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温柔意

　　7点的时候，娜娜提着包在苏雨墨充满怨念的眼神中准时下了班。苏雨墨看了看今天的工作表，也完成的差不多了，做完收尾整理工作再看时间也才19:05，心想这下可好了，扯谎说要加班，结果加了5分钟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但又不好就这样下去，磨磨蹭蹭的整理了下资料和文件，再看时间19:10，苏雨墨有些郁闷的坐回到椅子上，打算看两集《蜡笔小新》打发下时间，七点半的时候再下楼去。
　　正看到好笑的时候，苏雨墨余光瞥到有人走了进来，抬头一看竟然是沈易泽，她赶忙把耳机扯了下来按灭了手机屏幕，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他有些惊讶的问到：“你怎么上来了？”
　　“你的同事娜娜，和我说你们公司的人几乎都下班了，办公室里只有你一个人在，我觉得不太安全，就上来了。”沈易泽说着人已经走到了她办公桌旁，“还有很多工作要忙吗？”
　　苏雨墨看了看电脑干干净净的蓝色桌面，连忙关了电源，将桌子上的口红、粉饼和手机塞到包包里，心虚的笑道：“已经忙完了，可以走了。”推开椅子往出走的时候，高跟鞋的鞋跟不小心卡了一下，膝盖不轻不重的撞到了办公桌腿上，四下安静的办公室里“咚”的一声异常清晰。
　　“怎么样，痛吗？”沈易泽轻蹙眉看向她的膝盖，询问到。
　　“没事没事，不小心碰了一下，我们走吧。”苏雨墨慌忙的提起包包快步往外走去，心里懊恼：真是丢死人了，怎么每次见到沈易泽都是这么慌里慌张的。
　　沈易泽跟在后面，长臂越过她的肩膀，抢先一步按了电梯，苏雨墨回头冲他礼貌一笑，还是觉得有些拘谨，电梯里也是彼此沉默。沈易泽的车就停在公司地下车库的电梯口附近，他帮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等她上车后将车门关好绕到主驾驶位上了车。
　　车子驶出车库，正是余晖未散华灯初上的时候，车内音响有音乐的声音缓缓的播放着，车子里没有用香氛，鼻息间是车子内室座椅淡淡的皮质味道，苏雨墨觉得倒是也不难闻，李燃的车里用的是柑橘罗勒味道的香氛，因为她喜欢那个味道，他便把之前的檀木香氛换掉了。想到李燃，她不禁又有几分惆怅，有些出神。
　　“想什么呢？”沈易泽温和问道，嗓音低沉。
　　“啊？没什么。”苏雨墨回头冲他笑了笑道，目光落到他轻搭方向盘的手上，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刚好到路口转弯，他单手盘了半圈方向盘，又盘回来。再看向他的侧脸，虽说是有些偏瘦，但却也棱角分明的硬朗，高挺的鼻梁上有一颗小小的浅褐色的痣，苏雨墨想：他好像真的长得还蛮好看的。沈易泽察觉了她的目光，转头微笑看她，苏雨墨赶忙收回了视线看向窗外，真是和娜娜在一起久了，也开始犯这花痴的毛病了。
　　车子又行驶了差不多20分钟，沈易泽顺着服务生的示意，将车子缓缓的停在了一片亮着五颜六色招牌灯的饭店对面。
　　“到了。”他说完将车熄了火，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大步走到副驾驶的位置，伸手轻挡了一下正要帮忙开车门的服务生，说了句：“我来。”苏雨墨赶忙将安全带解开下了车，道了谢，跟着他进了一家四川火锅店。
　　店里生意火爆，大厅里已是满座，还有不少人在休息区排着号，店家一看到他们进来，立马从柜台后面出来亲自招待他们上了三楼，听着店家和沈易泽热络的聊天问候，看来他是这里的熟客了。
　　三楼都是单间，每间都装修成亭子的样式，旁边有石头砌成的小小水池，有细细的水流顺着做成假山样式的石头缓缓流淌下来，水池里养着几尾红色的金鱼。苏雨墨觉得这装修倒很别致，瞬间让人感到丝丝凉爽，消散了几分火锅的热辣气息。店家招待他们在中间的亭子落座，恰巧这个位置转身便是水池，黄色的灯光折射到水面上，显得那金鱼的颜色更加鲜艳好看了。
　　“没想到我们是来吃火锅。”苏雨墨将包包放到旁边的空位上，侧转身子用手去接顺着石缝流下来的水，凉凉的。
　　“本来是订了去吃日料的，听说你喜欢吃辣，就临时订了这家，这家味道还不错，你应该会喜欢。”沈易泽说着将衬衫的袖扣解开，向上整整齐齐的折了三下，露出一节小臂，能看到一根突出的青筋顺着他的左臂下来，一直向食指的方向伸去。看到苏雨墨有些疑惑的眼神他又补充道：“也是听你那位同事说的。”
　　苏雨墨不好意思的笑笑，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小声道：“她话可真多......”
　　沈易泽低笑一声，拿起桌上的茶壶，又给她添了一些热茶。
　　这家火锅店的味道很正宗，开始还有些拘谨，等涮的又麻又辣的肉和菜一入口，她便也放松了下来。苏雨墨本以为他会是那种穿着名贵西装，只会在高级餐厅吃着牛排喝着红酒的人，没想到他穿着衬衫打着领带挽起袖子吃火锅倒是也自在的很。
　　席间聊了很多，从苏雨墨的工作聊到沈易泽的公司，又聊到了彼此的大学生活。
　　沈易泽从高中开始便一直生活在英国，开始也是住在学校的公寓，再后来高中毕业读大学的时候从学校里搬了出来，住在了一直生活在英国的外公家。沈易泽讲了很多他外公的趣事，说他外公住在城郊的一栋三层小楼里，院子里养了很多的花，外婆走的早，生前最喜欢各种颜色的玫瑰花，外公便在院子里种了很多，红色的、黄色的、粉色的，全部都是玫瑰花，每日悉心照料着。他说起外公笑得温暖，苏雨墨看得出他和外公的关系很亲近。
　　饭后沈易泽送苏雨墨回了家，她到家时李燃不在，不知他今晚是回他那里还是来这里住，正想着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就听到门外输密码开锁的声音。李燃进门换了拖鞋，将西装外套挂到了衣架上，“吃的火锅？”“喝酒了？”两人同时问到。“嗯......”又是异口同声的回答，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你去卸妆，我去洗澡？”李燃扯开领带，一边往里走一边问到。
　　“好。”苏雨墨将头发扎成丸子走到梳妆台前开始摘首饰，卸妆。
　　苏雨墨站在梳妆台前，将两片倒满卸妆液的化妆棉敷在两只眼睛上，听到卫生间内李燃在淋浴的水流声中大声道：“墨墨？”“嗯？”她懒懒应答到。“还是搬去我那里住吧，你这地方太小了......”说着就听到“砰”的一声，准是又撞到哪里了。苏雨墨觉得还好，卫生间的空间虽小，但也还够她转的开，李燃个子高大，稍不注意就会磕磕碰碰的。“你嫌地方小，不爱住就回你那住。”她懒懒回道，每次这么回他，他便不再提了。
　　李燃之前偶尔来住也都是睡客厅沙发，自从前几天撞见苏雨墨梦魇后，他每晚都会陪在她旁边，等她睡着了以后才悄悄的回到客厅沙发上去睡。
　　今天苏雨墨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李燃以为是光太亮了的缘故，于是合上了手里的书，伸手熄灭了床头的壁灯，放平了垫在后背的枕头，轻轻地顺着床头划下来躺平，安安静静的没再动过。
　　可她还是睡不着，脑子里满是娜娜白天的那句“真打算就这么和他耗一辈子？”胡思乱想了很久，头痛却越发的清醒。苏雨墨以为自己不翻身，李燃就会觉得她是睡着了，像往常一样悄悄地回客厅沙发上去睡，但他突然翻了下身，侧躺向她这边轻声问了句：“睡不着？”有淡淡的酒气扑在她的脸颊上。苏雨墨憋着没说话继续装睡，过了没多久听到李燃在她耳边低低的笑了声，她知道装不下去了，回了声“嗯”，睁开眼侧转头看他，有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细碎的柔光落进他的眼里，像波光粼粼的湖面，他就用那样一双眼睛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李燃？”她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耳边就是他沉沉的声音。
　　“怎么了？”看她没说话，李燃问道。
　　苏雨墨沉默半晌将视线收回来，望向屋顶隐隐可见的灯影上，回到：“没什么......”
　　李燃反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睡吧，哥陪着你。”他将手机放回原处，重新侧躺好。
　　苏雨墨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间感觉床边一轻，接着是开门的声音，她以为是李燃像往常一样，回客厅睡了。可没过多久，又听到了房间门锁轻轻合上的声音，她眼皮有些沉沉的睁不开，感觉到身边的位置又轻陷了下去，眉心突然被轻印下一吻，带着凉凉的水渍和他鼻息间温热的气息。苏雨墨的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彻底清醒了，手在被子下紧攥着床单，出了满手心的汗，心“咚咚”的跳着，节奏又乱又重。感觉到李燃重新躺下，半晌，他的气息逐渐变得深且平稳，她才敢将早已酸涩的眼睛睁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巾，在手心里揉成一团，凉透了的薄汗很快将纸巾浸润得潮湿又柔软，思绪彻底被搅乱了，再也无法入眠。
　　早上六点半的时候她实在是躺不住了，眼睛又酸又涩，头也涨得发疼，于是干脆起来套上运动衣，去了楼下的健身房。
　　等她跑完步回来，李燃刚刚起床，睡眼惺忪的从卧室里开门出来，头发也乱乱的，看见她从外面回来愣了一下，问到：“这么早，去跑步了？”
　　她低头换了拖鞋，将从楼下顺便买回来的豆浆和油条放到了餐桌上，回到：“嗯，吃早饭吧。”
　　“怎么今天想起来去跑步啊？”李燃吃着油条，口齿不清的问道。
　　“醒得早。”苏雨墨快速喝完碗里的豆浆，接着道：“我今天临时有一些资料急需整理翻译出来，就不等你一起上班了，你慢慢吃，我先走了。”说完便赶忙到门口开始换鞋子。
　　“还是我开车送你吧。”李燃放下手中的勺子，擦了手起身到门口的柜子上拿了车钥匙，正准备拿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苏雨墨抓起放在柜子上的包包，抢先一步出了门，回身对他道：“不用了，也不是很远，我坐地铁过去也很快，你把早餐吃完再去公司吧。”说完没顾他还有话要说，直接将门合上跑去按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时候，她听到了家门打开李燃穿着拖鞋追了出来，电梯刚刚下行到1楼，一出电梯门就收到了他的信息：跑得真快，都没追上你，路上注意安全，晚上等我接你下班。苏雨墨胡乱回了一个“嗯”字，将手机塞进了包里。
　　刚刚为了躲李燃怕他追上来，跑得着急，时间其实还早，有急需翻译整理的文件也只是一个随便胡扯的借口，她一边慢吞吞的往地铁站走一边给娜娜发信息，告诉她今天搭地铁去上班，在换乘站等她一起。她到了换乘站，在与娜娜说好的电梯口等着，刚收起手机就听到娜娜的声音，一边说着“借过”一边穿过行人朝她跑来。
　　“李燃今天没送你？”娜娜挽起她的手臂往换乘线的方向走。
　　“没让他送。”苏雨墨随便回了一句。
　　娜娜突然转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有些疑惑的问到：“你今天这是走的什么混搭风啊？”
　　苏雨墨低头一看才反应过来，早上跑步的运动衣没有换，因为走的着急，随便穿了一双球鞋，背的还是昨天那只配裙子的金色链条黑色皮面的包包，自己也不由得窘笑了出来，确实是有些一言难尽。
　　到了公司，苏雨墨整个人的精力都没有办法完全集中，总是不由自主的会想到昨天晚上，那个吻来得突然又意味不明，可看李燃今天早上的样子，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字未提。
　　正第N次神游的时候，娜娜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想什么呢？刚和你说话听到了吗？”
　　她回过神来，看娜娜抱了一捧的郁金香在怀里，道：“什么？谁送你的花啊？”
　　“什么送我的，是送你的，我给你从前台抱过来了，快看看卡片上写了什么，谁送的？”娜娜说完把花塞给了她。
　　苏雨墨将花放到一边，取下了卡片，打开上面只写了“给苏雨墨小姐。”几个字，没有署名。
　　“到底是谁送的啊？”娜娜好奇问道。
　　“不知道，没署名。”苏雨墨话音刚落，手机的信息提示音就响了，“想给你买束花，花店的老板娘说这郁金香是今天刚刚空运到的，我看开得不错，便定了一束给你，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落款是一个字母“E”。她将卡片收起来，抬头道：“是沈易泽。”
　　“到底是财阀二世啊，送郁金香，真够贵的。”娜娜啧啧感叹。
　　苏雨墨看了看那捧黄灿灿的郁金香，确实开得耀眼，给沈易泽回了条信息：花很好看，谢谢你。
　　她今天一整天都过得稀里糊涂的，好不容易熬到了快下班的时间，才发现提前安排好的工作只做了一多半，辛好这批资料周五才要上交，倒是也不急，索性将手里的工作都停下了，开始发呆。没过多久，李燃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说已经到了地下车库。她挂了电话收拾东西准备下楼，临走时瞥了一眼立在办公桌角的那捧郁金香，犹豫了一下还是抱了起来，走出了办公室。
　　乘电梯到了B3层的停车场，李燃正在车里低头看着手机，她一手抱着花一手提着包包，没有办法开车门，艰难的用能活动的手指敲了敲车窗玻璃，李燃抬头一看，赶忙下车过来帮她开了车门。上车后苏雨墨想了想，还是把包包扔到了后座，把花轻轻地放在了腿上。
　　李燃探过身来帮她把安全带系好，笑着打趣到：“哪位追求者送的花啊，这么宝贝？”
　　“没有......就是觉得挺贵的，碰坏了怪可惜的。”苏雨墨有些心虚的回道，也不知是在心虚什么，但就是下意识的不想和他提到沈易泽。
　　晚饭去吃了苏雨墨最爱吃的那家泰国菜，李燃给她夹什么她便吃什么，他看她吃的香，以为是最近胃口好，便更乐得帮她碗里添菜加汤，吃到后来她实在吃不下了，放下了手里的汤勺无奈看向他，李燃这才笑着收了手。
　　回到家后，苏雨墨还是觉得有些撑，再加上心里一直在想昨晚的事，便更是一刻也坐不住，转头对坐在沙发上正看财经杂志的李燃道：“哥......”
　　“嗯？”李燃懒懒应道。
　　“我有些撑，想下楼走一下......”
　　李燃将手里的杂志合上，看向她时是满眼的笑意，“外面太黑了，我陪你去。”
　　苏雨墨看了眼窗外已经是全黑的天，闷了一下没说话，径直到门口换了鞋。
　　虽已是四月末了，但到了晚上还是会有些凉意，她将手插进衣服口袋里，慢慢悠悠的绕过小区的小花坛往外走，李燃在她身后半步远的距离不紧不慢的跟着。道路两旁的树已抽出了嫩嫩的叶子，路灯的暖光将枝叶的影子投射到地面上，像一个个镂空的灯影，明明是完全不同的枝与叶，却让她莫名想到了家乡的银杏，和那个多年前，被李燃背着在洒满月光的银杏校道上走过一圈又一圈的夜晚。
　　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哥，我最近好像睡眠不太好，总是昏昏沉沉时睡时醒的，又会做很多乱七八糟的梦，常常会搞不清是醒着的还是在做梦，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梦里梦到的......”
　　“是不是我昨晚真的亲了你......”李燃沉沉的声音，轻轻打断了她语无伦次的话，苏雨墨瞬时失了声，微张着嘴愣在那里，有些手忙脚乱的无措感。
　　“会很意外吗？我会悄悄的亲你？”李燃在她面前站定看着她问道，眼神认真且坦荡。她突然有些气恼，恼他为何可以问得如此坦荡又平静，微抿着唇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直接问我？”李燃像是没有看到她的情绪，继续问道。
　　“那我现在问你。”她有些赌气的抬起眼来与他对视，直直的望进他的眼底。
　　李燃突然亲了上来，苏雨墨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往后一缩，脑后已被他的手掌附上来死死按住，另一只手臂大力箍在她的腰上，她双臂抵在他的胸前，右手紧紧攥着他衬衫上的一粒纽扣，紧张得像是要大力将那枚扣子捏碎一样。
　　吻到两个人的呼吸都开始有些慌乱，李燃才将她轻轻松开一些，苏雨墨想要向后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却被他横在腰上的手臂一用力，拉得更近，锁得更紧。她无处可躲，却又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李燃将下巴轻轻放在她的头顶上，她不说话他也不急，就这样大力的把她锁在他的怀里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苏雨墨微垂着眼睛看着他衬衫领口内的锁骨，欲言又止了几次，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心里闷得不行又觉得委屈，眼泪一下子蓄满了眼眶模糊了视线，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的往下掉，收也收不住，眼泪滴进了他的衬衫里，李燃明显的一僵，赶忙从怀里把她拉出来低头抹她脸上的泪。
　　“怎么哭了啊？是不是哥刚磕着你了，哪疼了？”李燃一边问一边抬起她的下巴仔细检查，可她不知是怎么了，李燃越问她心里越觉得憋屈难受，小声呜咽出声，眼泪更是决了堤的往出涌。李燃这下是真的慌了，双手捧着她的脸胡乱的擦着满脸的泪，嘴里语无伦次的哄，苏雨墨推开他的手，双手拽着他的衬衫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有过往散步的的路人朝他们这边看过来，李燃用敞开的外套将她裹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低声的一遍又一遍的哄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李燃见她情绪慢慢平息了，拉开了一点距离低头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她还是一吸一吸的无法平静下来，李燃有些挫败的笑着看她开口道：“墨墨，哥真是头一次把小姑娘给亲哭了，哄都哄不住......”
　　她也不知是怎么了，怎么就感觉这么委屈了，一看他的眼睛一听到他说话，就又想掉眼泪。李燃看她又开始瘪嘴，立马摸着她的头哄到：“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墨墨不哭，都是哥哥不好......”
　　后来是李燃背着她回了家，像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在苏雨墨的印象里李燃背她的次数并不多，大多都是她难过了想要哄她，她却偏偏很受用，每次趴在他的背上，心就会渐渐平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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