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听说我是你媳妇?

作者:喵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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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府祝寿


      “大哥,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元娘打断了陈嘉逸的思绪,嘟着嘴巴道。

      “抱歉,娇娇。今日起得早,有些倦意未消。”陈嘉逸揉了揉干涩的双眼,靠在车厢上,面带疲惫之色。

      “当然儿,昨儿深更半夜才回,早上又要早起能不倦么?白瞎了我央求母亲给你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元娘嘟着嘴,不满地抱怨道。

      “母亲备的礼单有哪些?”陈嘉逸没有解释晚归的事情,而是转了个话题。

      “有玉雕的寿仙献桃,万字不断头的蜀绣小屏,金镶玉如意柄,还有一些寿桃包子,几匹锦缎,庄子上产的果蔬,鸡鸭鱼肉,大概就是这些了。”元娘见陈嘉逸倦得厉害,也不多纠缠,顺着他给的台阶下了。

      “前阵子柜上收来一柄白玉扇子,上面雕刻着福禄寿字样,甚是精美。一会你送过去与母亲添在礼单上。”陈嘉逸想了想,敲了敲车壁,随行的萧竹撩开车帘子一角。探了探头,问了声,陈嘉逸将事情吩咐了下去。

      “大哥,路程还远,你就枕在我腿上眯一会子吧。”元娘见他如此困顿,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妥。”陈嘉逸揉着眉心的手一顿,蹙眉不赞同地看向元娘。

      “为何不妥?”元娘真不解,以前她出门困了都是枕着她娘的腿睡的。

      “男女有别。”陈嘉逸环着双手靠在车厢上,闭上了眼。

      “嘶!轻点!”陈嘉逸耳朵上传来一阵剧痛,身子随着耳朵上的力道歪倒在元娘的腿上。

      “别动!睡你的!”元娘敲了一下陈嘉逸的脑袋,脚尖勾起一些,让他睡得舒坦点。

      元娘身量小,陈嘉逸弓着身子侧卧,枕在她双膝上正正好。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儿时梦中才能体会的温暖,放弃了要挣扎着坐起来的念头,在她有些笨拙的轻抚下,沉沉的睡了过去。

      马车踏入宽敞的状元坊街道,萧竹就赶上了马车,隔着车窗轻叩了几下,前一息还在沉睡的陈嘉逸立马就清醒了。撑起身子,撩开了布帘,伸手将东西拿了进来,他按了按还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比起刚上车那会,到底是好上许多。

      “这扇子真好看。”元娘见陈嘉逸打开狭长的木盒,将白玉扇子拿出来仔细检查一番,探头过来看,不禁被这白玉无瑕的精致玉扇惊艳到了一瞬。

      “喜欢?”陈嘉逸检查过后,重新合上,转头问道。

      “好看是好看,但是样式太老气,而且太重了。”元娘有些嫌弃地撇撇嘴。

      “还没有上次你送与我的那柄白羽扇好,轻飘飘的,扇起来一点儿不费劲儿。”元娘喜欢得紧,到哪儿都带着,前儿那羽毛尖儿不小心折断了两根,可心疼死她了。

      “这话可不能在祖母面前说,知道吗?”陈嘉逸点了点她皱起的鼻尖,提醒道。

      “我又不傻。”元娘拍掉他的手,白了他一眼。

      “就你,还不傻?”他这个便宜哥哥简直都要操碎心了,还不傻?

      “我聪明着呢!”元娘不服气地瞪向陈嘉逸,一副炸毛了的模样,气鼓鼓的,眼睛瞪得瞠圆,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简直太招人稀罕了。

      “咳咳,嗯,是呢,咱们元娘聪明着呢。”不想她恼羞成怒,陈嘉逸强忍着笑,附和道。

      兄妹俩正闹得欢,马车就停下了,不一会茱萸挪开了马凳,请两位主子下车。

      “等等。”陈嘉逸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支金珠钗簪在她有些素净的发髻上。

      “什么呀?”元娘没看清,伸手想要去碰,被陈嘉逸抓住了手。

      “挺好看的。走吧。咱们耽搁太久了。”说着,不由分说地将她推出车厢。
      两人在通往后院的游廊分开,陈嘉逸代表二房嫡长去前院撑场子,元娘去后院给祖母问安送礼单。

      老章氏毕竟是家里辈分最高的,住的院子自然是最好的,亭台水榭,花团锦簇,影壁环廊,无一处不彰显富贵华丽。

      元娘对这些浮华瑰丽,金玉其外的外物一向是淡泊,并无欣赏的兴趣。随着领路的丫鬟不徐不疾地走着,行至环廊,遇上了从通过石阶小径上来环廊,亦是去问安的三姐儿陈慧静。

      陈慧静一侧远山眉微挑,嘴角上翘起来,朱唇一张开就是难听的话。

      “听说母亲身体抱恙,缠绵病榻,你亲闺女不在床前伺候,眼巴巴地过来给祖母祝寿,可真是孝顺孙女。凭地谁看,不得夸上你一句是个重爱长辈的孝顺姑娘。啧啧,可惜妹妹愚钝,愣是学不来你这副假惺惺的作态。”

      若是原身,或许是抿嘴淡笑,隐忍下去了。

      可惜,遇上的是她。

      “妹妹这话可不妥。母亲身体抱恙不错,如何来的缠绵病榻?你可亲眼所见?母亲抱恙,你作为女儿不前去探望,尽一份孝心,反而在这里无的放矢,实在是缺了教养。今日在我面上说,作为姐姐的,定是要教导你一番。只是,今儿是祖母的寿宴,我且往后压一压,过后在寻你说道说道。”元娘生的肖似白氏,肤若凝脂,花容月貌,只一双眼,不肖父不似母。那是一双极美的凤眸,眼皮细窄,眼角微微呈上挑状,即便是不笑的时候也仿佛带着笑意。

      到底是小姑娘,被元娘眼含微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瞬间让她有种老鼠遇上猫的天然畏惧感。嘴巴动了几下,都吐不出一个字来。当下没了方才娇蛮劲儿,这一下就落了下乘。

      元娘也不想闹事,毕竟今日式老祖宗寿宴,来往宾客颇多,被人看去了,对谁都没好处。元娘扫了一眼领路的丫鬟,丫鬟很有眼力见,朝她颔首一点,转身继续引路。元娘越过三娘径直错身离开了。

      大房的伯娘,三房的叔母都坐在了老祖宗下首,说着话。大房的兄弟三人坐在一团凑在一张小几桌上说着话,三房的姐弟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谈天。四娘子陈慧玲和二房的庶子陈嘉敬坐一起,四娘子目光怯怯地看着陈嘉敬,似乎有些怕他。

      “元娘给祖母请安,愿献南山寿,年齐大衍经纶富。先开北海樽,学到知非德器纯。”元娘给老祖宗行了大礼,直起腰时,茱萸将礼单交于老太太身旁的李嬷嬷。

      “好孩子,起吧。”到底是自己的寿宴,不愿叫外人看了笑话。再是不喜,老章氏也不能拉着脸让她久跪不起,略略等了等,才开口让她起来。

      元娘站起又给伯娘和叔母行了长辈礼,伯娘孙氏一向倒是挺喜欢挺喜欢二房的元娘,为人敦厚温和,长得也标志,便留她说了几句话。见她头上簪着一支金珠钗,较比往日的素净看着倒是喜庆不少。就是两只皓腕空落落的,未佩戴有金银饰物,退下一对镂空雕花的金镯子,就撸进她的手腕。

      “女娃娃还是要打扮得花俏一些,好看。”孙氏满意地点点头,笑道。

      以孙氏的地位,多半是不会佩戴这种镂空雕花的金镯子,看着花俏,实则不压秤,轻飘得紧,只那些小姑娘会喜欢。她此时戴在手上,不过是宴会身为长媳宗妇,应酬同僚家眷馈赠所用。金饰花样讨巧,又不如玉石来的贵重给人负担,最适合相互赠与小辈用。

      “谢伯母赐。”长者赐不可辞,况且孙氏是好意,元娘更是从善如流地收下道谢。

      “带着玩儿吧。”孙氏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自己玩儿去。话刚落音,屏风后就走出了三娘子陈慧静。

      “三娘给老祖宗请安了,愿祖母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三娘子手捧着一副双面蜀绣小绣屏,一面是松鹤延年,一面是寿星公仙桃,很是精致华美。

      “好好好,真是好孩子。”老太太连连说了三个好,李嬷嬷更是亲自上前扶起了行大礼的三娘子。

      “老太太,我就说这小半年三娘子怎瘦的这样厉害,下巴都尖了,原来是给老太太绣小绣屏了。”李嬷嬷惯会讨老太太欢喜,先前又得了小章氏的好处,可不是可劲儿地给三娘子造势抬举。

      “你这孩子,怎能这么耗心神。”老太太一听更是有欢喜又心疼,搂着三娘子嗔怪道。

      “不妨事儿的,祖母看得入眼,三娘就欢喜了。”三娘子状似羞涩,以帕遮掩抿嘴轻笑,实则忍耐着祖母像摸小娃娃一般轻拍着自己让丫鬟梳了一早上的流云髻,若不是姨娘千交代完交代,今儿一定要让祖母开心,她才不让祖母碰她的头呢。

      老太太一听,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儿。当即撸下一块血玉镯子套在三娘手上。三娘眉心一跳,差点激动得要跳起来,这可是真真儿的好东西。上等的血玉呢!伯父去岁让人专程送回来给祖母的,姨娘软话说了多少,都没能哄得祖母答应给她,如今却到了自己手中。

      孙氏和黄氏见她喜形于色的模样,妯娌多年的俩人眼神一触即离,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意思。好东西是好东西没错,可惜了,三娘子一个女娃娃压不住这血玉,与她一身鲜嫩装扮不搭得紧,看起来老气又不相称。很明显老太太这是给三娘子添彩,向众人显示她对三娘子的爱重,莫要因为她是庶出怠慢于她。只是这样倒是让三娘子地位有些尴尬了,大家都是从姑娘过来的,但凡有眼睛的都知道嫡庶有别,面上看着姐妹和善,实际上除非闹出什么事儿,姐妹们为了维护名声才会一致对外,平日里哪个不是嫡女有嫡女的圈子,庶女有庶女的交际。这么些年,有老太太宠着,交际都是带着三娘子,宛若嫡女,三娘子便一直拿自己做嫡出看,根本就不愿搭理那些庶出的,照着三娘子这般端着眼高于顶的心气儿,再过两年谈婚论嫁,三娘子有得苦头吃。只是谁都知道老太太心眼偏的没边儿,就稀罕这娘家嫂子肚子里头出来的小章氏,以及小章氏肚里出来的娃儿们。
      今儿是老太太的寿宴,身为媳妇的二位不求添砖添瓦,只求不出差错地办完这寿宴便功德无量了。提醒老太太莫要偏颇太过,养坏了孙女什么的,这种添堵事儿,以前不说,如今这种日子自然是装睁眼瞎,看不见,不知道。

      元娘与屋里的人实在是不熟的很,略略坐了一会,见伯母家的三兄弟按耐不住,向老太太和长辈们告饶,刘氏也没有拘着他们的意思,让他们自去玩。元娘趁机跟着他们后面走了出去。

      后院的花园格外热闹,元娘略略张望了一下,都是些眼生的姑娘家,觉得有些无趣,寻了一处较为僻静的石亭子,倚着石柱,让茱萸坐在她身边打着掩护,自个儿偷偷地打盹儿。

      “听说了吗?那陈三娘的姨娘穿得花枝招展地在花厅待客,结果被符夫人奚落了,掩面冲回了自己的院子去了。”假山小径那边传来了忍俊不禁的声音。

      “方才那陈三娘还到处撑着胳膊显摆她手上的血玉,傲得跟只大红公鸡似的,那下巴仰得高高的,就差打鸣了。”她的同伴打趣地说道。

      “我就看不惯她,分明与我们别无一二,都是妾身的,谁又比谁高贵到哪里去。每次看到我们不是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避之不及。就是颐气指使地说我们粗俗。她又高贵到哪里去?他亲娘和亲爹私相授受,好好一嫡出姑娘,偏上赶子做贵妾。真是让人瞧不起。”

      “嘘!禁言。这话不可说。赶紧走吧,一会让她们等久了。”总算是知道这里是她们闲话的主人家,俩人止住了话题,脚步声渐行渐远。

      不知为何下意识一直屏息不敢喘大气主仆二人舒了口气,随即相视而笑。

      瞧着时间也差不离开宴了,元娘整了整自己的衣摆,站起来,背脊挺直,端庄地往人群移动处走去。

      “表姐?”一个身着男子服饰的英气姑娘,歪着头看着她。

      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人敢如此肆意穿男装在后院溜达而不受人指点责备。那就是嘉亲王的女儿,迦南县主。也是白氏的亲姐唯一留下的血脉。

      “见过迦南县主。”虽是元娘的表妹,但她的身份高贵,元娘自然是要行礼的。

      “免礼免礼。”迦南县主知道元娘性子,每次让她不要行礼,她都不听。

      “你怎么也过来了,姑姑的身子可好些了?”迦南县主还以为元娘要在庄上侍疾呢。

      “母亲的身子也是老毛病了,这季节总是要犯上一两回,尚无大碍,就是咳嗽,不便出门见客。”元娘拿出了对外的说辞,实际上白氏就是懒得应酬这些场面。若不是哥哥被父亲催着过来露面,元娘怕哥哥吃亏,才跟着过来的。

      “你那便宜哥哥呢?”迦南县主张望了一下,问道。

      “迦南,这里是后院。”元娘提醒了一下,可不是谁都像你有个二十四孝好爹,视男女大防为无物,由着女儿怎么高兴怎么来的。

      “哦,我忘了。饿了,走吧。”迦南县主非常自然地挽着元娘的手臂往大厅走去。

      论辈分,迦南是小辈,但是论地位,除了伯娘这个前年伯父为挣得诰命夫人平起平坐之外,还真是没人比得上。

      自然而然地被安排在了主桌,但迦南若是这么容易接受别人安排就不是迦南了。她问了句我表姐坐哪,随侍丫鬟指了指位置有些偏的桌子。

      “哦,许久没见我表姐了,我随她一块儿坐吧。”说着就要往那边走,哪个有胆子让迦南郡主做末位。刘氏赶忙让伺候的丫鬟将元娘安排过来,与迦南县主一同坐主桌。

      而原本被安排在迦南县主旁的人自然就去了元娘那桌。

      原以为被奚落,落了面子的小章氏不会自讨没趣出现在席位上,偏生她脸皮厚,踩着宴会的锣鼓响声,进了席,还坐在主桌上。

      “哟,这位脸皮可真够厚的。”起居郎家眷符夫人拿起了绢帕掩了掩唇,轻哼道。

      “符夫人,今儿是寿宴,悠着点。”与符夫人交好的左司谏家眷周夫人提醒道。

      “哪个不晓得?操心的你,玉芹,芙蓉虾不错,给你家主子剥点儿。”符夫人嗔笑地摆了摆手,道。

      这边儿的小章氏一眼瞧见了本该坐在迦南县主身边的三娘被挤走了,脸上的笑意当下浅了几分。她也知道自己安排有私心,不敢明着来。

      在老太太面前殷勤布菜,奉承的话一茬接一茬,哄得老太太红光满面,很是受用。连连叫小章氏别忙活了,坐下吃点儿,别累坏了。

      “谢姑姑。”状似再三推拒不过,实则一屁股早就坐在凳上的小章氏,装模作样地吃了几口。

      “姑姑,三娘子像你,就欢喜吃这木瓜盅。咦?三娘呢?这皮孩儿,吃着宴呢,跑哪里去了?”小章氏朝身后的丫鬟春玲扫了一眼,春玲立马会意,朝着三娘所在的位置走去。

      “到底是孩子,作甚老拘着她。”并不知道原委的老太太笑眯眯地道。

      “这怎么成,这位置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她胡闹坐了别人的位置,这不是叫别人难堪么,等会我可要狠狠地训了,姑姑您老可别护着她。”小章氏意有所指地朝元娘那儿扫了一下眼。

      刘氏和黄氏见惯了小章氏的伎俩,皆一副任凭风吹雨打去,我自岿然不动的模样,专心吃着菜肴。

      三娘很快跟着春玲回到了主桌,主桌上都坐满了,小章氏站起来,让给了自家女儿做,贴心的为俩祖孙布菜。

      “迦南县主,自去岁年下见过一面,今儿再见,个子也抽条了,瞧着越发明艳照人了。可不像三娘子,小时候就是个敦厚样儿,如今还是个憨儿。我瞧着都愁人。”

      迦南县主不置可否地夹了一块糖醋里脊,嘴巴微张,小口咬了一下,慢慢咀嚼。

      “说你憨,你真是憨儿。坐了老半天了,也不晓得喊一声表姐。莫怪表姐不想理你了。”小章氏嗔怪地拍了拍三娘子的背,道。

      “表姐。”三娘子脸上臊得慌,可是,她姨娘掐她,她不喊不行,有些迟疑地小声喊了一声。

      “啧,表姐,我怎么记得小姨就生了你一个,哦,这几年认了一个没了生母的庶子表哥,这什么时候又认了一个姨娘生的妹妹?”迦南县主那张能将死人都气活的嘴,要怼人还用得着看良辰吉日么?也就小章氏拎不清,赶往上面撞。

      “确实无有再认妹妹在娘名下了。”元娘自然是配合迦南县主,确定道。

      “啧,这就对嘛,我记得真真儿的。所以,你哪位?”迦南县主放下象牙筷子,与母亲有几分相似的杏眸微眯,嗤笑地看向三娘子,道。

      小章氏噎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她知道迦南县主不受规矩约束,但想着再怎么不受规矩约束,来赴宴,作为客人,过得去的场面话总是要给主人家的。不拘于形式,只要迦南县主应一声,那三娘不管是怎么样,都能挂上迦南县主的表妹名号。日后出门做客,探亲访友也有个拿得出手的身份。

      没曾想她竟然一点脸面不顾。让她母女丢了好大一个脸。

      “行了,胡闹什么劲儿。迦南唤白氏为姨母,三娘子又喊白氏一声母亲,还用你在这儿急哄哄叫什么劲儿。”老太太有些不虞地瞪向小章氏,小章氏委屈地退至一旁,这才转过来,让迦南别介意,该吃吃该喝喝。

      就算是个傻子都知道老太太在做什么,急哄哄地盖棺定论。就是想要让三娘子和迦南县主扯上关系。

      “别啊,老太太,话可得说清楚的。按理,这姨娘养的子女喊我一声表姐也并无不可。可我这人哪,就爱较真。什么事儿都得掰扯清楚了才舒服。这小姨与我有亲,所以元娘喊迦南一声表妹,无可厚非。这姨娘养的,她至多就是姨夫房里一个消遣玩意肚子里出来的庶女。亲在哪儿呢?说不好听的,姨母哪天和离了,姨夫也就是个陌生人,姨母还是我姨母。姨夫房里那些个东西,与我有何相干?”迦南一嘴一个姨娘养的,一嘴一个消遣玩意,逼得大小章氏脸都煞白煞白了,指着迦南的手指连同身子都气得抖成糠筛,愣是一个字吐不出。

      三娘子脸皮饶是再厚,也是个小姑娘,早就听不过去,掩面跑了。

      “老太太,这戏也看了,饭也吃了,没什么事,迦南就告辞了。”说着,就站了起来,朝老章氏拱了拱手。

      “啊,差点忘了。愿老祖宗长命百岁,身体康泰,如松柏长青。”

      “表姐,送送我吧。”元娘早就放下了筷子,听她这么说,哪有不愿的道理,站起来朝在座的人福了福身,随迦南离开了席间。

      走到前后院的夹道,就见陈嘉逸站在夹道口等了。

      “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还不是你的好表妹。前院听同窗与我提起迦南县主今天也来了,觉得要出事儿,方才见父亲步履匆匆,就知道事情闹大了,便寻了个借口出来,吩咐萧竹备车,方便接了你随时走为上计,莫殃及池鱼。”

      “哥哥真是料事如神,赶紧走吧。等会仆妇来寻我就走不了了。”

      “喂,你们兄妹俩,我可是仗义执言,出手相助帮你们耶。什么闹事儿?!有你们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嘛?”

      “行了,救命恩人,你的马车备好了,赶紧回府去吧。”

      “啧,我不回,我要去别院看姨母。”迦南径直上了陈嘉逸的马车,兄妹俩也不敢耽搁,紧接着上去了。

      马车刚走出巷子口,就见有小厮抓着鸿胪寺少卿的名帖掠过他们的马车,估计是去请御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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