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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程往事二
周非把手递给他,手心里干燥的温暖让她很舒服,忍不住在他掌中抓了两下。
杨柏林颤颤得拉着她手,眼泪就掉下来,落周非的手上像是灼烫她心上。
“你能失而复得,我很开心,我再也不让你走了。”杨柏林曾经刺杀刘恒玄失败,冲他质问:为什么她对你那么好,你要拿刀子捅她。
他已经做好了殉葬的准备,没想到刘恒玄放了他出宫。
后来他浑浑噩噩在庭立的店铺门前晕倒,知道女儿还活着,他才捡起了重新活下去的希望。
周非心疼的给他擦擦泪痕。
杨柏林很快就不流了,抓住她手,进里室内关住门。
“我第一次觉得失去荣华是幸福的,以后你就只会是我一个人的,我也能光明正大把你留在身边。”
杨柏林抓住她手放在唇边亲了下,然后他发现是不够的,完全纾解不了这几个月的思念,他甚至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揽着她细腰猛地抱入怀里。
周非推开他,坐圆桌的凳子上,她倒了杯,热茶暖在手心中:“我不是周启,我叫周非,真正的她已经死了,六年前我亲手埋的。”
“我骗你,我道歉,对不起。”她确实形势所迫,这是她最大的秘密用来保命。
杨柏林正奇怪她为什么推开他,突如而来的巨大消息让他消化不了,走过去绊住什么东西差点栽倒,周非扶着他坐下。
杨柏林叫她名字时,她不让叫启而叫非,如今想来确实有不同寻常之处,那时候他不愿意接受周启去世的真相,没人敢往那方面想。
他摸着她侧脸,痴迷的盯着:“这世界上真的会有两个人一模一样吗?甚至连私密处都是。”
听到周启多年前就去世了,杨柏林很伤心可远没有眼前她的重要。
“在你之前她连手都不给我碰一下,你来之后明显的转变让我惊喜,以为是你看到我的努力,你肯留下来陪我,后来你若即若离我难过,就算有逾越的举动你也不会怪我,我开始大胆变得有期许,你每次宠爱和包容我都很开心,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举动,你给我承诺都兑现了。”
“这些年的欢喜与忧愁都是你给的,这点我分得清楚,陛下从来都是直接晾我。”
周非听完后沉默不语,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杨柏林看出的她逃避不再说,
过半响杨柏林才问:“她是怎么死的?”
周非眯着眼回忆起往事:“我不知道,当年我碰到她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那时我还不知道她就是当今的陛下,不过据庭立调差,当年周启南巡是因为听司天台说最南边的雪山巅上有种草药,可以治愈刘恒玄多年的病,但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不然就不灵验了,这是天机,那种草药会跑。”
明摆和刘恒玄脱不了关系。
“然后她去了?”杨柏林嘴角勾起抹讽刺。
周非也是想笑,这种傻逼话怎么能信,古人大多都迷信,况且那时候的刘恒玄装得人畜无害,随时会死去,周启去南巡一趟能救爱夫的命不亏,没想一去不复返。
“她的满腔深情,终是喂条狗。”杨柏林替她不值,也只是惋惜。
“这事,你不要告诉睿坤,我和她聊过这孩子背负的执念太重了,我想让她快乐、开心的活着。”她这样说谈何容易,人总要长大,众生皆苦。
“这个你放心,我知道的。”他于心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罪,尤其是面对刘恒玄那样变态的对手,这段时间她的变化也看到了,他希望她永远长不大干什么都无忧无虑。
可是压在周睿坤肩上的事太重了,处于私心他想她放弃。
“还有一件事,庭立的眼睛可能是弄瞎的,这是我猜的,和他病一样是完美的保护色,庭立三岁那年就是小神童,你想先帝能喜欢吗?指不定会引火到刘恒玄身上。”
瞎了就是天妒英才,再有才华也是个瞎子。
杨柏林好笑的问她:“你不怀疑当年有可能会是我弄瞎了庭立的眼睛。”
“不会,你没有那么狠心。”后宫的妃嫔受不受宠爱都活着,这不正说明他仁慈,只教他们规矩从不让勾心斗角,“再聪明刘恒玄生的是男孩,在皇族男孩远没有姑娘金贵,威胁不到你的地位,如果是女孩,不用你去出手,先帝会先不满意。”
“对啊,你一个外人都知道是非对错,当年她不信硬是打了我一耳光,我那么爱她,到头来竟不如一个陌生人。”他自小是名门之家的大公子,琴棋书画样样教,从未想过要害人。
周睿坤和周非起了争执,她左思右想还是来道歉,听出来个大秘密,原来她的母亲早在六年前就被刘恒玄害死,难怪从来严肃的母亲会抱她,带在身边和颜悦色的讲些道理。
后面的她听不下去,也不必听了。
杨柏林牵住她。
周非一愣挣开了。
他快笑不下去:“你是有喜欢的人了?沈约对吗?”
她一开始便抗拒他亲近,该明白的,只是他一直不想承认。
周非摇摇头,不想多说。
“这次你回来别走了,我舍不得,我知道自己年老色衰留不住你,多找个人照顾你也好,只要你别让我走。”
这该多卑微,他之前明明说要和她一个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周非难过低头:“不是,是我配不上你。”
他和沈约不一样,前有家教总是喜欢的内敛。
她发现情债太多也不好,等你想斩的时候。
“你、、、”
他开口,周非着急打断。
“不能。”
杨柏林苦笑,最后捂住眼睛,好比终于要得到一件珍宝,又被人抢走。
“你是真的不能留下来。”
换来周非沉默,他以为她不会回答他了。
“下辈子吧,下辈子我还你。”
下辈子,谁知道下辈子在哪?杨柏林还是点头:“好。”她说得什么都算,眼睛好酸涩。
“那他在哪?为什么不来找你,我想见见他,那个值得你舍下所有的男人,我有点羡慕。”他不止一点羡慕,很多的是嫉妒,教养不允许他这么做。
“我是去见他一面。”周非单纯得就是想看看他,这点是她死前割舍不下的执念,这么强烈的念头是毋庸置疑的,她一闭眼就能想到他和朝夕相处的日子,“我只是想去看看他。”她又补充。
“然后那?看过之后那?”杨柏林又笑,这个笑容里带着寂寞,没有高兴的意思,他的心在滴血。
周非回答不出来,毕竟是三年,她也害怕他有别的女人,信誓旦旦的说着爱她,为什么在她失忆的三年里不来看她。
她知道结果,就是不甘心想问问。
反而是杨柏林:“能不能让我抱下,最后的,当做告别吧。”他大大方方的展开手臂。
周非揽住他的腰,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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