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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在误以为是世界末日前兆心中打了一串SOS之后，宁萌终于意识到，这是她的神棍能力导致的。
现在她发现，自己这个能力似乎可以通俗地解释为，读懂空气。
比如——
池衍行见她回来，却侧头看着时钟开口问：“去哪儿了？”
她老实交代了池以榧的梦游问题，眼看大哥被这个话题吸引了注意，还安抚她让她别担心，这件事他会想办法。
——但房间的空气没有任何变化。
所以他并没有担心池以榧，也不满意她的回答，一切不过是刻意营造的假象。
虽然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要对她撒谎，但宁萌不得不承认，要是以前，她准看不出任何问题，傻乎乎就被他骗了。
——所以现在，她应该做些什么事，才能让大哥开心呢？
只烦恼了几秒，她又不耐烦了。
宁萌现在对5岁的思维接受良好，一时也任由自己依着性子刀尖起舞。
她的小手一把拍到池衍行刚才在看的学习资料上，神情严肃：“哥哥怎么总看这些，和爷爷一样！”
这个比较让池衍行都有些疑惑，但见宁萌此刻气鼓鼓的模样，他放下资料，倾身把她抱起来。
“这么晚了，萌萌还这么精神，是被以榧吓到了么？”
他说得轻描淡写，还带着些温柔——如果他能把周围的冷意收一收的话。
宁萌盯着他看了会儿，举起小手拍拍他的肩膀：“这么晚了，哥哥还不睡，容易长不高。”
池衍行沉默地把她的手包在自己掌心，他确实累了，特别宁萌的声音轻轻软软，很有催眠功效。
没有听到回答，宁萌翻开他的掌心，用手指在上面写字。
每写一个字，还要脆声念出来。
“池！”
“衍！”
“行！这个字要胖一点……”
他静静地看着宁萌独自玩耍，心中暗暗惊讶她的字竟然写得还不错，直到游戏结束，她最后写的是，“哥哥晚安”。
宁萌打了个哈欠，那不是困，而是累的，她刚才在大哥眼皮底下进行了神经疏导，那效果似乎和催眠差不多，他现在应该很困吧，气场收了很多，她终于感觉房间的空气没有那么难捱了。
她抬起头，眼角还带着泪花，眼睛却很清亮。
“哥哥困了就回去睡吧，我也要睡啦，晚安。”
池衍行没有很快回答她，反而问道：“萌萌，你什么时候学的字？”
宁萌：“……”
暴露了！这个池宁萌怎么不上学前班，赢在起跑线都不懂！
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为了哥哥学的，哥哥的名字好好看，我超喜欢的！”
她说着还晃了晃腿，尽己所能展示小孩子的天真无邪。
池衍行看着她，半晌，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那萌萌想不想学更多的字？”
宁萌眨眨眼，立刻表态：“想！”
“以后哥哥教你，好不好？”
“好！”
他似乎很满意她的听话懂事，起身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揉揉她的脑袋。
“那以后要乖乖学习不可以乱走动……萌萌晚安。”
直到池衍行走后，宁萌依然很兴奋。
——“大哥人好好啊，还会关心我的学习，我觉得他病得不严重，我有信心了！”
助手：“……嗯，有信心是好事。”
——“你怎么了？这之中有诈？”
助手：“池衍行本就是淡漠亲情的人设，现在他这么关心你，这明显是病得很重。”
——“……那他一直病着也挺好的。”
**
宁萌开始了学前班生涯——虽然她的老师只有一个刚上中学的大哥，乍一看跟过家家一样。
其实不然，池衍行真的在很认真地教她，课本习题一样不少，甚至还亲自编写周测卷巩固记忆。
最开始学汉字时宁萌学力惊人，不到半个月就扒拉完了两册书，池衍行摸摸她的头，说不用这么努力，转眼又丢给她一套唐诗宋词。
宁萌：“……”
她大哥以后肯定是个魔鬼家长。
看似努力实则划水的日子也差不多过腻了，宁萌不想再浪费时间，心念着既然要学，比起早就滚瓜烂熟的中文，还是把自己学得稀烂的外语从头再拾掇拾掇吧。
于是她又向池衍行申请了英语课，抱着单词书啃起来。
这被池以榧的家教杜丰知道后狠狠夸了一顿，并且热情自荐他的幼儿班，彼时宁萌正在吃心心念念的唐氏大肉包，听这传销一般的语气，转过脸，并不是很想理他。
杜丰见她兴致缺缺，笑着摇摇头，转身欲走，刚巧碰到走进来的池衍行。
杜丰身形一顿，低头朝对方微微点头，却听池衍行问道：“杜老师找萌萌有事？”
“啊，我看到萌萌房间门开着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萌萌这么好学，或许可以让她和以榧组个二人小班……”
池衍行听完，只轻轻“嗯”一声，便饶过他走到宁萌跟前，揉了揉她轻软的头毛：“萌萌下次记得关房门，家里人多，不安全，知道吗？”
宁萌乖乖地应了一声。
杜丰听了尴尬地咳一声，走出房门，关门的一瞬，他看见池衍行正半蹲着身子，用纸巾擦拭宁萌的嘴角。
房门关上，宁萌赶紧吃掉最后一口，鼓着肉嘟嘟的小脸让池衍行伺候，又用湿纸巾擦了擦手，之后她的小手拍上了大哥的额头。
揉一揉，揉散了对方心中的不快，好似驾轻就熟，她露出甜甜的笑来。
“哥哥放心，我没有和杜叔叔说话。”
池衍行的表情依旧很平静，但宁萌知道，他现在心情很好。
他捏了捏她的掌心，问道：“刚刚杜老师有问你别的问题吗？”
宁萌摇摇头：“他还想教我数学，他凶以榧哥哥的时候好可怕的，我才不要他教呢！”
这是大实话，想到这里她还后怕地缩了缩脖子，结果被池衍行扶着背抱到腿上。
她以为要开始讲题了，乖乖把作业本摊开到最新一页，但是池衍行撑着她的下腋把她调了个方向，正对着他坐。
二人大眼对小眼，他问道：“萌萌是不是知道哥哥讨厌杜老师？”
她眨眨眼睛，很快点头：“因为我讨厌杜叔叔，所以哥哥一定也会讨厌的。”
“……歪理，”池衍行轻轻掐了掐她的脸颊，还是加上了后半句，“所以萌萌以后看到杜叔叔，要躲远一点，知道吗？被杜叔叔抓到，会发生很可怕的事。”
咦，怎么能吓小孩呢，宁萌暗暗吐槽，不过看上去，这一世大伯父子俩的关系也很紧张没跑了。
那杜丰一直是大伯池刻的人，最近突然一改往日严肃的态度，对她关爱有加，怎么想都有问题。
她盯着池衍行的眼睛：“有哥哥在，我就不怕。”
**
宁萌的预感很准，在小说里，有人主动出击，就一定会有故事。
被带到池刻面前那一刻，她开始思考，自己以前怎么会有大伯和大哥很像这种错觉。
眼前这张便秘脸和大哥哪里像了，大哥不过是不爱笑而已，对她可温柔了，肯定不会让她坐这么硬的板凳！
这么想着，她郁闷地甩着自己的小短腿，恶狠狠地嚼着嘴里的小熊软糖。
在外人看来，她到底还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池刻揉揉眉心，沉声道：“萌萌，听说你最近学写字很用功，明年你就要上学了，是该准备一下，池家的孩子必须优秀。”
这大伯说话冷冰冰的，要是别的小孩早被他吓哭了，宁萌哼唧唧“哦”了一声，又吃了一颗软糖。
“你衍行哥平时自己也忙，没法好好教你，所以大伯给你报了兴趣班。”
这是早就决定了，来通知她一声。宁萌心中冷笑，嘴角泛甜：“好呀，那我要和衍行哥哥一起上学！”
池刻皱了皱眉：“上学的事不急，你先好好准备。”
“唔，不嘛，我要和哥哥一起！”她不开心地鼓起小脸，斜眼瞄一眼池刻，又很快别开，一副赌气的模样。
池刻最不会哄孩子，骂又骂不得，只得板着脸喊一声：“萌萌。”
“叫小萌萌也没用，大伯伯不让我和哥哥玩，那萌萌也不和大伯伯玩了。”她说着，手一撑跳下凳子，甩着两个小辫子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她不需要大伯的好印象，因为他在原作里早早就被池衍行夺了权，池家就是现实的弱肉强食，宁萌很清楚自己应该站在哪边。
当晚，她就跑到池衍行那儿告状了，只是考虑到哥哥现在还只是潜力股，说得比较委婉：“哥哥，大伯伯要我去读兴趣班，还说哥哥好忙不想教我了！”
池衍行喂她喝牛奶的手微微一顿，轻声道：“大伯伯骗你的，哥哥不是让你别乱跑吗？”
“我只是去厨房拿糖吃，张姆妈说厨房有好多软糖，结果被大伯伯抓到了……”
啊，她好像发现叛徒了。
宁萌话锋一转，“哥哥说得对，家里好危险，我想和哥哥一起去上学！”
“……这样吧，大伯伯的兴趣班就别上了，哥哥帮你找学校附近的少年班，以后就和哥哥一起上学，好不好？”
“好！”她的眼睛蹭地亮了，“那我放学了能不能去找哥哥玩呀？”
池衍行揉揉她的头：“可以，但要乖乖听话，不可以乱跑。”
宁萌开心地在大哥怀里滚了一圈，可算解锁学校地图了，她在家里都快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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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宁萌：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好学。
池衍行（沉思）：萌萌或许是个天才。
助手（冷漠）：确实是讨你欢心方面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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