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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茗翎”公主一案水落石出,贺清之算是彻底扭转了上一世的悲剧,不过事隔没几天宫中天牢就传来了消息,说是原本应该吊颈而亡的假公主,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了,如此当真是一桩悬案。
贺清之是知道,这“茗翎”公主应该是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了,只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自然就难以和褚爱国的摄政王交代。
于是,这出使褚爱国的重大责任让本就不善朝政的昭仁皇帝颇为头疼。
奈何,大国师贺清之身残体弱,如今正告假养病之中,而“大都督”又不幸遭奸人所害身死魂消。
一时间,朝堂之上为了谁出使褚爱国争论不休。
*****
大国师府邸,如同贺清之上一世的府邸一般,梨花缀满枝头,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淡雅芬芳的香气。
若是仔细品一品,尚有一些药香混在其中。
此时,贺清之正在房中接受医老的治疗,这股药香便是从他的浴桶之中散发出来。
医老一脸期待,看着因为热气熏得脸颊微微泛红的贺清之:“怎么样,现在双腿有什么感觉?”
贺清之摇了摇头,早前他在宫中与“茗翎”公主动手,之后双腿如同千万钢针在扎一般地疼痛。
可如今回来之后,双腿再一次陷入死寂,丝毫没有任何知觉。
医老之前准备的药,眼下已是经过了三次的熏蒸,可却始终未见效果,即便是扎针,他的腿依旧感受不到。
看贺清之的神情,医老和朱桦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不过很快他们就调整好了状态。
“不急不急,十年都熬过来了,老头子一定有法子让你再站起来的。”医老轻轻拍了拍贺清之的肩头。
贺清之原本心中充满了希望,如今虽说不至于失望,但多少是有些不适滋味。
这一份不是滋味,源于那日他对唐晚泠说了那些话。
若是,他的小阿泠知道,他的腿如今依旧毫无知觉,或许这辈子都没机会站起来,她一定会自责难受,这让他如何舍得?
“医老。”贺清之双手握住浴桶的边缘,保持身体的平衡道,“如今我双腿的状况先不要让泠儿知晓。”
医老摸了摸胡子,他明白贺清之的意思,毕竟若是不是悬墨针的刺激,贺清之如今有了冰晶莲之力,只怕早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根本无需依靠轮椅行动,也不需要再事事要人伺候。
“这是你二人之事,老头子我自然不会多嘴,你不用担心。”
贺清之抿着唇,微微点了点头。
之后,朱桦正伺候贺清之更衣之时,门外传来下人的禀报。
“启禀国师大人,平凉王携小姐前来探望国师。”
贺清之看了看窗外,一朵梨花恰好随风而落,他眉眼轻垂,掩饰了眼眸中浓浓地柔情:“请王爷正厅等候。”
唐晚泠在正厅心中焦急,那日离开皇宫,她便住进了王府,每日里的生活与原本在唐大人府上一样,陪王妃义母绣绣花,品品茶,有时也会写一些字帖。
可在唐晚泠心中,装得满满地都是贺清之,她想知道他的境况,他的腿可有好转了。
然而,不管她是唐晚泠,还是王府小姐,女子是不能私自约见男子,即便贺清之如今是她的未婚夫。
故此,唐晚泠在等待之时便频频张望,直到那水蓝色的身影出现,被朱桦推入正厅时,她一颗翘首期盼的心才像是落入了暖流之中,仿佛要化开了。
“阿湛。”唐晚泠上前几步,便瞧见贺清之和煦的笑容。
阳光临身,使得贺清之的一头华发像是镀了一层浅浅地金光一般。
贺清之抬了抬手,朱桦与府中下人便相继退下了。
唐晚泠立刻替贺清之推轮椅,靠近了平凉王。
“王爷。”贺清之微微颔首。
平凉王眼中尽是笑意,他也是越瞧越觉得眼前的确是一对璧人。
只是,作为贺清之的堂兄,如今他平白高了一个身份,想起来确实有些好笑。
突然,平凉王也起了玩心:“贤婿免礼。”
贺清之一愣,反而是唐晚泠顿时脸红心跳,不知如何自处。
“兄长惯会占人便宜。”贺清之轻轻执起唐晚泠的手,放到唇边亲吻。
俨然是一副,丝毫没有把平凉王当做外人的模样。
“如今,你俩已得赐婚,好在泠儿在本王这里只是个挂名,来日回归母国,当找回属于她自己的身份。”
平凉王言下之意,唐晚泠最大的危机已经解除了。
昭仁皇帝虽然不在意她的身世,可她的身份到底是有些尴尬,只有证实她却为褚爱国雍王之女,乃是堂堂郡主,这样方能堵住悠悠众口,日后不被人诟病。
“关于出使褚爱国的人选,王爷怎么看?”
贺清之那么问,唐晚泠当然就开始担心了。
虽然,他们相处的时日还很短暂,但她对这个男子的心意就是莫名的有一种心领神会的本事。
他想接下这个任务,他还记得答应珠玛奶奶的承诺。
贺清之要替她父亲夺回皇位,而如今恰好是一个极佳的机会。
平凉王也隐约察觉到贺清之的意图。
“王妃以拟定了吉日,要为泠儿举办及笄之礼,此刻,你若离开……”平凉王看了看唐晚泠。
贺清之拧眉沉思,良久方道:“如此,有劳王爷将此事拖上几日,就说待清湛病体康复便会进宫面圣。”
听贺清之那么说,唐晚泠总算松了口气,就算要去褚爱国,她也要和贺清之一起去,待她及笄之后,他们便能订婚,届时两人的关系便不会似如今这般拘束。
看了看眼前一对璧人,平凉王饮了一口茶水,便放下手中的瓷杯道:“既然如此,本王就不在这碍人眼了!”
唐晚泠立刻双颊绯红,俯了俯身道:“恭送父王。”
平凉王看了看贺清之,笑着摆了摆手转而往后院走去,显然是赏花去了!
正厅之中便只留下了贺清之与唐晚泠。
唐晚泠这才能俯下身,双手轻轻地替贺清之按揉双腿:“回来已有好几日了,你的腿可好些了?”
贺清之笑了笑,抬手拂过唐晚泠的脸颊:“不可心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已瘫痪十年之久,短短数日哪有那么快好转。”
唐晚泠瘪了瘪嘴,双眸莹莹透着水光:“那可还会痛?”
“这几日,到不曾有过疼痛,不用担心。”贺清之说着双手轻轻一带,唐晚泠便跌入了他的怀抱,感受到怀中少女身躯一颤,他连忙道,“嘘,别动,让我抱片刻。”
唐晚泠只觉得整个人被一种特殊的热量包裹着,这种感觉让她安心,她心知这都是贺清之给她的。
回想那日在宫中,贺清之不顾一切为自己挡下杀招时,她眼中便只有他一人的身影。
唐晚泠抬起双臂,双手环过贺清之的颈间:“阿湛。”
“泠儿,你可愿随我回家拜见父王母妃。”贺清之嗅着怀中少女身上的芬芳,思乡之情顿时滚滚而来。
“当真!”唐晚泠高兴极了。
她曾听平凉王妃说过,贺清之少年受了大罪之后不得已隐藏身份,所以一直未曾和冀王联系,这件事对平凉王来说也是一个心结。
他们夫妇二人一直都希望贺清之能解开这个结。
她本想寻个机会劝慰,没想到贺清之竟然会主动提出。
“泠儿,有你在,或许我便有信心面对曾经的家人。”
一听贺清之的话,唐晚泠立刻就明白了,她爱的男子心中也有柔弱的一面,他是怕家人会因为他的身子而感到愧疚,甚至难以接受。
“我愿意,相信阿湛的父王母后还有家中所有人都会盼着你。”唐晚泠注视着贺清之,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从不曾见到的惶恐。
看着看着,唐晚泠缓缓地凑近贺清之,两人之间气息相交,唇齿之间的距离渐渐地变得密不可分了。
柔软清甜,贺清之犹如久旱逢甘霖的人一般,沉醉在唐晚泠绵柔的爱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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