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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遇险
这时草丛里晃动,动物预知危险的能力往往比人类迅速,缈缈神情严肃以待,护住她在身后。
周非也察觉不对劲,慌张四周乱瞟,手心捏把汗。
一只半人高老虎,威风凛凛走过来,低低吼,前驱结实,足够生畏。
周非胆战心惊,后退了步,耳边缈缈生硬简洁的二字:“先走。”
周非不含糊立马掉头原路折返,后面野兽互相发出低吼,她不敢回头一个趔趄差点趴地上,姿势相当滑稽,老虎针对她,猛窜绕过缈缈劫她,锋利的前爪朝她扑过来。
来不及思考太多,生死存亡紧要关头,周非拿起外套抱着的水果摔打,用尽全部力气,打偏了一点,果子四散落地。
缈缈压制上去,尾巴狠狠把老虎扑到地,它身躯摔出半米,迅速重整雄风,缈缈又是一尾巴,结实打,不忘和周非交代快跑。
周非刚刚经历命悬一线。
“哦哦。”忙点头,拔腿跑,缈缈跟来,回头时两只野兽缠斗住老虎死死咬住尾巴撤下块皮,连带血肉。
双方实力悬差太大,缈缈顾不得忍痛快速游动,出乎意料的快,拽住停下脚步犯愣的周非。
玩命似的奔跑,回到起始点的大树下,少女累瘫。
扯掉皮露着血肉,周非心慌,这可是为救她,弯腰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全靠缈缈要不刚才她已经落入虎腹中,执意要走拖累缈缈幸好她跟过来。
“疼不疼?”周非嘘寒问暖,知好歹,缈缈难受之色溢余白嫩的小脸,她俯下身碎发别与耳后往伤口处轻轻吹气。
他们两个生出患难之情,周非抬头和她相视恬淡而笑,缈缈抓住周非前襟执拗吐出:“不走。”
这孩子是缺乏母爱把她当做母亲,周非当做好事,带她走,旋即打消,这个样子到人类世界铁定被抓,山林间适合缈缈,目光愈加柔和。
摸摸她脑袋,有感应似亲昵拉住周非的手,像拿糖果的孩童开心。
现下想出去着实犯难,她不认识路,万一再碰到虎兄可好。
中午周非问了缈缈找些果子吃,直拉稀,葛优瘫式颓废躺树底,缈缈不闲着心灵手巧树叶制把扇子,她拿着扇怎么好意思劳烦伤病号。
撕掉鳞片露出粉粉的肉,周非英气长眉微蹙:“要不要紧?”
夏天好得快,她担心流脓、感染之类的,又不认识草药,吐沫可还行。
缈缈拱她怀里,大夏天不热蛮凉快,冷血动物,毕竟这声娘不是白叫。
天转黑,周非吃一天的果子胃里不舒服,燥热黏黏糊糊的汗,热得打滚,缈缈提议:“抱着我、、、”
周非当然要抱住睡,虽然有点怕,可她豁出命来救她,暮地站起:“我去附近洗个澡,不远的地方有水源。”
缈缈乖巧颔首,目送她离开想起不对,后面喊道:“那那是爹爹、、、用的。”周非已经隐身夜色。
应该没关系吧。
银白霜点映照潭悠悠湖水,周非褪去衣物,姣好优美曲线月色之中,撩水清洗汗意,不想下谁知道水多深。
平静水面波纹乍现,极快速度延伸,光光滑滑缠住了她腰,特像鳞片,她凌空而起一拉过去,发生太快,正要高声呼救嘴中呛两大口湖水,朦胧眼睛环视四周水平面,迅速恐惧占领了她。
任凭如何她也挣不开,明显热气喷脖颈里,周非浑身一僵不敢乱动,原本悬着的神经愈发紧,蹭着耳朵,也没有机会发出求救声。
蒙蒙亮天际,东方鱼土白,周非捡岸边的衣服急急忙忙的穿,步伐虚浮回去,走姿别扭,浑浑噩噩忘了自己置身何地,昨晚的记忆疯狂钻入脑海,她越觉得羞耻难忍。
缈缈靠着大树底下睡得香甜,她还有心情睡了?周非起扯着她的衣领,寒声质问:“昨晚我走前说过去附近洗澡为什么不提醒有人用?”
缈缈反应不过来,看见她微微发红的眼眶、神情激愤,吓得一哆嗦。
“有有,我说了爹爹用、、、”
“说了为什么我听不见?”登时周非怒气过旺,纵使人妖殊途未想过要害她,亏得始终记挂怎样报答恩情。
“昨昨晚想着会、、、回来,就睡着了。”
找理由也不好好编编排一下,睡着了?
“我真想撕烂你嘴。”抬掌还未落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提醒过,提醒过了。”缈缈虽然不知道发生啥,手握到一起颤得厉害,泪珠簌簌落,娘亲很生气。
周非没有打,收回五指握着指甲深陷手心里,长长哀叹声,再怨缈缈也于事无补,似乎她喊了不过没注意离的太远。
昨晚发生的事太膈应人,和什么玩意,当被狗咬了。蹲下来不动声色收拾大树叶放的果子抱外套里,迅速打个结带走。
伤心之余缈缈一双眼睛不忘盯着周非,她站起来她立马挡住不让走,有危险。小脸旦残留来不及擦的泪痕,可怜兮兮。
周非一把推开她,争执期间,山崖处素衣男子,迎风而立,长身如玉,个子高挑视线远远交汇。
就是他,周非生出的直觉,除他外能有谁?逞强别开眼,拉紧外套包袱,绕过缈缈扬长而去。
缈缈在后面当跟班,拽着周非衣袖,委屈喊人。
周非甩不开,由着她,眼中寒冽还有嘲弄。
赫然出现面前大老虎,朝他们狂躁嚎叫。
周非花容失色连连后退,应该是一只老虎,上回危在旦夕,拽起缈缈就玩命跑。
老虎天生优秀捕食者,四肢强壮有力,奔跑时皮毛也在抖动,高扑惯用捕捉猎物最擅长的,压倒性精准把她俩一个一个按在利爪下,控制住,开始享用美食。
周非趔趄栽倒面朝黄土,心中悲怆大喊:命不久矣!
缈缈回头看,美眸迸发恨意,尾巴蓄足力量朝虎躯甩去,老虎很聪明知道躲避开这招猛烈的攻击。
缈缈打空荡起层层尘土,没了限制,首先帮忙扶起周非,关切挤出:“没事吧?”
周非心头一热,摇摇头,果真患难见真情,前事她不该在计较。
这会可不是抒情的时候,老虎转悠伺机而动,嚎叫着足够威震,锋利尖锐牙齿,周非误认为地面震动。缈缈不甘示弱回应,舌信子“肆肆”吐 瞳仁立起来,哪是人类所有分明妖物。
周非听不懂,却觉得老虎在说:别多管闲事,我只吃身后的人类。藏她身后去。
缈缈紧护周非,目不转睛盯老虎动向,防备随时扑过来,她耳边生硬讲出两字:“先走。”
下意识后移,周非又控制住,萍水相逢两次缈缈舍身相救要在危难时刻撇她独自面对,还算人吗?即便她是动物,恐惧化为满腔激昂。
两只野兽缠斗一起,实打实的肉搏,缈缈企图咬老虎毒汁注进去,虎兄极具灵性几次快得手都灵活的躲开,厚实前爪肉垫踩她脸上,感受威胁敏锐拉开距离。
战斗之余缈缈不忘朝她高喊,快走。
周非观察他们战斗凶残,愣神,立马找块大石躲后面,露两眼,动摇要不要跑?留这团灭吗?缈缈可是豁出命保她,死了她独活太不道义。
战斗拖久对缈缈不利,体力不如虎兄,渐渐处于劣势,各处都流血,就在刚刚老虎又撕掉她的鳞片,缈缈仍旧坚持战斗着。
老虎叼起她的尾巴整个身体凌空,重重的甩下,尘土飞溅。
缈缈唇边流出血痕,痛苦蠕动,虎兄逼近而来。
歇菜,周非看的是惊心动魄,关乎自个的小命,乱瞄到块大石头,犹豫了。
抱起来,几个大步朝老虎脑袋砸去,
霍然老虎转过来,呲牙威胁低吼,周非高举块大石头,挤出抹牵扯的笑,后悔她该早点帮忙不至于落如窘地,实在太过凶险,注定生死搏斗的那刻已经没有退路。
石块对准老虎的脑袋猛砸,打住了,周非面露喜色还想粗暴简单来第二次,虎兄斜开,锋利爪子直往她脸上去。
周非连连退步,眼里映出缈缈勉强站起来情急阻止,一切都太晚了,手臂挡额前。
老虎后仰整个兽驱翻滚重重甩蹭着地面几十米远。似乎有股看不见的力量,如拉开的弓。
周非以为觉得死定,刚刚脱险,虚汗后背全湿了,踉跄几步勉强站稳。
没事,缈缈笑着望了眼周非,前面坚持动力轰然倒塌,软软躺倒正好赶来男人接住。
虎兄重击之后头昏脑涨,四肢几次不稳,低低吼叫仍不失威武,知不敌夹着尾巴逃进草丛,顷刻没了踪迹。
“跟上来。”男人沉稳的声线。
周非不想待着,紧张后瞄眼谁知虎兄会不会重蹈覆辙,而且这地方太危险,忙不迭是跟上去。
抬眸看了眼匆匆移开视线,挺俊美的男人,丰神如玉,肤色雪白过分,黑长眉淡淡入鬓。
周非深吸口气,冲上前说明缘由:“大哥大哥,你让我走吧,我就是个凡夫俗子,误入此地。”
“你离开吧。”他冷漠睇一眼,抱紧怀里重伤的缈缈,俊美的脸庞笼层阴霾。
爽快的承诺倒出乎周非的意料,可她要的不止这个,眼见他走远,再次追赶前头:“我我出不去,那啥能不能看在我们、、、”
厚脸皮请求,饶是如此周非面上不自然,那又如何能出去天各一方谁认识谁?
想象永远是美好的。
他抿了抿薄唇,清澈的眸中稍纵即逝一抹厌恶,还是被周非察觉。
缈缈牵连至此,气息奄奄,是为了谁?周非瞬间顿悟,面色有愧,当即三两步追上男人。
此时去岂不离了虎口又进狼窝,其实没有差别,总不能待着喂老虎。
这是嫌弃她薄情寡义。
再说谁不是自私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周非凶险的时候没有独自逃跑挺身而出,事后不该为自个打算下,懒得与他辩解。
始终这事她不占理,总之先看缈缈平安无事再说,剩余下一片茫茫,不由担心后面的生活。
周非紧紧跟他,可能吓怕,东张西望警惕四周,重新路过大树旁,免不得悲哀。
他带缈缈回山洞里疗伤,周非徘徊下盘算要死早踏黄泉路了,不至于到现今留她小命,而且她没啥好失去,三两步蹬上山坡,急忙忙跟进去。
捞两个棉垫子,盘腿坐着为缈缈疗伤,他们两人周围似有若无游离真气。
周非靠旁边关心的瞧,他前额出了细细的微汗。
这男人长得不辜负,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她暮地脑海就窜出这句,他把想象中的美感实体现实中,周非按耐不住要确定真假,再看便是惊艳,素衣的玉带,当真有霁月高风之资。
堪称人间绝色了,至少周非见过许多人中最好看的一个,和昨晚的人渣联想不到一起。
欣赏够美色,留下来周非也帮不了忙,便悻悻踱步来回,离开了。
呆坐大树底下乘凉,满满的无望填满,前景不容乐观,太过糟心,周非不想坐以待毙,思前想后摸根半个拳头粗的树棍拎着,走一望三,小心翼翼绷紧神经,走步路把棍子探前面荡荡。
不一会漫头大汗,火辣辣的太阳,擦擦汗,几次灰心丧气。
周非换个其他方向摸索路线,缈缈脑袋不好使不能什么话都听她的,不断安慰鼓励自己。
虎兄和她想法一致,卧大树底悠闲舔爪子,周非怎么打得过老虎,掉下树棍跑,老虎起步追她。
铁定不会有人救,她步伐俞来俞沉重,跑不动了,后瞄时虎兄竟然没追过来。
虎兄焦躁来回走动不上前,似乎有道无形的墙阻碍住。
周非慢慢过去,捡棍子竖拿着往前挑逗虎兄,似乎发现新奇的玩意——结界。
手伸过去完全没有任何阻碍,看来只要在墙内目前不会有大的生命危险。
戏耍够虎兄,方心满意足的原路返回。
如果没有撞三次南墙之前周非还可无知无畏,现下必须得想稳妥的法子。
傍晚时缈缈出现神气活现亲切喊她,周非惊喜拉着她胳膊检查遍,伤口恢复如初。
“不、、、不生气了,不要走。”缈缈拽她手执拗的说,大眼里殷勤讨好。
周非沉默。
夏天热,夜里贴缈缈睡不想松开,好凉快,起初有些怕。
睡眠中周非眉头紧锁,伸手胡乱抓,呓语叫:“妈妈。”一遍遍低声哀求,温热液体滑落。
缈缈握住她乱扒的手,晃醒周非,结结巴巴问:“妈是什么?”
惊觉说了梦话,周非悄悄擦去泪水,至于父母她很小的时候双双出车祸,记事起就在孤儿院长大。
“你哭了?”缈缈问。
“没有,闭嘴小屁孩。”周非特烦背过身睡,最近糟心事太多了,夏夜静谧,她曾经为父母的死自责过好久,会不会因为她倒霉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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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看官,留个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