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繁花灼灼

作者:类雪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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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里逃生


      子桑静翕跑着跑着就到了一处不认识的地方,周围全是房屋小巷,十字错口。旁边破旧的屋檐沙沙作响,十分恐怖骇人,吓的子桑静翕不敢上前。温如雪在她身后,瞧见她那怯懦微缩的身驱,勾唇嘲笑一番,忽想到吓一吓她,便躲了起来。
      子桑静翕转身就往后面看去,怯怯喊道:“温公子你在哪里...”却未见其身影,赶紧四处张望一番,又喊道:“公子!”却还是没有人答应,她立即往后跑了好几步,又更加大声的喊:“公子!”期盼出现的白色身影还是没有出现,子桑静翕奋力跑了好几步,又四处张望一番,还是未见踪影,她正着急害怕之时,旁边的小巷子忽发出了一些不清楚的动静。
      虽不是什么大动静,可现在四下无人,月色敛起全然无光,诡异十分,让人不由遐想连篇。子桑静翕现在满脑子都是小时候兄长吓唬自己时编的一些鬼故事情节,什么无头红衣女尸,什么蛇身人面怪物,什么七窍流血白衣女鬼……想到这里时,她怯懦的往后退了几大步,却靠到了什么东西上去了。她敏感的退开转身一看,见一袭白衣之人就在身前,吓得她第一时间以为是什么七窍流血白衣女鬼,所以不敢细看,尖叫了好几声,掉头便跑。
      温如雪原本以为她会有些许害怕,没成想是这么的严重,简直胆小如鼠。他莫名其妙看着子桑静翕跑去的背影,翻身一个轻功飞到了子桑静翕前面去,子桑静翕猛得定住,浑身哆嗦的低着头,不敢看那“女鬼”,深怕见到女鬼七窍流血的瘆人模样然后把自己吓得当场魂飞魄散。
      “怎么?”
      子桑静翕闻声熟悉,立即抬起头,却是温如雪,她极度委屈的怒瞪了他一眼。
      温如雪一副无辜样,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她,道:“你自己吓自己,这可不能怪我,要怪你胆小。”
      子桑静翕只是气哼了一声,虽然明面不和他计较,却还是在置气。
      二人齐步走了片刻,出了屋檐小巷,面前出现一棵桃树。子桑静翕的目光即刻被吸引,驻足在桃树上许久不肯离去。
      温如雪察觉,侧头看了她半分,见她出神,好似被那树勾了魂一般,便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见一颗残败的桃树,花落成雨,枝叶零落。
      此时,月儿不再敛着,踏出云彩,露出皎白一角,月光拂在桃树之上,将它银装素裹一番,不景气的样子倒也能添得愈加焕然出彩。
      一阵风起,落英缤纷,风卷残瓣,子桑静翕不知是失意还是开心,道:“这里,还有桃树吗?”说罢,她袖中藏着在锦瑟园内折的桃花枝条忽掉出袖口,安静的落在遍是绯红桃泥的街道上,与这一处的残枝落花融为一体。子桑静翕这才回过神,立即蹲下身去寻,最后拾起那桃花枝,紧紧握在手里,眸中皆是珍惜。
      温如雪看着这幕,走前了些,同样蹲下身来,瞧着子桑静翕那失意模样,问:“怎么了”
      子桑静翕抬眸,笑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道:“没事。”便起来了。
      温如雪随即起来,看着她手里攥着的桃花枝,道:“一路来,见你这桃枝从未离身,可是有何深意?”
      子桑静翕拿起那桃花枝,见它已经惨败不堪,枝条寸花不剩,只剩下半干着的枝干,道:“以前,我兄长经常带我去看桃花。后来他出征打仗了,就再也没陪我看过。这次去寻他,便想给他带去,让他瞧瞧江墨的阳春三月,可是好像不能够了,已经凋了,不好看了。”
      温如雪慰籍到:“你兄长一定能明白你的心意。”
      子桑静翕点点头,把桃花枝收进袖口。
      温如雪见子桑静翕不开心,便找了其他话题,道:“你可知原来这条街叫什么名字?”
      子桑静翕年幼,心思并不复杂,好奇心自然盛,果然转移了注意力,立即问:“叫什么?”
      温如雪道:“原来这里叫芳菲街。”
      子桑静翕道:“芳菲?除了这衰败的桃花,这里并无花草,寂寥清冷的很,更别提什么香气怡人了。为何叫这个好名字?”
      温如雪笑了笑,道:“原来这里可不是这样的,三年前未曾开战时,有幸见过这芳菲街道,此处盛植桃花,落英缤纷,芳菲美艳,虽是市井之地,却如世外桃源,美不胜收。阳春三月,浓郁的香气在街道洋溢,绝对是配得上芳菲二字的。”
      子桑静翕听了这番话忽然想起了江墨的街道,浮梦的阳春三月大概也是如此。
      听温如雪的描述,浮梦人许是和江墨人一样喜爱桃花,之前的浮梦与江墨一比,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吧,于是点头道:“那可惜了,要是不打战该有多好啊,这里一定会一直都那么美的。兄长也可以一直陪着我。”她上前一步,伸手让桃瓣飘到自己手里,浅浅一笑。
      温如雪思忖一番,点头开口道:“嗯。”
      二人慢步朝回去的方向走去,温如雪偶然见子桑静翕发丝处染了几许绯红,本欲帮其拂去,却觉得这样也甚是好看,便把已经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静儿的兄长是和渊的将军吗?”
      子桑静翕冷不防收到这样一句话,脑子浮现许多猜想。心里暗自疑到:难不成他想套我的话?兄长的身份可不能乱说的!
      她心虚的咬咬嘴唇,敷衍支吾道:“呃……其实只是小兵而已啦。兄长没那么高的品阶。”
      其实温如雪并没有要试探的意思,因为他已经对子桑静翕的家世背景了如指掌,她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就更不用说了。更何况温如雪饱经世事,而子桑静翕不谙世事,揣测她的心不是什么难事。温如雪却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随口问问,想见她如何作答,现下看来,她果然不大善于掩饰和说谎,便道:“那,静儿方才还把你兄长说的那么厉害。”
      子桑静翕心虚的拍拍头,语速飞快的道出一句:“我吹的!”
      “那方才那么急做甚?”
      “我……”
      温如雪笑了几声,并未再提。

      一到夜深,云海之地便十分的森寒冷冽。因此处地形复杂,又是峡谷,所以吹进来的风经过曲曲折折的缝隙,就好似孤魂野鬼在悲嚎,十分瘆人。沈风来咽了咽口水,胆战心惊的又看了看周围,一片暗淡。今晚的云彩多,乌云时不时蔽月,月光一阵一阵的,忽暗忽明,给周围阴深恐怖的气息又加几分骇人。沈风来心里暗自害怕到:还不如没有月光呢,一下子有一下子无,人都给吓没了!
      沈风来再走几步,捂了捂衣裳,把自己裹得严实些,然后呸一声,悔恨道:“早知道老子就不逞…啊嘁…英雄了!在这里被困了七天七夜了!鬼影子都没一个!”
      “啊嘁…可冻死老子了…”沈风来再次打了几个喷嚏,哆嗦着继续骂到:“要不是老子命大,掉到了潭里去,现在也成了这埋骨之地的孤魂野鬼,不知道在何处飘荡。不知这子桑令仪死没死!没死趁早给老子滚出来!老子一定打死他!啊嘁……哎呀妈呀,冷死我了!这是什么鬼地方!本将军驰骋沙场多年,还从来没这么憋屈过!子桑令仪!你在哪里!没死就给老子滚出来!”沈风来的声音回荡在云海峡谷周围,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让他欣喜的回音。他失意的就地而坐,道:“不会真死了吧?老子可是没日没夜找了他七天!要是死了,那我不是白跳崖了?当跳着玩呢?”
      沈风来再次环顾四周,天空乌云密集,一阵风雨不可避免,他盯了天空半天,措不及防一到闪电闪过,轰隆一声,响起雷声,吓得他瞳孔骤然一缩,他立即跑走了。寻了许久,四处并未有躲雨的地方,想来又是要淋一夜了。
      “唉!我这位大将军恐怕是要出师未捷身先淋死咯!反正我已经够倒霉了!”他无奈的捂脸朝着老天爷抱怨到。
      就在此时,倾盆大雨猝不及防倾泻而来,沈风来赶紧寻了棵大点的树躲着,又跑过一段路后,却发现这里居然有一处山洞,心中一喜,立即跑进去躲雨。
      他笑着拍掉发丝和肩头的雨水,往山洞看去,里面居然亮着昏黄的光。他揉揉眼睛,定睛仔细看去,一步步靠近山洞最深处,谨慎的环顾四周。心想:难道有人?
      里面除了山壁还是山壁,再往前些沈风来听见一阵细流水声,亮光也越来越近。他立即跑前去,却见光聚之处,烟雾缭绕,寒气涌动,一处小潭幽然在此,山壁上点了两根火把,照得勉强能够视物。
      他正要上前,却忽见潭水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定睛一看,居然是个人,露出白如霜雪的背脊在潭里浸浴着。沈风来猛地闭上眼睛,立即躲到了岩壁下,心跳急剧加快,立马按住胸口顺了顺心。
      片刻,他又好奇的往潭里试探看去一眼,第一反应,便一定觉得是一位姑娘,不然男子的肌肤哪有那么白皙的啊。这样认为着,脸就烧焦了一般的热辣着,羞得面色绯红。他一个大男人常年在外征战,男女之事一概不通,哪里看过这些东西。
      和渊坊间传言沈风来贪财好色,其实不然,实则他品行端正,且对女人一窍不通。只是因为前些年在楚尘和秦从良晚上去酒楼喝酒,撞见一位采花贼差点玷污了一位姑娘。沈风来把采花贼爆打一顿,救下那姑娘之后,酒醉便迷迷糊糊的睡倒在那姑娘的闺房里。那姑娘见沈风来貌美,方才英雄救美的样子实在讨喜,又怕自己被采花贼差点玷污的事情传出去嫁不了好人家,便把沈风来的衣衫扒了,拖到了自己床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赖上了沈风来。
      第二日沈风来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就见那姑娘一脸痴迷的瞧着自己,眼睛里的秋波直往他这里送,就差没亲上去了。沈风来以为是做梦,所以不大被吓到,直到后来那姑娘的母亲闯进了房里。她瞧见二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还在眉目传情,惊得头发和眉毛都要纠在一起,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姑娘也哭得死去活来,母女俩一唱一和,演了场绝世好戏,死活要沈风来娶了那姑娘。沈风来这时才醒神,晓得不是梦,整个人僵硬如石,丢了魂似的。偏偏沈风来醉酒便失忆,什么事情都记不清,以为真的是自己醉酒做了糊涂事。这时候二人一闹,便更加糊涂,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沈风来暂且便答应下要娶这位姑娘,后来过了几日思绪理清楚了,沈风来一向讨厌被骗,自然翻脸不认人。姑娘的母亲就闹到了官府,奈何沈风来位高权重,旁人不敢管这事情,虽压了下去,还是对沈风来的名誉造成了不可磨灭的污点。最后,还是秦从良派人抓住了当日的采花贼,又当面作证,才把事情压下去。
      楚尘国人自然知晓沈风来的品行和清誉,可是一传十十传百,到了远在天边的和渊国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传的是有鼻子有眼,就跟真的似的,和渊人便皆以为沈风来是好色的小人。沈风来为此头疼了许久,自己积累在敌国这么久的威望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搞得乌烟瘴气,什么都没了,实在不甘心。
      沈风来正思忖着,便不小心瞧见了那女子背脊上的伤痕。那弯弯曲曲,大小形态不一的伤疤布满了全背,比自己的背可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更多。
      于是心里奇怪到:为什么这女人的背会那么多的伤?真是可惜了那白皙如雪的肌肤。
      沈风来正呆看之际,潭里那人却忽朝他这边警戒的瞥了一眼。沈风来与那森寒的眸子对视一番,羞得立刻捂住眼睛躲了起来,十分手足无措,紧张无比,嗫嚅的喊道:“姑娘!我错了!我…我我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子桑令仪闻那声音回荡在洞内四周,顿了片刻,眼中带怒,立即穿起衣裳,跳出潭外,飞身踏到沈风来面前,见他缩在那里,一直捂着眼睛不放,现在倒是知道非礼勿视了。
      子桑令仪拽住沈风来的衣领,气道:“你……”
      沈风来却依旧捂着眼睛,羞愧道:“姑娘!我错了!真的错了!你…那…我…这…不是…这洞内那么暗…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我这不是…看见潭里有什么在动…就想看清楚点…然后就…就…我不是故意的!”
      子桑令仪依旧气道:“看不清楚是什么,你就一定要去看清楚是什么?沈风来,你抬头看看我是谁!”
      沈风来闻声好是熟悉,立即把挡在眼前的手收起,慢慢抬头看去,昏暗之下,见一张冷若冰霜的容颜浮现眼前,一副要吃人模样。
      沈风来立即起身,居然理直气壮了起来,惊道:“子桑令仪?!怎么是你!”
      子桑令仪极其嫌弃的道:“我还想知道怎么是你?!”
      沈风来并不介意子桑令仪的嫌弃,把他被扯着的领子给拉了开来,欣喜道:“原来是你啊!”拍了拍子桑令仪,又接着喜道:“太好了太好了!我还以为是一位姑娘呢!吓得我半死不活的!早开口不就完事了!”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那些偷看姑娘洗澡的罪恶感顿时丢得一干二净。
      子桑令仪见他如此,更气了,脸颊带着桃色,拔出手里的剑对准沈风来,道:“不是姑娘就没事了?偷看男人洗澡很光彩!和渊坊间传言你是好色之徒,没想到……你……”
      沈风来剑抵在脖子上也丝毫未惊,反而调侃道:“怎么?没想到什么?”
      子桑令仪把剑一把扔在地上,气道:“没想到……你…你连男人都不放过!”
      沈风来哭笑不得,委屈道:“天地良心,我沈某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我可没断袖这个癖好!”
      子桑令仪不理他,掉头离去,沈风来却死乞白赖的随上,道:“不就被个男人看了背吗?都是男人怕什么?真不知道你气什么,又在较什么劲!难不成在气我把你当成了女子?那不是因为……”沈风来还未说完,子桑令仪便停了下来,转身掐住沈风来的脖子,把他抵到岩壁上。
      沈风来咽了咽口水,努力呼上一口气来,接着还不忘调侃他,立即笑道:“还不是因为你这背脊太过白皙美丽了……要不是看见那上面的疤我还以为……”
      子桑令仪眉目凛然含煞,怒道:“你还说!你闭嘴!”
      沈风来双手搭膀,敷衍道:“好好好,老子不说了!切!不就被我这个大男人看了一下背你这么忌讳干什么?难不成你在军队里不和你那些兄弟一起洗澡?还是说……”沈风来不安分的挣脱了子桑令仪掐在他脖子上的手,飞身跳上了岩壁之上,接着道:“难不成……子桑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比如说……”沈风来挑挑眉,眼神似有似无的往他那个地方看去,暗示一番。
      子桑令仪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后来见他这般淫/荡的看着自己,一下子便懂了,立即气道:“沈风来!我那地方好着呢!你少给我乱说话!滚下来!”
      沈风来见子桑令仪气得面色红到了耳根,就差没跺脚了,情不自禁就嘲讽的大笑一番,笑罢,这才放过了他,不再调侃,道:“行行行!你那地方比我的好使!我不说就是了。那你也把我当成姑娘不就好了?被姑娘偷看洗澡是一件好事吧,总不能还生气?”
      子桑令仪依旧黑着脸。
      沈风来又安慰到:“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绝对不会把我错认你是女人的事情说出去,堂堂和渊镇国大将军,可以理解!那么英勇非凡,却被错认为是一个女子,确实丢脸,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令仪兄放心!不过啊……我没见你之前一直觉得你长得一副莽夫...呃...不尽人意的模样,毕竟你那么骁勇善战,但是却意外清秀的很啊!”
      听了这话,子桑令仪觉得已经和他说不通了,气得直接挥袖而去。沈风来见他真的生大气了,赶紧跳了下来想去挽留,却不小心把岩壁上子桑令仪点起的俩只火把给碰掉了,哐当一声,灭了。四处顿时全然无光。
      子桑令仪回眸看去,漆黑一片,怒道:“沈!风!来!你可知这火把我钻了多久的木才着的!你竟敢……”
      沈风来愧疚的讪笑一声,赔罪道:“令仪兄…我真不是故意的…”话落许久,都不见子桑令仪的声音传来,沈风来用玩笑着的语气道:“令仪兄?诶诶诶!你别生气啊,我错了就是了!你不知道这几日我一直在寻你!可担心你了!你钻木取火才需多久?我才叫惨,吃了七天的树皮!”边叫着,他边往前一步步摸索着。
      “令仪兄?”
      子桑令仪原本不想理他的那些花言巧语,只是被吵的不耐烦,便冷冷回应到:“烦死了!给我闭嘴!”
      沈风来一笑,道:“那可不行,我这人话多,不说话还不如让我死了,你在哪里啊?我与你一处。”
      子桑令仪冷冷道:“不用!”
      沈风来穷追不舍,听着方才声音的方向,便断定了位置,立即往子桑令仪这边靠去,双手伸前摸索着,却猛然摸到了什么暖和的东西。
      子桑令仪胸前忽然被他这么一碰,敏感的往后一退,急道:“沈风来!你做什么!”
      沈风来疑惑道:“方才摸到什么了?怎么暖暖的软软的?”
      子桑令仪怒道:“沈风来!”
      闻子桑令仪的声音就在耳畔,沈风来欣喜的又往前一步,双手又摸到子桑令仪胸前去了。子桑令仪黑着脸,一巴掌扇了过去,沈风来在黑暗里猛然受了这一巴掌,着实委屈。他也不知道子桑令仪忽然发什么狂,正要反驳,却不小心踩到一颗小石头,脚底一滑,往前一倾,朝子桑令仪胸口上一推,二人抱在一起倒在地上滚了一番,掉入了方才子桑令仪沐浴的潭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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