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听说我是你媳妇?

作者:喵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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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腐花


      已是莺飞草长三月春,杂花生树的时节。

      赏梅高台站着一位身形纤细的少女,鸦青缎子般发丝束在水晶冠子下,晶莹透亮的冠子在春阳下熠熠生辉,身着嫩黄对蝶穿枝万寿菊暗纹对襟宽袖衫,微微隆起的腹围上缀着一对细珍珠的锦鲤活灵活现,绣着迎春花与桃花相辉映的豆绿十二幅轻罗裙在阵阵微风下轻轻晃动。

      绣着四季海棠装饰着细小粉色贝壳锦履,东一只西一只地落在台阶上。她只着一双罗袜闭着眼感受着春风拂面的柔软。

      “春寒料峭,仔细吃了风,犯头疼。”不知何时来到赏梅高台的陈嘉逸俯身将她的鞋子归置好,放在台阶上。脱下木屐,上了高台。

      习武之后的他,修长的身子挺得笔直,有种直冲云霄的锐气,怎么也晒不黑的白皙肌肤简直让人嫉妒,可就是因为白皙,所以他俊美的五官看起来分外鲜明,尤其是一双唇,比女子涂了口脂还要鲜红欲滴。可他身上却没有一丝女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既聪明又沉稳,让人在他的注视下心神安定。

      已经是十六岁的陈嘉逸一身靛蓝窄袖锦袍,袖口处绣有金线祥云,墨黑的长发束起,冠上是新做的镂空雕花金冠。瞧着比平时戴的幞头多了几分潇洒,端的是意气风发。

      “不开心。”元娘像是没了骨头一般,靠在自家哥哥的身上。这两年元娘也长高了不少,可还是比不上他的长高速度,如今只是堪堪到他肩头位置。

      “母亲也是为了你好,无规矩不成方圆。”

      “啊啊啊,和尚念经,我不听我不听。”元娘捂着耳朵,左右摇晃着脑袋,幽怨地看着他。

      “好好好,我不说了。”孩子大了,脾气也见长,说不得骂不得,糟心。

      “我要吃豆腐花。”

      “现在!马上,立刻!”元娘眼睛瞪得大大的,道。

      “好,那我们下去吃吧,这里风大,一会送上来都凉了,味道就不正了。”陈嘉逸哄道。

      “你背我。”

      “上来吧。”陈嘉逸蹲下身子,道。

      “还是哥哥待我最好了。”元娘心情瞬间变好了,喜滋滋地趴在陈嘉逸的背上。

      “嘶!疼死了。”太过开心一时间忘记了发育中的胸有多脆弱,直接撞在他的背上,疼得她闷哼了一身,眼泪都沁出眼角了。

      “可要紧吗?”陈嘉逸身子僵了一下,小心地问道。

      “哥哥,你慢点走。疼!”坚决不下地的她双手攀着他的肩膀,有气无力地道。

      “好。”陈嘉逸身为男子,真的无法体会到她的感受,只能尽自己所能尽量满足她配合她,好让她的心情好一些,少折腾人。

      陈嘉逸一手托着元娘,一手提着她的锦履,一步三停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寝室的塌上放着一对大迎枕,一条薄被杂乱地挂在塌边,摇摇欲坠。塌上的小几闲置着未绣完的女红,小笸箩里还有各色颜色艳丽的线团。

      床上还算整洁,木施上挂着花花绿绿的短袄,半臂,斜襟衫,将他的寝衣堆叠得几乎看不见影子了。

      木施下的鞋凳上还放着一对新罗袜,瞧着尺寸不像是她的,倒像是他的。

      “看到啦。”元娘俯身双手并排附在他肩上,下颌搁在手背,侧过头,笑眯眯地道。

      “你做的?”陈嘉逸颠了颠身上的小棉袄,道。

      “你的罗袜都破了。”元娘嘴角扬起,很是傲娇地道。

      “咱们元娘可真是能干。”陈嘉逸蹲下,将元娘放在床上,欣慰地夸赞道。

      “试试?”元娘等不及陈嘉逸给自己穿鞋了,跳下床,拿着新做的罗袜,兴匆匆地要他换上。

      陈嘉逸顺从地脱下木屐,就着她的手,将罗袜穿上,正正好。针脚密实有序,可见她的用心。

      “谢谢元娘。”陈嘉逸看向她的时候,眼眸温柔得快要将人溺毙在里头,只是他自己未有所觉。

      “这是谢礼,我知道这段时间自己脾气急躁,在家老是不服管,一点儿不顺心就跑来折腾哥哥。我都知道的,真的。我就是难受,一难受就控制不住自己。所以这段时间辛苦哥哥了。”说这些话的时候,元娘有些忐忑和不好意思。

      “不辛苦,只要元娘好,哥哥就不辛苦。”陈嘉逸揉了揉她的后脑勺,柔声安慰道。

      “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元娘捏着他的衣袖,释然地朝他灿烂一笑。尚且稚嫩的美丽脸庞,眉眼弯弯,眸中全是笑意,那么单纯,那么纯粹,不掺杂一丝复杂,满心满眼都是对他毫无保留的信赖。

      陈嘉逸觉得此时如果她想要杀了他,他会亲手磨好刀送到她的手上,唯恐刀不够利,弄疼了她的手心。

      叩叩,房门敞着,透过四君子绣屏,隐约能看到门外有个人影。

      “公子,轿夫已在大门候着,可以启程了。”姚五拱手在门外,道。

      “知道了,你先去,我随后就来。”姚五听了,弯腰作揖,转身离开了。

      “哥哥,你要出门?”

      “嗯,同窗约了,不好推脱。”陈嘉逸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眸光,转瞬即逝,看向元娘时,已是温和雅致,丝毫没有一点违和。此时的元娘有些不开心,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豆腐花。”元娘嘟着小嘴,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哥哥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回来,保证热乎乎的。”他知道,她就是别扭自己没带她去吃,是以没有说让侍随去买回来的话。

      “一言为定?”元娘伸出小拇指弯了弯,道。

      “一言为定。”陈嘉逸勾住她的小拇指,承诺道。

      “那好吧,你去吧,这个要带上,山里凉。”元娘站起身,熟稔地打开衣柜,扒拉了一会,才从自己众多衣衫里找出他的大氅。

      “夜里困了,先让珍儿或者珠儿陪你睡。”陈嘉逸接过大氅,嘱咐了一句。

      “我晓得的,你赶紧去吧,别让人久等了。”元娘不耐烦了,挥挥手,让他赶紧走。

      “哥哥,别脱了,直接穿着去吧。秦妈妈做的马靴我给你带过来了。”说着就从鞋凳的旁的布包里抽出一双新制的皮革马靴,蹲在他脚边,扶好靴子,方便他穿进去。

      “还是秦妈妈鞣制的皮革绵软。”陈嘉逸穿好,颠了颠脚尖,不松不紧,正合适。

      “那是,秦妈妈的手艺可是数一数二的。”元娘扬起下巴,傲娇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是她做的呢。

      时间真的很紧,陈嘉逸捏了捏她的脸颊,没在说什么,流星大步离开的卧室。

      和居酒馆

      “雅川,你可真行,酒酣人散的关头才来,可是有美人在侧,流连忘返了?”说话的人是敷文阁学士之子,郭璞,字瑾纯,陈嘉逸的同窗好友。

      “家妹来访,耽误了时辰,让瑾纯见笑了。”陈嘉逸不羞不恼,温和地笑了笑,解释道。

      “啧,其他女人就罢了,姐姐妹妹什么的真是世上最聒噪,最骇人的祸害。”郭璞点头表示理解,他父亲一妻四妾,光是嫡亲姐姐就两个,妹妹三个。还有庶出的姐姐妹妹弟弟十多个。三五个聚在一起能赶上一个集市喧闹了。一提到姐姐妹妹的,他立马发憷。

      “欸,正事儿都聊得差不多了你才来,是不是怂了你?”转运使的嫡孙马裕丰手臂搭在支起的膝盖上,手指虚虚夹着酒杯,嗤笑道。

      “怎么会?为表歉意,我自罚三杯。”陈嘉逸捏起酒杯,朝马裕丰低头作揖,准备一饮而尽。

      “等等。这表歉意得拿出诚意来才行。”马裕丰轻浮地扬了扬眉,有点不太满意。倾身朝作陪的妓子小声说了几句。妓子起身离开,不一会端着三海碗烈酒,放到陈嘉逸的面前。

      “来吧,让我们看看你的诚意。”马裕丰用舌尖顶了顶腮肉,挑衅道。

      “喂,三苏,你这太欺负人了吧。雅川一向少饮,你这不诚心为难他。”郭璞性子直,看不过眼,维护道。

      “行啊,他若不想发财,可以不喝,门就在他身后。”马裕丰不在意地指了指陈嘉逸身后的门。

      “那钱不要也罢,我们可以……”郭璞站起来,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瑾纯,别说了。赴约来迟,是我的错,这酒我喝。”陈嘉逸端起一只海碗,仰头就往嘴巴里灌。

      这酒是北方人冬日喝的烧刀子,入口辛辣,下喉如刀割,流进肚子如有一团火在灼烧。五脏六腑想被拧作一团放在火堆里炙烤。一向少饮的陈嘉逸白皙的面庞入眼可见的涨红,额间青筋凸显,不一会沁出豆大的汗珠。

      可他没有停手,端起第二碗,眼也不眨地往喉咙灌下,只见他喉头上下滑动,一滴不剩地灌完了第二碗,接着第三碗。

      三碗下肚,他已然是大汗淋漓,眼白都染红了。原本红艳的双唇更是艳红如滴血,眼神有些迷离。他将碗倒扣,未剩一滴,直挺着腰,嘴角漾出一抹令人炫目的微笑,朝马裕丰拱手作揖。

      马裕丰知道他长得好,小白脸一样的好面皮,怎么晒都不黑。一直不忿气,如今见他对自己微笑,差点被他的炫目笑容迷住了。这男人真是妖孽。

      可惜了,他不好男风,不然非栽了不可,马裕丰紧张地咽了咽唾沫,无比庆幸自己躲过一劫。

      “呵呵,真是个狠人,对自己都这么下得了手。看来你真的有诚意来发财的。行吧,今日酒也喝了,人也定下了,具体的事宜,我会让人另行通知再聚。”目的达到了的马裕丰牵起在身侧候着的妓子,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你怎么样!可有不妥,要不要去医馆?”郭璞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陈嘉逸。

      陈嘉逸转头趴在温酒的铜盆上,用巧劲拍了拍胸腔位置,刚灌下的烈酒如数吐出。烧刀子很烈,尽管他吐出了许多,但残留的酒仍发挥作用,他有些头晕目眩。

      “姚五何在?”干的就是掉脑袋的买卖,是以就算是吊儿郎当的马裕丰也谨慎非常,每次组酒局都是自己带着妓子,他的侍随与其他人的侍随全部圈在楼下,聚在一起互相监督。

      “买豆腐花。”陈嘉逸扶着脑袋,沉声道。

      “诶?”说什么玩意儿。

      “公子。”见马裕丰上了马车走后,姚五与郭璞的侍随枫杨即刻上楼来。

      “姚五,赶紧下去找店家要碗解酒汤。”姚五见陈嘉逸全身都红透了的模样,赶紧下楼去寻解酒汤了。

      灌下解酒汤之后,郭璞还是有些不放心,想让陈嘉逸在酒局睡一晚。陈嘉逸不愿,郭璞没法子,只能让枫杨帮姚五架着烂醉如泥的陈嘉逸扶上轿子。

      “今日还要多谢瑾纯替我出头。”陈嘉逸脑袋还是清醒的,不忘给郭璞道谢。

      “行了,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才不受他那竖子的气。靠着老子吃喝还挖老子墙根的坏痞子。”郭璞也不明白为什么陈嘉逸非要趟这浑水,只是他相信陈嘉逸所以才掺了这一脚。

      “瑾纯受委屈了,他日雅川设宴与你赔罪。”

      “走吧走吧,再不走,禁宵就走不了了。”郭璞翻身上马,不在意地摆摆手,让轿夫起轿,赶紧走。

      在峙浪街口分别之后,陈嘉逸敲了敲轿子窗口,姚五上前询问。

      “掉头,去彩衣巷。”

      “是。”姚五让轿夫赶紧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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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到彩衣巷,就听到了豆腐陈香艳色彩的吆喝。

      “麻烦要一份豆腐花,不要葱,带走。”姚五上前去,在他的案板上放了几个铜板。

      “好咧!”一身短打的豆腐陈,手脚利落得包好了一份豆腐,姚五还未接过手,就被马裕丰的侍随抢了过去。芭蕉叶包裹的豆腐被撕碎,烂成渣渣。混着红糖末的杏仁与花生碎沾了他一手。

      “主子,什么也没有。”帘子被撩开,马裕丰搂着香肩半露的妓子,吊儿郎当地斜睨着未曾撩开门帘的轿子。

      “对不住了啊,陈兄,我这也是保险起见,有怪莫怪啊。”他毫无诚意地扬声道。

      “回马公子话,我家公子喝醉了,已经睡着。”为防他不信,还特地撩开一角轿子窗口,灯光昏暗,只看到人歪靠在一边。

      “醉了?醉了好啊。一醉解千愁,甚好甚好。愣着作甚,咱们还约了燕公子呢,迟到了你们替我罚三杯啊?”说了半天,结果是做了个跳梁小丑,马裕丰冷下脸,摔下了帘子,也不知道是恼了还是气闷。

      紧赶慢赶,终于踩着街市禁宵锣鼓响走出街巷,上了山。

      “姑娘,已是丑时初了,咱们歇下吧。”珍儿剪了灯芯,走过来,眼睛都有些眯不开了,劝道。

      “嗯,你去歇下吧。今儿我就在这里歇了。”元娘窝在塌上,摆弄着棋盘,道。

      “这……”

      “什么这儿那的,赶紧去吧,我摆完这个就去睡。没什么需要你伺候的。”珍儿实在是困得受不了,只得帮元娘关好门,出去外室小榻囫囵睡下了。

      “骗子,都是骗子!”又等了一会,还是没见陈嘉逸回来,元娘气闷地扔下棋子,吹了小几上的灯,拖过被子,将自己裹成粽子,闭上了眼。

      刚上山的时候,陈嘉逸就眯了一会,人也清醒了不少。头晕目眩的情况也好了一些,回到庄上,陈嘉逸就让姚五自行休息去,他提着灯笼回到住处,他的卧室还亮着一盏小灯。陈嘉逸不觉走快了两步,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

      往床上一看,整洁的床铺上空无一人。他有些颓然地从怀中掏出还带着热气的豆腐花,放在桌上。

      咯噔,什么东西撞了小几移动了一下。陈嘉逸转过头,发现了圆滚滚的一团大棉被团子。塌边露出一个小脑袋瓜子。一头青丝乱糟糟的拱在被子里。

      陈嘉逸无声地笑了一下。走上前,连被子带人抱了起来,放在穿上。

      “哥哥?”床铺有些冷,元娘一转身就摸到了冷冰冰的床铺,皱着眉缩了回去,被子又被扯开了,她不耐烦地眯开眼,便看到给她整理被子的陈嘉逸。

      “可是吵醒你了?”陈嘉逸歉意地道。

      “唔,你好臭!全是酒味,臭死了!”元娘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说话。

      陈嘉逸的嘴感受着她手心的绵柔与香软,脑子里突然响起那个豆腐陈的香艳吆喝:又香又滑的豆腐花~嫩过美人小红唇,滑过俏娘小香肩~

      他突然甩了甩脑袋,真是的,酒太烈了,真是醉懵了。

      “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元娘见他脸色突然变了,直甩脑袋,担忧地问道。

      “无妨,今日去晚了些,被同窗闹着喝了些酒。豆腐花还热乎着,要用一些吗?”

      “真的吗?”元娘眼睛瞪得大大的,雀跃地道。

      “还能骗你不成。你别下来了,冷。”陈嘉逸行至木施前,将她的斗篷取下来,给她系上,又拿棉被将她裹严实,这才去取来豆腐花。

      柜中取出一个木碗和木调羹,用热水稍微冲洗一下之后,才将豆腐花倒进去,红糖末已经完全融化了,留在上边的还有杏仁和花生碎。

      “好好吃。”果然好的食物是需要等待的。元娘觉着今晚的豆腐花格外好吃,不枉费她在这里等了一夜。

      “真这么好吃?”陈嘉逸不爱吃甜食,豆类更也不喜欢。总觉得里头有一股腥气儿。

      “你尝尝。”元娘推了推调羹,让他试试,陈嘉逸摇摇头,元娘抓着他拿着调羹的手,推进他的嘴巴。

      “好吃吗?”元娘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有点甜。”

      “然后呢?”

      “没了。”

      “啧,扫兴。明明很滑,很嫩,还有一股浓浓的黄豆香气。”元娘一脸你不懂的欣赏的模样白了他一眼。

      “要不,我再试试?”陈嘉逸噎了噎,他确实没吃出来她说的什么香气,试探道。

      元娘这才不情不愿地给他再喂了一口,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吃完了一碗豆腐花。到最后陈嘉逸还是没明白这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又甜又腻人,杏仁的味道也不是很好,花生碎还行。

      两人漱口,陈嘉逸换了寝衣,钻进被窝,自发自觉地给将她的双脚塞到自己的腹部取暖。双脚热乎乎的她很快就睡熟了。陈嘉逸这才将她的脚放下。让她的脚底踩在自己的大腿上取暖,放心地闭上眼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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