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心×七（快穿）

　　一石能激起千层浪，更何况脑子常年进水的叶驹然。

　　看着眼前这送货上门的男朋友。

　　叶驹然脑中为数不多的弦根根紧绷，又紧张又激动地，半晌说不出句完整的话。后来，应该是尽数绷断了。在脑中的翻江倒海就要夺眶而出的一刻，这二傻子竟然二话不说直接把男朋友拍在了门外。

　　这是……拒收了？向依言愣在门外，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那天。

　　不过这次，向老师没有等到5分钟，因为叶伟国急忙忙地就跑来替儿子补台了。

　　“哎哟，向老师，你快请进。”叶伟国把向依言迎了进来，费解地看了看二楼儿子消失的地方，“这孩子难得考了一次62，估计是高兴傻了。向老师，你别理他，我回头收拾他。”

　　“没事儿，一回生二回熟嘛。”

　　向依言说的是自己被关在门外。叶伟国当然不知道这么回事儿，只当他在说考试：“是是，还得向老师多费心了。”

　　言罢，他又转头冲着二楼一顿吼：“臭小子，你又抽的什么风，还不赶紧下来。”

　　可回应他的依旧是一片寂寥。

　　“要不，我上去看看吧。”向依言嘴上打着圆场，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心里头却也是七上八下的：这货还是先别出来的好，谁知道这门一闭一开地，他又会唱上哪出。

　　“行啊行啊，那就麻烦向老师了。”对于不到一个月，就创造了叶驹然人生奇迹的向老师，叶伟国此刻是全然地相信，“我去厨房看看，准备得怎么样了，一会儿先下来吃饭啊。”

　　通往二楼的楼梯有二十几级台阶，比如刚才处于“癫疯”状态的叶驹然，四五步也就跨完了。但此刻向依言却走得很慢，至少对于躲在门背后竖着耳朵听脚步的某人来说，真的是太慢了。

　　向依言是故意走得慢的，之前一时上头，冲过来就直接捅破了玻璃纸。捅破后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脑子还落在宿舍里，没跟过来呢，以至于现在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脑中一片空白。

　　不过这略带迟疑的步伐，落在叶伟国戴了八层滤镜的眼里，却只有一个字了：向老师，果真“稳”，毛毛躁躁的臭小子交给他，我总算是能放心了！

　　让人放心的向老师终于磨蹭到了房门前。

　　他刚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打算再次敲门，门就从里头猛地被打开了。一只手快狠准地伸了出来，他被拽了进去，又随着关门的动作，被锁在了门板与臂弯的方寸间。

　　向依言吸得满满的一口气，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全部呼在了偷袭者的脖子上。

　　叶驹然的喉结滚动，脖颈处的皮肤肉眼可见地浮上了一层红：“向老师，你又撩我。”

　　叶驹然这位惊世奇才，说这样含羞带怯的话，说起来脸红心不跳。向依言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激得几乎僵硬了。两个人靠得太近了，他尽量地贴着门背，隐藏着自己那复杂又上不了台面的心思。

　　见他想躲，叶驹然原本垫在他背后用来防撞的手突然发力，不由分说地将人压在了自己怀里。另一手则托起他的下巴，四目相对，避无可避。

　　“向老师，这是弹力吧。我学得好不好？”

　　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服，穿过背脊，直接握在了向依言的心上。

　　“嗯。”他应得有些心不在焉。

　　“那～要不要……试试摩擦力？”

　　摩……擦力？向依言觉得自己好像更僵硬了……

　　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一种叫叶驹然的气息里，体温、眼神、呼吸，越聚越拢，形成了一种关于越界的暗示。

　　叶驹然的鼻尖轻轻地，从他的鼻梁蹭到鼻尖。

　　“男朋友，我，可以吻你吗？”

　　“……”

　　此情此景，除了闭上眼睛，向依言想不到还能给出什么其他的反应。就好像此刻，除了胸口那擂鼓般的心跳，他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咚咚咚！咚咚咚……”

　　“死了死了，我果然是紧张死了。”向依言暗自腹诽，“要不然，心脏怎么还能跳出这么个节奏来？”

　　“咚咚咚！向老师，吃饭了。”

　　“……”

　　“向老师，驹然，你们在里头么？”

　　向依言猛得睁开眼睛，终于意识到那不是自己的心跳，而是警报，自己离被男朋友的父亲捉奸仅有一扇门的距离了。

　　几乎是睁开眼的同时，他便下意识地想推开叶驹然。也几乎是同一个瞬间，他亲眼看到这家伙带着一丝坏笑，偏头凑了上来。

　　贴合。

　　严丝合缝。

　　……

　　一直到叶伟国敲门敲得怀疑人生，叶驹然才心满意足地抬起头，对着一门之隔的老父亲不耐烦道：“知道了，马上就来。”

　　“臭小子，听见了不吱一声。你俩搞什么呢？”叶伟国拧了拧把手，门没推开。

　　突然被cue的向依言一下又绷紧了，他条件反射地推了叶驹然一把，哑哑的声音含在嘴里：“说你呢，搞什么？”

　　叶驹然没让他推开，一手维持着圈搂的姿势，另一只手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刚刚被自己占领的唇瓣，眼神里尽是意犹未尽。他邪魅一笑，呢喃道：“搞对象啊，还能搞什么？”

　　“……你！”

　　“行～行～”接收到向依言嗔怒的眼神，他举手投降，终于记起给门外的老爹一个交代了，“向老师给我讲题呢。都怪你吵吵，我都没能好好体会。”

　　“嗨，晚上有的是时间，你俩着什么急啊？快下来啊，先吃饭，吃饱了才有精力。”

　　“……”

　　门外的声音刚正不阿，却字字句句都精准地戳上了向依言不太纯洁的神经。他强压下心里的躁动，却顾不上耳根的越来越红。

　　“噗……”叶驹然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吃饭去吧，向老师。老头儿说得对，咱们不急，晚上有的是……唔……”

　　向依言也被气笑了。他觉得此刻自己占着客场的劣势，脸皮实在是厚不过东道主的，干脆上手堵住了叶驹然的嘴，再反手开门溜之大吉。

　　但这回是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溜，是溜不掉的。一顿饭的功夫，向依言对于自己接下来的处境，算是看明白了。

　　热情好客地叶伟国一盘盘的猪蹄往向依言面前放：“向老师，驹然说你喜欢吃这个。上回阿姨烧了很多，你没赶上，都让这小子吃了。今天你多吃点啊，敞开了吃。”

　　“哈？？”

　　向依言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冲着叶伟国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叶驹然，就差用眼神在空中写字了：误会啊！你解释一下！

　　叶驹然立马回应了一个纯天然无公害的微笑：“罗阿姨这冰糖肘子真的是一绝，还有这糟卤的、椒盐、梅子粉……都好吃，你多吃点儿啊。”

　　“哈……”

　　“诶，向老师，你要不要一次性手套啊？我给你拿。”见他还是不动筷，叶伟国突然贴心地想到了，肯定是筷子用起来不方便，万一没夹住掉了，岂不是很难堪。

　　“别别别，不用麻烦了。”

　　见叶伟国已经起身了，向依言也赶忙要站起来，却被边上的叶驹然一把拽了回去。只见他冲着叶伟国离开的背影喊道：“老头，你给向老师多拿几副啊，回头换口味的时候，别串味了。”

　　“行嘞，还是你想得周到。”叶伟国应道。

　　“你……”趁着叶伟国看不到，向依言横眉瞪了叶驹然一眼，冲着他的肩膀就是一拳，“你耍我呢？”

　　啪，拳头被包裹进了暖暖的手掌里。叶驹然冲着一桌的猪蹄挑了挑眉：“上回比这还多呢，老头说不能浪费，他三高吃不了，我一个人吃了整整三天。”

　　向依言心想：这怪我么？

　　但看着叶驹然瞬间委委屈屈的表情，又怼不出口了。错失了开口的机会，这话就只能被别人说去了。

　　“咱不该有福同享么，男朋友？”

　　“……行！”

　　冲动果真是魔鬼啊！一句“男朋友来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肯定是收不回来了。谁能知道这小子进入角色这么快啊？这才多长时间呢，就已经叫了两回了。简直比叫他爹还顺口。

　　偏偏向依言一听到叶驹然这么叫自己，就一个“不”字都说不出了。

　　“你们聊什么呢？”叶伟国拿了一盒新手套回来，拆封放在了向依言手边。

　　“没……就说……等下学点啥。”向依言尴尬地笑了笑，抽出一副手套戴上，认命地啃起猪蹄来。

　　“嗨，你们俩个真是的。吃饭时间不聊这个。来来来，多吃点儿。”

　　叶伟国一边给向依言布菜，一边看向儿子，“你少给我装腔作势的，这废寝忘食演给谁看啊？”

　　“没演，我俩可真了。”叶驹然也不看谁，边吃边嘟哝。

　　“嗝……”向依言噎了一下。

　　叶伟国立刻给盛了碗汤递到面前，嘴里的念叨也还没停：“你那成绩，就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啊。虚头八脑的三分钟热度少点儿，是男人，就要持久！！”

　　“咳……咳咳…………”向依言刚喝进去的一口汤，呛得他吐出来也不是，咽又咽不下去，反反复复，咳得眼泪都憋出来了。

　　“啊哟，这是怎么了？”叶伟国赶忙站起来，抽了纸巾往这边儿递，“没事儿吧，向老师？”

　　“您说呢？”叶驹然接过纸巾，极其自然地替自顾不暇的向依言擦去了唇边的汤汁，另一只手则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背，帮他顺气，“这桌上虽然没外人吧，可还有个未成年不是？你老这车速……”

　　“切，未成年？你啊？”叶伟国白了儿子一眼，转头对向依言抱歉道，“向老师不好意思啊，驹然他妈走得早，平时这家里也没个女人，我们父子俩说话，都随便惯了。”

　　向依言总算缓过了一口气，一边埋头喘着，一边冲着叶伟国摆了摆手，刚想说句“没事儿”，就听他继续说道：“没想到向老师你脸皮这么薄，唐突了唐突了。也是，以后啊，驹然迟早也要找媳妇儿的，我现在就该注意起来了。”

　　“咳咳……咳咳咳………………”

　　向依言咳得眼前发黑，心道：这不是鸿门宴吧？奸情被识破了，要杀我灭口？

　　叶驹然依旧保持了刚才的频率，一下一下地抚着向依言的背，只是嘴角挂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不易察觉，意味不明。

　　一顿饭，吃得荡气回肠、九死一生的。

　　饭后，终于到了正儿八经补（lian）习（ai）时间。

　　往叶驹然房间走的时候，向依言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其实吃饭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心里设想了一百种叶小狗的黏人招式。

　　“男朋友，抱一个。”
　　“男朋友，亲一个。”
　　“男朋友，凳子是不是有点硬，要不要坐床上……”
　　“男朋友，@#??%&*……”

　　尤其是叶驹然吃得比他快，离席的时候那双带着钩子的眼神，还有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向老师，我先去准备一下，等你啊。”

　　准备……
　　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他这是……家中常备？？？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叶驹然的门前。向依言不由地想起了刚才在门背后发生的事，条件反射地觉得嗓子有点痒，又低声咳了几下。

　　“向老师，你来了？”听见咳嗽，里面的人问道。

　　“嗯……”向依言有点迟疑，他总觉得门会再次突然打开，自己也会再次羊入虎口。

　　但是历史并没有惊人的相似。他在门外站了一会，门纹丝不动，倒是里面的人又开口了：“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呢？”

　　这是……新花样？路数挺多啊。向依言暗自腹诽，推开了门。

　　屋里 ……灯火通明，窗明几净。

　　吸顶灯和台灯都是清冷的白光，落地窗的窗帘也全部拉开着，甚至可以看到在院子里踱步消食的叶伟国来来回回走动的身影。

　　没有一丝一毫旖旎的气氛。

　　原来小丑竟是自己。向依言走到书桌前，看着正襟危坐的叶驹然，以及桌上摊开着的各科试卷、教辅……无声地笑了。

　　一边笑，一边冲着叶驹然，竖起了大拇指。

　　叶驹然嘴角带着笑意，眼神不躲不闪地，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绝美的笑容。

　　然后，他突然收了笑，一把抓住了面前比赞的手，认真道：“你不可笑，你想的那些，我都想过。”

　　见他突然严肃，向依言也收住了笑容。

　　叶驹然把他的手握到胸前，换成两只手一起握着：“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做到。”

　　愣了片刻后，向依言再次绽开了笑容，他用没被握着的手拍了拍叶驹然的头：“我信你！我帮你。”

　　那天以后，这对小情侣就这样定下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日常基调。

　　不见面的日子里，每天来来回回的消息有九成以上竟都是讨论学习的，剩下的那一点才用来发一些你侬我侬的肉麻话。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俗话真说对了。

　　就叶驹然那话唠的性子，要是所有的消息都用来甜言蜜语，不出三天，向依言就能给齁死。

　　这当然是万万不可以的。

　　如今这百里挑一的甜蜜，才真是甜度刚刚好，让人嗑得上头。

　　当然这里头嗑得最真情实感的，绝对不是正主本人，而是司琳琳和陶涛这两位顶级CP粉。

　　叶驹然对这唯二仅有信徒，那是相当地宠粉。

　　一来他现在心里巴不得宣告全世界：“这是我男朋友”，但苦于时候未到不能说，司琳琳和陶涛这俩送上门来的听众，他怎能轻易放过。

　　再则两位粉丝毕竟是前辈，经验丰富、见识广博。从她俩身上，gay圈小萌新叶同学可是补了不少的钙，长势喜人。

　　而可以见面的日子里……

　　啧啧啧。

　　为了理想和大义，思想已经相当成熟的叶同学硬是坐怀不乱，哪怕百忍成钢，依旧洁身自好、守身如玉。

　　俩人最逾矩的行为，就是偶尔亲个嘴这样的尺度了。每次叶驹然掌握了一个新的知识点，他就小狗一样地赖着求奖励。

　　而只要向依言笑着点头应了，小狗就瞬间变身狼人。

　　随便亲亲？不存在的。

　　必须要有仪式感，壁咚、书架咚、地板咚、床咚……了解一下。

　　直到把人完全圈进自己的怀里，再低头细细品尝。

　　然而，这么个颠来倒去地亲法，他俩却一次都没有擦枪走火，这个中原因就有点放不上台面了。

　　谁能想到嘴上很会撩的叶同学，嘴上功夫真的不太行。

　　每次叶同学磨磨蹭蹭地，都只在外围试探。什么直捣黄龙、釜底抽薪，明显都超纲了。

　　而每每处于被动局面的向老师也不太好意思反客为主……

　　于是……就这么着吧。

　　向依言坐在窗边，看着正趴在床上刷手机的叶驹然，暗自苦笑。

　　这位小男友一看就是刚刚蹭得心满意足呢，脸上那一抹绯红还没褪尽。向依言眼中噙着笑意，不由地转头望向窗外。

　　果然，明媚的春光里，早樱正纷纷扬扬，漫天飞舞。

　　这样的节奏，也挺好的。

　　向依言心想：毕竟我的小男友才17岁嘛，实战经验为0，这样的年纪，不就应该是这般纯纯的初恋吗？像樱花一样的味道，甜而不腻。

　　“什么？！”

　　一声惊呼打断了向依言的感慨。他回过头，就看到叶驹然已经从床上蹦了起来，拖鞋都没顾上穿，径直跑到他跟前，气鼓鼓地把手机怼在了他面前，“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搞得向依言一头雾水。他定睛一看，靠，原来是这家伙。

　　【丁学长：学弟，明天打算怎么和你的向老师庆祝啊？】
　　【叶礼服假面：？？？】
　　【叶礼服假面：庆祝什么？】
　　【丁学长：？？？】
　　【丁学长：明天是小言言的生日啊，你不知道？】

　　这个大嘴巴，迟早有一天给他嘴缝上！

　　向依言在心中暗暗磨牙，只想把丁丁搓扁捏圆。但他对着叶驹然却是着实理亏，毕竟这是他俩在一起之后，自己的第一个生日。

　　正不知怎么开口解释，眼前的屏幕上又接连跳出了几条消息。

　　【丁学长：卧槽，撤不回了！】
　　【丁学长：那啥，我重说，你可别拉黑我啊。】
　　【丁学长：明天是你的小言言的生日！】
　　【丁学长：你的！你的！！】

　　向依言脑中立刻就浮现出叶驹然居高临下地“威胁”丁丁：“你！不许你再这样叫他！！”的画面，忍俊不禁道：“你的，你的，小言言必须是你的。”

　　他还学着丁丁的语气，念了第三声，念完自己都一身鸡皮疙瘩。

　　叶驹然刚才感觉到手里手机的震动，正拿回来看看又收到了什么，就听见向依言来了这么一句，气得鼓鼓囊囊的腮帮子瞬间漏了气，什么架子也端不住了。

　　见他表情有所松动，向依言眼疾手快地握上了他拿着手机的手，递到唇边，就着他的手给“丁大嘴巴”发了语音：

　　“消息是撤不回了，你不如想想怎么把自己撤回，明天别让我看到你！”

　　说完，便顺口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

　　“叭唧！”

　　超大声。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打得叶驹然怔怔地站在原地，完全忘了发难。

　　亲完后，向依言便把手放了下来，但并没有松开。他用另一只手抽走了叶驹然的手机，换了一个十指交握的姿势。

　　“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没想好该怎么说。”向依言望着叶驹然，嘴角带着笑意，眼眸中却似有流星划过，“其实从我8岁开始，就不过这一天的生日了。”

　　见叶驹然面露疑色，他松了松手指，复又握紧，继续缓缓说道：

　　“院长怕我们过生日会想起爸妈，所以就都不给我们过原本的那一天。而是改成来孤儿院的那一天，他说那是我们重生的日子，从此有了新的家人。”

　　听到这里，叶驹然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怨气，他全身上下只剩心疼了。

　　他也紧了紧握着的手，犹豫再三，开口问道：“那明天……是你原……”

　　他终是没忍心问完，甚至为了方才自己幼稚的质问自责不已。向依言却是听懂了他所问的。

　　“是的。”他给了肯定的答复，又补充说道，“除了丁丁那个大嘴巴……啊，还有我小姑，可能都没人记着了。”

　　“那以前，都是他俩给你过么？”叶驹然顿了一下，道，“原本的生日。”

　　“不过。小姑和院长的心思一样，她从来不提这一天，只不过我觉得她应该记得。毕竟……”

　　毕竟，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见向依言不说了，叶驹然用一声“嗯”回应了他的停顿 ，告诉他不用再说下去了，我明白。

　　向依言点点头，接着道：“至于丁丁，我俩都记得对方的生日，但我们也不给对方过。”

　　“为什么？”叶驹然问。

　　“呵呵～”向依言笑了，“因为他矫情呗。说什么，这个日子就是要留给真正的家人的。让我帮他记着，如果有一天，他遇到了，但不好意思开口……唔！”

　　对“丁工具人”的调侃突然被封了口。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向依言已经被抱了个满怀。

　　叶驹然也没有放开交握的双手，只是用另一只手绕到他身后，手掌贴着他的脖颈，用力印了一个吻。

　　这个吻并不长，也没有厮磨，好像只是为了让他不再说下去。

　　随着叶驹然手上的力道撤去，俩人微微分开了一点距离。

　　“所以你不告诉我，是不好意思么？”叶驹然温柔地发问，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倔强。他不等向依言回答，便接着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还是觉得……我不配？”

　　简直送命题！

　　向依言瞳孔地震，想也没想便要反驳：“不……唔（是）……”

　　话刚出口，后半句便牢牢地被堵在了喉咙里。

　　叶驹然又吻了上来。只不过这次不是封口，而是封喉。

　　趁着他张口说话，软舌直接破门而入，扫荡了口中的空气，侵略着，纠缠着，搅得向依言脑海中一片混沌，只剩下一丝念头堪堪还被抓着：这家伙，不是不会吗？

　　一直到向依言嗓子里溢出一丝难耐的嗯哼，叶驹然才突然放开了他。

　　向依言已经被亲到面色潮红，两人贴得很近，有些事情彼此心知肚明。

　　“呵……”叶驹然尴尬一笑，“向老师……我不是不会。”

　　他轻轻揉捏着向依言的后颈，把自己的额头抵在了对方的额头上，轻声说道：“我只是不敢。我不相信自己的定力。但如果放任自己随心所欲……我不能！”

　　他顿了顿，似是有些不甘，但还是说了下去：

　　“因为，我还不配。”

　　听了这话，向依言再也无法做到冷静自持，他挣动了一下，想抬头看看他的大男孩，叶驹然却也加了力，迫使他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再给我点时间……”叶驹然继续说道，“我现在知道自己该为了什么努力了，我也记住了你的生日。我太感谢这个日子了，感谢它把你留给了我。”

　　“驹然……”

　　“所以，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这个重要的日子……你也把它留给我吧……”

　　空气都安静了。

　　一番掏心掏肺的剖白仿佛用尽了叶驹然的力气。此刻的他，好像连呼吸心跳的劲儿都没有了。

　　一口气憋在胸口，一颗心也吊在嗓子眼里，全都不上不下的。直到他听到耳边温柔的回应。

　　“好。”

　　向依言捏了捏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背。他感觉到那只手在颤抖，便抬起另一只手，回抱了怀里的人，哄道：“紧张什么，我说了你不配么？”

　　“我明明说的是：你的！你的！必须是你的。

　　我和我的一切，都留给你。”

　　#小番外2：生日蜜语#

　　五一小长假结束后的第一天，叶驹然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司令和桃子帮他出主意。

　　桃：说吧，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叶：我跟你俩说，我可真愁死了！今天是我向老师生日，可我俩现在不是地下嘛，不能公开，我连发个pyq秀个恩爱都不行。

　　司：害～我当多大的事儿呢～

　　桃：就是，这题还不简单吗？来，给你瞅个满分答卷啊。

　　桃子摸出手机，点开WB，熟练地输入搜索词条，然后献宝一样地把手机递到了叶驹然跟前。

　　叶驹然盯着屏幕琢磨了半天……

　　叶：这…………不就是他自己的照片吗？

　　司：没懂？

　　叶：没懂。

　　桃：没懂就对了！随随便便就让人看懂，还能是地下么？那不就公开了。

　　司：我跟你说啊……@#??%*&……

　　叶：卧槽！这也行？牛逼啊！！

　　五分钟后，向依言的手机震了震。

　　【皮猴儿：男朋友，快去看我pyq第一条。】
　　【皮猴儿：给你的生日告白！】

　　向依言退出聊天框，点进了pyq，果然看到了三张皮猴儿新发的照片。

　　【嗯，我男朋友真帅（微笑）】
　　【皮猴儿：还有呢？除了帅，还看出什么了？】

　　【额……】
　　【皮猴儿：再看看，好好看看，和我平时发的有什么不同？】

　　向依言又退了出去，前前后后看了好一会儿。

　　【你把完整的照片切割了？】
　　【皮猴儿：Bingo！我男朋友真懂我！】
　　【皮猴儿：所以你看懂了吗？】

　　得到了准确的线索，向依言再一次点进pyq，恍然……

　　【嗯，切线分别是字母：XYY】
　　【皮猴儿：卧槽，你也太聪明了！】
　　【所以，是什么意思呢？】
　　【皮猴儿：切～你是故意的吧，就是想听我说吧。】
　　【皮猴儿：嘿嘿嘿～就是……】
　　【皮猴儿：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看到这八个字，向依言没忍住笑出了声。

　　【哦，我还以为你想说：你在我上面（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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