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听说我是你媳妇?

作者:喵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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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学与亲事


      “娘,你这是做什么呢?”

      “舍得回来了?”白氏点了点她的额头,嗔怪地道。

      “我就是想哥哥了,去看看他。”

      “唷,还嘴硬,那吴妈妈我已经安排到你院子里了,女红改定在上午,你歇了午晌就跟着吴妈妈学规矩。”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白氏也没跟她计较。

      “哦,我会好好学规矩的。”其实她抗拒的不是什么规矩,就是当下觉着别扭,才跑掉的。

      “娘知道,元娘是个聪明的孩子。”白氏拿起帖子,给元娘看。

      “来来,给为娘说说这个太医局丞的六娘子如何?之前你不是见过吗?可有什么交集?”

      “孙六娘子吗?”

      “可不是,你大哥现在也十六了,虚岁都十七了,是时候该相看了。”白氏条理很分明,既然记在自己名下,日后又是元娘的仰仗,该自己分内做到的,她毫不吝惜。就是相看这回事,她从不马虎,若他有中意的姑娘,她愿以最大的善意接纳。若无,她如今为他准备,身世,背景,家学渊源与姑娘家的性格,人品都给他捋清楚明白,供他选择。

      “哦哟,我是要有嫂子了吗?那我可要好好看看。孙六娘指定不行,她眼睛长在头顶上呢!就上次梅花宴,她还奚落自己的庶弟。说的可难听了。哥哥也是庶出,指不定被她欺负得多惨。”元娘皱着鼻子,摇摇头道。

      “哦,出身还是不错的,可惜了。”白氏摇摇头,将帖子放一边。

      “这个呢?徐二娘。”

      “诸承事大人的九娘性格大方,做事也利落,接人待物都可圈可点,这二娘不行,软绵绵的性子,与人说话跟蚊子叫似的,立不起来。”

      “徐九娘子确实不错,可惜已经定亲了。二娘子这样绵软,就怕管束不住下人,做宗妇确实差了点意思。”白氏又放置一旁。

      “欸,马四娘子不是已经定亲了吗?怎么冰人还往我们家递帖子?”元娘翻了翻,发现了转运使的排行四的嫡孙女。

      “哎,都是可怜人。前阵子转运使大人家闹分家,这么一搅和,原本与四娘子结亲的人家上门退了亲。马四娘子差点被送去庵堂做姑子。庆幸的是转运使夫人为人公正,保下来四娘子。”白氏感叹道。

      “四娘子,我还没见过呢。”

      “是个不错的姑娘,就是不识字。也不知道你大哥一读书人看不看得上。”白氏犹豫了一下,说道。

      “不识字如何管家?”元娘问道。

      “这,她们自有方法吧。”白氏也不甚清楚地猜测道。

      “娘,我看你这里的帖子都是八品以下的人家。还商户居多呢。”元娘翻了翻,发现全是商户,方才看到的帖子已经算是这里头最好的了。

      “傻丫头,我们不过就是个富户,能与官家做亲家已经算是高攀了呢。”虽然她娘家不错,是书香门第,可到底她嫁的人家不是官家。冰人递来的帖子已经算是很中肯了。

      “可是哥哥不是已经去明山书院了,日后出来不是去枢密院当官的吗?明明是这些娘子高攀咱哥哥了好吗?”元娘撇撇嘴,不服气地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哥哥现在毕竟还是一介白衣。”白氏有些好笑地朝她觑了一眼,道。

      “那有什么,等哥哥去了枢密院,还愁没有好娘子可挑选吗?”元娘推开帖子,朝白氏反问道。

      “太太,老奴觉着娘子说的有理。”在一旁伺候的秦妈妈开口道。

      “少爷现在虚岁才十七,儿郎二十郎当岁才议亲的不知几何,瞧着枢密院的那些公子哥儿哪个不是二十五六才成了亲。都是憋着一口气,等着扬眉吐气呢。这事儿,我觉得少爷自有主意才是。”秦妈妈说的明白,咱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也是,是我想岔了。妈妈,将这些先收起来,下回逸儿家来,我且去问问他的主意才是。”白氏想想也是这个理儿,决定先搁置一旁,问过之后再行事。

      秦妈妈刚收起来,就有客来访,还是个稀客呢。

      “妹妹给姐姐请安了。”小章氏一身朱红织金大袖衫,对襟上用金线串珠花,朵朵花瓣矗立绽放。鼓鼓囊囊的主腰上绣着一只小金凤凰。下裙是黄色百褶罗裙,上面星星点点的是金粉印紫鹃花。一行一动间金光闪现,确实好看的紧。

      精心梳起朝天髻,对称的双发髻上簪着一对血玉簪花,髻下还垫金丝缀翠玉制成的牡丹压发簪。两鬓上各有两只孔雀金簪,孔雀的嘴里含衔着米粒大的红宝石坠子。

      如此的装扮可算是富丽奢华了。

      与之相比,白氏一身粉紫交领窄袖衣,下裙是银灰折枝暗纹绫罗裙。窄袖衣讲究的是窄瘦与贴身,方便行动又能将身段显现出来。

      因为在家,相比于梳发髻,她更喜欢戴冠。是以她只是将头发梳起,戴了一顶金线绞成的冠子,正中镶嵌了一颗拇指大的南珠,南珠周边围了一圈三色碧玺,宜家宜室,干净利落。

      “真是稀客,不知章妹妹所谓何来呢?”白氏一向是直来直往,脸上带着疏离,冷淡地开口道。

      “这不是喜事儿嘛。哎哟,有人托我来说合来了。”一直都知道白氏冷淡,但是每次对上她都觉着自己平白的矮了三分。不就是只会风花雪月,不懂人情世故的书呆子,有什么好傲气的。忍下气,端起了笑容,笑眯眯地朝白氏说起来这里的缘故。

      “说合?”白氏半垂长睫微微一扇,眼眸在她脸上扫了一圈,道。

      “可不是!转运使的排行四的嫡孙女,门第高,秉性纯良,自小都是拿做氏族宗妇来养着的,家里家外都拿得住。这长得可是花容月貌,虽则说大妇出身秉性重要,容貌次之,可,咱大郎人生得好,寻的媳妇相貌也不能太差是吧,且这四娘子比大郎小两岁,年岁相当,很是般配的。”小章氏越说越欢喜,好似说得跟自己家女儿一般熟悉。

      “哎哟,若不是我家小郎年岁太小,我都不舍得了。”小章氏说得天花乱坠的,就差这四娘子身披绫罗,捏个法诀,就能腾云驾雾上云霄殿做仙女儿去了。

      这转运使的嫡孙女,依照逸儿如今这一学子的身份和富户的门第,确实是高攀。若不是被退婚了,这好事还落不到他头上。

      她虽不了解那转运使的嫡孙女,只知其风评确实不错的。但是她了解小章氏,眼界狭窄,无利不起早,里头肯定少不了腌臜事儿。

      若不是说最了解对方的人,就是你的敌人呢。

      小章氏真的是受了好处,巴巴地来送烫手山芋来了的。那马四娘子被亲哥悬了梁,虽及时救下了,只是如今的人儿悲痛欲绝,不吃不喝的。马夫人害怕马四娘子再留在家里头,留成了祸害。不是自个儿折腾死自个儿,就是被兄弟弄死了,所以才着急忙慌得想将女儿配出去,眼不见为净。

      小章氏的亲哥与马家庶子有多少交情,知道这事之后,想要为长子求娶,可是马夫人看不上,倒是注意到了陈嘉逸,得知他是明山书院的学子之后,就搭上了小章氏这条线,想要她来说合。

      小章氏则是想着,门第看着高,可命比纸薄的马四娘子,如今已被亲哥厌弃,如同弃子。若是所合成了,日后她顶着媒人的身份,压着马四娘子,等她的儿子娶妻之后,反正这马四娘子没了娘家撑腰,她闹上一闹,夺了马四娘子的管家权容易得很。

      这小算盘算的精,全然当白氏是个摆设。可见这小章氏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有点小聪明就上赶着显摆的搅事精。

      儿子是她的儿子不错,平白沾了陈家姓,却也不是陈建华的种,要起陈建华的家当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一点不觉得脸烧得慌,理所应当的很。

      白氏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小章氏打的算盘是甚。

      不管怎么样,这烫手的山芋她是不会接的。

      “我记着,你娘家兄弟的孩子怕是不小了吧?”白氏放下杯盏,抬眸看向喋喋不休的小章氏。

      “是,是不小了,大哥儿已经议亲了。”小章氏心叫不好,僵着脸笑道。

      “看你这么舍不得,君子不夺人所好,这四娘子还是说与你们吧。”白氏盖上拿起杯盏,示意送客。

      “欸,我那大哥儿顽劣,哪儿就配得上这天仙儿一般的人物。”小章氏站起身子,有些脸上臊得慌。

      她们倒是巴不得,可是人家看不上,这找谁说理去。

      “我家哥儿身份更是够不上,一介白衣还身无长物的。实在是家无梧桐木,凤凰不栖身。你还是另觅佳偶为好。”白氏不跟她废话,站起来,示意秦妈妈送客。

      小章氏长在原处脸上一阵青一张红的,凤凰花汁熏染的精致长指甲嵌入掌心,又刺又疼,偏也不能说什么,原本这说合讲究的就是你情我愿,白氏不愿意,她半点法子没有。

      最后扯出一抹僵硬的笑颜,假兮兮地道:“姐姐,莫急着推拒这天赐姻缘,再好好想想,过两日妹妹再来。”

      也不用秦妈妈送,提着裙裾出去,领着自己带来丫鬟们,被簇拥着离开了。

      白氏还犹豫这要不要给逸儿写一封信看看他有无成家念头的时候。翌日,陈嘉逸便家来了。

      原是山长安排了一批学子出去游学,陈嘉逸亦在这批学子之中。离家近的,放三日假,回家告知父母亲友。离家远的,休书一封家去。在斋舍或者庄子上修整准备。

      “这是难能可贵的机会,你好好把握。”白氏一听,心中更是庆幸自己压下了他婚事。此子非池中之物,光耀门楣指日可待。

      游学只是对外说,其实是跟着山长出门,结交所经之处的官场人脉,回来之后,入枢密院就职只是早晚的事儿。

      这游学日子不定,少则半年到一年,多则三五年都是有的。

      白氏嘱咐陈嘉逸出门在外,多听多看少说,遇事冷静沉着,凡是三思而后行,钱财不露白这等话。而后又让秦妈妈去了一个小锦盒来。让他在外应酬,莫要委屈了自己,会叫人看低了去。

      陈嘉逸一一应下,也不推辞地手下了秦妈妈递过来的锦盒。

      白氏一向实在和直接。锦盒里的是银票。全国各地都可以兑换的泰通银号。这是对他来说最实用的东西。

      陈嘉逸一直知道白氏的实力与手段。只要她愿意,这二房的境况不会如现在这般,在三房里处于绝对颓势,各方面都要靠老太太给脸面才勉强撑了起来。

      自前年他陆续接掌一些机密,无意中窥探到了一些辛秘。是关于白氏与陈家二房的。只两三言语,详细记载在卷宗之内。

      基于对白氏的尊重,他没有翻开卷宗仔细阅读。

      但也知道白氏之所以会被厌弃,并不是她自身的原因。

      为此他不禁一次感叹陈建华眼瞎,将黄金弃之如敝屐,错把鱼目当珍珠。

      不过也庆幸陈建华眼瞎,如不若他也没有机会遇上元娘,继而被白氏记在膝下做嫡子。

      刚踏入院门,就见婢女小厮抱着东西忙进忙出。

      陈嘉逸眉骨往上微扬,果不其然,屋里的小祖宗正在指挥着珍儿和珠儿收拾箱笼。

      “元娘。”

      “哥哥!”元娘听到陈嘉逸的声音,眼眸一亮,转过身,露出贝齿,嘴角明显上扬,一点都不淑女,张扬又肆意的真诚笑容。

      “你怎么才回来,我都已经收拾好两个箱笼了。”元娘得意地指了指一旁的箱笼,力求表扬地道。

      “元娘,游学,讲究的是轻车就简,山长只让我们带一个箱笼。”

      “山长怎么这样?这一次游学不知归期,东西不预备齐了,短缺了可怎么办?”元娘瞪大了凤眼,一副我不信的模样。

      “我的好元娘,游学又不是去荒山野地,短缺了东西到了城镇中再置办也可。”陈嘉逸发现他的妹妹真是傻的可爱。

      “再说了,沿途都是有驿站的,哥哥每到一个地方,就给你报平安。不用担心太多。”

      “珍儿,珠儿这些收起吧,就,那个,对,这个嵌珐琅的箱笼留下,其他的,该收入库房的,就收入库房,该归置好的归置好。”元娘嘟起嘴,叹了口气,道。

      “今儿学规矩学得怎么样?吴妈妈可好相处?”陈嘉逸到了一杯水,放到她手心。

      “还行吧,就是挺了一下午的背,腰酸死了。”吴妈妈确实是个不错的教养妈妈,奖罚分明,却不会过分刻板。元娘倒是很乐意与她学规矩。

      “得了便宜还卖乖,谁家娘子学规矩似你这般闲散。也就母亲才会依着你这般跳脱。”陈嘉逸点了点她光洁的脑门,道。

      “哥哥,假意安慰两声也不会掉块肉吧?亏我昨儿还在母亲面前给你美言,帮你说话。不然你今儿回来就多一个未婚妻了。”元娘皱着鼻子道。

      “谁人与我说亲了?”陈嘉逸得到消息了,只是白氏没提,他便知道这事儿给她拒了。

      “那头的,你想不想知道给你说的是哪家?”

      “不想。不成的事儿,说出来坏了人家娘子清誉。”陈嘉逸捂住她嘴,道。

      “哥!你手拿开!”元娘柔软的唇瓣在他的手心蠕动,微痒,微酥,震得他触电似的收回了手。

      “一股子皮腥气,臭死了,你这是打马回来的,没净手?”元娘连连呸呸了两下,皱着鼻子,嫌弃道。

      “……”他是坐轿子回来的,至于皮腥气,是因为他昨晚在地牢……是他疏忽了。

      “哥?你发什么呆啊?”

      “没呢,昨儿有骑射课,可能没洗干净。”陈嘉逸若无其事地道

      “你用清水洗,哪能洗掉那味道,用香胰子搓多几下,散散味就不会这般了。”元娘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径直打开了箱笼,清点了一下里面的东西,衣物,鞋袜,文房四宝,平日里看的书,几张头疼发热的药方,铁打损伤的药膏,蚊虫叮咬的药膏,都齐全了。

      “欸,说到香胰子,我觉得备上几块吧。外头卖的香胰子香味太重,你都不喜欢。”说着,元娘就让珍儿回自己院子将新送来的香胰子拿一盒过来。

      元娘的香胰子是白氏名下的香粉铺子特制的,加了薰衣草粉和甘油,香味清淡又滋润,在明山的庄子上,陈嘉逸偶然一次拿错了,发现香味清淡许多,之后便一直用她带过去的香胰子。

      元娘像个小陀螺一般,一边查缺补漏,一边与陈嘉逸交代,这里头放的是什么,那里头放的是什么。

      像极了一个为丈夫出远门整理行装的殷勤小妻子。他还噙着笑的嘴角僵住了,思及元娘日后为她的夫君如现在这般殷殷勤勤,妥帖收拾行装的模样,心头想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微刺,不痛,独独膈应得很。

      这种膈应还让他生出了不该有的恶意。

      若是元娘有疾,这辈子便不用嫁人了的念头陡然升起。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絮絮叨叨的元娘听不到他的回应,抬头见他脸色突然煞白,有些担忧地靠过去,伸手欲探一探他额头。谁知他像见了鬼一般,突然弹开,一脸震惊地看向她。

      “哥哥,你,你这是怎么了?”伸着胳膊还未来得及放下的元娘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咳咳,一时没站稳,不妨事的。”陈嘉逸僵着身子,连带着脸上的苍白,说这个话显得很有说服力。

      “可是早膳没吃,脱力了?”元娘歪头想了想,道。

      “用了些。”陈嘉逸模棱两可地道。

      “那就是没吃多少,这可不行。”元娘轻蹙眉,不认可地瞪了她一眼。随即招来珠儿,让她去小厨房端些小点心和蜜水过来。

      “身子才是立业之本,哥哥,出门在外,可不许这般任性了。”元娘边叮嘱边小矮柜里拿出一包糖块,塞进箱笼里。

      “你,是什么时候放了一包糖块在那里?”陈嘉逸眼尾抽了抽,道。

      “我不记得了,前些日子吧。”白氏不太赞同元娘嗜甜太过,一直控制着她吃甜食,所以偶尔没什么事儿的时候,元娘会借着由头过来这里坐坐,看看书,吃吃甜食。一来二去,陈嘉逸的院子,她摸得比他还清楚。

      “你,你都大了,老往我院子里跑像什么样?招人非议。”陈嘉逸冷了脸,道。

      “招人非议?哥,你没事吧?我不就往你柜子里塞了点糖和果脯,用得着这样嘛?”元娘简直摸不着头脑,这家伙莫不是低血糖,智商也跟着下线了?

      “胡闹!总之,你日后不许这么随意进出我的院子。”陈嘉逸第一次这么用这么严肃冷情的语气与她说话。

      “哥?”元娘有点吓到了,这人怎么回事?没听说过低血糖能导致人失了智的呀?

      “出去!”陈嘉逸冷冷地道。

      元娘嘴巴动了动,可是见他一脸冷冰冰的模样,一时间也闹不明白他怎么了,便提着裙裾离开了院子。

      元娘越走越气,接到姚五的消息,得知他要远行,忙活了一上午,一句谢谢没有,还落得一身埋怨。凭什么呀他,冷着脸让她走。

      好,今儿他低血糖,她不与他计较,明儿他要是不给她赔礼道歉,她是不会轻易原谅他的。哼,走着瞧!

      此时还哼哼哼地跺着脚誓要明儿折腾陈嘉逸一番才罢休的元娘不知,这一别,再见已是四年后。

      翌日,元娘在自己院子里左等右等,那陈嘉逸就是不见人影。打发珍儿去问,才知道陈嘉逸一早就告别了白氏,回明山学院修整,准备出发事宜。

      元娘咬了咬下唇,心里头说不清什么滋味,又酸又涩,觉得委屈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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