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要权倾天下

作者:平湖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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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迷局不知,窥乾坤之事(7)


      杨兰和徐飞武艺高强,他们配合默契,围着顾文冰等人形成一个安全圈。可随着之前带着锥帽的人赶来,他们武力明显高于后来遇上的这批人,加上僵持时间太久,杨兰渐渐有些体力不支。

      张良机见状,拿刀上前支援杨兰,顾文冰挡在李光卿面前解决冲上来的漏网之鱼。

      上一世寡居侯府十四年并非一无所成,耳濡墨染看靖安侯教导收养孤儿练武,她也跟着学了一些招式。
      挥刀刺伤一人,再抬脚踢开对方,动作一气呵成。

      徐飞看见有人潜在顾文冰身后,大叫:“小心!”
      语音未落,一把匕首飞来,直直刺入偷袭者的心口。

      听见身后落地声,顾文冰回头,这才发现自己离开马车太远,身后有一片空档。

      “公子,别走远,到这儿!”杨兰挥鞭而至,她打飞意图行刺李光卿之人,“不然我们还得分神照顾你。”

      顾文冰依言退回到李光卿身边,观察如今局面暗道不妙。

      显然那些锥帽之人也发现徐飞和杨兰身手不凡,他们聚集几人专门对付两人,下手招招致命。

      约莫一炷香过去,顾文冰右臂颤抖,有些握不住刀。
      刀刃上的鲜血滴在地上,她不记得自己砍了几人,只觉得手腕沉重好似提不起来,像是牵线木偶一样,只有等人冲上来了,才能费力挥刀。

      “啊!”右侧传来张良机的惨叫,顾文冰侧头,发现对方被人刺伤手腕。

      见有人举刀对着他,顾文冰大吼提醒:“张良机!”

      发现张良机已经躲避不及,她持刀上前从后背刺中那人腰间,把人踢开后,她伸手想要拉起张良机,却见张良机惊恐指着她身后:“小心!”

      顾文冰回头,看见一个锥帽朝自己举起刀。

      一瞬间,她仿佛听不见四周嘈杂。
      这一生,就要结束了吗?

      “阿兄。”她轻喃,原来临死之前,是这番感受。

      正怔愣时,李光卿上前把她扯回车厢后,张良机反手握刀,一个侧翻,顺势插入那人胸口。

      顾文冰反应过来她还活着,呆呆看着李光卿:“老师?”

      “你们这两声老师,就算是死,我也会倒在你们前面。”恢复清明的李光卿握刀站在两人面前,“顾文冰,快给张良机包扎。”

      张良机小臂已经被血浸湿,顾文冰取下自己的发带系在他的伤口上方止血。

      顾文冰扎好后对张良机说:“你受伤了,别再出去了。”

      张良机咬牙站起,“还撑得住,你护着老师。”说完,他拿起顾文冰的刀又冲入人群。

      顾文冰起身,看到不远处有一遗落刀具,上前想要拾起,忽然见有人持刀砍向李光卿后背,而李光卿丝毫不觉,正与身前两人纠缠。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顾文冰已经挡在李光卿身后。
      以身为盾,赤手空拳。

      挺好,她想,刚对方救她一命,她这算是还了。

      看着刀刃闪动的寒光飞驰而来,顾文冰闭眼。

      预料中的疼痛并未传来。

      顾文冰睁眼,发现一支箭正中对方额头,那人到底抽搐后没了动静。

      身后传来马蹄号角之声。

      她回头,看见齐骁驾马前来,拉弓又将李光卿身前两人射杀。

      有救了,她松口气,抬脚想奔向对方,却见对方驾马呼啸而过,目不斜视举刀刺向与张良机搏斗的几人。

      是啊,她忽然想起,齐骁现在是憎恶她的。

      穿着威远军盔甲的数十士兵前来,很快那些锥帽之人就呈败退之势落荒而逃。

      “追!”齐骁对身后士兵说,“为首几人刀法好似北燕士兵,必须捉拿!”

      “是!”那人领命而去。

      顾文冰默默注视着齐骁,对方布置着军营驻扎,挥手间可见三分豪气。
      这是她第一次见对方领兵的模样,和上一世侯府夫人所言完全一致,意气自如,挥斥方遒。
      所谓少年将军,不过如是。

      “公子。”杨兰见顾文冰批头散发的模样,担心上前扶住她。

      顾文冰一步一瘸的走到齐骁身前,还未开口,就见对方不耐神色。

      她艰难行礼:“多谢云麾将军相救。”

      齐骁并不搭理她,转身看见李光卿后,这才对着李光卿解释,“我去运粮草,听见此处有打斗之声,带队来看发现竟是有人想谋害朝廷命官。”

      “多谢云麾将军。”李光卿行礼,却被齐骁扶住制止,“李监察身体受伤严重,不必在意这些虚礼。”顾文冰垂眸,听齐骁继续道:“只是某些人福大命大,屡次都能从山贼手下逃脱,这运气着实让人羡慕。”

      被如此暗讽,顾文冰当时胸口涌上气血,她上前一步站在顾文冰身前。

      “齐将军若是遗憾,大可不必出手,让我死在那贼人手中,岂不是遂了您的愿。”
      顾文冰语气带着哽咽,说道最后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火堆上,担心自己继续看着齐骁的话,会哭出来。

      她很委屈。
      五原郡被变相软禁,虽然她一直表现的十分淡定,可心低终究害怕,害怕刘阳与李韧一不做二不休毒杀了她。刚刚参与打斗,陷入困境后又心惊胆战,甚至几次以为要死在此地。
      终于见到齐骁,她霎时安心,可对方不搭不理,乃至讥讽挖苦。
      她问:“齐骁,你若那么恨我,为何不杀了我?”

      齐骁侧头斜睥顾文冰:“那可不行。雪儿还有东西在你那儿,你给我前,我可不能让你死。”

      原来如此,顾文冰自嘲般,她取出当初在滕秀对方给她的匕首,递给齐骁,“就是这个。”

      “就这个?”齐骁接过匕首。

      顾文冰心灰意冷:“对,就这个。”

      她忽然明白,从此以后,她也该试着与齐骁以顾文冰的身份相处。

      每次满怀希翼的相遇又被冷眼对待的落差,她不该委屈的,可就是很难过。

      原以为,只有在齐骁面前,她能做回片刻的顾文雪。

      如今看,只有在齐骁面前,她是不折不扣的顾文冰。

      “齐将军,我欠您一命,以后会还的。”顾文冰行礼,转身扶着杨兰离开。

      李光卿知晓其中内情,他见顾文冰满脸失落,忍不住为其说话:“我曾以顾公子出身而对其有所偏见,多日相处下来,发现其人并不如普通世家弟子那般贪欢骄纵,其胸怀眼光,计谋胆识,甚至品性,都可与其祖父并肩。”

      齐骁收起匕首,看着李光卿,十分无所谓的模样,甚至还笑出声,“李监察,你说的这些,我不在乎。”他抬眼看向顾文冰的背影,一字一句道。
      “我只知道,同样经历山匪,顾文雪死了,他却活着。”

      顾文冰坐在石头上,看山峦间露出微光,心知快要日出了。

      杨兰上前给她披上斗篷,半蹲下来握住她,抬头看着顾文冰,心疼说:“公子,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

      “不难过。”顾文冰低头,发现杨兰红了眼眶,这才反应过来,反握住她的手不住打量,“阿兰,可是受伤了?”

      杨兰摇头,拭去眼角的泪,“就是看公子如此隐忍,心中难受。”

      “傻,”顾文冰擦拭杨兰泪痕,“我都说了我不难受。”

      “公子口是心非。”

      听见杨兰的话,顾文冰轻叹,“有时候,口是心非,反而不会那么绝望。阿兰,我想看日出。”

      杨兰吸吸鼻子,点头站在顾文冰身后,看着对方披发打坐的模样,觉得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就好像,一抔雪在寒风中,最中心仅剩的雪花,也变成了冰纹。

      一缕阳光照在手上,顾文冰抬眼,看太阳跳出山峦。

      真好看。

      她低头,看见刚刚落在手背上的泪滴,里面折射出阳光。

      也真……难过。

      天微微凉,之前在驿馆的御林军也匆匆赶来,一同前来的还有多日消失的沈全。

      沈全胡子拉碴面容憔悴,看见李光卿受伤后竟哭出声,“我一月前发觉那太守对我起了杀心,便躲在烟花柳巷……终于得到消息老师要来,我在城门等了老师一夜,到第二天才知你们是乘坐水路来……我赶回到驿馆不见老师,想离开后发现已经被人监视,好不容易甩开尾巴才与御林军取得联系。”

      听沈全描述也是九死一生,李光卿认为此事涉及重大,拟文快报天子。而后顾文冰与郡尉赵熙取得联系,按李光卿监察御史之责,捉拿刘阳及其幕僚几人。

      因为张良机受伤严重,回到五原郡后便一直休养。
      顾文冰开始协助李光卿,有些事务李光卿分不出精力打理,顾文冰不得不独自处置。

      忙忙碌碌下来,除去回城眯了一会儿,两日都不曾闭眼。

      顾文冰身形原本就瘦削,看上去就有些许孱弱。又见顾文冰脸色苍白,在阳光下竟透着几分青色,李光卿担心顾文冰身体情况,多次嘱咐她去休息。

      顾文冰虽然应着,可谢过后匆匆带人离开,还不忘行礼道:“昨日查阅账目,有许多银两已经转移出去了。我必须带人封住码头。”

      舞女香荷在的那座青楼老鸨已被扣押,只是对方一口咬定不知此事,这桩命案最后不得不交到五原郡府衙中,毕竟命案不是御史清查范围之事。

      快五日过去,让众人苦恼的是,此事翻来覆去,都不过是一件大宗的贪污案。

      可依照齐骁所言,当初在城外阻杀他们的那些人都是北燕士兵,可惜剩下十几人都自尽跳崖,如此算死无对证。

      李光卿也说,在城外宅子曾隐约听人说北燕语。

      只是这些事情,都口说无凭,就算专门为此查找,也毫无线索。

      几次无功而返奔波下,李光卿决定审问刘阳,顾文冰陪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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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齐骁:当当当,我又出场啦!
    顾文冰:……你还是别出来的好,哪天心肌梗塞就是因为你。
    齐骁怒:你个苟且偷生的,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话!
    多年后。
    顾文冰冷漠:不是齐公子说,我生死与否,你不在乎么。
    跪搓衣板的齐骁:……年少无知口出狂言,媳妇儿我真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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