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听说我是你媳妇?

作者:喵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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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伤


      若说客云来是京都城数一数二的珍馐百味之表率。那春华阁便是达官贵人体现身份尊贵之利器。

      春华阁主要是吃药膳之所,吃食之讲究,可不是一般人家能负担得起的。里头有常驻郎中,为每一位食客精心定制膳食。确保食客食有裨益,用之舒心。

      刚收到花家的请柬时,元娘还有些诧异,待到陈嘉逸家来之后,手中亦拿着花家的请柬。才知道,花家不但请了陈嘉逸,亦请了自己去春华阁赴宴。

      元娘很是不解,她与花家的姑娘素来没有交集,不知她宴请自己意欲何为?

      陈嘉逸听后,笑着说:“自来之则安之。这么难得的吃白食机会,不要白不要。”

      所以为了这场一掷千金的宴席,元娘还是顶不住诱惑准时抵达了春华阁。元娘刚被荔枝扶下车,正要拾阶而上时,便听到了有人唤自己。转过身,她身后正好停一辆马车。

      马车的门帘被一只素手掀开,那只手凝白而细腻,在阳光下竟恍如上等的羊脂玉一样晶莹剔透。

      一个婢女模样的少女自马车中走出,将门帘挂在挂钩处,率先跳下来而后伸手将自家的姑娘扶下车。

      那姑娘是元娘从未谋面的女子,瓜子脸,肤白柔嫩的脸颊上泛起一双微凹的酒窝,两腮胭脂轻扫,白中透红,瞧着粉雕玉琢,煞是可爱。墨黑的两道长弯眉下生的一双流盼生辉的明亮眸子,清澈见底,十分灵动。

      “姑娘是?”

      “我是花家三姑娘,花郁芙。”

      “原是三姑娘,六娘见过三姑娘。”元娘屈膝行礼,道。

      “元娘莫要拘礼,是我唐突了,贸贸然便发了邀请函,幸得六姑娘赏光前来,全了郁芙的脸面。是我要多谢元娘才是。”说着便上前挽住元娘的手,很是自来熟的模样。

      “你怎么在这儿?!”元娘正要开口说话就被横插进来的声音打断了。

      “瑾纯,你也来啦?”花郁芙见到郭璞很是欢喜,双眸亮晶晶的,唇瓣扬起,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两颊的酒窝也愈发深了。

      “你,你你你,你怎能随便唤我的字。”郭璞嘴拙,冷不丁被她唤得如此亲近,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唤几声你的字又如何了?啊,你这是害羞了?你真是好可爱呀。”花郁芙笑得愈发爽朗了,一脸很是感兴趣的模样朝郭璞望去。

      “谁,谁害羞了,不,不跟你计较。”郭璞一张俊俏的脸庞都染上了绯红之色,嘴硬地哼哼了两句,转身快步走进了春华阁,瞧着背影都能感受到他的落荒而逃之窘迫。

      花郁芙见状更是笑得快直不起腰来了。好容易收起了笑,这才挠了挠头,有些微抱赧地望向元娘,见元娘弯着嘴角,眼中并无嫌弃或者不好的情绪,更是对她有了几分好感。

      “少东家,您定的席位以安排妥当,今儿是温郎中坐堂,可要请他上去?”四十上下年岁的掌柜,脸上带着温和谦逊的笑,朝花郁芙躬身作揖道。

      “甚好。”花郁芙点点头,领着元娘往楼上走去。

      “元娘,别的不说,敝店虽不及皇宫御膳,但味道也是不差的。这里头的药材皆出自我们华景城的圣山,那儿常年云雾袅娜灵气蕴养,山中出的药材可比……”花郁芙一边走一边很是自豪地介绍着自己的店,正说得起劲呢,就被碗碟落地的声音和呵斥声打断了。

      “你,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花郁芙听出了郭璞的声音,赶忙撩起裙裾,三步两步往上跑去。

      李茂也窝火的很,他这酒喝得正起劲儿,与徐艺阳如今是户部修造案的昔日同窗好友,他花了一半家财宴请他过来,奉承得他舒舒服服,正是提出让自己入户部关键时刻,眼瞧着他满面红光,点头应承之际,不知哪冒出来一人,揪着徐艺阳的衣襟,一声大吼,功亏一篑!叫他如何能忍!

      “无理至极!你知道他是谁吗?竟然如此无状!给我松开!”李茂倏地一声站起,用力拍了在桌上,呵斥道。

      “你方才说城西如何?当真是用干草充数补了城西的城墙?!”郭璞不理会那人的叫嚣,抓紧了徐艺阳的衣襟摇晃道。

      “干,干草?哦,对。城西城墙滥竽充数,哼!都是贪啊!是户部副使中饱私囊,吞下十之八九,丢下三瓜两枣,让我,嗝~让我填补漏洞,嗝~填?填个屁的填!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没办法!呜呜呜呜……”徐艺阳说着说着竟是嚎啕大哭起来。

      “这,这不管我的事儿。”李茂见周边的食客陆续围过来,哪里还敢想着其他事儿,赶忙撇清了干系,衣袖掩面,落荒而逃了。

      “混蛋!”郭璞扔下醉醺醺的哭得鼻涕四流,不能自已的徐艺阳,冲出了厢房。

      “你这是作甚?”刚冲上来的花郁芙与他撞了个照面,幸亏平素强身健体,反应还算快,往旁边一避,险险地擦身而过,花郁芙转身跑在他身侧,扬声问道。

      “户部副使昨日抱恙称病,托枢密院派人代为验收城西的城墙修补成果,枢密院派了陈嘉逸过去。今日一早,他的小厮过来与我说,要推迟一些才过来赴宴,让我看顾元娘一二。”郭璞冲下了楼,着急忙慌地让小厮牵自己的马过来。

      小厮的动作很快,郭璞颤着手,几次都抓不住缰绳,花郁芙上前一跃上了马,朝他伸手。郭璞汗湿的手心没有犹豫地抓住了她的手,借力一蹬,坐在了她的后头,只听她一声‘驾’,马儿稳当当地跑了起来,马鞭子熟稔地轻甩几下,自家的马儿吃了痛,立马撒开了蹄子,疾驰奔跑。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只得环住了她的腰肢,固定自己的身形。

      “姑娘!”跟着跑下来的元娘亦是满脸焦急,茱萸从不远处跑过来。

      “茱萸?”

      “姑娘,家中有急事,还望姑娘速归。”茱萸并没有说其他,脸上的忧愁却是掩盖不住。

      元娘二话不说跟着茱萸上了马车。

      马车在巷子里七拐八弯,进了一个深胡同,这儿既不是陈府,亦不是别院。是她之前来过的私宅。

      “哥哥?”进了正房,里面有很浓重的血腥气,陈嘉逸躺在床榻上,衣衫敞开。腰腹处缠绕着一层层的白布,脸色白得如一张宣纸,红艳欲滴的唇更是褪了色,只剩浅浅一层樱粉。

      “娇娇儿来了。”陈嘉逸听见了她的声音,甚是疲累地抬起眼皮,冲她扬起了笑。

      “你,你这是怎么了?”元娘见不得血,眼前有些犯晕,咽了咽舌根泛滥的口涎,颤着声在他身侧跪坐下,眼眸噙着薄泪。

      “哥哥怕是要离开你一阵子了。”陈嘉逸吃力得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头顶,道。

      “为何?”

      “哥哥的身世怕是不简单呢,这才多久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要赶尽杀绝了。”陈嘉逸自嘲地笑了笑,可又因牵动了伤口,脸上立马疼得扭曲了一下。

      “伤口还疼着呢,你少作怪,有话好好说。”元娘被他这么一弄,很不厚道地‘噗呲’一下,笑了出来。

      “我想好了,以往未曾探究过自己的身世,是不在意。如今却不得不去细查一番了。所以我想借着这次事故,暗中去探访自己的身世。”

      “可,可你如今伤的这样重。”

      “若我不借此机会遁走,以后怕是再难寻得到机会知道自己的身世真相了。”

      “可,可起码得养好一些身子才……”元娘还想再劝,但看到他眼中的坚持与渴望,元娘便张不开嘴了。

      “我就知道娇娇儿最懂我了。”陈嘉逸捏了捏她的细嫩脸颊,轻笑道。

      “你想如何做?”

      “一会马车送我们回别院,今晚我便走水路去往按照信件中的地址,姚五武功好可护我周全,萧竹在我养伤之时,代我在外行走。不出意外,一个月内我便能返回。”

      “我能做些什么呢?”

      “我养伤期间必定是有同窗或同僚前来探看,这期间就拜托你在其中周旋,莫要让人看出端倪。”

      “可,可光我一人怕是……我能找娘一同想办法应付吗?”元娘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我想只要娇娇儿开口,母亲哪有不应承的?”其中的计划早已与白氏商议好了,如论如何白氏都会应承下来的,对于这一点他倒是很确定。

      “这事儿宜早不宜晚,待你离开之后,我便去寻母亲说这事儿。先斩后奏,母亲不愿也毫无办法。”自以为摸透了白氏的元娘笃定地道。她不知白氏只对她纵容而已。

      商量好之后,茱萸与荔枝将元娘扶上了马车,而陈嘉逸则被萧竹与姚五合力抬进了另一架马车先后离开了。

      待元娘前脚刚到别院,去西城扑了个空的郭璞与花郁芙,又去了医馆,又扑了个空的两人终于到了别院。

      “元娘!雅川如何了?可伤的严重?”郭璞跳下马,一个箭步冲到她的面前,荔枝一侧身,将元娘挡在身后,让他抓了个空。

      “我这才赶到,听门房说哥哥也刚被送回来,我这正要过去……”元娘话还未说完,他已经着急忙慌地往陈嘉逸的院子跑去了。

      “还望元娘莫怪,瑾纯他也是太过担心你哥哥了。”后头跟过来的花郁芙目睹了一切,明亮的眼眸闪过一丝讶异,同样是习武之人,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元娘身边的丫鬟身手怎会如此了得,她好像发现很有趣的事儿了呢。

      “无妨,关切之心,我都能理解。”元娘眼中满是担忧之情,不大有心情与她站在这里说话。

      “听闻陈大哥身受重伤,我花家别的说不准,可这药材一类一应俱全。可劳烦元娘借我笔墨一用,让小厮去我府上领一支老参过来,有备无患总归不错。”花郁芙语气真诚,说话间都顾及着伤者家属的情绪,倒是呈现出与她的外表不一样沉稳与体贴。

      “家兄突逢变故,尚不知是何境况,元娘这便厚着脸皮替哥哥收下了。”说不感动那都是假的,元娘心里就是再着急,遇上慷慨送药之人,也只有感激的份。

      “瞧我光顾着说话了,你赶紧去看看吧,男子的院子我不便去,就在此处等瑾纯就可。”花郁芙催促她赶紧去看看。

      茱萸留了下来,代元娘应酬花郁芙,小厮正好也端来了文房四宝,丫鬟亦端上了香茗。茱萸上前为她研墨,花郁芙沾了沾,言简意赅地书写之后,用自己腰间的荷包内掏出一枚私印,对着私印轻呵了一口气,按下自己的私印。随意折起塞进信封内,交于一旁候着的小厮。

      半盏茶不到,郭璞便出来了,眼眶泛红,脸色苍白的走了出来。

      “如何了?”花郁芙立即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关切地问道。

      “一直昏迷不醒,郎中已经看过了,其他地方就是皮外伤,就是腰腹被倒下地木棍穿刺入腹,很是凶险。现下情况不明朗。”

      “我方才已经让人去我府上取老参了,有备无患。”花郁芙从袖中抽出帕子,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水,轻声道。

      “谢谢你。”郭璞任由她为自己拭泪,第一次觉得有个像她这样妻子也不错。有主意,出了什么事都能安排妥当,刚柔并济。比家中那些出了什么事只会哭哭啼啼怨天尤人的姐姐妹妹们好不止一星半点。

      “你是我的未来夫婿,何须言谢。”

      “又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你倒是心宽的很。”郭璞脸上一红,死鸭子嘴硬地道。

      “听你这话,你是要悔婚?”花郁芙亮晶晶地眸子望着他,很是疑惑地道。

      “谁,谁要悔婚了?!”郭璞俊脸一红,慌张地道。

      “那不就得了。”花郁芙唇瓣扬起,两颊的酒窝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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