了儿子绝对也让他穿上女装体验一把他爹当年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