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美颜

作者:燃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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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明没死



      秋月白片刻的功夫出现她寝殿里,单刀直入:“君漠重伤你知不知道?”

      周非愣了下:“那说明没死?”旋即心头喜悦,他没死真是太好了,眼眸亮亮晶晶含着泪光。

      秋月白神色变了变,和他所预料的差不多。

      “你带我去,带我去看他!”

      “君漠渡劫之前遭受重击,是不是和你有关?”秋月白检查过他的伤口,若不是他万年的修为怎么会扛不住。

      相当于让她承认自己的罪行,周非脸色白得没有血色,身体摇摇欲坠,看吧总会有人向她来讨,她艰难的点头。

      她无法逃脱,君漠落到至今的惨状,周非是直接性得导致人,如果以后他死,她脱不了关系,模糊的余光里,秋月白懊恼的甩甩袖子,满心愤怒。

      秋月白再抬眸时,撞见她满脸泪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那!”

      “我求求你,带我去看看他!”周非抓住他手紧紧不放,秋月白想挣,挣不动。

      他不想看女人哭,侧过脸,低声应下。

      秋月白带她回了竹屋。

      周非直奔内室,看到君漠安静的睡在床上,雪白的中衣,乌黑墨发,他眉间多了抹鲜红的符文印记。

      她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看着眼前的人她觉得什么都不重要,心被填得满满的,一切都好了,她半蹲在床边,拉起他那只手,指节修长均称,用来弹琴漂亮极了。

      她知道秋月白也走进来。

      “谢谢。”谢谢他救了君漠,让她以后的余生不用怀着份愧疚活下去。

      秋月白低低的叹气,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碰了碰他的手,皮肤缝隙里渗出血丝,周非一惊,原本姣好的面容挂着泪痕,很是憔悴,转头问:“这是怎么回事?”

      秋月白拽她起来:“最好别动他,重伤之后雷劫,骨头都、、、唉!”他带君漠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是伤口,整个人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

      周非神色呆滞,眼睛酸涩得厉害,要坚强些,她用力得握紧手心,希望用这些疼痛来缓解悲伤:“这怎么办啊?”

      “明天等祁川来,我去十九州找仙药,希望这个时间他能撑得住吧。”

      秋月白的意思,君漠危在旦夕随时有送命的危险。

      “我有仙丹。”周非举着手腕,露出细白的肌肤宽袖自然滑落。

      秋月白想了会才反应过来,叹息道:“他对你可真好。”看她的眼中情绪复杂。定是君漠怕她凡人的生命不对等,冒险去天上盗:“你可知,他要是被天界的神仙发现,会千刀万剐的。”

      天庭抓住典型要立威,否则下界的妖怪都去盗仙丹还了得。

      周非顿时心如刀绞,苦笑声,热泪滚滚落下。那时候她随口一说,作为逼他放她走的理由,连着几日消沉,不理他,君漠放心上去解决。

      他为了和她在一起做过那么努力,而她始终无动于衷。

      她不过就是仗着那人对她好罢了。

      周非回过头,想去找他的时候,发现已经亏欠他太多,有点无颜面对。

      “你已经吃过仙丹拿什么救他?”秋月白凉凉得笑。

      “糊涂啊,我的血不就可以。”

      秋月白恍然大悟,温和笑笑,多亏得把周非带来,既而他又有些担忧望向周非:“我不知道得用多少血。”

      “没关系。”周非直接将手腕伸给他,庆幸自己能救君漠,还挺好。不禁感慨有句话说对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秋月白点点头,搬两个小凳子放床前,周非和他坐过去,他手指在细白的手腕间一划,这点疼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只要能救君漠。

      一条血红的线飞君漠手面上,等了会,秋月白念咒停了血线,周非握着手腕微微弯曲。

      他来回摆弄君漠的手,肌肤不再渗血,感叹:“不亏是融过仙丹,果然不一样。”

      秋月白继续架起血线往君漠的眉心输送,他眉心的印记滋养的越发妖治。

      一个成年人也耗不住这么放血,她脑袋晕乎乎的,脸色由苍白变为蜡黄。

      “你还好吧?还需要更多更多的血,远远不够。”

      “我没事。”周非摇摇头。

      秋月白估计耗干她的血才能够,如果是祁川来做,可能会无动于衷看着周非死,他做不到,依君漠性子醒来知道真相肯定会别扭。

      “有件事我必须和你说,这可能会耗干你所有的血。”

      意味她会死,周非摇晃下想晕,秋月白及时拉住她:“我可以把我的血传给你,这样你就会如普通凡人的寿命,但和大多数凡人比,还是长寿的。”他的血也不是那么没用。

      周非心道: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停顿,一次性说清楚不好吗?

      她心里有点害怕,也没得选择否则君漠要死,周非同意。

      周非低头看见自己的五指干枯,形如迟暮的老人,她周围暖洋洋的包裹着,秋月白握着她掌心源源不断的传送。

      他必须先全部把她的血抽离干净,才能输入他的,不然掺搅就分不清了。

      秋月白完成君漠那边。

      “你不要和他说这件事。”周非虚弱的声音。

      这是她欠的要还,也是应该做,周非憧憬着会迎接一份完整的爱情,带抹甜蜜的笑意趴在床榻边,沉沉的睡过去,她好久没这么累过。君漠那么喜欢她,会原谅她的吧。

      别看她这人平时挺浪荡,真正认真起来比谁都计较。

      她想要一份完整的喜欢,站在相等的位置,毫无瑕疵。

      秋月白时间差不多把她晃醒,看着揉眼睛的姑娘也不是那么坏,他总觉得当初抓不住的东西,现在也不必拥有了。

      “你该回去上朝了。”紫宸殿是皇帝的住所,秋月白去的时候便注意到。

      “不会去,我得守着他。”周非不愿意走。

      “他今天极有可能不会醒,身体需要休养,明天、后天、四、五天也不醒,你要一直守着,国家怎么办?”

      如今周非肩上有担子,颔首:“他醒你记得告诉我。”

      “以后你都别来了,你们不合适他是妖,你是人,君漠已经为此遭受太大的磨难,分开对彼此都好,这不是你一直所期盼的嘛。”

      “既然骨哨是送出去的东西,我不会收回,单方面屏蔽就是了。”

      周非眼眶通红,她的发也有些乱,簒紧着拳头,现在轮到别人赶她:“我不走,是我拿着命救得他,你凭什么赶我走?”她声嘶力竭的愤怒着。

      你掏心掏力对别人好,人家反手把你关门外,落差巨大,周非如今有点理解每每君漠追她后面,她赶他走的心情。

      秋月白无奈:“这不都是你应该欠他的。”

      她哑言,索性坐到地上耍泼,抹一把泪:“我不走,我就是要等他醒,看他怎么说,你欺负人。”觉得君漠喜欢她,肯定会为她做主。

      秋月白强制性的拽她走,她骂咧咧。

      “你干嘛?别动我。”周非朝君漠那边喊,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睡得和个死猪似的。

      秋月白嫌她聒噪使个法术,周非干张嘴发不出声音。

      别说她身体虚弱就是身体健康,也弄不过秋月白。

      秋月白带她回去,把她扔紫宸殿里,解了法术。

      周非气得骂爹,秋月白全当听不见,转身就走,她知道这会总骂人没用。

      “要是君漠来找我怎么说?”

      秋月白一停顿:“这不是我该管得。”作为朋友他该挡得挡了,估计君漠是不会再和她有纠葛,他要执意一根筋的走下去,谁能管得住。

      等秋月白走后,周非像是用尽全部的力气软坐在地上,没办法,她要等,等着君漠主动找她。

      没这么卑微,小心翼翼过。

      秋月白看似好说话实际比谁都狠心,大不了她去琅琊,皇帝又不是轻易能出宫。

      周非直到等着上朝,她一点不觉得困,相反知道君漠能活着,很开心,很激动,无可救药的勾画起美好的未来。

      上完朝,关宁在后面跟随着她,周非吩咐他今天的早膳多添些补血的东西,每天都要。

      关宁看了眼周非,她比往日憔悴得多,继而吩咐旁边的小太监去办。

      她这会走路都打飘,满头虚汗,累得不行浑身酸痛,好像被人打过似的。

      衡芷和何今一早在紫宸殿等着她,连带着君漠的事,周非不太想见他们,迎面撞上也没法躲。

      “你们两个都坐吧。”周非抬抬手,她虚虚得往椅子里一靠。

      衡芷打量她半天:“我怎么觉得你今日、、、有些老。”他沉吟半天,说憔悴不贴切,她真的没有昨天的水润年轻,难不成昨晚是忧伤过度,反正那人已经死了能在她心里留多久那。

      周非摸把脸,没有仙丹加持这才是原本的模样,经历了那些事她没那么看重生死,她平时是爱美的,虽然她不是倾国倾城平常也极为注重保养,曾经也是靠脸吃饭的人,摸了又摸。

      衡芷有些讪讪:“抱歉,我说错话了,不应该的。”他俊容有些发红。

      何今格外嫌弃的目光扫过来。

      周非坦然接受,低着头:“无碍。”别人说的都是实话:“你们两人何时走?”

      衡芷表情一僵,这是赶他走了,是他刚才说错话,惹非儿不高兴?她不是那种人的,不由得想起何今昨天说的话。

      “她只有用得着你的时候才需要你。”

      不知名的滋味炸开,衡芷再抬眸去看周非时,蒙层哀伤。

      周非心头一震,这种眼神多熟悉,只有真正喜欢她的人才会如此表露。

      何今明显得有些喜悦。

      “你们想留多久留多久吧。”她意识好像说得有些不对,又补充,“多待些日子,了解了解金陵的风土人情,游玩游玩。”

      她不想跟他们扯皮,转身离开,衡芷眼巴巴的望着,一句话说出不来。

      周非停顿住:“有天夜里何今用匕首抵着我脖子,我从睡梦中惊醒吓坏了,夜夜都会做梦梦到,现在都心有余悸。”阳光在她高挺的鼻梁到丰满的嘴唇,普度层柔和的光。

      何今神色大变,上前迈一步,有些紧张指着她:“你别乱说话,我没有做过。”

      周非讲的每个字,都听进衡芷心里,他面色骤然难看,怒火中烧视向何今,他都不动周非一下,别人敢动?还是拿刀抵脖子上。

      周非快步离开,说完那句话有些后悔,何今威胁过要让她保守秘密,如今屁都不是,她自嘲的笑笑。

      她挑拨离间他们俩的关系,无非是迁怒衡芷重伤君漠,何今也有份,其实说完她就后悔不应该这样做,是谁同意衡芷那?是她自己。

      周非最应该恨得是自己。

      她愧疚,不应该意气用事,一个冲动。

      和何今打完架,他右脸挂点彩。

      衡芷感觉周非总躲着他。

      或许因为君漠,更可能是她不该说那些挑拨离间的话,难以面对衡芷。

      衡芷一直以来都是善良、光阳正面积极的形象,他还喜欢着她,待她始终如一,如果先前误解他渣男、海王,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她自私、卑鄙、阴暗,还总想把错事往别人身上推,她不算好人,就是一自私自利的普通人。

      有衡芷、君漠这样优秀、相貌出众的男子喜欢她,当然会虚荣。

      最近周非经常叹气毕竟上年纪,君漠那边不知道他醒来没有?

      四天后衡芷启程,他见不到想见的人,待着有何意思。

      看着宝座上的周非,衡芷直视过去,叹口气:“何今的事,我向你道歉。”

      周非走近:“为什么你要道歉?”又不是你的错,她看向何今收到毒辣的目光,立刻移开视线,有点尴尬、也有些心虚。

      “终究是因为我没保护好你。”衡芷晶亮的眼眸含着愧疚,深情款款的注视。

      “这不怪你,我应该向你道歉:对不起。”周非多嘴惹麻烦让他们起矛盾,于情于理她应该道个欠,自己的良心也得过得去。

      明明衡芷没有做错什么。

      “非儿、、、能不能让我留你的寝殿里 。”衡芷眼巴巴的期盼着。

      “不能。”周非拒绝得利索,态度郑重,衡芷以肉眼可见的失落垂着脑袋,像讨不了主人喜爱的大犬,她见此安慰道:“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衡芷,你值得更好的。”

      周非是真心话,衡芷那样不好,她就喜欢性格温和的人,容易相处,他完全达到她预期的标准,还能给她些意外惊喜,性格又不软弱,偏偏那时候他没有带她走。

      人啊,有时候一错过就是一辈子。

      “没有更好,只要你。”

      他说得声音小,周非没听清:“你说什么?”

      衡芷宽袖里的手紧紧捏住里衣,抬头展露个淡淡的浅笑,眼眸中都是苦涩:“我这会走,极有可能不会回来了,保护你的童子,等我离开他们马上来。”

      何今赶忙出声:“你的人让上面知道,问罪下来怎么好?”就怕有心人利用,想搞出点事,翻到明面上不好看,总要给个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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