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

　　白奕打开门，用眼神询问对方的来意。
　　他不说话，额前的头发在越来越大的雨中，湿哒哒地黏在眼睛上，和眼睫毛混在一起。
　　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像宠物店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
　　跟下午不同，他换了白色宽松短袖和亚麻长裤，是个学生的样子。
　　雨下得越来越大。
　　在门口僵持也不是个办法。
　　“你要不要进来坐坐。”白奕无奈地说。
　　姬守辰走进屋子，从脚底传来一阵暖意。
　　怪不得之前她在家都不穿衣服，原来已经开了地暖。
　　白奕引他在客厅坐下，自己走进吧台给他倒了杯热茶。
　　姬守辰捏着马克杯的杯柄，稍微研究了一下茶包的吊牌。
　　“我姓姬。”
　　白奕坐在距离姬守辰两米远的地方，对他笑笑。
　　我当然知道你姓姬，我买这儿主要是看上你家的安保。这儿只开了一扇门是对着庄园内部。
　　大意了，防住外面的人，没防住里面的人。
　　白奕心里絮絮叨叨腹诽着。
　　“所以我们是，”姬守辰看着白奕：“亲戚吗？”
　　白奕干咳一声：“你是姬先生的哪一个儿子？“
　　姬先生的三个儿子有不一样的母亲。
　　“我生母姓白。”
　　白奕假装咳嗽清嗓子：“我们是亲戚。”
　　姬守辰心里突然空落落的。“是吗。”
　　白奕眨眨眼，省略跨越多个族谱的亲缘关系，努力回忆：“简单来说，我跟你母亲是堂姐妹关系。”
　　她认真的注视姬守辰：“四舍五入，你得叫我小姨妈。”
　　空气突然安静了。书房的音响声占据上风。
　　“春夏秋冬奏でて　明日を行く旅积み重ねて”
　　“気付けばあなたと梦の果てまで”
　　夜也在不知不觉中深了。
　　姬守辰起身走到玄关。
　　白奕还坐在原地看着他。
　　姬守辰离开前说了句抱歉。
　　白奕给门上了锁，在玄关对着空荡荡的墙面楞了好久。
　　泡澡的时候又想起他来，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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