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美颜

作者:燃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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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付周景睿



      敲中在场人的心脉,是啊,为什么没有接到一点风声。

      太子瞪了一眼张先生,他是负责金陵城中暗线的人。

      张先生马上惭愧低头:“是我,疏忽。”

      两天后白芷才调查出来,是周景睿隐秘把账本交到萧定远手里,谁都知道萧定远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他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种污糟事,岂会坐视不理。

      原本周睿坤就对她芥蒂已久,听到那人名字后更不好了,拔了戴法盛相当于弄掉太子的钱袋子。

      “她简直放肆,我没动她便是好的,自己倒找上门来,不过是得了母后青眼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周睿坤怒不可遏,急躁转两圈,甩开袖坐宝座上。

      都是周景睿害她被母后训斥,想到紫宸殿那日受的屈服,便心中积郁难忍。

      □□立上前恭维两句:“殿下仁厚,看来是有意挑起争端,我们已经任由她做大,错过了打压的最好时机,未来对付恐怕难,如今她在朝堂如日中天,现在殿下又受冷遇,说句不好听的以后皇位恐怕也要争上一争。”

      周睿坤眼一瞪,强硬道:“我是太子,她敢怎么样?”其实她心里已经有点动摇,□□立说得不错。

      “殿下总要未雨绸缪。”□□立低首劝诫。

      “母后近期不许我干涉政务。”周睿坤一脸为难。

      “那这期间,我们不要打草惊蛇,派人去凑集她的把柄,等日后在朝堂上定让她栽个大跟头。”

      周睿坤抚掌称好,她又想起什么随即道:“二哥,户部尚书的位置你找人顶上去。”这可是块肥肉啊,虽然母后说过不让她碰,可是不甘心。

      □□立叹口气:“母后的眼里,你的人和我的人还有什么区别,不能再让母后反感。”句句是为太子着想,善意提醒。

      周睿坤稍微一思忖,也确实如此,母后已经明令告诉她不要打户部尚书的主意,她再耍些小聪明,只怕事半功倍。

      “那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户部尚书的位置被周景睿趁机夺走?”

      “那也没办法,殿下你太心软,总想着留一线,她可未必对你手下留情,如今是户部尚书的位置,以后谁知道那?”

      周睿坤对她愈加的恼恨,势必要给周景睿一个狠痛的教训,最好让她没有任何威胁,细想之下觉得她这招狠,一箭双雕。

      先是折她的人,后又让她在母后面前失去荣宠。这样心机叵测的人,绝对不能留,无疑是养虎为患,都怪她一再忍让才成就今天的周景睿,导致栽这么大一跟头。

      周睿坤也怕,纵观历朝历代有几个太子是平稳上位的,她的母亲也不是太子,后得祖母看重照样做了皇帝。

      她从小就寄托太多的希望,不能倒,周睿坤一直有个君临天下的梦,身边亲密的人也告诉她可以做。

      周景睿漫步笔直的大道上,显得神思不宁,背后是重重的宫宇、亭台楼阁、巍峨宏伟,时不时有太监、宫女走过向她俯身行礼。

      几天前周景睿的人接到账本,送账本的人证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由于上面内容过于瞠目,她连夜派人去核实。

      知道这些污糟事,周景睿是没法坐视不理,她看过其中涉案的官员,为首要数戴尚书,动了他相当于得罪太子,这时她尚不知道,和太子有牵扯。

      周景睿转身秘密交给萧御史,她相信萧御史会主持公道,总比自己愣头青冲到面前和太子开战强,但愿不会有人发现。

      戴尚书德行有损坐牢,太子叫去宣政殿训话,按照戴尚书犯的事是绝对保不住,太子不会往刀尖赶,自然有多干净撇多干净,是母后叫她去。

      周景睿觉得事出蹊跷,一打听炸出来个大的,原来这案子早在五年前证据出现在宣政殿的大桌上,被太子敷衍了事,这不就是变相的包庇。

      母后表面没有公开,还是顾及了太子脸面。

      这会她算是把太子得罪死了,如果她知道的话肯定会饶不了她。事前周景睿并不知道此事和太子有关,知道的人少又很快压下去,那母后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周非就是提交案子的人,账本再出现她眼前,越翻看越熟悉,到最后震怒不已,她五年前交上来的案子到现在还不处理,这五年间有又多少被迫的少男少女,命令关宁一查就查出来最后压案的是太子。

      周非当时想打死这个逆子的心都有了。

      她不能只依靠着太子不知道来逃避。

      周景睿理清这些弯弯绕绕,从开始送账本到她人的手里,再有是折断太子一臂,后又受母后冷落,那会有人好心给她送重礼,恐怕是挖了坑等她跳。

      要是早知涉及太子,周景睿会拿着账本逼太子做掉戴尚书。

      反正结果都一样。再等等看太子的反应,她回去也要底下人收敛着。

      周景睿看见前面紫袍宫服人的轮廓,像是关宁,定晴望去果然是,他小步向她走近,眉心一舒展,带抹浅笑,提步拦住。

      “许久未见,你最近可还好吗?”周景睿言语里带着淡淡的关切。

      关宁弯弯背,似乎是习惯了做奴才的拘谨,微垂的头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好。”

      周景睿放心的点点头。

      “如果殿下没有其他的吩咐,奴才就告退了,紫宸殿还有许多事要忙的。”关宁沉稳道。

      周景睿有点失望极快淹没在美丽的脸上。

      关宁不等她说话,弯腰告退。

      她瞧了瞧两边的宫道寂静,三两步拦他面前,掏出袖子里的平安福:“这个是我在庙里求的你收着吧。”

      “奴才是陛下的身边人,殿下须得避嫌,不要落人口舌。”任何帝王都不会希望,她身边的奴才与朝臣亲近。

      “没关系,一个平安福而已,又不贵重。”

      关宁还是接住拢于袖中,周景睿随即喜笑颜开,也满意他收下,闲聊两句离开。

      “周景睿,她来干什么?”周睿坤很是疑惑,华服松散,斜靠椅子的一边。

      □□立心思动得极快,半挽着墨发,浅青的衣袖间露出小节如玉的手腕,清雅的煮茶:“她来能做什么,殿下受冷落,今日母后又把接待使团的任务交给她,自然来看笑话的。”

      周睿坤眼一黑,猛地怒道:“让她滚出去,以后她的通报直接不用理。”

      “殿下何须动怒,品茶。”□□立端起小茶杯递给她,“我送几个面首来给殿下解解闷。”

      二哥引荐过好几次,那些面首她见过个个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周睿坤接过茶杯,摇头:“我才十五,爹爹不准我沾染男色太早,母后说等我18再说,你以后也别提,爹爹不喜这些。”

      □□立微笑着颔首。

      周睿坤想起那人就不忿:“周景睿,真是作死,气得我心肝疼!”

      他得体的劝慰她两句。

      周景睿吃了闭门羹并没有放弃。

      挑太子出行,身骑白马在大街中央堵她。

      平时出行的轿子和平常富贵人家的没区别,周非向来提倡勤俭节约,太子更是以身作则。

      马车突然停顿。

      “外面怎么回事?”周睿坤闭目养神的眼睛睁开。

      白芷探身挑开帘子察看,回轿子里,迟疑下复命:“是八殿下。”

      周睿坤冷冷哼道:“她是不是有病?前天求见,今天站路中间干嘛,嫌撞死她没理由?白芷驾马车冲过去。”

      白芷正为难,马车外面一道爽朗的笑声响起:“三姐莫要吓我了。”素手挑开帘子,一道明亮的身影闪进,半点不客气坐上软垫。

      周睿坤嘴角一动,似乎是骂她有病。

      周景睿不在意,相反一脸郑重,姿态摆得极低,在周睿坤没张口前,抢先道:“三姐我是来道歉的。”诚恳头一低。

      周睿坤愣下很快反应过来,唇角蕴开讽刺:“甩一巴掌给块糖,你把别人当小孩?你这种货色的人,本宫见得多了滚出去。”她自幼在皇贵妃身边教养,宫里尖酸刻薄,骂人不吐脏字,也学会些。

      “我的人不会争户部尚书的位置。”周景睿快速的说出来,表现出极大的诚意。

      周睿坤拿捏不准她葫芦里卖的药,英气长眉拢着:“当真?”

      周景睿淡笑:“当真,其实我没想冒过犯三姐,并不知此案会和你有联系,只知道是戴尚书,这种污糟事,任谁也没办法坐视不理,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账本不是我主动查的,而是别人送给我,想想是不是很蹊跷,别人为何给我送一份重礼,起初我只是怀疑,如今我们的僵局会怎样?斗个你死我活,或者三姐要查查身边的人了。”周睿坤长眉一凛,她马上补充:“当然我也要管好自己身边的人。”

      “你一张嘴花言巧语,任你扯。”周睿坤已经疑惑了,如果她真要对付她,为何还要主动放弃户部尚书的职位,这可是块肥肉,要不然即得罪她又落不到好。

      周景睿儿时生活的环境不好,对人的情绪察觉敏感,更何况是打交道快三年的太子,见她动摇忙补充。

      “景睿敢发誓,今日所说并无虚言,我确实不知戴法盛的事会牵扯三姐。”

      “你知道会怎样?”周睿坤好奇,也有试探她的意思。

      周景睿微微一笑:“我尽可能委婉。”明知道当年太子做得不对面对强权她也得低头,无论怎么说接账本的那刻,她就像是接住烫手山芋,除非无视,偏偏她做不到。

      周睿坤略表满意,周景睿趁机拉她去吃饭。

      她一直视周景睿为眼中钉,和她吃饭哪里怪怪的,周睿坤婉拒了。

      周景睿仍旧表态:“不管三姐如何想,我对皇位没有心思,只求自保。”

      太子眉间笼罩着不解,轻轻摆手让她离开:“我知道了,你退下去吧。”

      周景睿知道她短时间内不信她,表过态已经足够了,转身轻松跳下马车。

      庭院里错落有致,郁郁葱葱的树木,一派鸟语花香的景象,周睿坤负手而立在亭子中,迎面凉风徐徐吹来。

      “二哥,收集周景睿把柄的事暂时停手吧。”

      这就是太子特意来找他的原因?□□立疑惑:“为何?”

      周睿坤转过来,稚气未脱的小脸上难得忧愁,斟酌着开口:“周景睿今天拦住我,说她对户部尚书的位置没有兴趣,不是有意得罪我,戴法盛干得事确实恶心,下狱坐牢也活该,他能逍遥法外这么多年,有我很大一部分责任,母后骂我也是应该。”

      这几天足够她冷静,亏得对自己人才会推心置腹,周睿坤相信如果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她肯定可以处理好,绝不姑息。她此刻还是个孩子,哪错了及时纠正以后就会知道这是错误,不应该视而不见。

      “所以殿下就相信了她?”□□立低头轻笑。

      “她告诉我对皇位没有意思,只求自保,而且她还说有内鬼。”周睿坤也不想看到,和老八斗个你死我活结果便宜别人,为此她才犹豫。

      当然是信任□□立才会和他商量,二哥待她好是有目共睹的,小时候他时常会拿些小玩意给她,那时候她什么没有,受爹爹影响对他看不眼里。后来长大,他有意投诚办过几件实事,隔阂慢慢就消散,二哥也是真心为她着想。

      直至现在,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叫她三妹,可能是身为男子的自卑,又有那样的父亲。周睿坤就打算着,登上皇位绝不会亏待他。

      大齐男子是不能继承大统的,原本周景睿心中刚有些疑虑的苗头也烟消云散。

      “二哥,你怎么不说话?”周睿坤奇怪他久久没有反应。

      □□立叹气,又轻笑:“殿下怎么决定都可。”

      □□立虽不及他哥的绝世容貌,如今也正值年轻,长相周正,棱角分明,金陵世家公子的排行榜至少要占前十,千金小姐思慕的对象中必定有他。

      周睿坤奇怪:“二哥你既叹气又笑是什么意思?”

      “我笑周景睿好手段,她不过是外室抱养过来的孩子,全无背景走到今日全靠母后宠信,而你那,和她的背景关系可以说是天壤之别,户部尚书的位置同样没有落到殿下手里。”

      “而她放弃了户部尚书的位置,三言两语劝动殿下放弃对她记恨,避开锋芒,难道还不值得?老八肯定说了对皇位没有觊觎之心。”

      “二哥你怎么知道?”

      □□立眼中讽刺,浅笑:“不难猜,目光长远,徐徐图之。”

      周睿坤反反复复琢磨周景睿在马车上说得话,越想越不对味,她是因为听到要对付她的听到风声怕了,赶紧装模作样俯首称臣,果然是洗脚婢女生得下贱坯子。

      眼见周睿坤脸色越来越沉。

      那她为何又要主动放弃户部尚书的位置,难道她以后就不会忌惮周景睿而对付?

      “明面上是萧定远移交的证据,怎么会知道我要对付她?做贼心虚?”周睿坤绕得糊涂,一时摇摆不定,看不清周景睿是何用心,她自然要相信二哥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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