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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轰隆”,天空中传来巨响,一道耀眼的闪电刺破天空,紧接着雨滴淅淅沥沥落下,拍打在地,刹时,地上便已积起一个小水坑。
昏暗的街道上,闪电照亮了站在屋檐下的黑色身影,那人帽子松松垮垮的扣在头顶,修长的手指从袖子中探出,两指之间夹着一只淡色烟卷。他上半身向后斜靠在柱子上,静静注视这前面为数不多的几个行人,面色有些阴郁。
沉默几分钟后,他抬起手,铁色的钟表贴在有些瘦弱的手腕上,头微微低下,冷白色的脸颊从帽子边角露出,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毫无血色的嘴唇。关缪抹了一下嘴角,擦掉嘴角的一丝猩红,俯下身,拎起右脚边上的黒色伞柄,单手撑开,向前轻迈一步进入雨中,正在燃烧的红色烟头被雨水浇灭,升起一缕烟丝。雨水有些凉,嚣张着顺着烟卷蔓延到关缪手上,不过下一秒就被突如其来的撞击弄得狼狈掉落在地。
关缪向后退了一步,皱了皱眉头,俯视下来,盯着这个胆大包天的人,不过很可惜,那人头发比稻草窝还乱,什么也看不清。
几秒钟过后,怀中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头,对上关缪打量的目光。
关缪对视上那双眼睛,是漂亮的湖蓝色,泛着淡淡的水波。关缪终于看出,这是个姑娘。
这个小姑娘有些慌张,急急忙忙的向右偏身想从关缪身边离开。
关缪举起手,二话不说的拽住小姑娘的胳膊,将她拽了回来。眼中寒光迸溅,浅色的瞳孔映出小姑娘眼中掩饰不住的惊恐。
“你就想这样走了?”关缪牙尖中挤出七个字,仿佛是从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魔。
小姑娘抖的更凶了。
“站住,你这个小兔崽子,不来照顾本大爷,竟然还敢跑!看老子今天不让你在这里给我跪着叫爹!”远处幽暗的角落,传来几声不入流的叫喊,骤然打断了关缪的话,小姑娘闻言一站立不稳,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关缪手上加了点力气,手上青筋暴起,死死拉着她胳膊,不让她倒下。
关缪回过头,心情很是不好,抬抬嘴角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微微一笑,可是眼中却没有丝毫温存,嘴角先前没有擦净的血迹映出一股嗜血的杀气。
那股微笑中淡淡的嗜血味道,透过空气径直传到后头那人的眼中,接着声音立刻以飞速减弱,即使在黑暗之中,也能看到那的青红交加,不服中又带恐惧的脸。
关缪看向小姑娘,松开手。小姑娘再次险些坐下,靠着毅力勉强站住脚。
关缪被远处那人的表情取悦了,郁闷心情好了许多。
“你不走吗?”关缪笑容消退,冷冰冰注视着小姑娘,没有一丝感情,但语气却也是好多了“是准备让我带你走吗?”
小姑娘不禁缩回头,夜晚的雨珠从衣角连绵不断的敲打在地,她却依旧没有走的意思。因为她知道,身后不远处还有个人准备在身旁人离开后将她再次揪回去把她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关一辈子。而她现在身边唯一可信的人只有这个她不小心撞上的陌生人。
“希望他不是个坏人。”小姑娘心里说,她在赌,赌关缪不会这么把她抛在这里,幸运的是她赌对了,关缪并不是那么冷血无情的人,今天这种情况,纯粹只是他心情不好而已。
“你叫什么名字?我送你回去。”关缪迈开长腿向前跨过一步,不管小姑娘是否跟的上。
“我叫小菲。”小姑娘被雨水冷不丁的浇了一头,赶紧跑过来。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颤音,但却意外有些好听。
“然后呢?”关缪敏觉的停顿一下,听着越来越小的声音说。
“我没有家了。”小姑娘沉默了一会,看了一眼向她倾斜过来的伞角,决定告诉这个第一次见面看起来就不好惹但又长得帅气的陌生人,声音中带着不引人注意的鼻音,牙齿轻咬着薄薄的下唇瓣。
“你跟我回去,以后就姓关。”关缪嘴角不知觉的扬起,说完后他就楞住了,毕竟,以他的性子,根本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
“我这是怎么了?”关缪心里的不痛快顿时被一连串的问号占满了,登时顾不上别的事情了。
小姑娘仰起头,愣愣的望着关缪,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上一滴滴水珠在耳边顺着脸滑落下来,她的双眼慢慢蒙上了一层薄雾。紧接着,她点点头猛地扑进关缪的臂弯中,头埋进去,号啕大哭,像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关缪手僵住一瞬,随后温柔的拍拍女孩的后背,听着雨滴断断续续的拍打在黑色的伞面上,有点口是心非的意味。
在同一条街的另一头,另外的一个少女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双手不断向后挪动,在地面上留下一道狭长的血痕。她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像只受精的兔子,呜呜哽咽着。
一阵电话突兀在空荡的屋中响起,床上的人不耐烦翻过身,拉起被子盖住脑袋,最后却耐不住对方持久的耐心,一脸烦躁抬手拿过电话,接起来。
“喂,谁啊?”余亦拉开被子,一手倒扣在眼睛上面挡住从窗帘缝隙中漏出的阳光,一脸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是我,曾徽。余队,非常抱歉,您的假期提前结束了,警局接到一个命案,刘局让你立马过来。”曾徽有些紧张,生怕余亦一气之下做出什么事来。
余亦立马坐起来,一张脸冰的掉渣,抬手异常熟悉的将手机扔了出去。手机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最后不负期望的面朝下摔在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曾徽在电话另一边清楚听到了手机屏幕的破碎声,当场打了个冷战。
“为什么要我打啊?”曾徽挂了电话,自顾自感叹悲惨的命运。
二十分钟后,余亦走进办公室,往桌上扔了一袋子面包。
曾徽两眼一亮,一马当先冲到前面,在袋子里掏出一个小蛋糕。
“余队,余老大,你太够意思了!”曾徽掰下一块扔进嘴里,向余亦扑过来。
余亦手掌抵在曾徽额头上,生生让曾徽停在了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另一只手揉揉太阳穴,似乎很是头疼。
曾徽一见立感情况不妙,又想起早晨手机的惨状,转身撒腿就跑。
“曾徽,你如果再在上班时间偷懒,我就告诉刘局,让他扣你半月工资。”余亦站在原地对着不远处正在逃跑的曾徽说。
“余队,我错了,我现在就带您去案发现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我知错就改的份上,就放我一马。”曾徽立马转身跑回来,一脸谄媚,就差抱在余亦大腿了。
余亦没有理他,毕竟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他走进自己的独立办公室,看也不看就拿走桌上杂物筐里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其中还带着一袋威化饼干,然后一股脑塞进皮质的文件包内,快步走到到电梯外等待曾徽。
“余队,你这里面都装了些啥?怎么这么重!”曾徽自愿当起了余亦的小秘书,将余亦的包拎下楼,放在警用捷达车后座,打开副驾驶的门,气喘吁吁坐上去。
“你有没有受害者资料,有就先发给我,要不你读也行。”余亦并没有回答,甚至可以说是没听到一般,只是将车钥匙插入孔里,向右转了一下。
“老大,包里到底装了生么啊?”曾徽不死心,又问。
“你自己看。”余亦说,面色有些冷。
曾徽一个机灵掏出手机,翻出资料,读起来。
“死者邓文情,14岁,在嘉尔学校初二年级七班就读。家境还不错,嘉尔学校可是私立校。”曾徽有些羡慕的加上一句,毕竟干警察这一行的每月工资也不多。
“停,念原文。”余亦一句话打断曾徽一句抒情,他就是这个性格的人,做事见不得别人磨磨唧唧磨磨蹭蹭的。
“好吧。”曾徽撇撇嘴答应一声,余亦从来不会在被叫起床后有好脾气,今天这种说话方式已经算是很给人面子了。“她有一个弟弟,叫邓浩然,比她小三岁,上五年级。父亲邓博是公务员,母亲李秀明是十院一个内科医生。”
确实,家境不错,再想想,能养活俩孩子,李秀明应该也是名医。
“孩子名字不错。别的没了?”余亦难得的说了一句与案件无关的话。他朝曾徽那边望去,刚好对上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女孩有着一张精致的鹅蛋脸,一双大大的深棕色眼睛和余亦的有些相似,不偏不倚镶在眼窝中,正视前方,上面两道眉毛并不十分浓密,两角轻轻上提。女孩嘴角有两个小酒窝,倒还算得上可爱。这张照片上,她嘴角上扬,眼角勾起一条弯弯的月牙,想必是一个性格十分开朗的孩子。
曾徽没有说话,也没有感到刑侦大队长的目光,只是盯着手机一闪一闪的屏幕。
“这照片什么时候拍的?”余亦只看了一眼,然后就转回头,继续开车。之前那一眼,并没有让他心中起任何波澜。
“两个月前,在文馨艺术馆拍的,位置就在她家旁边。”曾徽回了魂,迅速回答道。
余亦再没说话。
又过了十几分钟,余亦将警车缓缓停在路旁。
“到了,下车。”余亦从五边形收纳盒中拿出墨镜单手戴上,这是他的专车,余亦通常不开自己家的车来到案发现场,只是将车开到警局再换车,在他的认知里上班就要有上班的样子,不然怕是会辜负人民警察这一光荣职业。
曾徽没有反应,想必他又在想那张照片。反正已经到了案发现场余亦不着急,继续等他。
终于,曾徽回过神来,用余光朝余亦瞄过去一眼,慌张关上手机,在余大队长的示意下拿了包。
看着余亦的神情,曾徽升起一丝感动。他刚要说话,就被余亦打断。
“你快点,都愣多久了,到时间事情做不完,我就先把我工资里扣的钱先算你头上,如果你的生活费不够也没关系,那就先欠着,不着急,慢慢还。”
曾徽心底的感激立马碎成渣,果然,还是他想多了,余队不可能改掉抽空开刷人的本性。果然,还是不能相信他这大队长的表情。
几栋老楼发着阴暗的灰色,裹在最外层的白色墙灰吊着半截胳膊,半死不活的支撑着下面有些庞大的身躯,漏出下面的红色砖头,显得更加斑驳。下一秒钟在空中打了几个旋。两栋楼中间突然出现的一条显眼又格格不入的黄线,与四周形成对比。几缕光线透过缝隙照在余亦头上。
余亦迈开步子,向下弯弯腰,在阳光中抬手将警戒线拉到头顶,钻了进去。
一个小警察看到他行了个礼,“余队。”
“走。”余亦点头,让小警察带路。
小警察犹犹豫豫,吞口口水,一脸一言难尽。
“算了,你不用去了。”余亦说,把身后的曾徽扯上前,“你带路。”
曾徽叹口气,只得认命,做了这个先锋。
小警察却一脸兴奋,为逃脱了一场灾难而激动。
余亦拉着曾徽的衣领往前走,一股臭味从前面传来。
余亦第一时间用空闲的手捏住鼻子,放开曾徽,拿过包,从里面拿了两个透明包装袋的一次性口罩。
“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臭死了。”曾徽也闻到了,大叫抱怨。
“尸臭味,你没闻过?”余亦悠悠说了一句,右腋下夹住皮包,双手撕开包装袋,左手食指一勾,紧接着把包装袋窝成一团,塞进裤兜里,把第二个递给曾徽。
“你要不要?要就接着。”余亦左手食指和大拇指捏着口罩袋子,在曾徽眼前晃了晃。
曾徽慌忙接过,立马带上。
“老大,怎么还是臭?你是不是买的假口罩?”曾徽挥手,想要赶走臭味。
“给我。”余亦伸手。
“不,老大,你怎么送人的东西还要往回拿?难不成我这个有人用过?”曾徽有些好奇。
“你不会想知道的。”余亦不咸不淡回了一句。
“谁?”曾徽不肯放弃。
“隔壁王奶奶家的阿黄。”
“啊?阿黄?”曾徽愣了,“隔壁有王奶奶吗?哪来的阿黄?老大,你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曾徽反应过来时,离尸体只差一步之遥。
面前一个娇小的身影靠在墙上,她两腿并在一起,向上躯干部分收拢,双手被背在身后,手腕上被食指粗细的麻绳捆住,头以一种极其扭曲的样子向右下垂,嘴角蜿蜒出一条红色的血迹,已经凝固了。上面看,顿觉阴森。
余亦嗅到味道后,本就缺少食物填充的胃部酸水一阵阵上返,余亦喉结上下滑动一下,尽力压制下去,端视尸体发现了臭味的源头。
女孩本来清秀的小脸上,如今只剩下一片血红的骨肉,眼窝深深下凹,几条白色的虫子在中扭来扭去。
“老大,生么情况?”曾徽头从余亦身后探出,被前面的画面冲击的下了一跳,弯下腰,一脸生无可恋。
“老大,我刚吃完饭,你就带我来看这种东西,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啊!”曾徽冲到一边的树丛吐了一个天昏地暗,坐在地上看着余亦,周围还有几个难兄难弟。
“我又不知道现场情况,反倒是你,不应该早就知道了。”余亦说。
“对了,包里有水,吐完漱漱口,不然不要想让我带你回去。”余亦补充,随后拿出手套,神态无异戴上。
“余队,已经检查过了,尸体除了手部绑痕,头部下方有骨裂外,全身上下有不下十处擦伤。只是…”
“什么?”余亦追问。
“你们都看到了,尸体脸层皮肤全被摘除,而且是一气呵成,眼睛也被蚕食殆尽。”法医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还需要进一步检测。”
“既然如此,那死者又是怎么确认身份?”余亦蹲下,用手检查尸体。
“昨天晚上,死者家属报警,说孩子丢失,又经判断,尸体骨骼大小相符,所以定案。”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从树丛后走出,止步在余亦面前,伸出手。
“人民路分局副局长张淮东。”男人礼貌点头,伸过手,五指张开,食指上厚厚的老茧泛起黄色。
“永昌市总局刑警大队长,余亦。”余亦转身,把张淮东的手当空气。
张淮东局促收回,有些难堪。
“还没通知受害者亲属到来吗?”余亦话题重新回到案件上。
“还没有。”张淮东笑笑,按住旁边一个冲动的小警察。
“爸,他怎么能这样!”小警察面露气愤,大有冲上去打一架的势头。
“哲来,冷静。”张淮东对小警察说。
“案情需要,还望副局长配合。”余亦说。
“应该的,应该的。”张淮东点头哈腰。
“你,你。”可是被称哲来的警察似乎从没被这么驳回过,一时有些气的发青。毕竟他是张淮东的儿子,谁不给他一点面子。
张淮东摁住儿子的头说:“犬子不懂事,余队长还请包容一下。”
余亦嘴角一抬笑了一下,也只是笑了一下,算是一个回答。
一阵电话铃响起,打断了这场的对话。
张淮东摆手,到一边开始接电话,片刻后一脸严肃回来。
“余队长,是我的失职,邓文情母亲打电话过来说孩子已经回去了。”张淮东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张淮东先认了错,一时让余亦无法责怪。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没关系,你们尽快确认死者身份。对了,先把报案人找来。”余亦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就没有计较。
张淮东松口气,说,“就在这边,您请。”
张淮东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已经开始看重余亦。
余亦点点头,叫上曾徽,顺着张淮东手指方向走了。
张淮东看到人远去,开始教训张哲来。
“你们讲不讲理了,是不是警察,我还要去上班,在不走要被扣工资的,怎么,要不要从你们的钱里扣啊。”余亦隔了老远就听到女人的声音,心感烦躁。毕竟女人是最麻烦的,特别还是这样的。骂不得,碰不得,还得好声好气说话。
“阿姨,您再等一下,我们余队马上就来。”
“叫谁阿姨,我也就才三十多,怎么就阿姨了。我有那么显老吗?”女人听到小刑警的话不愿意了。
小刑警颇为无奈,只能将“阿姨”这两个字改成“姐姐”。他转过头看到余亦的那一瞬间如释重负,欣喜异常。
“余队。”
“你去休息,接下来交给我和你曾哥。”余亦让小刑警离开。
“嗯!”小刑警应了一声,愉快地离开了。
余亦看了一眼报案人,那女人坐在花坛边,右腿架在左腿上,红色长裙堪堪过膝,遮住膝盖,脸上皱纹并不多,不知道是因为化了妆还是本来就这样,但是刚才确实是被叫老了。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说完就放你走。”余亦走到女人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哎呦,可终于来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把我当凶手抓起来了呢。行了,快点问吧。”女人说着视线上移,扫视了余亦一圈。大概是认为余亦长的不错,面上多了些笑容。
“我们还是会认真办案的,这位女士,还请不要乱说。”曾徽当场就有些憋不住了,一句话回怼过来。不过可惜,女人看都没看他一眼。
余亦依旧面无表情,问:“第一个问题,你是何时发现的尸体的?”
“哎呀,就一个半小时前,6:45。这些你们不都应该知道的嘛,怎么还要问啊?”女人有些嗔怪道,视线试图绕过余亦,往前面看。
曾徽听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二个问题,你的名字。”余亦好脾气,语气平和问道。没有过度关注她的动作。
“杨晴柳。”女人道。
终于正常回了一次话,曾徽都有些欣慰。
余亦看出女人眼中的疑虑,解释道:“为了保护报案人的姓命安全,多问一句。”
曾徽翻了个白眼。
“第三个问题,你为什么那么早出来?”余亦回以一瞪以表警示,曾徽老实了,表示不会再有所动作。
“我有早晨出来晨跑的习惯,今早,我准备回去时,看到广场角落里有一个黑色物体,就过来看看,让后就发现这具尸体,当时可还把我吓一跳嘞。”女人露出一幅受了惊吓的表情,语气却不很像那么回事。
余亦在对方说话时,朝曾徽递过一个眼神,曾徽会意,转身跑开了。
“第四个问题,你去时,尸体就是这样摆放的?”余亦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问。
杨晴柳思考一会,点点头,“好像是这样,我记性不好,有点记不清。”
沉默一会,余亦环视一周,在一个方向停顿,他视线尽头被黑色的监控摄像头挡住,黑洞洞的镜头正对着杨晴柳,只有右上角的红色小灯一闪一闪,表示它正在运行。
“你可以走了,我们有事情还会联系你。”余亦让人放杨晴柳离开,留下她的电话号码,自己则向曾徽离开的方向走去。
“老大,我问了,她隔壁家的人说的都对得上。”曾徽跑回来,险些撞到余亦。
“走吧,等现场调查报告出来再说。”余亦皱皱眉,但愿一切会好他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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