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美颜

作者:燃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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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皇一



      何今表情木了木:“我不偷听怎么知道你如此大胆妄为,别忘我们是来做什么,当务之急便是把她送金陵。”

      之前他磨磨唧唧,何今就不计较,如今他铁了心一个劲作死。

      衡芷很是淡然:“反正剧情乱了,就让更乱。”他眼里少见的狂热,旋即定定的看着他,“只要你不说,天上没功夫管这个,人生数数百年匆匆过去。”

      何今讽刺一笑:“没人管,等她死后考核,就知道凡间做什么事,天帝责问你能承受得起?”他太了解衡芷要什么。

      “不用你管,只要你别捣乱。”衡芷傲然,他不需要任何人向他提醒后果。疯便彻底疯一次,他觉得值得便足矣。

      “我不会放任你一错再错。”何今眯着眼恨决,宽袖里套出绳索,它的质地泛青。

      周非没几件衣物要带,马上开开心心去找衡芷,到他房间门口听到里面有争执声,是谁在和衡芷吵?依稀剧情什么的,驴头不对马嘴,谁的剧情?她怀疑是不是听错了,她带着好奇,耳朵贴门缝。

      骤然打开,周非失重往前头撞何今怀里,她哎呀声。

      何今冷若冰霜,单手推开她。

      周非肯定不干,挣扎着,警惕他:“你怎么会在衡芷房间里,我要进去,你赶紧让开。”

      何今充耳不闻,目光阴鹫的一撇,提起她后衣领,仗他身高优势,何今个子少说一米八六以上,宽肩窄腰,玉树临风英姿飒爽。

      何今反手关门。

      周非气恼:“你干什么?”

      “衡芷,衡芷救命,何今他M的耍流氓,快出来,快出来。”周非努力挣脱何今的控制,不管不顾连客栈楼下的食客都纷纷侧目。

      她叫喊那么大声,衡芷没道理听不见,她和何今开始吵的时候衡芷便会第一时间出现,她心中一冷,除非是某种原因限制衡芷不能出来。

      周非更凶的扭动,又是蹦又是跳,使尽浑身的解数,挣开何今的控制三步做两步去开门,何今比她快扯住她头发往后拽,周非碰着门又硬生生的拽回来,这滋味着实不好受。

      “你给我老实点。”对视上何今恨冽的双眸。

      周非张口说不出来话,她惶恐,怎么失声?脚一滑若不是何今扶着她该栽倒。

      转瞬的功夫,何今拉着她消失,出现在半空中乘风飞行,他们站着如履平地,云朵不断的后移。

      就算周非想放开,条件不允许,何今簒住她手腕,她实在怕他鬼突然松手,多加层防护主动挽着他手臂。

      何今眉头逐渐拢起来,姑且忍耐。

      周非在心里无所忌惮的文明用语,她不能说话,要不然肯定换花样的骂死何今。

      他要是谋财害命。周非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宏伟大规模建筑的宫殿群,高墙,红柱,周非俯瞰,错落有致的建筑格局像是八卦,地上的人和小蚂蚁似的涌动,想必这就是金陵了。

      周非专注于低头看,何今松开手一甩,她反应机敏紧紧抱住他胳膊不撒手,周非就知道他会趁她不注意,看归看她始终没敢松懈,眼里分明写着:不要。

      何今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没何今辅助她自动往下沉,他不忘临门补一脚。

      周非摔得屁股疼,四面八方涌来带刀的侍卫。

      何今不是东西,扔皇城里是想害死她吗?周非忙爬起来,迎面跑快来名长相魁梧的带刀侍卫,他瞬间变得惊慌,噗通双膝跪地:“卑职参见,陛下。”

      那些赶来的侍卫面面相觑,齐齐跪倒她脚边。

      周非被这个称呼震住了,啥玩意,会不会搞错?她小动作的挪动步伐,他们就这么跪着,她不说起所有人不敢动。

      场面一度尴尬,她瞧到更远处的人也接连跪拜。

      这么多人跪她折寿。

      长相魁梧的侍卫,汗珠从脸颊滚落,大着胆对身边的人小声吩咐:“你快去找陈公公,圣上寻仙问道三年回来。”

      那人尽量谦卑弯着腰慢慢退出。

      周非听得清,三年求仙问道,恐怕另有隐情。

      周非脸上的肌肉抖动,抬抬手,“都、、、起来吧。”意识她能说话,这个何今!再次文明用语问候他祖宗。

      可以看出魁梧的汉子很局促,像个娇羞小姑娘站着,周非心道:真是难为他了。

      这种就是不大会社交,好不容易见着皇帝应该巴结几句,有眼色的人早请皇帝去凉荫处歇息,不是站太阳底干等。

      此刻周非心境一会飞天上一会急速坠地,她要面对的是个未知的环境,她又不是真皇帝,说出来怕把自己拉出去当做妖人斩了怎么办?

      周非动都不敢动,最好少做少说,真正的皇帝如果没错应该就是那个被她和君漠亲手埋葬的人,那么她如今就是冒名顶替,她不说出来有谁知道?

      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权利巅峰、全天下最大的官,周非脑子一热沉浸于兴奋之中,权利、财富、像盛开的毒罂粟诱惑她。

      她有钱,就不用担心吃不饱穿不暖的问题,从此锦衣玉食飞黄腾达。

      反正真正的皇帝死了她冒名顶替有什么不好。

      周非被她这个想法,震了震,觉得是情理之中,谁不想要唾手可得的 。

      一大波宫服的人抬着顶华丽的轿子,在太阳底下金光闪闪,领头急忙跑来的老太监,头发灰白,朝她这个方向来。

      想必便是魁梧汉子口中的陈公公了,喜极而泣的笑,颤抖跪地:“老奴,恭迎陛下回宫。”

      周非想跳脚还是忍住,示意他起来,左右张望,小太监拿下来木阶放龙辇前,边角镶金和璀璨的宝石,她眼都看直了,又讪讪的收回目光。

      细白秀气的手出现眼前,小太监的臂弯等着主子扶,他头低低得以示恭敬,二来没资格直视皇帝,周非看一眼她不习惯扶,在大堆人的拥簇中坐上龙辇。

      垫子可真不是一般的柔软,她手边是以纯金雕刻栩栩如生的龙头,周非爱惜不住抚摸,又觉得梦幻。

      深墙大院的宫道,穿梭座座宏伟的宫殿,阳光的照耀下门匾大明宫,穿过大明宫到了紫宸殿龙辇落地,周非再次在一大群人的拥簇中下龙辇。

      “哎哟,陛下您怎么穿这衣服,快带陛下去换。”

      “呃!”

      陈公公和两名太监引路,周非跟他们走。

      殿内雕梁画栋,各一边盘握两只麒麟、龙,明珠,对周非而言足够奢侈。

      周非看的目不暇接,陈公公带着她去往偏殿,红纱飘荡,汉白玉砌成的浴池冒着白烟,已经盛满热水,水面飘着这个时节的花瓣,五、六名模样俊俏的侍女,齐齐行礼,伺候她沐浴。

      陈公公和两名小太监也不打算走,周非受不了那么多人看着她洗澡,吩咐他们下去,说一遍时还不行,得两遍。

      五、六名小宫女求助的望着陈公公,陈公公使个眼色,齐齐退出宫殿。

      周非终于不用绷着能放松,褪去衣物踏进浴室,滚烫刺激肌肤,还是可以能够适应,她强迫自己坐下去,通体舒服。

      她此时终于有点鸠占鹊巢的愧疚,那个真正的女皇都死了,她还霸占人家的位置,话说回来如果她不死周非能有机会吗?

      现在年号是元治六年,当今皇帝的名字,人尽皆知,周启。启和非仅一字之差。她喃喃的默念着。

      老实说她现在已经开始不适应了,远不如和君漠在一起自在,想干嘛干嘛,无拘无束。人都贪财嘛,她没控制住,说实在的她不用很多钱只要吃吃花花就够了,她现在和普通凡人不同。

      周非自然懂,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如今她两眼一抹黑,当时的政局不知道,周非不关心。

      她也总不能大喊大叫说自己不是皇帝,万一被咔嚓了那。该死的何今为什么要把她扔着?

      这是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周非不相信何今是偶然,之前她在门外听见剧情什么的,他和衡芷是起争执了。

      衡芷那时候也不出来,该不会是被何今绑着,周非越想越有可能,否则衡芷不会任由何今带走她,这个贱人何!

      周非愤恨一拳捶浴池沿边。

      以及之前追杀她的人,不是追杀她而是女皇,明帝启!怪不得她露面引来追杀,以前跟着君漠时很少到处游玩,最多去那小镇子溜达,小镇子临近大山闭塞消息不发达,也没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周非感觉头疼,她手中就是一团乱麻,找不出头绪,她能够想到的点太多,又不敢确定。

      但她估计这中间也牵连,衡芷、何今。

      原本的明帝周启不正是被这群来路不明的人杀了,皇帝死没道理不天下大乱不篡位,难道还等她这个冒牌货回来,有这么和平的反派组织吗?

      皇帝消失三年,太子都该继位了。

      此时她觉得这个富丽堂皇的大明宫,像一潭污糟的水,混搅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周非差不多沐浴完该出来,边上放着套浅灰色的常服,她直接踩着大理石纹理的地面有些凉,乳白色姜黄纹理的地板,擦得一水发亮,果然皇帝住的地方就是不同。

      陈公公探头进来献媚笑着察看,似乎见周非赤脚踩地面不合规矩,急忙召集大波宫人进来。

      他笑起来不容易让人厌恶,身体又发福,给种和善的感觉。

      周非不自在,皇帝万人之上,到哪都是人群的焦点,虽然她爱出风头可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周非这会已经穿好常服,袖子稍微长,盖住手心不合身啊,紧张瞄瞄担心发现端倪,还好身边的人没有异样,以为自己一米六五在女生中已经足够高了,没想到这位周启比她高,应该是大差不差。

      陈公公牵引她坐椅子里,“陛下,初春地凉不宜赤脚踩地,容易积攒寒气,太医署特意叮嘱过的。”

      小太监跪地面为她穿好六合靴,周非深切感受不公平,三六九等,其实放在资本主义社会叫阶级。

      周非站起来,陈公公为她系九环带,宫女梳妆把她发式拆散全部挽起来,折上头巾。

      “陛下随老奴去见太上皇吧,您求仙问道的三年太上皇分外挂念。”

      周非心里咯噔声,这是要见她老妈,她怕认出端倪怎么办?还是坦白从宽。周非犹如行走刀尖,她好慌。

      如果这会君漠把她劫走就好了。

      随着陈公公再次坐上龙辇。

      周非瞧了瞧跟着龙辇小碎步走的老公公,想必是一直服侍明帝周启身边,她连名字都不知道,两眼摸黑。

      周非斜靠背椅手塔着,她眯了眯眼,皇帝跑了难怪天下不乱,上面有更高的压着,太上皇,历史中这样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女皇不是好做的。

      这些日子跟着衡芷他们多了些历练,增长见识,她再慌也得稳住,周非都佩服自个艺高人胆大,她心里的压力尤其重。

      全部来源于她是个假女帝!

      龙辇行出大明宫换马车,至兴庆宫兴庆主殿。

      周非从容不迫的下马车,不直视任何人,她这才想起不会行礼,面对太上皇该如何称呼?

      母亲?不正确,母后?她可是前任女帝。

      周非急得满头汗,她觉得里衣被浸湿了,犹如行走钢丝,如何叫她不怕?

      内殿熏香浓郁,周非差点被呛鼻子,她见识过明帝启她妈的正殿才知什么叫大巫见小巫,廊下安静坐于太师椅中的老人,九龙金簪在全雪白的发丝间,尽管雍容华贵仍让挡不住岁月的无情流逝。

      廊外是一汪巨大的园湖,春意盎然,白鹤悠然饮水,有的展开雪白的翅膀飞到假山处。

      她闭着的眼睁开一条缝,眼睑下的皱纹可见,对身边默默站立同样年事已高的公公,摆摆手:“都下去吧。”

      片刻功夫殿内肃清。

      “是启儿吗?快过来让母后瞧瞧。”太上皇向她朝朝手。

      没人可算是解决周非的大危机,深呼口气,表面功夫要做的,双膝跪地,“孩儿,不孝一去三年!”她这么大年纪,周非跪她也不亏啊,周启长得和她粘贴复制似的,全当替明帝启尽孝道。

      “快来,让朕瞧瞧。”

      周非期期艾艾的凑近去,为方便她老人家摸,专门蹲下来。

      “启儿快让朕看看。”太上皇那双干枯的手在周非脸上乱摸,她第一次接受母爱的普照,强颜欢笑。

      周非赶紧按住太上皇的手,她实在忍受不住,“好了,母亲不摸了。”

      太上皇暗沉的眼珠疑惑,迫不及待的揪着周非的耳朵看,她自然松开。

      “是,启儿没错。”太上皇又高兴亲热的拉着她手叙家常。

      周非惊出身冷汗,太上皇刚才怀疑她,摸摸自己的耳垂幸亏有这个小红点不然她该如何是好。

      太上皇絮絮叨叨说明帝启儿时的趣事,说她不乖,又惹人疼爱之类的,长大不争不抢明事理,周非蹲得腿酸麻,也得打起精神听,这里都是珍贵的信息。

      “母后,我脑袋撞坏了,许多事情不记得。”周非提前敲警钟,以免日后处处露马脚,圆谎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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